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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唐钱 第六百八十六章 士族与王权

匆忙来开慧庄,入宫时从容淡定。

他不想把所有不开心的情绪带给李二和长孙,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长辈,并且还准备的礼物,两份孙思邈的药方。

立政殿内,长孙手拿药房,满面微笑。李二捏着下巴满脸疑惑的打量殿中的两个小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李二的心中,钱欢的形象恶劣到一塌糊涂,他绝不信钱欢因为药方才进宫的,难道是为了输掉的那四十万贯?这完全不能还给他,想到此李二一脸正色。

“怎么,输了钱想要耍赖了?这药方你准备以多少钱卖给朕?”

钱欢嘿嘿一笑。

“赤子之心,天地可鉴,不要钱!”

“朕不信。”

“那把药方还我。”

长孙笑看两人拌嘴,如果说当年钱欢这般没有规矩的与李二对话没有被,那是因为他有一身奇术,李二想得到。如今却是李二习惯了他这般样子,每日不与钱欢拌上几嘴都会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乐趣。李二没有把自己当君,钱欢也没把自己当臣,他一直都是这般。

药方被长孙拿走后,李二才稍稍放心,看来今日这小子真不是为了这输掉的钱来了。

既然不是,李二便懒得搭理钱欢,赐给两人座位后大殿中变得十分安静,没有人主动开口,场面却还可以,并没有感觉到尴尬。时间再一点点流逝,李二把玩手中的匕首,轻声道。

“听说你给黄野打造了一套名为符水的神匕?与朕手中这相比相差几何?”

钱欢抓过蚕豆一个接着一个的扔到嘴里,听到李二的话不由撇撇嘴,漫不经心的开口。

“十万八千里,比您手中这强多了,您这是观赏的,没事削削苹果就行了。符水是精钢反复多次打造的,说削铁如泥有些过了,但是吹发即断是可以的。”

听了这般话,李二竟然没有预想中的动怒,而是学者钱欢的样子撇撇嘴,他现在要锋利的刀剑已经没有用了,世间已经没有人在需要他亲自动手,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人,那么此人正坐在立政殿内吃蚕豆,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动手。

吃饱了喝足了,钱欢忍不住了。

“陛下,您如何看待士族与王权?”

一旁的长孙冲微微皱眉,钱欢怎能如此像陛下提问?被这么突然一问,李二一愣,随后起身走下龙椅,漫步在大殿中。

“士族?朕不与你绕弯儿,说的繁琐些你难免会听得迷糊,直白来讲,士族与王权是对立的,他们只会遵守家族的规矩,重视的也是家族的利益与名声,一些名门望户或许会藐视王权寒门,不屑与其通婚,同席,在他们眼中,这些人不配与他们同席而食,更别提通婚。”

李二的声音渐渐变冷,因为他便是王权寒门中的一人,士族也层折损过他的颜面,下嫁公主而拒绝娶之。哪位公主李二没有说,但钱还能猜测出一些。

“那王权呢?”

钱还疑声开口,李二冰冷的表情散去,留下的却是一脸的狂热。

“王权便是要士族不复存在,为何他们能大肆掌握朕打拼下的土地,肆意贩卖,百姓却要在其手中租借,掣肘与士族的规矩之中,为何九品中正制均为士族之人?难道朕的大唐无人?如今已经举行过两次科举,引来无数士族的不满叫声,他们的子嗣不在优越,也不在独揽九品中正制的特权。”

在话语中能感觉出李二对士族的不满,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只举办的两次科举,便没有其他动作,可见士族在大唐的影响力。

钱还突然间想在前世中的一款西方奇幻网游,其中有一个版本更新的是神权与王权之间的抗争,如果用来比较,那么士族便是神权,王权便是国家。信仰与权利之间的斗争,也可以说是李二与百姓之间的暗斗。

李二与士族之间的冲突可不知一次,唐初名声最旺的可不是李姓,十二年时,他曾翻阅氏族支,崔姓未首,李姓位居三位,那个时候崔紫苑已经成为李二的儿媳妇,他怎能容忍他的姓氏排在他人之后,蛮横的将李崔换了位置,并且将复姓长孙排在次位。

那个时候崔氏两家已经渐渐脱离五姓,崔嫣嫁入河间王府,崔紫苑嫁入魏王府,崔恒在于他爹争论不休,崔逐流一心想要将清河崔氏发扬光大,哪怕不如仕途也要成为一州首付或这是大唐首富,一姓两家都没有反驳,这件事情变在一片寂静中达成。

尽管如此,李二无端更改姓氏排行,并且将复姓长孙排在次位已经引来许多士族的不满,尤其是另外三姓。

霸道的李二无视了聒噪的反驳声,不过几年开展科举,而且不分身份的全国即可参与更是损害的士族中的利益,士族与王权之间的冲突愈加明显,但却没有到达爆发的情况。

殿内再次变得沉默,钱还没有想到士族的有如此能耐,片刻后,钱还轻声道。

“陛下,我的生意在太原被打砸了,最大的嫌疑的便是太原的那一家,而且我与国色天香和房仁裕有一些恩怨。”

李二忽然大笑。

“当初你与崔家争斗时,朕没有阻拦,反而在暗中支持,想借你只手废除士族制度,可惜你与崔家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为妙,朕有些失望便准备亲自动手,本以为你举办科举是为了打压士族,但后来发现那只是你无意中的一手臭棋,如今你准备再次对士族下手,朕不支持,也不反对。得来荣誉你一人独享,出现差错朕保你性命,如何?”

“您忍不住了?”

“朕不能长命百岁,年纪老了总会变得贪婪一些。”

“我知晓了,长生不老不现实,长命百岁或许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需要您丢掉一些手中沉重的累赘。”

李二再次大笑却没有言语,他清楚钱欢说的是什么,但是哪有说话那般容易,说丢掉就丢掉。

李二打了个哈欠,钱欢便知晓他应该离开了,身前躬身施礼准备离开立政殿,转身后李二的声音想起。

“冲儿,一切按你心中所想去做,男人不能拘束与亲情与世俗之中,钱欢说的没错,丢掉一些东西,或许能换回你想要的。”

长孙冲转身叩首,他的心结被李二一句话打开,心中的阴霾去了大半,起身两人准备离开时,李二再次开口了。

“欢儿,有时朕都羡慕你的一生经历,也为你那师傅伤感叹气,世外高人看淡名利,这一点你做到了,可是为何却对铜臭如此执着。”

“小时候饿怕了也冻怕了。”

钱欢头也没回的离开立政殿,李二的表情却是有些发愣,钱欢的幼年会饥寒?看来这小子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朕,那个上官婉儿和陈红鲤貌似在钱欢那所谓师傅的推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