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作者:土豆阿栋
简介:
再度醒转,她重回幼时。
二婶图谋不轨,那就撕扯下她的伪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堂妹恶毒,就毁她容,坏她心智。
祖母助纣为虐,推波助澜,就让她眼睁睁看着二房覆灭。
第1章 冤死
一所破败小屋里,结满了蛛网,紧闭的门扉阻隔了院中的日光,使屋子显得更加的阴冷潮湿,不说地上的蛇虫鼠蚁,单单是房梁上密密的蜘蛛网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哆哆嗦嗦打个颤儿。
地上蜷缩着一个女子,长发散乱,蓬头垢面,依稀分辨得出身上布料的精致。
但此刻却是脏污不堪,满是泥垢,衣服上的血迹显示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女子叫赵月珠,是南安伯府的长房大小姐,原本身娇肉贵的豪门千金,后来金尊玉华的豫亲王妃,却被人算计,冤枉她与王府的门客私通,豫亲王一怒之下把她扔进了红梅院。
这是王府最偏僻最萧条的院落,除了每日来送些吃食的嬷嬷,并见不到旁人。
赵月珠手中捏着黑兮兮的小半个馒头,由于手臂受了伤,抬手极为困难,但她还是挣扎着咬了一口。
赵月珠嘴唇因失水而皲裂,唇皮一片一片的掉,忍不住去撕扯下一块就是钻心的疼,伤处结了痂又掉皮。口中更是干得连唾沫都没有了,舌头也有些僵直。
饶是如此,但她依旧艰难吞咽着,馒头又硬又干,结实的像一块石头,味同嚼蜡,馒头渣滑过喉咙时有强烈的刺痛感,使劲嚼上几下,没有了粮食的米面香,寡淡中泛着苦涩,怎么都嚼不开,只能囫囵吞枣一般咽下。
她却无比珍惜,因为只有吃下去了才有生的希望。
赵月珠反复对自己说道: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胎儿。
是的,赵月珠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她侧了侧身子,把手搭在小腹上,能清楚的感受到腹中孩儿的生息,肚子上薄薄的皮肤下孕育着鲜活的新生命。
有时他还会踢踹赵月珠,这是眼下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安慰,血脉相连的真切感让她心安。
所以她抓住一切的可能,只为了活下去,她安慰自己总还是有希望的,王爷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虽然身陷囹圄,但人总还是要有盼头的。即使再微小,也多一些活下去的勇气。
清醒了一小会儿,赵月珠便有些神志迷糊,浑身很痛,痛得有些麻木,她忍不住小声哼哼起来,甚至开始呓语。
若是仔细看去,她已经双颊潮红,眼神散乱,像是一条跃腾到岸边许久的小鱼,鱼肚白朝了天,已是奄奄一息,唯有心中溢满滞涩和酸楚。
就在赵月珠堪堪昏迷过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阳光漏了几缕进屋中,仿佛带进了几丝渺茫的生机,仔细看去,还有细小的灰尘在光线里上下起舞。
像是一条金色的玉带连接了屋外的莺歌燕语与屋中的晦暗潮湿,这是多么奇异的场景。
赵月珠贪婪的看着那缕日光,心中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世事沧桑,她这般如花的年纪却被圈禁在一方小屋里,遭尽非人的虐待,还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心中的苦涩无人可诉。
赵月珠吃力的撑起身子,半倚着斑驳的墙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这个动作已经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她像那跃上岸边的小鱼,看见池水就在眼前,但却怎么样也挣扎不到水中,只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间或的甩尾巴才昭示着尚存一息。但它不知道的是眼前近在咫尺的池水只是梦中的海市蜃楼。
赵月珠的奄奄一息取悦了进来的那人。
那人一身鹅黄色宫装,腰束金线绣缎,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脸蛋更是比芙蓉花还要娇艳上几分。
赵月珠许是被突然而来的阳光晃了眼,眯了眯眼睛,用手挡了一下,才认出了来人,突然失声喊道:“二妹妹!”
被叫做二妹妹的是南安伯府的二房二小姐赵月敏,赵月珠的堂妹。
赵月珠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因着那点希望,让她的容色也鲜活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力气,嘶哑着嗓子说道:“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赵月敏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冷漠而嫌弃,马上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皱起了秀眉,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味,像是食物发酵的霉臭味,又像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瘴气,让她难以忍受。
忽而赵月敏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声从绢帕下面传出来,声音有些闷闷的,而且带着赤裸裸的嘲笑。
“赵月珠,你是家族的弃子,王府的败笔,如今已是众叛亲离的处境,谁还会来救你呢,不要痴人说梦了,你如此狼狈的样子可真是有趣呢,呵呵呵呵。”
赵月敏或许是适应了屋中污浊的空气,放下了绢子,露出了明如皎月,魅若桃花的清丽容颜。但与她眼中的冷漠与讥诮显得有些不和谐。
赵月敏冰冷的注视着地上狼狈的赵月珠,端详了一会赵月珠的面容,面上的嫉恨之色一闪而过。
赵月珠看起来憔悴不堪,鬓发散乱,几缕发丝黏腻在脖颈、脸畔,下巴上还沾了一些烟灰,显得有些狼狈。
但不得不承认,她依旧是美得张扬,有西府海棠的娇媚,又有白玉兰的清雅,开得肆意而慵懒,艳压群芳,就连那几处瑕疵,也显得微不足道了,那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美艳而魅惑。
而赵月敏则像是温室里娇养的芙蓉花。虽然受到百般呵护,但依旧不及西府海棠的雍容华贵,赏花之人不免称道,美则美矣,终是比不上海棠妍丽。
“我不曾做下那苟且之事,这是有人存心陷害,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肚中有王爷的骨肉。二妹妹求你了,让我见王爷一面!”
赵月珠有些慌张,仿佛要抓住赵月敏这根最后的浮木。但可惜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赵月敏的话打破了她最后那点希冀。
“你觉得王爷会信你吗,人啊,通常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那日的丑态尽显人前,王爷的脸面都被你狠狠践踏,你说,他还会顾惜你么?
你已经是王府的一个累赘,一个污点,一个让人欲除之而后快的脏污,王府怎么会容许你再霸着王妃的位子。”赵月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赵月珠不甘心的叫嚣:“我与王爷多年情分,他怎会如此狠心,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赵月敏扬了扬眉毛,走到赵月珠身边,俯首微笑,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颈首交缠,看起来很是亲密。
“不妨告诉你,不日,我将和王爷大婚。而大姐姐你,自然应该腾出位子,就当做是你送给妹妹我的贺礼了。”赵月敏软语呢喃,那神态像极了闺阁好友间的闲话。
“你怎么敢..,爹爹和母亲怎会允许二房如此,他们必会为我奔走的。”赵月珠难以置信。
赵月敏今日打着来看赵月珠的名号,实则是想要铲除她成为王妃之路上的障碍。
她斜眼看向赵月珠,菱唇微弯,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你忘记赵府早已分家了吗,不妨告诉你,你被囚禁在王府后院的日子里,大房被牵扯进你外祖家一案,贩卖私盐,那可不是平常人能做得的。他们早已经是自顾不暇,你猜他们可还会理睬你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废棋?”
赵月珠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无法面对赵敏话中的意思,等想清楚了后,清丽的容颜变得灰败而苍白。
事到如今,赵月敏没有必要骗她,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二房与三房极力要分家就是为了这一日?看着大房覆灭!”
赵月敏哼了一声:“南安伯本来就是我爹爹的,大伯父占了这么多年,是该还回来了。”
赵月珠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掌中留下道道血痕,她也恍若未觉,只觉得心中的愤懑之情即将自喉头溢出。
她看着赵月敏娇俏可人的小脸,胃里一阵翻腾,一个没忍住,呕了出来。
赵月敏气得不轻,她看得真切,赵月珠是看了她几眼后才如此的,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如何能忍!
赵月敏恶狠狠地剜着赵月珠,用力击了击掌,门外便走进了四个拿着棍棒的仆从,一个个膀大腰圆,面带煞气。
“给我打!”赵月敏睨了赵月珠一眼,红唇轻启:“从肚子开始打!”
屋中的人没有注意到,有一个身影在门外站了片刻,当棍棒落下,惨叫迭起的时候,那人似乎不忍,偏了偏头,终究还是抬步离开了,走得又急又快。
赵月珠的世界里只剩下痛楚,棍棒打在身上像是打在沙包上一样,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是不间断的嘶鸣几声,她拼命想要护住肚子,但只是徒劳无功。
下体有些黏腻,那个弱小的生命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她感受着一条生命逝去的无助与害怕,她多么想挽留住这还未成型的孩儿,但却无可奈何,在赵月敏面前,她只是蝼蚁而已,渺小而无助。
“啊..”赵月珠挣扎着弯起身子,一字一句说道:“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万劫不复,死无葬生之地。”
那几个家仆都被赵月珠狠厉嗜血的眼神惊住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赵月敏虽然也心中打突,还是壮着胆子斥责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打死了事。”
第2章 茶摊
烈日当空,直照得路面上滚过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明晃晃的打着眼睛,热意兜头兜脸的扑向行人。
田间稻埂上都冒着热气,仿佛多看几眼就会燥热难当,恨不得能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散一散暑热,去一去酷热。
这样的日子,富裕一些的人家自是有纳凉的法子,锃亮的铜盆里放进几个冰块,摆在屋中,俏丽的婢女用翠绿的芭蕉扇子一扇。
不一会,空气中便飘飘荡荡着凉意,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嗅到的气息也有些甜腻腻的,捎带着一丝丝凛冽,暑气尽数都被挡在了屋外,浑身都熨帖了起来,三伏天的日子也舒坦了一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没有家底的穷苦人家,整日为了几个铜板忙活,自是只能挨着酷暑。
稍稍有些家底的,便躲在黄土垒的胚房里避暑。虽然依旧热得浑身淌汗,就像是从池水中刚捞起来的一般。但到底不用在日光下做活,也好过了不少。
那更低一等的长工,干着最艰难的活,做着最卖命的事,拿着最少的钱。日头再大也拦不住他们做活。
路边的树荫便成了他们仅有的纳凉之处,道旁的茶寮便成了他们最奢侈的享受,如果能点上一碗凉茶,在长凳上歇息一会,便是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王家村的土路边就有这么一家茶寮,用四根木棍支起了一方阴凉,一面旗帜飘扬招展,赫然是个大大的“茶”字。
木桌木凳,两个炉子,三把水壶就是这家茶寮的全部家当。简单的有些拮据,但好歹也是一处纳凉的地方。
茶寮里坐的人不多,反而是地上蹲了几个人,是刚下活的长工。虽然口干舌燥,但却舍不得摸出铜板来点上一碗凉茶。
他们身上扛着一家人的活路,用命挣下的钱,每一个子儿都是要精打细算的。
其实并不是别处没有乘凉的地界,但他们就是愿意来这家茶寮,不为别的,只为了多看几眼卖凉茶的娘子。
那娘子水灵极了,像是刚被摘下的水葱,绿油油的泛着鲜嫩,似乎还淌着冰水。让人看上一眼就凉丝丝的。
偏她又是菩萨心肠,并不会驱赶没钱买茶的人,有时还会打几碗白凉水给他们,解一解他们的热气。
因此,方圆几里就属她家茶寮生意最好。
有那不安分的,譬如向来见色忘义的王大锤,提溜了一圈眼睛,对边上人笑嘻嘻道:“这小娘子不光人甜水也甜,看她一眼,老子心都要酥半边,啥时候能搂回家就赛神仙了。”
有人调笑道:“王大锤,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这好事咋也不会轮到你身上,你一个老光棍,净想美事儿。”
王大锤跳起来:“王老头,你混说什么!”
娘子看着他们打嘴仗,心知这些人只是嘴上调笑几句,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笑着上前给他们添了水。
茶炉边蹲着一个小丫鬟,手上拿着火钳在夹炉子里的炭。汗水淌下来,她抹了把额头,霎时就花了脸,她扬起小脸,憨憨地说道:“小姐,水烧好了。”
丫鬟叫做香草,她呼唤的小姐就是茶娘赵月珠。
“唉,来了。”赵月珠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她走到炉边,搁下肩上的抹布,垫在水壶的把柄上,提溜着壶柄走到一边。
她把烧开的水全数倒进了大桶里,然后用木棍搅了搅,让茶汤交融后更加浓郁。
赵月珠家茶寮生意好过别家,也是因为赵月珠有一手好的茶艺,愣是把原本苦滞生涩的茶汤煮出了清冽甘甜的味道,入口顺滑清香。
放下搅棍,赵月珠便去拉香草:“我和你换着看炉子。”
香草急了,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这种粗活奴婢做就行了。”
说完,她还把火钳抱在胸前,好像是多重要的东西,生怕赵月珠会来跟她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