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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228节

李家凉亭里,江婉看着难得吃瘪受冷落的李延睿,好像是好笑,但也不能放任不管,让这孩子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定会想歪到哪里去。

“怎的?跟苏七公子还没有处熟?”

“也不是,其实苏七公子这几日来家里很勤,教导芸娘也十分上心。”听得江婉问话,李延睿苦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对我总抱有敌意。”

李延睿望了江婉一眼,好半天才又吞吞吐吐的道:“也的确是我们家高攀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成高攀了?”

果然!

李延睿尽管早慧,但到底眼界底蕴的硬伤在那里,哪怕这一年多时间的经历也不算少,但与苏七这样的世家公子比起来,到底还存在着阶级的差距。

“你当初执意要娶赵芸娘,可是看中了她的背景身世?”

“当然不是。”李延睿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那时候被赵志雄逼着在茶楼里唱曲儿,我欣赏她虽然柔弱,却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那将来你是想靠着芸娘娘家的关系背景升官发财喽?”

“怎么可能?”李延睿一双眼瞪得老大,“娘你不是教导我们要脚踏实地,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吗?”

江婉看着他不由得乐出声,瞧这个样子,还当真将自己的话全听进心里了啊。

“既然结下这门贵亲不是你攀附来的,将来也没有所图,那你还怕什么高攀?”

“还是说你没有好好努力,没把握让赵芸娘将来跟你过上好日子,见到她的娘家人内心有愧?”

李延睿的脑子显然此时已经转过弯来了,“我并非底气不足,只是弄不明白苏公子为何总对我不喜。”

“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做的好不好的你自己去想,我倒是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咱们家翠儿眼看着就要长大了,要是哪一天突然有一个年轻后生上门,说他已经成了你的妹婿,我就想问问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哪个男的这么大胆!”李延睿的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止,似乎眼前当真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立马就要跟人家动手似的。

江婉看着他但笑不语。

你这不很明白吗?那个莫须有的年轻后生是好是坏,第一时间也没见你去考虑呀。

“娘,我想我已经明白了。”李延睿笑了笑,“好在芸娘苦尽甘来,终于有真正疼爱她的家人了。”

“您放心,我会跟苏公子好好相处的。”

见李延睿终于挺直了身板,又重新自信从容起来,江婉也适时的住了口。

母子俩的日常对话,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在李家,这样的场面屡见不鲜。

真正令江婉上心的是第二天搬新家的事情。

可能是前世带来的执念,江婉对安家置业的事向来都极上心,无论是店铺还是住宅,能买下决不租赁。

在这异世再多一份家业,仿佛连归属感都增强了几分。

再说曾家的宅子在江陵府城,那也得算不错的那一拨。

俗话说‘安居乐业’,若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谈什么乐业呢?江婉在租来的这个小院里早住得憋屈了,现在条件允许,她一天都不想再亏待自己。

本来第二天搬家,是江婉随口给出的日子,没想到一大早蔡七爷就带了一帮码头上的兄弟过来帮忙。

“看日子的人说今日就是宜搬家的好日子,错过今日怕还得等半个月,我便招呼兄弟们过来帮忙,能搬多少搬多少吧。”

“蔡叔,还真是巧了,正好我们准备今日就搬!”正准备出门雇车的李延睿喜出望外。

他正愁他娘定的日子太急,生怕一下找不到这么多帮手。

“那多谢蔡兄弟你了!”江婉也不跟他矫情。

两家人自从正月十五灯会意外结识后,一直走得亲近,大家互帮互助也是有来有往。

李家有什么事蔡七爷都会全力相帮,而蔡珠儿的一应吃喝用度,在江婉这里也与李翠不相上下,哪怕是尚未入住的新宅,也早早便为她安排了房间。

虽说跑船行商的事这才刚开了个头,但每一趟也都没有落下给蔡七爷的收益。

“跟我还客气什么!”蔡七爷手疾眼快,一来就径直接过江婉手里拎着的包,“放着别动,我来。”

看着自己拎起来举步维艰的大包袱,在蔡七爷的手里像小孩子摆弄玩具似的,江婉也十分服气,干脆老老实实站到一边做起甩手掌柜。

“来,来,大家伙先来喝碗绿豆汤解解渴。”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家的那点家当就全部被装进了马车,江婉忙端出一早就煮好的绿豆汤来给大家饮用。

“蔡兄弟,这只瓦罐也一并带过去,到了新家那边正好给大家解渴。”江婉又拿了另外一罐交给蔡七爷。

“其实你不必破费的。”看着总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江婉,蔡七爷有些惆怅。

【作者有话说】

盘点马上就要过去的一年,我感觉最大的收获就是收获了你们这些可爱的读者!

即将迎来新的征程,我希望咱们大家仍然能携手前行!爱你们~~么么哒~~

今年过年,我妈因身体的原因,正式将掌勺的大权移交给我了,虽然是光荣且伟大的使命,但……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

所以……每天都在各种做菜的app里手忙脚乱的度过,希望加更的宝们,对不起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393章 他不能再等了

蔡七爷只觉得自己跟江婉相处越久,越觉得面前这个妇人的难能可贵。

当初冲着她那份善良豁达,蔡七爷就不止一次在脑子里幻想过成为一家人后和谐相处的场景。

每日回到家里,有人知冷知热的照顾,累了乏了,也有人嘘寒问暖的问候,当初春日小院里那一片岁月静好的情景,到如今依旧历历在目,每每思及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他自己心中那一点无法宣之于口的旖旎,随着时间拖得越久,对江婉这个人了解越深刻之后,他也越发开不了口了。

无论财还是智,或是家底、外表样貌,蔡七爷越比较越没有底气,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那都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

最令他无法把握的是,江婉对他永远都是那么彬彬有礼、客气疏离,他实在琢磨不出江婉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江大姐,有些话藏在我的心里已经很久了,我能否问一问?”蔡七爷托住了瓦罐,踌躇再三终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虽然江大姐对他的态度从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与江大姐成为真正的一家人的可能性,正在越变越小。

他不能再等了!

“你说?”江婉很少见蔡七爷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忙示意他先将瓦罐放下。

原本蔡七爷要开这个口就鼓足了勇气的,但当真被江婉的目光注视着,所有打好的腹稿,全部在脑海中一下子被打乱了顺序,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就是……”堂堂七尺男儿不仅额头冒汗,就连手掌心里都早已湿糯一片。

“其实就是我们大家都很好奇,江大姐才这般年纪就成了孤伶伶一个人失了伴,有没有想过再找个合心意的一起过日子?”

蔡七爷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倒是一旁的拜把兄弟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的代劳。

自家大哥对江婉的心意,他们全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大虞朝不禁寡妇再嫁,男女两人年纪相当,一方没了丈夫,一方没了娘子,在大部分人眼里这已经足够满足再婚条件了。

对于铁子他们来说,虽然江婉带着几个孩子日子倒是过得蒸蒸日上,但到底家里没有个顶事的男人,况且自家大哥也同样不差。

管着府城外那么大一片码头不说,还相貌堂堂为人仗义,只要他开口,别说寡妇再嫁,就是要娶一个黄花大姑娘也并非难事。

再说自家大哥与李家也早已有了生意上的合作,还两家相处和谐,在他们看来,两家合并一家是最好的安排。

甚至可以说,自家大哥是江婉这个寡妇打着灯笼也难寻的最好再婚对象。

铁子他们这些做苦力的脑子里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心里怎么想着便直接问了出来。

只是他嗓门大,又没想刻意掩饰,这句话一问出来便全场都安静下来。

李家正拥挤成一片的小院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全都望向江婉等待一个答案。

蔡七爷生怕他再问出什么惊人之语,忙拿手肘拐了拐他,却没想铁子完全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不等江婉开口,他又连忙问道,“其实我们大哥就很好,你们两家又早已亲如一家,不如我就将这事儿挑明了,大家再亲上加亲如何?”

“铁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蔡七爷没料到铁子如此大胆,一口气将自己隐藏多时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就这么全部公之于众了。

虽然他担心如此直接的说法会令江婉为难,但喝止铁子时,内心竟然十分矛盾的也有几分期待。

不仅仅是菜七爷和铁子,但凡从码头上来的人,此时全都一副等着好消息的表情,只差等江婉点头就欢呼起哄的样子。

“铁子叔,我娘年长,我们兄弟也拿您没当外人,这么随便的拿我娘开玩笑不太好吧?”率先变脸的是李延睿。

李延睿从来没有想过娘会离开家、离开他们,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当即如遭当头棒喝,盯着铁子脸色铁青,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赶人的架势。

此时院里的人全都没有注意到,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变化最大的其实是李家院门外正欲进来的另外的主仆二人。

“爷?要进去吗?”陶先生担心的看了看自家王爷。

今日一早明明有很多事做,自家王爷却突然心血来潮,说是就想在临离开前,再看看在这住了些日子的李家小院。

陶先生年纪大了,耳力又远不及小高子,自然没听明白院里的对话,他在乎的是晟王的反应。

自家王爷明明刚才的神情是愉悦的,但靠近小院之后却莫名其妙的停住脚步。

“我只想来附近逛逛,就不进去了,望江楼的事你去跟她谈吧。”声音淡淡的,甚至还带了几分厌恶的情绪。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呢?

陶老先生不明白,其实祁衍之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是突然听到院中那男人的话,便莫名的不舒服。

要说马上就要离开江陵府,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也只有在李家小院暂住时那些淡漠而致远、逸境而甜美的日子。

他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除了勾心斗角还有波澜诡谲,完全不沾半点平凡生活的烟火气,哪怕是令无数人羡慕的风光得意、生死与夺,也不过是他早就厌倦不已、疲于应付的游戏而已。

若能有选择,他还是喜欢平凡人家里一家团聚,齐心合力为一日三餐奔波的轻松和温馨。

想到李家小院,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天霞光满天,端坐在朴拙的凉亭里的那道沉思的背影。

那道背影的主人于他仿佛一个解不开的谜团,明明每日汲汲营营追逐于名利世俗之中,却偏偏给人一种如菊花般恬淡、安宁,弥散着清雅澹然的气息。

只是这脑海中这幅人淡如菊的画像却因传来的几句人声给立即消毁得所剩无几了。

祁衍之甚至都不想去追究这种心情的来由,当即愤怒的甩了甩衣袖离开。

好在离开之前,他还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收回自己对望江楼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