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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胡同养娃记 九零胡同养娃记 第223节

不过他也不傻,赶紧点点头。

范小舅心说,难怪这段时间看着老大跟外甥女走的近呢,这老大平常看着就可老实了,没想到划算在后头呢。

也对啊,苍蝇都不叮没缝的蛋,大嫂这么精的人,呵呵。

范小舅撇撇嘴:“那你两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没,娟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大舅舅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有事儿你也不能总麻烦他啊,你一个做小辈的,也体谅体谅长辈是不?”

范大舅正色:“你这叫什么话,你小的时候让大姐背着没少这里跑那里跑的,大姐走的早,咱们帮帮晓娟跟晓军咋地了,能便宜了别人不是?”

“我也没说啥啊。”

“那你摆个什么长辈的谱?”

“我不就是她长辈嘛,大姐走的早,咱们多教教她,也省得人家说我们老范家不管孩子。”范小舅委屈巴巴起来了。

范大舅冷笑:“要管,当初她死活要去读中专的时候你不管,你还陪着她去填志愿,我看你是好的不给孩子带,尽是给人出馊主意,少在我面前摆你那舅舅的谱。”

越说越生气,真是越说越生气啊!

当年范晓娟那成绩,是能读个好高中的,当年范晓军去了军校也没人管着她,就被范小舅糊弄着报了个中专,等报完了大舅才知道。

就因为这事儿,范大舅一直都不爽。

他能不知道弟弟这样干是为了啥?晓娟家里也没个管事的长辈,读中专就三年,读高中考大学,那至少要六年,范小舅生怕侄女拖累自己,一张嘴把中专的好说出个花出来,范晓娟就因为这,才报中专的。

他就是瞧不上弟弟这幅满心计较的嘴脸。

范小舅有点怵他哥,不说话。

在外头,范小舅精明,是他混的好,回来这一路上还是他一路在哭穷,当年为了生二胎博个儿子,连公职都整没了,看着是他混的差,只有范晓娟知道,前世拆迁的时候,范小舅才是最大赢家,人家暗搓搓的置办了不少家业。

现在还想来蹭她一个好?

难怪姥姥说小舅舅肚子里头的肠子有几十斤。

范晓娟这性子,其实有点儿讨好型人格,说白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以前总别着性子来。

但现在她发现了,有的人你对他再好也没用,就拿她房子盖在这里说话,这都多久了,从没得过大舅一句话,说要帮她看看场子,可房子盖好了,突然间就想起她来,就是这样才会叫范晓娟火大。

她冲大舅使了个颜色:“可不是呢,我想请大舅帮我看着这里,以后收房租,搞卫生,还有楼栋管理,都要个人呢,小舅你问这个干嘛?”

范小舅狐疑着看着老大,平常也没听老大讲起来这事儿啊。

况且老大现在年纪大了,当什么管理员,他能算的过来帐吗,就算是他能算的过来,体力上能做得来吗。

范小舅自己算了算,自己是挺适合做这个的,往屋子里头一坐,冬暖夏凉的,而且是房东舅舅,在租客面前一点都不落下乘,多好的活啊!

范大舅虽然不知道外甥女这样说是为啥,不过小弟这为人他也是有点看不上的,前头他身体不舒服,想叫小弟过来帮忙屋子这里看着点,范小舅都推三阻四的,怎么找他他都有事,现在就知道跑来找娟子。

“是啊,娟子跟我商量着这事儿呢。”范大舅总算是没把这个谎言拆穿。

范晓娟感激的看了范大舅一眼,舅甥两个说着话就往大舅家去。

不过这事儿给范晓娟也提了个醒:“大舅,你回来以后干啥活呢?”

她也拿不准大舅没开口是真的不需要找工作,还是面皮薄,不过她跟大舅自小来就亲,也没啥不好开口的,就直接问了。

范大舅挠挠头,蒲扇版的大手在头顶上扒拉了一下头发,是真的热。

两人又往阴凉地方走,走到了杨珍家门口。

范大舅说:“也没啥事干呢,单位那边效益不好,给办了内退,我这个年纪也不好找活干,就等着退休呗。”

他今年也才五十出头,又是干部身份,等着退休还要等多少年啊,范晓娟都替他望眼欲穿,像大舅这样停薪留职的,内退下来连个基本工资都没有。

就算是从南方回来,有些积蓄,要等到六十岁退休才有退休金拿,未免拮据。

范晓娟想想就开口了:“您也知道,我跟哥哥这里的房子,我们也不可能总跑回来管着,我两就商量着要请个管理员,主要是收收房租,现在还要招租客什么的,请别人我也不大放心,您看看您愿不愿意干,愿意干的话,条件你可以提。”

“那哪好意思呢,帮你们的忙就是了。”范大舅果然就这样说。

范晓娟一声叹息。

果然,前世朱莉教她的一些“生意经”是有道理的,这人在一起共事,该算清楚的时候就要算清楚,否则就连亲生的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亲戚。

是,这年头人力不值钱。

村里听到过一个笑话,给她做工程的瓦匠名字叫汪三,原来她姐姐家条件差,后来好容易有钱盖房子了,汪三高兴呀,就免费给姐姐当劳力,楞是给姐姐姐夫家里盖了一栋大瓦房。

这说明什么,这会儿人情世故是真的浓啊。

她无意消费大舅的善良,因为人情是最贵的,也是最不值钱的。

范晓娟:“我这是要招人,长期干下去的,大舅我知道您以前当老师的,干这个可能有些丢份,您要是不愿意干就算了,真干起来,我还真觉得您干这个挺合适,您想想这记账算账,跟人打交道,没两把刷子还真做不来,就说这收房租,脑子不好的干不来怕弄乱了,品行不好的我也不敢用人家,一个月好几千的房租呢。”

范大舅一听到一个月几千的房租就吓了一大跳。

这会儿没有转账,也没有微信支付,那都是实打实的现金交易。

说起来,揣着钱跑路的人多了去了。

范大舅说:“我也不是干不来,也不是看不上这活。”

要说还真挺合适的,他自己以后就住在村里,跨出门槛儿就能上班的事儿,多好啊。

而且他整天进进出出的也知道,范晓娟给楼下管理员留了个房间,那还挺大的,一房一厅厨卫都有的配置,顶上还扯了电线,这是以后要装风扇用的。

现如今,哪里能找到这样好的工作啊。

范大舅就是觉得拿自己外甥女的钱,怪不好意思的。

范晓娟说:“那我就拜托您了呗,工资我现在还不敢开太高,三百您看行不行?”

范大舅脱口而出:“三百,这哪能不行呢,这能有多少活呢,我帮你干!”

三百,不高不低的,当下一线城市工人,或者是三四线城市事业单位,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了,在范大舅眼里挺高了。

这么高工资的活,便宜别人还不如。

嘿嘿,便宜他了算了。

范大舅一口应下。

“那你看看,现在有啥活呢?”范大舅觉得外甥女说工资从九月开始算,他就觉得瘆得慌,这么多房子一套都还没租出去呐,九月份就开始算工资了?

“您还别说,事情挺多的,这招租是不是个活,我哪能随随便便交给别人干呢,而我自己过来也不够现实,你想想我多少事儿,我真顾不上这。”

范大舅这一琢磨:“那确实,需要人给你把把关,这样好吧,这几天我就到处给你宣传宣传,争取把房子赶紧租出去呢。”

“您也别太着急,咱们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租这里,首先啊,这干不正经工作的就不能往这边租,免得带乱七八糟的人过来。”范晓娟提议,她就怕那些搞不三不四的女人哦,租了她这里当窝点,她可就成房东妈妈桑了。

范大舅脸一红:“是这个道理。”

范晓娟:“其次,那些什么骗女孩子的,不能在这里租,我也怕那种背着老婆,骗小姑娘的,住在这里也不合适,您给租客看房子的时候,别着急租出去,不管这些,咱不那么着急出租啊,主要还是要租客合适,大舅您懂我意思吧。”

大舅这么老派的人也都听懂了。

这大外甥女,想的是挺有道理的。

两栋楼,一百来套房子,要是一户出了事,房东都得兜这个责任,不然她干嘛请个管理员呢,是她范晓娟钱多了撑得慌吗,自然不是。

舅甥两个越聊越起兴,到晚上九点多才聊完第一轮。

现在就要开始给房子招租了,事情多着呢,不是靠谱的人还真干不来。

范晓娟觉得大舅就是那个可靠谱的人。

从这房子贴瓷砖开始,就是大舅一直盯着工地的,要说她这个房东,都还没有大舅这么了解工地的情况,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也都丢给大舅,小事情都不需要范晓娟操心,大舅就能做主弄好了。

一说起出租来,范大舅看着这么多套房子,心说什么时候才能租完呐。

老人么,永远是操不完的心。

现在村里不光是范晓娟出租,老一些的宅子,有的人住不了的就愿意拿出去出租,新点儿的一般人也不愿意租给租客住啊,事实上附近找房的还是京漂上班族多,看着五六十年代盖起来的老房子,一个个的想哭都哭不出来。

范晓娟这边就是一个字——新。

簇新的楼房,大白墙,地面那都是别人盖新房都舍不得用的瓷砖(其实拢共也没多花多少些钱),范大舅就觉得拿这样的房子出租,可真是稀罕呐。

房子其实早早就盖好了,今年的大工程也就是刷了个大白墙,屋子一直都通风着,一点味道都没有。

范晓娟跟哥哥商量了一宗,价格定好在40,50,70这几个价位,边套也不怕没人租,那要一百。

价格差不多是按面积算,两房的面积不到单间两倍,价格也是按比例按面积算,范大舅觉得这样算挺好,以后他的房子要出租,也是这个价格。

就是这价位,也不贵。

就村里面随便租个破屋,也要五十块钱一个月呐,哪里比得上娟子这配置。

当然,范晓娟也不是大善人,按单价算,她这房子的租金就不算便宜了。

她当时给房子定大小,定面积,定价位,就是结合了现在京市京漂人口的素质,还有这一带居民的经济情况了的,要是这边靠近外贸区,港台商人聚集的片区,那房子的价格就不能这样定。

范晓娟仔细考量过,这屋子就是往小了做,也就是后世很流行的胶囊公寓嘛,但是保证了通风好,采光好,隐私也好,房子小一点还省钱,其实就很贴切租房族的需求了。

其实真按单位面积的租房价格算,她这房子单价比城里还贵。

租房的算不过房东。

范晓娟当了很多年的租客,当然很明白这个道理。

电灯电杠那些也都装好了,晚上要是把一栋楼的电灯都打开,贼亮堂,亮得吓人。

就算是范大舅这样的,也觉得屋子整的实在是太好了,看着人都眼馋,等他以后装电灯,也要装这种二十瓦三十瓦的电杠,一按开光亮得跟白昼似的。

范晓娟出了个注意,这几日晚上就把灯打开一些,总能吸引人过来看。

现在好多些白领,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才能出来找房嘛,虽然范大舅有些心疼钱,但也乖乖听话了。

果不其然,才第一天就吸引来好几个来找租房的。

第165章

那几人在楼底下看了看,见着这院子居然是新盖的。

还是个空房。

里面的灯光看着就亮堂,让人心里舒服。

为首的是个白衬衣年轻人,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有人吗,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