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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辣妈当家 七零之辣妈当家 第196节

大孙子长身体,尤其小岭活动量大,中午吃完饭,下午四点就很饿。

莎莎一回家就跑去拧收音机,嘴里配着音,“吹起小喇叭,哒嘀哒嘀哒;打起小铜鼓,得龙得龙咚。……”

看到薛老婆子进来,她就大声唱道:“就怕不抵抗!”

薛老婆子:“嘿,这孩子故意挑衅我是吧?你再这样,我可抵抗你啦!”

莎莎立刻竖起细细的食指,“嘘!”

广播里传出她最喜欢的声音,“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莎莎登时眉开眼笑。

莎莎正一边听广播里的儿童歌曲,一边跟着音乐律动身体,这时候大军和小岭放学回来。

小岭嘴里吆喝着:“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这是过年去姥娘家,他跟着小舅等人学的,学会了以后就挂在嘴边吆喝。

他拉着大军比划,大军不感兴趣不搭理他,他就教薛老婆子,可她只会说手上不会比划,他又拉着莎莎比划。

莎莎每次说也不说,只笑眯眯地看他表演。

他看莎莎在那里听广播跳舞,把书包一甩也跑到她跟前一起扭,还用屁股拱她,把她拱一个趔趄。

莎莎虽然身体肉乎乎的,却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连着拱了三次,扑通就坐地上了。

莎莎坐在地上,仰头朝他瞪圆了眼睛,大眼睛里满是谴责,你太用力啦!

小岭一边扭一边吆喝:“五魁首啊六六六啊,我要换台啊。”

莎莎爬起来,一跺脚,把小肉手朝哥哥一伸,奶凶奶凶地喊:“一心敬啊,哥俩好啊,……”

她一口气说到底。

小岭:“…………”

她居然会!!!

他惊喜得很,拉着莎莎的小手,“再来!”

大军看他俩闹腾,就悄悄把台换了,听自己喜欢的岳飞传。

薛老婆子也过来凑热闹,“我也会。”

他们就开始吆三喝四,“哥俩好啊……”

薛老婆子手上不会比划,动作都是错的,却不肯认输。

莎莎瞅着她,“大奸奸!”

薛老婆子:“你小奸奸!”

恰好顾孟昭过来,他明天要去碾坊推磨,寻思明春每天去培训,家里没人推磨,他就帮林苏叶磨面粉。

谁知道刚到门口就听见家里老人孩子吵作一团,过了影壁墙就看他们在堂屋连蹦带跳,连跺脚带划拳。

就…………特别震撼。

顾孟昭一开始尽量憋着笑,生怕笑起来没礼貌,结果薛老婆子和莎莎划拳,划不过在那里耍赖,莎莎则跺脚说她大奸奸。

顾孟昭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们怎么能这么欢乐!

林苏叶:…………我们家就是这么傻乐呵,见笑见笑。

林苏叶就留顾孟昭吃饭,她发现顾孟昭探望爸妈回来以后整个人神采飞扬,气色格外好。

小姑把自己新写的文章拿给顾孟昭看。

顾孟昭指点她,“现在可以试着加一些修饰语,学一些成语和专业用语,做公安写报告,用词必须得准确。”

小姑把他这话记得牢,所以虽然文采方面一般,准确性却很突出,上文化课的时候老师也总夸她。

半个月后,东海某海岛。

薛明翊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包裹,包得严严实实非常扎实的一个包裹,与包裹一起的还有很厚的一沓子信。

看来他媳妇儿为了省钱,直接把好几封信和包裹一起寄过来了。

最后的那封是小岭写的,里面又分为……五封。

薛明翊唇角勾了勾,按照日期看,一封告状诉苦信,一封过年趣闻,一封要求主持公道信……

大军的有两封,叠得平整板正,字也写得漂亮工整。

林苏叶有……一封?嗯,好吧,比没有强。

好不容易有半天休息时间,他坐下慢慢细看。

“老薛,快快,我们去赶海!抓了海鲜晒干了给家里寄回去。”秦建民卷着一股子海腥味的海风冲进来,把薛明翊手里的信纸吹得哗啦作响。

薛明翊忙把媳妇的信捏紧,示意他,“你弟给你写的信。”

秦建民一眼就看到了,包裹、信!

他眼睛一亮,立刻把最厚的那一沓子拿在手里,先快速扫了一眼小岭那封,“哈哈,这是母子感情又破裂了?”

薛明翊在媳妇儿的信里正看这段呢,“嗯,稀碎,因为你那件毛衣。”

第100章 难产、意外

秦建民一边看信,一边又去拆包裹要拿毛衣,看着看着,他可心疼了,“哎哟,我老弟真挨抽啦?”

小岭写信向来夸张。

他信里告状:我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能不伤心吗?我想早点织完早点给大哥穿啊,我何错之有?我何其无古(辜)?我……

当然,最后他表示原谅妈妈。比起打别人,她只拿笤帚抽自己屁股,隔着棉裤,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打两下,他总结妈妈还是爱我的,但是她更爱毛衣。

洋洋洒洒几千字,一气呵成,一点都看不出写作文的困难。

秦建民看得捧腹大笑,继续看下一封,这是请爹和大哥协调收音机调台的信。

为了协调收音机听什么节目,大军小岭兄弟俩斗智斗勇。

小岭出钱,大军拒绝,因为过年的压岁钱也没把去年的欠债还清,如今小岭穷得叮当响,一分也没。

划拳,小岭以为大军不会,结果大军弄明白以后火速赢过他。

剪刀包袱锤总是随机不靠脑子吧?结果大军依然摸到规律,十之有八都赢。

大军喜欢听岳飞传那些,小岭却不喜欢,觉得岳飞太傻,太惨,秦桧太气人,不想听。

最后在林苏叶的调解下,尽量听都感兴趣的,比如孙悟空、隋唐演义这种,慢慢地岳飞、杨家将这些他也开始听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厉害,都得败给莎莎,到点她就霸占着收音机听小喇叭,妈妈说这是唯一一个面向学前儿童的广播节目,必须得给妹妹听。

小岭就跟秦建民哭诉:大哥,我太惨了,在家最没地位啊。

他还跟薛明翊控诉:爹,你为什么把大军生得那么聪明,为什么剪刀包袱锤我都会输给他,这明明是随机的,又不用脑子,我不服!

大军的信就成熟理智很多,他很少写日常的东西,也从不发牢骚,更不告状,他只会和薛明翊、秦建民探讨深层次的东西。他的思想深度有时候让秦建民都发愣,因为自己都没想过那种问题。

比如大军会问:

社员们天天上工,为什么很多人还是吃不饱饭?

社员们种地种麦子,可他们为什么吃不到什么白面粉?

过年的时候有好几家没有面粉包饺子,挨门挨户求借,可谁家也不宽裕,借给别人自己家就不够。有好几户借到自己家,妈借了两户,拒绝了五户,被拒绝的有两户还有点埋怨。

知青们明明有文化,应该做更多的事儿,为什么要和没文化的社员一样在家里种地?

他还会问:

咱们活着,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吗?

很多社员整天说人活着就是为了肚皮,填饱肚皮把自己喂大,长大了找个人结婚生几个娃娃,再填饱他们的肚皮,等他们长大再结婚……

大军觉得这种循环太可怕了!

秦建民看小岭的信哈哈得眼泪都出来,看完大军的直接沉默。

他把信推给薛明翊,“老薛,你来回信吧。”

自己没有那个哲学思想。

薛明翊自问也不能很好地回答,原本顾孟昭可以,可现在顾孟昭处于人生低谷,估计对人生也有诸多疑惑和拷问,所以……

有点头大。

这孩子到底随谁?

看来他还得借点哲学方面的书看,另外还得小心引导让孩子注意政治环境。

秦建民:“穿毛衣咯!”

他把两件毛衣拿出来,都是红色,其中一件有略花哨的花纹,显得青春朝气,另外一件就是稳重大气的纹路,瞧着就……是给薛明翊的。

秦建民把那件花纹略复杂的穿自己身上,对着窗玻璃惊叹道:“哇,老薛,你看我是不是青春靓丽得很?”

薛明翊眉梢抽了一下,把自己那件拿在手里。

羊毛线,虽然没有那么柔软,却也很保暖,入手温热。

他发现自己这件不但花纹和秦建民的不同,款式也有区别。

秦建民那件是v领,他这件却圆领。

他比划了一下,领子在喉结下方一点,不妨碍军装领扣。

秦建民嘿嘿笑道:“快,去食堂打饭了。”

他故意把军装外套放在一边不穿,直接毛衣外面穿大衣,对着玻璃窗左照右照,美得浑身冒泡。

“老薛,你说我是不是贼啦帅!”贼用来加强语气,是他跟一个学员学的。

这一次有个学员是东北人,他被带的有点东北口音。

薛明翊却有点舍不得穿,怕这里海风太大,会不会盐分含量过多,把毛衣给吹坏了?

秦建民看他要写信,就主动去打饭,把大衣敞着怀,故意露出新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