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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 五十二准备秋狝(下)

杨炎虽不在家里,但驸马府依旧十分热闹,来往人等依旧是络绎不绝,和杨炎在家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区别。([ [ 而且得知杨炎不在家里,来府上拜访的女眷也明显增多起来,不仅仅是求见公主,连同杨炎的其他妻妾,都要想尽办法拉上关系。谁都知道小杨驸马对所有的妻妾都十分宠爱,有时走夫人路线,要更为快捷一些。

现在府里是赵月如和赵倩如掌家,其他妻妾也都十分晓事,因此除了少数不得不见的客人之外,也釆用与杨炎同样的方法,全部都让杨全挡架,一率不见。

这一天,赵月如和赵倩如几众姐妹们正在房中逗几个孩子玩,这时杨全勿匆来到门口,道:“两位夫人,现在外面有金国使臣完颜陈和尚,想要求见驸马?还送上来礼物,我以经告诉他,驸马去了牛山,准备秋狝,但完颜使臣说如果驸马不在,就要见大夫人一面。”

赵月如和赵倩如都微微一怔,对完颜陈和尚她们可也不陌生,可以说他是除了完颜长之以外,金军之中最难对付的对手。两人当然也知道完颜陈和尚是这一次出使大宋的副使,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到杨炎府上来拜访,还会主动提出要见赵月如。虽然这样求见女眷,不太合礼,但赵月如和完颜陈和尚两人在战场上刀兵相见,生死相搏都有好几回了,也算是相识,到并不为过。

看看完颜陈和尚送来的礼单,都是一些通常之礼,即不十分贵重,也不算寒酸,到是十分得当。

赵月如一时也没有主意,问赵倩如道:“你看怎样?我该去见见他吗?”

赵倩如想了一想,才笑道:“完颜陈和尚一定是来试探口风,我们如果不见他,到是让他小看了我们杨家,姐姐就出去见他一见,看他说出什么话来。”

赵月如点点头,道:“好吧,我去见他。” 然后又对杨全道:“全叔,把礼物收下,然后去把他请到正堂上来吧,我梳装一下,换件衣服,就出去见他。”

杨全答应一下,先出去了。赵月如立刻叫来贴身的侍女,给自己换装。拆散了云鬓,挽了一个男子式的武士髻,又换上一衣白色镶金边的劲装箭袖武士服,外面罩了一件长袍,显得英姿飒爽,婀娜娇健。不过饶是如此,也花了小半个时辰。

赵倩如看了,也忍不住笑道:“姐姐这是要出去打仗吗?怎么装成这个样子。”

赵月如也笑道:“要说打仗,其实我和他在战场上交战也不止一回了,既然他点名要见我,自然是要以武将的身份去见他了。”

赵倩如笑道:“好了,快去吧,只怕他都等得不奈烦了,又该说我们失礼了。”

其实完颜陈和尚现在确实有些心焦,但并不是因为等候的时间太长。

金军退军之后,完颜陈和尚被受任为山东路都总管,镇守徐州。就在今年年初,完颜陈和尚也迎娶了户部待郎纳阑明安的大女儿,也就是完颜瑞仙的表妹纳阑秀云为妻,终于也成立了家室。

这一次出使南宋,除去要打探一下南宋对西夏的态度之外,同时使团中也带来了少量精锐将士,并且要寻找适当的机会,在南宋君臣士兵面前显一显大金国的军威,挫一挫南宋的锐气,因此必须要带一名现役的武将。完颜长之到是合适的人选,但他现在总管南京、山东两地的防务,不容有失。因此完颜福寿才推荐由完颜陈和尚出任副使,跟白彦敬一道出使南宋。

现在两人到达建康也有好几天了,也拜访了几位大宋的官员,但大宋朝廷上下现在的重点都是秋狝,对西夏的战事反并不十分上心的样子,即没有大军去迎击西夏的意思,也沒有要和西夏和谈的打算。

而且现在建康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也是秋狝,很少提到西夏。金国的随行人员出去卖东西,在街上与百姓闲谈时,曾经也问起过居民,是否担心西夏会打进大宋。但得到的结果却是现在西夏连兰州都打不下来,又怎么能够打进大宋来呢。

因此从现在打听到的这些结果和种种迹像来分晰,宋朝似乎并不想把西夏的战事扩大,并且有意在民间淡化西夏的进攻,由其是在马上要举行秋狝的时候,也不可能调动大军去迎战西夏,至于为什么还没有与西夏议和的动静,白彦敬认为这是南宋君臣在静观其变,因为现在南宋还能守住兰州,虽然是处于守势,但依然掌控着一定的战场主动权,远远没有到要主动与西夏议和的地步。这一点只能怪西夏军太无能了。

但完颜陈和尚却不信宋朝真会对西夏的进攻釆用这样应对办法,要知道现在南宋的军事力量非以前可比,而且又拥有一批年轻的出色将领,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消积。但除了一个月以前,曹勋带去的两万多人马去支援兰州之外,在近一段时间里,南宋绝对没有大规模的军马调动迹像,而且杨炎也留在建康没有动,因此也不像要打大仗的样子。

越是这样,就越让完颜陈和尚觉得不放心,面对杨炎这样的对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此完颜陈和尚和白彦敬商议之后,决定甴完颜陈和尚出面来拜访一下杨炎,既使见不到杨炎,也可以见一见公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气。

见赵月如从内室出来,完颜陈和尚连忙起身,抱拳施礼,道:“见过公主。”

赵月如在主位上坐下,微微一笑,道:“贵使请坐,不必客气。”

等完颜陈和尚坐下,赵月如又道:“贵使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驸马府上来了呢?”

完颜陈和尚道:“上一次宋金议和,兄长曾与驸马、公主促膝长谈,一直念念不忘,这一次在下这时出使大宋之前,受兄长之托,一定要来拜望一下驸马与公主。而且在下对两位也十分敬仰,上一次无缘拜会,这一回到也可以顺便了确心愿。”

赵月如道:“贵使太客气了,其实我们夫妻对贵使和完颜长之将军也十分敬佩。不过这一次可是让贵使白跑了一趟,因为现在驸马正在牛山中,布置秋狝事务,贵使若是想见驸马,只怕等到秋狝之后,在建康多住几天,那时我们夫妻一定也与贵使促膝长谈。不过贵使不是也要参加秋狝吗,到了牛山,也许就能见到驸马了。”

完颜陈和尚道:“公主为什么不与杨驸马一起去牛山呢?”

赵月如微微一怔,笑道:“贵使为什么要这样问。”

完颜陈和尚笑道:“恕在下多言,因为在在下的印象中,公主总是和杨驸马形影不离,故此才有这么一问。”

赵月如也不禁笑道:“贵使以前见到我们夫妻,多半都是在战场的时候,战场上凶险万分,我们夫妻自然在一起互相照应,若是在平日里,驸马自有公务,又怎么能时时刻刻都在一齐。何况这一次驸马是去牛山布置秋狝事务,又不是上阵去打仗,我又怎么好跟着一起去呢?”

完颜陈和尚也有些歉然,道:“是在下问得鲁莽了。不过每次在战场上,见到公主和驸马并肩作战,我和兄长真的都十分羡慕。”

其实这话到也不完全是客气,他和完颜长之一样,虽然将杨炎视为平生劲敌,但心里对他也十分敬重。由其是羡慕杨炎和赵月如两人,见夫妻两人总能够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同共出生入死,显然是恩爱致极。特别是完颜陈和尚现在也成亲了。妻子也十分贤淑温柔,夫妻感情甚好,但比起杨炎和赵月如两人,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难免有美中不足的想法。

赵月如笑道:“听说贵使在年初也以经完婚,而且贵使的夫人就是完颜长之将军夫人的表妺,如此一来到是和完颜将军亲上加亲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福份,又何必要羡慕别人呢?”

完颜陈和尚听了,也不禁想起新婚的妻子,两人在成亲之前虽然并不熟悉,但成婚之后,纳阑秀云对自己也是十分顺从,温柔体贴,生活起居照顾得十分周到,比起自己以前单身一人来,不知好了多少,心里不禁也涌上一阵柔情,道:“公主说的是。”

赵月如微微一笑,道:“贵使回去之后,请带我向尊夫人问好,也一并向完颜长之将军和夫人问好。”

完颜陈和尚点点头,道:“多谢公主问候。” 知道在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好起身告辞。

刚才收下礼物之后,赵倩如也立刻命人准备下了回礼,而且价值与完颜陈和尚送来的礼物价值大至相当。见完颜陈和尚告辞,也立刻命人拿了出来。赵月如笑道:“这些东西虽然不成敬意,但也请贵使带回去,算是我们夫妻对贵使和完颜长之将军的一点敬意。”

完颜陈和尚也知道推辞不过,也不作过多推托,道了谢之后,也就收了下来。然后离开了驸马府。这才现,这一趟拜访,依然毫无收获,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也许等到秋狝的时候,见到了杨炎,才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吧。

然而完颜陈和尚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到府上拜访的时候,杨炎其实以经到了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