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拿着圣旨与尉迟恭两人对饮。
“哈哈哈,亲家公,我家冲儿如何,当真是给老夫长脸。”
长孙无忌一脸潮红挥动手中的圣旨哈哈大笑,长孙家可是要出一位郡公和一位国候了,试问谁家还能由此殊荣,但是他似乎嚣张的有些过分了,除牛家之外,太子党其他家族均为一公一侯。只不过今日尉迟恭心情大好,懒得与长孙无忌这老狐狸计较而已。
都已经是告老的人了,不在为国家之事而操劳。
当然长安中也有人对此唉声叹气,例如那些同有子嗣却未能成为太子党一员的人,李靖对此已经早就看淡了,也早以知晓了这样的结果,可还有些人对此不甘心,徐世绩,李道宗等等等等。
杜家,杜如晦与东阳均皱眉的看着眼前的杜荷,杜如晦缓声开口。
“不知长孙无忌那老贼要兴奋成什么样子,听说去了尉迟家与那莽夫饮酒,老夫并非自夸,在平辈之中也可称为顶尖之人,可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越说脸色越灰败,一旁的东阳见机不妙,正准备开口时,杜荷张嘴了。
“老爷子,你怪我?若不是当年你一口一个小儿的,会被总教闭上太极宫顶?知道我请总教与平康候饮酒被俩个人拒绝加入太子党,真是人越老越不要。。”
“你还敢怪老夫?老夫本想将爵位传于你,现在你想都无须在想。”
“老子还不要了。”
杜荷也来了脾气,大怒之下用词不当,一声老子说坏了,杜如晦反手抽出墙上的短剑砍向杜荷,东阳则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在杜家,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老杜与小杜争吵已经成为了杜家的日常,习惯了也就好了。
房家,高阳双手住着下巴看着眼前提笔写字的房遗爱,从前他以为读书的男人是最傻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一身书香气息的男人真的很英俊。房遗爱突然抬起头对高阳一笑,高阳的心跳瞬间变得加速。
情人眼里出西施,恐怕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吧。
“你对封侯之事如何看待?如果你想,我这便去求个侯爵来。”
高阳笑着摇头,这到让房遗爱有些疑惑,伸出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
“能求来侯爵,我以拿出了所有的实力,嫌弃小了?”
高阳继续摇头,脸上的笑意不减,亲手倒了一杯果汁放在房遗爱的面前,柔声道。
“我知你不喜欢爵位与权力,喜欢读书安静,讨厌麻烦,宠我。所以你喜欢的,便是我喜欢的。”
看着东阳温柔的样子,房遗爱狡捷一笑。
“我喜欢你。”
突然袭来的柔情将高阳平静的心打乱,痴痴傻傻的看着房遗爱,最终笑声低下头,脸色红润的小声道。
“我也喜欢我自己。”
曾经喜欢热情如火般爱情的高阳渐渐习惯了这种小小而恬静夫妻生活,或许这样的爱情才能长久,热烈的火焰总会熄灭,点点星光的星辰可与世长存。
长安的父子争论,夫妻恩爱与另一方的场面有着天地两极的差别。
郑连雨带着婉儿回到了郑家,迎接他的并非热烈的亲情,而是冷淡的房门与冷嘲热讽的言论,当踏入郑家的那一刻,郑连雨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个家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回来,这一次回来他只想拿走母亲的排位,不让她留在那阴冷的角落中,上香的人都没有。
忽然感觉手臂一紧,转头见婉儿搂着他的手臂,憨厚的笑脸让郑连雨心中充满暖意,深呼了一口浊气,这一次回来只为取走排位,至于其他不做理会就罢。
可是事情永远不会这么顺利。
在他走入宗室准备拿走灵牌时,郑家的人出现了,为首的那人便是让郑连雨憎恨之人,是他让他从小开始认知了什么叫做人心的恶毒,什么叫做暴力,什么叫做无力。之后让他变为一个被除名的郑家来,来处理一些肮脏不堪的事情。
郑家家主看着灵堂中的郑连雨与钱婉儿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也有些轻佻,他们是郑家,五姓豪门。一个钱家收养的女人而已,我们郑家不允许你加入族谱,那么你就一个无名无姓的野女人。在看郑连雨手中的令牌,郑家家主冷声呵斥。
“你以被郑家逐出族谱,今日又回来作甚?取我郑家灵牌,你这是盗窃之事,就不怕老夫报官将你抓入大牢收押?”
而此刻的郑连雨从愤怒的表情变为了坦然,面对这个不知应该称呼为父亲还是主人的男人,他已经没有想法在去与他争斗,对其冷笑后拉着婉儿大步走向灵堂房门。
郑家家主见此大怒,本以没有父子感情的他们又怎会允许郑连雨拿走灵牌,尽管这名牌在此显得多余,他也不会允许被郑连雨拿走,伸手拦住郑连雨,转头对身旁的人道。
“报官,我郑家是清白世族,这等贼人交给官府来处置,免世人称我抹黑我郑家颜面。”
被拦着的郑连雨听到此话忍不住嗤笑,随后放声大笑。
“你郑家是清白之家?老不死的,你莫要在自夸了。当年你要收揽土地,那户人家不愿搬走,你可还记得让我去做什么?将那户普通人家的孩子扔入枯井中,宣称那里闹鬼,难道你忘记了?你怕有人与你争夺家主之位,骗我说你殴打我娘亲都是受他们挑唆,直到我将他们杀死之后才得知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这些你都忘记了?”
郑家家主脸色不变,戏虐的看着郑连雨不言不语,他这般话谁会相信?就算是他做的又能如何,这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婉儿拽了拽郑连雨的一角,轻声道。
“拿了娘亲的牌位就好,咱们走吧。”
既然婉儿开口了,郑连雨当然不会反驳,伸出手打飞拦在身前的手臂,拉着婉儿大步离开。
“呦,这是谁家来的贱人,一口一个娘亲叫的真是亲热,真是什么样的娘找什么样的女人,贱货就是贱货。”
已经走出很远的郑连雨猛然停下脚步,伸出在腰后掏出匕首,转身缓缓走向郑家主母,而此时的婉儿也转过身缓缓走上前。
钱家有训话,不能骄纵,不能浪费食物,不能欺凌弱小,但是被侮辱却没有所反应,那也不配做钱家人,另外钱欢还曾说过一句话,打着本候的旗帜去胡闹吧。
在两人走向郑家主母时,官府的官兵已经疾驰而来,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婉儿已经走到那郑家主母的身前,敢上前阻拦的人已经被郑连雨的匕首划破了喉咙。
啪。
一记耳光落在郑家主母的脸上,其一脸错愕。
啪。
再次一记耳光,郑家主母脸色大怒,眼神喷火的看着婉儿,而就在此时再次一记耳光扇在其脸上,准备第四记耳光时,手臂被人拦住,婉儿转过头淡漠的看着郑家家主。
“松手。”
郑家家主大怒。
“莫要欺人太甚。”
婉儿伸出另一只手取下头上的发簪,直接刺向郑家家主的手臂,后者见此连忙收回手,随后像婉儿打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手臂被人钳制,郑连雨歪着头看着他的父亲,同样不言不语,婉儿再次动手扇向那个女人,那女人一声尖叫朝婉儿扑来。
“放肆,尔等怨妇怎敢对县主殿下无礼。来人将这个怨妇拿下。”
在婉儿转头那一霎那,前来郑家的抓人的县令已经发现了婉儿,他有幸去过一次岳州,岳州振武酒楼与金缕玉衣中均有一张钱家钱婉儿的画像,当他看到婉儿的真人时心中还有怀疑,但是见其拿发簪刺向郑家家主时,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钱家的钱婉儿,大唐太上皇亲封的县主,入宫面圣不跪的县主。
他怎敢让这尊大佛在他的管辖内出事?
郑家惹了钱家已经是离死不远了。
在郑家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下,郑家主母被官兵收押,戴上枷锁,婉儿见此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将手帕丢给县令。
“如何去做你心里清楚,做的好,你可以拿着这支手帕去见欢哥哥,如果做的不好,会有人找你取回这支手帕,连雨,我们走。”
此时县令脑中已经出现了去见那个人的场面,那位爷可是出了名的宠妹妹。
婉儿离开许久后,县令准备带人离开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晋王殿下嫁到,晋王妃驾到。”
李治与钱多多来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晓,郑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