“你…你拽我干什么?”杨祁背后紧贴着大门板,口吃结巴。
虞婳:“……”拽你进来说话呀!我能干什么?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瞅着这个反应,虞婳怀疑自己是不是女流氓。
“收起你这副模样,搞得好像我要侵犯你似的,一个大男人,被拽一下就这样,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杨祁的脸涨红,如果面前的人是别人,他肯定不会这样,但是……但是……总之他自己也说不出来那个感觉,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黑夜下,虞婳也看不清杨祁的红脸蛋,但她感觉到了杨祁在生气。
她发现眼前这位杨弟弟变化还挺大,特别是脾气这方面。
想当初这位杨弟弟凶巴巴又冷漠,如今熟悉了,给人的感觉不凶也不冷。
“我不跟你扯犊子了,我想跟你打听打听那两个人有没有到招出点什么让他们牢底坐穿的事来,特别是那个大哥,一定得好好查,最好是让他牢底坐穿。”
从今天她听到的话来分析,那个周状就是主谋,周成是块板砖,指哪里打哪里,不好听点就是憨批一个。
“为什么一定要牢底坐穿?死刑不好吗?”死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死刑肯定是好了,但首选他得有让他死的罪名。”
“根据那两人的口供,周状手底下有过人命,具体是不是真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也是他从何大哥那里听来的信息,他说完想起何大哥说那两人是眼前的人制服,开口提醒,“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别私自行动,万一对方武艺在你之上,你一个妇道人家被擒住的后果不堪设想。”
“会有什么后果?”虞婳故意问了一句,她嘴角噙着笑意。
“明知故问。”杨祁有些恼羞的丢下这四个字跑了。
“哈哈哈…”虞婳肆意笑起来。
跑走的杨祁听到她愉悦的笑声,咬了一下牙,以后他一定离那个疯女人远一点。
一会儿一个样,还动手动脚。
难不成虞氏瞅上他了?
虞婳:→_→…想象力真丰富,姐要是再逗你两下,怕不是要找媒婆上门提亲。
杨祁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毕竟自己模样长得不错,人高马大,被瞅上也是情理之中。
呕——
相差个三岁,好像也没啥。
呸!
虞婳是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嘴瓢了一句,杨祁能自行脑补一堆,接着还自己把自己给攻略了。她要是知道杨祁是这样子的人,一定不嘴欠。
当然,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
笑够了后,她关上门转身回去。
三个孩子各自干完自己的事,打热水洗洗便去睡了。
而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得进空间开荒种地了。
上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情,没想到这辈子干上了。
隔壁杨祁也在空间里忙活,他在稷州弄了不少种子,药草种子、菜种、花种等等各种各样的种子。
总之乱七八糟一堆,他也没特意分,地一翻和着泥土撒出去,任其自由生长。
这夜,两人还都挺忙。
…
翌日,百草居。
钟大人身边伺候的奴才宝来匆忙跑进百草居:“李大夫在吗?”
“李大夫被狗咬了,最近都不能出诊。”低头打扫卫生的陈修头也没抬问一下的回答人家。
“那陈掌柜可在?”老爷可是说了,请不到李大夫就请陈大夫,也就是百草居的陈掌柜。
陈修一听又要找自家叔,拧了一下眉,抬起头一看是钟大人身边的宝来,他咧嘴一笑:“在,我这就去把人叫出来。”
陈修说完跑进后院,闯进一间房,将床上还在睡觉的叔拽起来。
“叔,机会来了,赶紧起来,快点。”
陈德元昨晚睡得很晚,加上秋乏的缘故,没睡醒的他被自家小侄子咋咋呼呼弄醒,他杀侄子的心都有了。
“你一大清早嚷嚷啥,你叔我一把年纪了……”
陈修不想听自家叔废话,直接打断说:“哎呀行了叔,你别说这些了,赶紧麻溜起来,人家钟大人身边的宝来来请大夫出诊,正好李大夫被狗咬了去不了,叔你去的话不算犯规,所以赶紧起来。”
陈德元瞌睡醒了,他下床捞了衣服边走边穿,也不洗漱了,直接去钟府。
第126章 嗜毒
钟府。
“夫人,出事了,今天那位吐血昏厥,请来的大夫是百草居的陈大夫。”
奶娘李氏在得知进府的人不是李大夫后匆忙跑过来告诉夫人,这要是被陈大夫发现那位身上不是病而是毒,那老爷肯定会彻查,到时候夫人多少会受到连累,最主要的是自己可能会背锅。
礼佛的钟夫人不满奶娘李氏此时不沉稳的行为,停下手中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奶娘李氏。
“慌什么?那药即便是太医都不能看出来是毒,就这小地方的大夫能看出来?”钟夫人低声呵斥奶娘。
“可那是百草居的大夫。”奶娘李氏想提醒夫人百草居背后是皇甫世家,是那个世代习医的皇甫家。
“百草居又如何,如果真有本事,会在这个小地方生存?”钟夫人从未把桃花镇的百草居放在眼里。
奶娘李氏见夫人不慌不忙,渐渐安下了心,瞅着夫人脸色,她试探性询问:“夫人要过去梨花苑看看吗?”
“是要过去看看。”
奶娘李氏听夫人这话,立即伸手将夫人扶起来。
..
梨花苑。
陈德元坐在床前给床上的何姨娘诊脉,他紧锁眉头,这位何姨娘的脉象确实奇怪,如果没有昨天虞妹子说的话,他可能觉得这就是体弱血亏顽固难治愈的病,只能靠养。
但从虞妹子口中得知钟二少爷是中毒,他就多了一份心思,沉下心给何姨娘诊脉,这么一诊就真的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陈修站在一旁,见自家叔扣脉好一会儿,除了皱眉就是皱眉,若不是自己没本事他都想将自家叔推开来一句「起开,让我来」。
“叔,你行不行啊?”就在钟大人也等不下的时候,陈修问出了钟大人也想问的问题。
这位陈大夫好歹是百草居的掌柜,而百草居的掌柜不仅管理经营药铺上在行,在医术方面也是比其他坐诊大夫好。
李大夫每次来诊一会儿脉就知道是什么症状,怎么这个陈大夫这么久了还没看出来是什么?
陈德元瞪了自家糟心的小侄子一眼,收回手给何姨娘喂了一颗解毒丸,解毒丸入口可融。
喂完药,陈德元起身看向钟大人:“何姨娘的病我需要跟大人单独说,在这之前我还需要给钟二少爷看看。”
他说完看向钟大人身旁的小少年。
钟大人见陈大夫还要给浩轩看,将儿子拉过来推到陈大夫跟前:“前天李大夫来给他看过,说是有所好转。”
陈德元没有诧异,伸手扣着二少爷的手腕,然后情况跟刚才一样,他迟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陈德元才松开手,这会儿他确定了,的确是毒,这种毒曦城里的人用得多,早些年突起的闺楼售卖此药,后来曦城发生了一次大事件后,闺楼被查封,此毒也被明文禁止。
但只要有利,哪能禁止得完。
他看向钟大人,道:“钟大人,我们寻个无人的地方说。”
钟大人看了一眼床上的雪蓉,点头领着钟大夫去他的院子,陈修背上药箱子跟在自家叔后面。
在去的路上,碰到前来看望的钟夫人主仆。
陈德元跟陈修叔侄二人看了一眼这位钟夫人,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钟夫人也看了他们一眼,抿了一下嘴,向钟大人询问:“老爷,听闻何姨娘吐血了,她如何了?大夫如何说?”语气里透着关心。
“无碍,可能是天凉的原因,我去送送陈大夫,夫人若是没事便回去吧,你的身体也不太好,如今天凉,别着凉了,回去吧。”钟大人语气有些平淡。
眼前的夫人,他曾经是喜欢的,毕竟是个温柔贤惠又大体的女人,除了喜欢还有感激,但自从纳了雪蓉后,眼前的夫人不再亲近他,多少次借口将他赶走,渐渐的感情也就淡了,如今算是相敬如宾。
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想明白夫人为何疏远自己。
如果说是因为纳妾,可妾不是他要纳的妾,原本他是想为雪蓉寻一门好亲嫁了,可夫人要他纳了雪蓉,他拒绝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醒过来发现雪蓉躺在他的身边,这妾他不纳都不行。
十几年了,府上虽然没有发生那种后宅相斗的事情,但他感觉挺压抑。
两个女人都将他往外赶,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讨人嫌,要不是两个女人都身体不好,他都想质问这两个女人是几个意思。
“好,那我回去了。”钟夫人说着退到一旁,让道给老爷还有陈大夫他们。
钟大人在经过夫人跟前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端着大家闺秀的夫人,抿紧了唇。
待钟大人带着人陈德元叔侄走后,钟夫人很听话的带着奶娘李氏原路返回了自己的春熙园。
钟大人住的是院子叫竹轩,钟莹莹捧着两本书,刚要打开书房的门,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她立即缩回手,转身去找藏身的地方,刚藏好书房的门被推开,她立即屏住呼吸。
“现下无人,陈大夫可以说了。”一进书房,钟大人便问陈大夫。
“我从何姨娘跟二少爷的脉象里诊出二人并非病,而是毒。”陈德元直言不讳。
钟大人眼神瞬间凌厉起来:“陈大夫确定是毒?”
“确定。”
“那可解?”钟大人没有问是什么毒,他现在只想知道能不能解,至于是什么毒的问题,一会儿再问。
“何姨娘已毒入骨髓,解药制出来估计也来不及,令郎身上的毒有人给他控制住甚至还有所减退,若是找到那个给令郎帮助的人,或许何姨娘还有救。”
陈德元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这个毒至今都没人完全能解,只能控制,但毒一旦爆发,那就救不了,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明文禁止。
钟大人听完一脸沉重,他问:“是何毒?”
“嗜毒。”
钟大人一听「嗜毒」二字,一副颇受打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