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神情变化并未逃过周府引的眼,他来回踱步,突转身看着桂花:“这其中可有人帮你,清风村另外一个活口又是何人?”
桂花大惊,没想到周府引如此敏锐,她犹豫片刻开口:“回大人的话,清风村除了民女,还有苏哲。”
“苏哲?”周府引念着这二字,脚步骤停,“此人可是单枪匹马上了龙山寨,再让你前来官府搬救兵。”
“大人。”桂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上周府引探究和肯定的眼神,她点头有些无力的蹲坐在地上。
周府引低声笑了句:“就凭借此,就想让官府出兵,平白无故断送性命?此未免也太异想天开,本官可给你几十两银子让你能度过一段时日。”
还真是让苏哲给猜中了,官府开始定是会拒绝,桂花涌现悲伤,同时又有一股愤怒在体内上下蹿。
捕快叹口气,将三十两白银递在桂花面前叹气:“姑娘,不是大人不肯出兵。你要可知龙山寨根基已久,一个不小心便会全军覆没,这让大人如何能下这个决心。姑娘还是拿着银两去寻亲戚吧,莫要责怪官府。”
一想起年仅七岁的苏哲还在龙山寨,这会儿兴许就没命了,桂花双眼中有怒火在燃烧的凶,她一举拍开捕快的手。白银掉落在地上,其中一个翻滚几下落在了周府引的脚边。
“为官者,当为民。周大人你畏手畏脚,不敢为民发生,何以为官?”桂花红着眼,盯着周府引一字一句道,“清风村二十八口人死,又有何人为他们伸冤报仇!”
桂花的话在空旷的屋子里传开,听的捕快神经根都跳动几下,莫名的头疼。他想将的桂花搀扶起,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此动作更加加剧桂花的怒意,她腾身指着周府引骂道:“周大人你寒窗苦读十年得到一个官职,究竟为的是荣华富贵,还是成为为民的好官!若是其一,民女无话可说,若是其二,那算是民女看走眼,告辞!”
话毕,桂花将外袍扔在地上,大步流星的往外边走。
就当她要踏过门槛时, 周府引的声音响起:“姑娘请留步。”
桂花收回脚,转身眼眸都发着亮光:“周大人这是同意带兵前往龙山寨了?”
“详谈之后再说。”周府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拍了拍掌。
很快便有茶艺师将茶水给泡好上桌,茶香四溢,萦绕在空气中显得是格外的清新。
桂花早就按捺不住,匆匆喝口茶便眼巴巴的望着周府引:“大人,咱们尽快出发吧,民女很是担心苏哲的处境。”
“姑娘口中的苏哲,看来是个聪明人。”周府引意有所指,“刚你说的激将法,想必也是这苏哲所教的吧。”
桂花脸上闪过丝不自然,此更为让周府引确定,他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毫无动静。
“不瞒大人说,是他所教。”桂花最终是叹口气,将实情说出,“不过也是桂花的心里话,民女和清风村的村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只要是关于人命一事, 也只好将希望寄托给官府,别无他法。”
周府引恩了声:“不知哪位名为苏哲的少年还说了什么?”
桂花顿了顿,端起茶杯猛地喝了口:“他还说会尽最大能力将龙山寨的主力给抹杀,周大人你只要带兵前往将那些小喽啰给解决便可。如此一来,大人你可坐享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周府引不言,只是小口小口喝着茶水,似乎在思虑此事的可信度。
桂花有些着急,声音带了丝央求:“大人。”
“何等好事,本官为何不应。”对上桂花的眼神,周府引勾了勾嘴角,“张墨,迅速准备一番,本官亲自带人前往龙山寨!”
“是。”张墨一怔,忙应道。
半个时辰后,桂花的心总算安下了不少,进了马车正式朝龙山寨的方向走。
镇上的百姓们都有些奇怪,不知道官府为何在这暴雨天出行任务,家家户户都开了窗往外探看。
龙山寨上,苏哲已经跟孩童周旋了一个时辰,可算是尝到了这作为蛊虫载体的威力。孩童周遭释放着红团雾气,且这股雾有毒,只要是鼻腔里入了一丝,便会昏迷在地。
作为自己人的马贼们已经倒地了一片,还有些捏着鼻子憋气艰难的看着苏哲和孩童的交战。
死士们都以孩童为中心,共进退之余又时不时的保护孩童安全。
经过一番打斗,苏哲也看清楚主蛊载体对于死士们的重要性。只要将主蛊给毁掉,这些死士都会跟着死。只是对着一个五岁的孩童,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因这给了孩童和死士们很大的相让,对苏哲是毫不留情,步步逼近。
猛烈的攻击下,苏哲有些承受不住,连连的往后退。衡二刀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在后边补刀苏哲。为了避免吸入红雾气,他往鼻孔处塞了棉花,又用黑面罩将整个脸都给蒙住。
锐利的剑锋朝苏哲的后背袭去,衡二刀扬起得逞的笑容,眼微闪了闪。就在他觉得势在必得时,苏哲突腾飞至空中,脚踩在其中一个死士的头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衡二刀的力道收不回,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剑刺穿死士的胸膛。
死士体内的蛊虫开始翻滚,上下乱蹿,死士被折腾的在地上打滚。蛊虫在他体内调整了方向,发出朝衡二刀攻击的指令。看死士神情变得不对劲,手也抬起朝自己走去的衡二刀终于是感到一丝慌乱,丢弃剑就往的屋檐下人多的地方跑。
马贼们惊慌失措,你推我我推你,场面一度慌乱无比。
趁着混乱间,苏哲将孩童抱起疯狂的朝大愧树方向跑。死士们受到主蛊的牵动,也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苏哲的手放在孩童的胸膛处,加深力度,股股寒意侵入他的体内。孩童眸子变得血红,体内的主蛊虫也开始在叫嚣,冷意将他体内的蛊虫冻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