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万尼乌斯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说‘破碎虚空’，是什么意思？”
这么问的时候，万尼乌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快要跳出来了。
照这么下去，他早晚要得心脏病。
但是他激动啊——这个破碎虚空是标准的大中华官话，也就是说一定是那个龙战天亲口说出来的——那么对方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找到了回到现代的方法？
想到这，万尼乌斯就忍不住兴奋起来。虽然说日耳曼人刚健朴实天真纯良，但这倒霉的原始社会生活质量实在太差劲了啊——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他还是想要回去的。
强盗头子摇摇脑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觉得很厉害就是了。”
于是万尼乌斯一头汗水：“那，你能跟我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着，万尼乌斯索性直接在地上坐下：“来，坐，和我说说你跟你师父之间的事——从你们认识开始说起吧。”
强盗头子点了点头，于是在万尼乌斯对面坐下：“那就得从我的第一个师父智者龙惊天前去瓦尔哈拉说起了……”
“等等！”听到强盗头子的话，万尼乌斯顿时一头冷汗，“你刚才说你的第一个师父龙惊天？”
“对啊。”日耳曼强盗头子点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
万尼乌斯叹了口气，突然淡定了下来——看起来，穿越者并不是象自己所以为的那么罕见：“你到底有几个师父？”
“算上您的话，一共四个。”
“好吧，别算我，从头说吧——你跟你那三个师父的事。”
“哦。”日耳曼人点点头，之后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我和第一个师父相遇，是我刚刚成年时的事情——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万尼乌斯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大家都安静听他说。”
一群日耳曼人以万尼乌斯和强盗头子为中心，围坐了起来，开始听故事。
“那时候我刚成年没多久，得到了我的盾牌和剑。象所有的卡狄人一样，我出去游荡并且找人打架——然后我遇到了我的第一个师父，智者龙惊天。”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而且脸很平。”说着，强盗头子笑了一下，“最使我吃惊的是，他当时虽然已经饿得坐不起来了，却始终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骄傲。”
“当时我取出奶酪来给他吃，他却因为我的态度不够尊重而拒绝了，说这是……”强盗头子皱着眉头迟疑了一阵，之后吐出一句大中华官话：“不吃嗟来之食。”
顿时，万尼乌斯满头大汗——都快饿死了，还装逼？
“虽然我完全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很厉害。于是我就郑重的请他吃东西——他吃得很慢，很小心，完全不像是饿了很久的人。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饿久了的人如果暴食，很容易被撑死。”
“他告诉我他是从遥远的东方来的智者，因为躲避战乱而来到这边。”
这纯粹是扯淡！尽管并没有见过那个龙惊天，万尼乌斯也知道这绝对是扯淡——且不考虑躲避战乱有没有必要穿越整个中亚、西亚、东欧一直跑到这边来，光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跑这么远。更何况这个日耳曼人说了那么多大中华官话，发音显而易见都是现代的。
不过对于这一点，万尼乌斯并没有揭穿，而是静静的听对方继续讲下去。
“等他恢复了力气，我就带他回家，象所有的日耳曼人该做的那样热情款待他。而作为回报，他也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情——比如他所在的大中华国，有高耸入云的房子，跑得飞快的钢铁巨兽，能够让很远的地方的人也能听到你说话的小盒子，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我拜了他作为老师，向他学习知识。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一年多。”
停顿了一会，强盗头子才接着说：“后来，到了谢神祭的时间，大家都在部族里选举最受到奥丁神喜爱的人。这个时候，师父果断的站了出来，凭借出众的口才使所有人都相信，他才是最受到奥丁神喜爱的人。”
诶？听到这里，万尼乌斯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眼下的卡狄部族联盟已经落到那个穿越者手里了吧？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未来的大日耳曼帝国可是只能有一个皇帝啊……
“那一天我至今还记得——我们为师父穿上洁白的长袍，给他戴上榭寄生的桂冠，抬着他进入奥丁神的圣域。”
停顿了一下，日耳曼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在所有卡狄武士对奥丁神的赞美声中，我们把他高高抛起，丢向枪林。只一下，所有的长枪都完全的刺穿了师父的身体——照我爷爷的话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受奥丁神喜爱的人——现在师父一定已经成为了奥丁神的座上宾，在永福的瓦尔哈拉与那些曾经的英雄们享受永不结束的宴席。”
在周围一群日耳曼人对那个“特别被奥丁神喜爱的人”的交口称赞声中，万尼乌斯吞了口口水——如果不是这日耳曼人说起，他几乎忘记了，日耳曼人的某些部族始终保留着血祭神灵的传统——而且不是用战俘祭祀，而是用被判断为最受神灵喜爱的人去祭祀……
因为日耳曼人的神话故事里说，奥丁神曾经把自己倒吊在世界树下，以长矛把自己戳得满身窟窿眼，好让茹尼文字掉出来，所以对于日耳曼人来说，在祭神的时候以长矛戳身体是件很神圣的仪式——而一个被选中为祭品的人死得越快、越惨，大家就认为他越受到奥丁的喜爱——要是反过来，比如他居然活下来了，那么就会被日耳曼人认为是受到神灵唾弃的人……
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强盗头子在接着讲述自己的师父们：“尽管师父能够受到奥丁神的喜爱我也很高兴，但是没有了师父的教导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就在这时候，我遇到了我的第二位师父，武尊龙战天！”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用以根削尖了的木枝杀死了一头山猫。”说着，强盗头子感慨的比划着，“只这么一下，就解决了一头这么大的山猫——就算是最熟练的老猎手，也不见得能做到。”
万尼乌斯认同的点了点头，而他麾下的狂战士们则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所有二十四个狂战士都亲眼见到了万尼乌斯是怎样凭借自己双臂的力量将一头魁伟的巨熊活活勒死的，相比之下，山猫什么的，弱暴了啊。
而后，日耳曼人接着说：“不过尽管师父轻易杀死了山猫，对于如何处理猎物却并不在行——我帮助他处理了山猫，而他则和我分享了猎物，并告诉了我一些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
该不会又是什么“铁鸟在天上飞”一类的东西吧？
这么想着，万尼乌斯就开口了：“比如呢？”
“比如武功，比如修仙！”强盗头子一开口，就是惊人的消息，“师父告诉我，人的体内有气，只要勤练武功，就可以增强自己的气，获得强大的力量。更进一步的，等到武功练到顶级之后，就可以开始修仙——到最后，人就会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离开这个世界，成为奥丁神麾下永生的武士。”
于是，万尼乌斯叹了口气：“那些武功、技能也都是他教给你的？”
日耳曼人点了点头：“是。所有的武功都是以葵花宝典为基础修炼的。”
虽然不久之前还因为自己戏弄日耳曼狂战士让他们打架前先大吼什么“阿杜跟、加加布罗跟、耗油跟”而感到羞愧，在听到日耳曼人的话之后，万尼乌斯突然有种优越感油然而生——相比之下，好像自己还是满厚道的嘛。
“那后来呢？”
“后来，师父一边自己练功，一边指导我练功。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快乐的过了一年多的日子。”
这话听起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呢？不过，万尼乌斯并不深究，而是继续安静的听他说。
“直到后来有一天，师父发现他到达了瓶颈。”又是一个大中华官话里的词汇——不过显然日耳曼人不知道，“我和师父闲聊的时候提起了奥丁神的圣域——师父认为那里一定有能够帮助他突破瓶颈的天材地宝。”
说着，日耳曼人疑惑的看了看万尼乌斯：“既然你知道葵花宝典，那你知道什么是天材地宝吗？”
……所以说，这个穿越者是穿越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吗？难道他真的以为网络上那些里写的事情都是真的？
不过反过来说，也许，至少，穿越是真的？
于是，万尼乌斯点了点头：“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能够帮人突破身体的极限。”
“我知道了！”于是，日耳曼人猛的一拍脑门，“天材地宝就是神奇蘑菇！”
神奇蘑菇？尽管能明白这个词，但是万尼乌斯却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涵义，于是皱起了眉头——但是看到周围一群日耳曼人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又不敢问——随后，万尼乌斯从自己身为日耳曼人的记忆力找出了“神奇蘑菇”的真正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