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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唐钱 第五百八十六章 有朋自远方来

唐军在忙碌着,钱欢蹲在房檐下看着外面瓢泼大雨,赶到了雨季,钱欢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与禄东赞作战就开始下雨,烦不烦啊。杜如晦凑到钱欢身旁蹲下,钱欢不搭理他,杜如晦也不开口,就安静的蹲着。

过了许久,钱欢干脆坐在地上,腿蹲麻了,杜如晦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感叹道。

“钱候唯一一次落败留在这雨天吧。”

一句话把钱欢气得牙疼,这老家伙完全是来气他的,钱欢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杜如晦,杜如晦继续道。

“如果钱候登上热气球时,万一被雷击中,那可咋办。”

杜如晦想起当年被钱欢气上太极宫顶,想起那在耳畔炸响的雷声,说不心有余悸那是假的,当时他真的害怕了。在天威之下人当真是如此渺小,此时他就是来气钱欢的,陛下给了他这一次机会可不能放过。

如今钱欢与杜如晦之间已经消除的当初那份芥蒂,但日常拌嘴却成为了两人的习惯,被杜如晦诅咒,钱欢斜视这老头。

“你信不信回长安我在把你送上太极宫盯上去?”

“那还要多些钱候,老夫死后,还请钱候照顾照顾杜家。”

“你家有一个东阳,一个杜荷就衰败不了,我照顾啥,老杜头,你快死了?”

“单挑钱候三四个还不成问题。”

钱欢起身就走,和这老头一点没办法交流,一天没事就想着怎么气人,而且钱欢拿他还没有办法,他来吐谷浑的身份是五蠡司马,专门来看着钱欢的。

气走了钱欢,杜如晦想了想还是跟在钱欢身后,两人一路吵吵不停,杜如晦没有把自己当做长辈,钱欢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当做晚辈,两人针锋相对,钱欢把杜如晦推入雨中,对着杜如晦大喊。

“老杜头,你说我算文官还是算武将。”

杜如晦站在雨中不语,钱欢歪着脖子等待这杜如晦的回话,唐俭突然出现在钱欢身后,一脚把钱欢揣入雨中,钱欢想跑,却被杜如晦抓住,两人一起站在雨下,杜如晦轻声道。

“你虽然对大唐百姓的生活十分关心,但你算不上文官,你连奏折都不会写。武将?你这身板能做武将?身有爵位的人都有官职,你为啥没有你自己不清楚么?”

然后两人就受了风寒,牛进达看着躺在床上了两个家伙一阵头疼,他想些奏疏让陛下把他们俩带走,最后还是忍住了,进来相安无事,先让钱欢胡闹几天,但是不懂的就是杜如晦怎么也和钱欢胡闹。

吐谷浑另一方,一场大雨也拦截了吐蕃的行军,吐蕃将士看着这场雨大微微出神,他自认当年有幸,跟随禄东赞与大唐慧武侯一战,大唐慧武侯战败时就是这样的雨天,他们也庆幸那一场大雨让他们攻下的平康城,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兴奋。

那一场对决与任何一场战争都不一样,吐蕃有太多将士没有见过慧武侯,更没有参与那场战斗,许多人都好奇,慧武侯以何能用七千将士死守平康城外的三万吐蕃精锐。有人忍不住发问,这名参与了那场战争的老兵叹了口气。

“你们可能不知道,如果那日天未降雨,败的可能是咱们吐蕃。如果你们有机会与慧武侯交战,要做好接受一切意外的准备,你们可知我们当初遇到了什么?天雷,阴兵,鬼火,骷髅,神射手,战力惊人的将领,生吞人肉的大唐将士。那不是战场,而是对人心摧残的一场战役,当初我们袭击平康城,亲眼见与我同行将士被大唐将士按在土地上,一块块血肉被撕扯,嘴里不停呼喊着救命,但却无人敢上前。”

营帐内的吐蕃将士听的毛骨悚然,这哪里还是战场,这简直就是地狱,战场怎么会有阴兵,怎会有鬼火,大唐将士食人肉?没有人相信这老兵的话,都以为他在吓唬,吹嘘,老兵也不反驳,轻轻一笑。

“那慧武侯在平康城称呼大相为禄西赞,你们应该庆幸,他不在吐谷浑。”

没人把老兵的话放在心里,如果禄东赞听到老兵的话一定会想起那场战斗,之后便会记恨一人,那就是玄四,本应该当场将钱欢击杀,他却把钱欢放了,若果没有钱欢,大唐又怎会有今日,没有钱欢岭南就不会出现什么霸王号,沿海诸国也不会被阻拦。

禄东赞闭眼沉思,他心中十分矛盾,他希望钱欢来吐谷浑,两人再一次对决,但有恐惧钱欢来此,他出现的地方总会出现意外,高句丽高建武之死绝对与钱欢有关系,侯君集能在出现战场也是他们钱家的手笔,击杀诃黎布失毕的弟弟,导致龟兹退军。

西域大食联军叫嚣着让慧武侯应战,这一群废物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啊。禄东赞低头看着案几上的地图,只要三个月,不出现意外便能攻下整个吐谷浑,到时候就是与大唐谈判的事情了。

至于钱欢,你还是别来了。

“禀大相,唐军送来一封书信,说一定要交道您的手中。”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禄东赞收回思绪,喧营帐外的将士进来,将士把信递给禄东赞,一封没有署名,什么都没有的书信让禄东赞皱眉,打开书信后只见书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禄西赞。”

三个字把禄东赞气得脸色铁青,将手中的信扯成了碎片,他想将写信之人撕碎,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和耻辱。送信的将士被禄东赞的反应吓得有些呆傻,禄东赞发泄后,沉声问道。

“信是在哪里送来的。”

“回大相,在唐军营帐中,送信之人只是一个普通将士,头上带着一朵菊花,但却十分骄傲。”

禄东赞叹了口气,大唐的探子曾汇报过,大唐慧武侯身旁多了两位侍从,一位独臂男子,一位头戴菊花的墨甲将士。如此看来,钱欢就在吐谷浑,禄东赞沉声开口。

“召集所有将领,营帐训话,大唐慧武侯来吐谷浑了。”

整个吐蕃军营进入了紧张的状态,现在与当初不同,当初是钱欢守,他们攻,如今正好相反,他们要守住攻下的土地,而钱欢则是来夺去的。

唐军营帐中,李崇义皱眉的看着顶雨归来的菊花勇士,随后看向钱欢。

“你让他干啥去了?这么大的雨天。”

钱欢耸耸肩。

“给禄东赞送封信,有朋自远方来,不得热闹热闹。”

李崇义一阵无奈。

“那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一样一样,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