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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她要了 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70节

总觉得娘亲这几句话,别有深意。

“岳母大人的意思,”燕煜走了过来,“是让阿语和爷在院子里赏月吃茶。阿语觉得如何?”

“不如何。”殷语噘嘴,推着燕煜出了药房,“夜深了,殿下你再不回府,明天就起不来上早朝了!”

燕煜就这么被殷语赶出了恩平侯府。

秋葵叭叭叭地点评:“姑娘,奴婢觉得殿下就很不错。季大哥说殿下白日里可忙了,陪完老爷喝酒后马不停蹄就回了衙门,一直处理政事直到下了衙又奔来了见姑娘,听说连晚膳都只是随便吃了几口……”

“一看就是心里惦记着姑娘。”秋葵跟在殷语身后进了屋,“姑娘……”

那厢皇宫御书房里。

等了一天都没见着自家儿子来谢恩的皇上阴沉着脸,让侯在一旁的徐公公提心吊胆了许久。

“朕听说,今日在张府你收了太子妃的荷包?”

皇上眯了眼毫无动静的御书房门,龙目一扫,落在了缩得跟鹌鹑似的徐公公身上,怎么看怎么不爽。

徐公公倏地绷紧了皮,摸了摸怀里已经干瘪的荷包,恭声应道:“回皇上,奴才确实是收了太子妃赠的荷包。”

“哦?”皇上不紧不慢地叩着龙案,“徐公公何时开始收礼了,朕还是头一回听说哪。”

他家儿媳妇长啥样他都还没见过,这老货倒好,连儿媳妇送的荷包都敢收!

徐公公忙摆摆手:“皇上,老奴不敢。这……太子妃送的是一包椒盐瓜子,您也知道的,老奴就馋那一口,所以就收了……”

皇上眉一挑,眯了眼徐安,“椒盐瓜子?”

“正是。”徐公公摸出干瘪的荷包,里头还剩下几颗没舍得嗑完,“皇上,您要不要尝尝?”

太子妃这椒盐瓜子实在味道一绝,越嗑越有味儿。

皇上嫌弃地瞥了一眼,倏地站起身:“摆驾凤阳宫。”

御驾抵达凤阳宫,皇后亲自出了殿门迎接,她向不停抽搐着眼角的徐公公颔首示意,眉梢一挑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大殿。

“阿斐。”

皇上大马金刀地坐着,捧起茶杯饮了一口,“你可听过民间有句俗语,叫做儿大不由娘?”

皇后一怔,旋即强自镇定地忍住笑,温声问道:“自是听过的。皇上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朕以前听这话是尚无甚感触,”皇上吁了口气,“今日算是明白个中真意。”

“皇上可是因为煜儿的事?”

“那个臭小子!”皇上把皇后拉到身边坐下,“他有了媳妇忘了爹。”

也不看看谁金口一开让他抱得媳妇归,连进宫谢个恩都不记得!

皇后这下是真忍不住了,拉着皇上的手直笑:“臣妾听说煜儿他去了恩平侯府后,陪恩平侯喝酒喝了好些时候,完了又去了衙门办公,连晚膳都没吃几口。”

说来也怪皇上,平日里给儿子布置那么多公务作甚?

“那他现在人呢?”皇上被皇后这么一闹,心情好了些许,面色渐缓。

“说是草草用了几口晚膳,”皇后应道,“就去恩平侯府找媳妇去了。”

皇上稍霁的龙颜又是一沉:“……”

第90章 父爱如山兄弟情似纸

燕煜知晓皇上因为他当天没有去宫里谢恩让皇上不虞之事,已经是三日后了。

这还是从楼时安嘴里听说的。

“今儿个我爹和楚皇叔进宫去觐见皇上,”楼时安是秦王世子,但自幼习惯了喊秦王为爹而非父王,“没想到皇上竟然向他们吐了半天苦水,说你这是儿大不由爹!”

“听说楚皇叔当时为这事儿笑了足足有一盏茶时间,说皇上终于能够体会当初垣哥成亲时候他的心情了。”

“还说若是等安安公主成亲,皇上怕不得更加暴躁。”

楼时安捂着肚子直笑:“阿煜,你不是不受皇上待见么?怎的这么看来,皇上还挺舍不得你娶妻似的?”

兄弟俩自幼无话不说,不然哪怕此刻身边没有旁人,楼时安也不敢碎嘴念叨皇帝的事。

燕煜抿了口茶,皱眉。

这事儿听着有些奇怪。

赐婚那天,分明是他亲自去父皇跟前领了圣旨,再同徐公公一道去的张府。

领圣旨时候不是已经谢过恩了,怎么父皇还想着他得再去一趟?

难怪……这两天父皇给他布置的公务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想来是不高兴了。

“父皇从未有不待见过爷。”燕煜将茶杯放下,悠悠地扫了楼时安一眼。

楼时安眨眨眼:“你确定?”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在皇后肚子里的时候,因为胎动被皇上看见,累计有三十七次。”

“皇上恼你欺负皇后,待你出生后揍了你三十七次屁|股。”

燕煜睃他一眼,订正道:“是爷三岁的时候。”

刚出生的那会儿父皇哪里舍得,母后说了是等他三岁长皮实了,父皇才抓了他秋后算账。

楼时安一脸揶揄的笑:“好,那就三岁。你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在皇后肚子里踢了她而内疚,直到六岁那年去太医署求学问,得知胎儿胎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还找我足足郁闷了一整天。”

由此看来,在皇上心目中皇后是天上地下第一人。

哪怕是自家儿子,也不能欺负皇后。

楼时安就觉得,燕煜虽然是天家唯一的皇子,可也挺惨的。

“再加上,你十二岁那年开始接触朝务,这些年来皇上往你身上压的担子越来越重,指望着你尽快接手大燕,他好和皇后携手畅游人间自在去……”楼时安眨眨眼,“你确定这不是因为皇上他不待见你?”

“嗤。”

燕煜扫了楼时安一眼,双手交替背在脑后,“你所说虽然没错,但父皇……”

父皇对他的慈父之爱,其实并不比母后给他的那一份少。

“父皇勤于朝政,一日十二时辰至少有五个时辰为朝事忙碌,其余六个时辰与母后共度,剩下一个时辰则是用在爷身上。”

“无论是君子六艺,朝政解读,阵法玄学,骑术武功……所有启蒙皆是由父皇亲手教导。”

虽然各方面都有专门的师父指导,但启蒙源自于父皇,而待他正式学习后,父皇则每日会进行抽查,探讨和分享心得。

兴许因为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在他身上倾注的教育绝不比天底下任何一个父亲少。

楼时安呆了呆,伸出一根手指确认:“你是说每日一个时辰?每日?”

“不错。”燕煜颔首,“自我有记忆以来,风雨无阻,一日不落。”

帝后鹣鲽情深,两人之间仿佛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插足,但他们待子女的爱,与天下父母一样。

“……”楼时安依旧震惊不已,“那可是皇上啊,日理万机,夙夜不懈地掌理咱们大燕的皇上,竟然每日能够匀出一个时辰给你。我就说你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怎么能长成这般正气浩然,原来如此!小生佩服!”

燕煜饮茶,懒得理他。

不多时楼时安又寻了话题:“对了,明日休沐,不若与我一道去白府饮宴?”

“白府?”燕煜挑眉。

他们相熟的人家中似乎并未有姓白的。

“白娉婷她家啊!”楼时安道,“楚皇叔回京述职,垣哥也一同回来了,你可知道随行的一名小将白从容,他正是白娉婷的哥哥!”

“说来白府也是有意思。白修撰虽是往年的状元,但在翰林院一直默默无闻。他膝下一子一女,儿子白从容打小就不喜欢念书,最爱是舞枪弄剑,十五岁那年就去了边城参军。白修撰满腹诗书才华无子可承,实在可惜。”

“不过据说白娉婷聪慧过人,在她爹教导下,确实没有辜负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说到这里,楼时安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

明明是京城第一才女,偏生回回要跟他针尖对麦芒,那样的女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你可知白府在哪里?”

燕煜早就拿起书默默看着,闻言眼睛也没抬:“不知。”

“白府竟然住在南三街!南三街啊,那可是贫民百姓住的地方!”楼时安摸着下巴,“白修撰怎么说也是翰林院的一股清流,怎么竟然落魄到住在那样的地方?”

就很想去看一看。

顺带嘲笑一下白娉婷。

“白从容随楚皇叔这次回来,对白府来说算是不小的荣光。所以,听说白府明日中午在南三街摆流水席,邀请邻居街坊一同用宴。”

燕煜挑眉:“流水席?”

“你也不晓得何为流水席吧?”楼时安嘎巴下嘴,他也是才打听清楚来着,“流水席就是摆在家门口,巷子里的席面。”

他双手一挥,想象着那场面,“一张张桌子往巷弄里一摆,上菜上酒,再喊上几嗓子,邻居们就都过来一同用膳。”

“听说乡下特别爱这样请宴。”

怕是因为府邸逼仄,容不下太多的席位,就只能在家门口摆桌了。

这就很值得去笑话下白娉婷。

所以,楼时安对明天的午宴充满期待:“阿煜,咱明个儿一块去呗?我和垣哥说好了,让他带咱俩去。”

燕煜翻了一页书:“没空。”

楼时安:“休沐日你忙什么?又去会你家准媳妇?”

“那可不比去别人家凑热闹来得有意义多了?”燕煜嘴角一勾。

楼时安:“……”

说好的兄弟情呢?情呢?呢?

第91章 媳妇去他自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