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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第22节

“具体情况您看了我的报告,应该就明白了。”他抬手捂脸,“总之,我觉得尽早干涉是必要的。”

“行吧。放心,我会帮你催的。”上司点了点头,话锋忽然一转,“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处理一下。”

杨不弃:?

“f市,梅花公寓。”上司淡淡道,“那边又有人失踪了。”

“那里?”杨不弃皱眉,“怎么会?我刚从那里回来。”

在前往民宿之前,他正好就在梅花公寓处理事故。那里无端出现了一个域,困住了尚在公寓中的几个居民,他废了好大劲才突破进去,将人一一送出。

他本应该留在那里收尾的。想要将域完全收起,预计还得花上好几个小时。但几个仁心院的人忽然出现,说这本来是他们负责的事情——又正好杨不弃接到了民宿的事故报告,便将事情转手交给他们,自己过来了。

“当时那个域其实很虚弱了。仁心院的人又多,处理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杨不弃不解。

“那个域的确是被解决了。但生成域的可憎物,实际和梅花公寓过往事件无关。”上司道,“它只是偶然路过那里,又正好被人逮到了而已。”

“可仁心院的那几名能力者并不知道这事。他们将可憎物制服后,当做梅花公寓系列事故的始作俑者提交。为了收集更多资料,他们进入了15楼。”

杨不弃微微变了脸色:“然后他们就失踪了?”

“梅花公寓15楼的秘密,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上司叹了口气,“仁心院那边很生气。他们认为你对此负有一定责任。”

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说法。毕竟当时,是仁心院的人自己要求接手的——不过杨不弃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默了一下,他认真点头,“我立刻收拾东西,前往梅花公寓。”

第十九章

f市,梅花公寓。

时值下午四点整,烈日当空,公寓大堂内却是一片昏暗清凉。徐徒然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堂时,正撞上一户人家忙着往外面货车上搬东西,着急忙慌的表情,不像是要搬家,倒像是要逃命。

货车的车厢门尚未盖严就呼啦一下开走了,整栋公寓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安静之中,又透着几分死气沉沉。

大厅的一角,是公寓管理员的值班室,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倚在值班室的小窗旁,与里面的管理员说话。徐徒然拖着行李箱过去打了声招呼,从管理员的手里拿到了房间钥匙——这是助理寄存在这儿的。租房合同是他出面搞定的,钥匙自然也在他手里。他今天有事赶不过来,只好托管理员转交。

“1501……是吧?”年迈的管理员费劲地确认了一遍,徐徒然点头道谢,取过钥匙。一旁的中年男人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飞快地扫了她一眼。

徐徒然视若无睹,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刚踏进去,便见那中年男人快步跟了过来。

“抱歉等等,我也要上去……诶,谢谢。”他呼出口气,望着面前缓缓闭合的电梯门,迟疑片刻,转头笑着开口:“你好,我是罗宇,住16楼。”

徐徒然看他一眼,礼貌回应一句,两人便算作打了招呼。

电梯开始上移,老旧的机器发出刺耳的运转声。徐徒然注意到电梯内部贴着的一张纸——

【本公寓每月十四、二十四号,需要对楼梯进行安全排查。请请勿在当天使用楼梯。请公寓住户互相转告提醒。】

有点奇怪。徐徒然想道,只听说过电梯要检修不可使用的,倒头一回听说楼梯不让用的。

似是注意到她眼底的困惑,罗宇咳了一声,开口解释:“这个老早之前就有了,说是社区要求安排的。”

徐徒然“哦”了一声,目光仍黏在那张通知书上:“一个月查两次,这也是够严格的了。”

罗宇笑了两声,没再接话。过了片刻,才斟酌着再次开口:“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要住15楼的房呢?”

他扯了扯嘴角:“你没听说吗?关于15楼的那些事?”

“请问你指的哪件?”徐徒然面不改色,“是说半年前的租户陆续失踪事件,还是半个月前的直播团队集体人间蒸发?”

“……都有。”罗宇似乎是没想到她的态度居然如此坦然,反倒噎了一下,“不过要说传言最多的,还是两年前……”

“两年前的连环杀人犯事件?”徐徒然淡淡道,“略有耳闻。”

她话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似是不愿再多谈。倒是旁边的罗宇,突然神秘兮兮地咳了一声。

“怎么说呢,事情,确实就是你说的那些,但实际吧,也不止那些。”罗宇意味深长道,“这栋公寓因为那些事,搬走了不少人,但也有一些人,因此而搬了进来。什么网红、主播、想蹭热度的、纯粹好奇的……他们都是来‘找刺激’的,你懂吧?”

徐徒然“嗯”了一声,表情没什么变化。罗宇观察着她的神情,意有所指道:“那房子啊,人来来去去的。目前是说只有一个直播团队失踪了,但私下,谁清楚哦。”

徐徒然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叔看你年纪小,所以才悄悄和你说一句。那些人的下场,实际都不太好——‘找刺激’这种事啊,有些时候,就是‘找死’。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语毕,他深深地看了徐徒然一眼:“小妹,做人首先得惜命啊。”

徐徒然没有回答,只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拉杆行李箱。

罗宇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笑起来:“你也别怪我多嘴。实在是你这箱子太惹眼了……我在网上看到过,这是大牌吧?一个就要小几万。叔看得出来,你肯定不是因为缺钱才住在这儿……”

所以他才会特意过来“提点”一句。

徐徒然淡淡“嗯”了声,顿了顿,忽然开口:“听你这意思,现在还留在这公寓里的,不是因为缺钱,就是为了找刺激?”

她倏然抬头望过去,目光扫过对方手上的名贵腕表和脖子上碧绿的翡翠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审视:“那大叔你住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罗宇:“……”

他张口干笑两声,将胸前的翡翠玉牌往衣服里藏了藏:“假的,都假的。玻璃做的。你叔穷着呢。”

徐徒然:“哦。”

她淡漠地转过脸去,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罗宇表情颇不自在地站在旁边,电梯内的氛围,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所幸,没过多久,这份尴尬就迎来了尾声——“叮咚”一声,十五楼到了。

望着眼前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罗宇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瞬,令他茫然不解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徐徒然拖着行李箱,踏出电梯门。站立两秒后,又退了回来。

罗宇:?

“妹子,你干嘛呢?”他扫了眼电梯上方的楼层提示,心中忽然腾起些心虚,“十五层,到了呀。”

“?”徐徒然偏了偏头,说出的话却让他一怔,“这里,真是十五层?”

“当然是十五层啊。”他摸了摸鼻子,“电梯不都显示十五楼……”

徐徒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电梯上方的显示,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那应该就是了。”

她再次拖着行李箱走出去,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对了,顺便请问一下,我楼下那家,这会儿有人吗?”

她等等要去整理房子,怕吵到人家。最好是去打声招呼。

罗宇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十三……十三,还有十四楼,都已经搬空了,没住人。”

“那就好。”徐徒然似是笑了一下,这才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电梯门再次合起。透过门的缝隙,罗宇一直关注着她的身影,直到确认她进门,方真正松了口气。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罗宇接通电话,抬手揉了揉眉心:

“喂,洛哥?不好意思,我刚上楼了……对,又有人搬进来了,我来‘提点’一下……”

“还能是谁,又一个来找事的小姑娘。吃饱撑的没事干,过来凶宅探险……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闲的。还能为啥,不知死活呗。”

“嗯,对,没让她上十五楼……没事,这事儿我能处理好的。”

罗宇微微挑眉,原本温和的面目上忽然覆上了一层狠厉。

“她不就是想来找刺激吗?那今天晚上,就给她来点刺激的。保管让她明天就滚。放心,不耽误事。”

*

同一时间,另一边。

徐徒然提着行李箱,在自己的新房子里左顾右盼,若有所思。

很奇怪——她不解地想道,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点提示的?

不管是从电梯进入十五层也好,还是开门进入1501也好,她始终都没有接收到作死值上涨的提示。这也太奇怪了。

至于这间房子……徐徒然沿着客厅走了一圈,伸手往桌子上一抹。看着确实和自己在图片上看到的差不多。房子内部也确实存在着一些异样的气息,然而比起照片上的,却似乎要弱很多……

徐徒然沉默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年头,难道连凶宅都要搞虚假营销了吗?这算什么?图片仅供参考?

徐徒然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来都来了,总不好再立刻搬回去——再说她找凶宅,本也只是为了更大地发挥“扑朔迷离”的效用外加挣点作死值,对方凶得不到位,这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徐徒然收拾好心情,当即开始收拾屋子。客厅内此时正放着不少包裹,全是助理之前帮她采购好后,提前放过来的。从床上用品到组装家具,一应俱全。

他本打算专门雇人来帮徐徒然完成打扫和家具布置的。不过徐徒然不太喜欢这样,便拒了,这会儿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收拾起来,动作还挺熟练。

被她一路拖来的行李箱,此时正随意地横在地上。密码锁自动弹开,一团黑色影子晕晕乎乎地从里面爬出来,仿佛醉酒般原地转了两个圈,脑袋直直戳到了墙上。

徐徒然只当没看到,自顾自地抱着助理买的全新蚕丝被褥从它旁边走过。黑影注意到徐徒然的身影,似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了,本能地跟了过去,跟到一半,脚下又一个趔趄,整个影子摔成一团,滚到了窗户边上。

窗户是半开的,通风。徐徒然正在擦床板,转头看到黑影靠在窗边,还以为它是想跑,眉头一皱,猛地提高声音:“想干嘛去?回来!”

那黑影被她吓了一跳,晕乎乎地爬起来。总算它的尊严还在,没当真回到徐徒然旁边,自己原地转了几圈,找了个阴凉昏暗的小角落,抱着膝盖,逐渐消失了。

徐徒然:……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技能。自从二三四五六宝来了之后,这个黑影的行为,就越来越智障了。

徐徒然摇了摇头,走过去将窗户关上,顺便探头朝下看了看——方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她有些担心声音顺着窗户飘出去,引人误会。

好在楼下的阳台是封闭的。她想起罗宇曾说过,十三十四层都没住人,这才放下了心,将脑袋又缩了回去。

窗户被啪地关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楼下的阳台窗户,被用力推开。

杨不弃探头向外面望着,神情略显惊疑。

他面上还带着几分困倦——他从接到通知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梅花公寓,住进了仁心院腾给他的房间,原本正在补眠。

补着补着,却忽然感到一股来自邪物的寒意,本能地就给惊醒了。

不过很奇怪……那寒意稍纵即逝,这会儿却又一点都感受不到了。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在大惊小怪。据他所知,这公寓已经被仁心院盘下了不少房子,经常有仁心院的能力者在公寓内巡视搜查。而他们那边,又向来喜欢将弱小的可憎物当做道具使用……

或许方才自己感受到的气息,正是来自某一个仁心院的“道具”也说不定。

杨不弃暗自思忖着,最终还是因为太过疲惫,又一头倒回了硬梆梆的、只简单铺了层麻将席的床板之上。

*

当晚,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