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原来你在这边这么受欢迎的啊?”席鑫啧啧惊叹:“你这厂子看起来不错啊,一点也不像个乡村产业。”
厂房虽然比不上那些国营单位,但是也算建的大气敞亮,这里的员工有百来号人了吧?
穿着统一的工作服,饭盒也是统一的铝饭盒,上面用红漆刷了名字,个个精神饱满满面笑容,一看就是日子过的很舒坦。
远处的那些,是药田?那是种的白芷吧,那边是?水飞蓟?
席鑫惊了,这东西分布欧洲、地中海地区、北非及亚洲中部,国内虽有,但是极少,也不太引起重视。
他在国外见过有人在研究这个,据说是治疗肝病的良药。
“丫头,那个那个水飞蓟,是谁种的?”席鑫拽了拽云朵的袖子。
“你管那个叫水飞蓟啊?我们管它叫老鼠勒,是我让人种的,我无意中得到的种子,不过这个药材需要提炼,不能作为中药使用,这批收获之后就不打算再种了。”
这确实是云朵意外得到的种子,先在空间养活了才让人种到地里的。
跟师父查阅了好多资料才确定了这东西的来历,不能作为中药使用有点可惜。
“别啊,种,你这个种的很好,接着种,我这就给席青打电话,这正是他们研究所要用的药材,你放心,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收购,真的,相信我,你们厂里电话在哪?”
“席叔别急,先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说。”云朵拍拍席鑫的胳膊,朝疾步走来的夏七爷爷他们走去。
“七爷爷,师父。”云朵恭敬的给两人行礼:“辛苦你们了。”
“有事干有钱赚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爷爷高兴着呢!”
七爷爷还是那么有活力:“嫂子,您这去了京市变年轻了啊?京市的水土这么养人呢?”
“多大年纪的人了?浑说啥?我呀,是朵儿家的人照顾的好,整天啥也不操心,跟着吃吃喝喝就行了。”
夏奶奶也笑眯眯的回应。
赵大春扶着大肚子的李燕也走了过来。
看着那挺起来老高的肚子,云朵心肝儿发颤:“我的姐啊,你走慢点,这得六个月了吧?”
“快七个月了。”李燕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双胎啊,那肚子看起来就跟快生了一样。
“你身体怎样?吃的消吗?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厂里不还有别的会计吗?”
“放心,姐好着了。”李燕推开赵大春的手,伸手去扶夏奶奶:“夏奶奶,我前些日子嘴馋,就特别特别想吃您做的酸菜,想的我都流口水了,您可算是回来了,能给我解解馋不?”
“能能,晚上上我家吃饭去,跟你说,家里还有老酸菜了。”夏奶奶笑眯了眼, 没让李燕扶着,反而扶住了李燕:“你爱吃酸的多半是儿子。”
“儿女都行,我公婆他们也都不在意是男是女。”
“那倒也是,双胎啊,不管是俩儿子还是俩闺女走出去都是招人羡慕的。”
“您说的对,想想一对粉粉嫩嫩的小闺女抱出去多有面子。”赵大春不放心,还是伸手扶住了李燕。
“我倒是希望一儿一女,这样我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多好啊。”
“哈哈哈,都好都好。”
众人拥簇着云朵他们朝食堂走去。
席鑫跟身边的人聊天,询问一些药厂的情况,他身边的是岳家庆他们,几乎有问必答,不过席鑫也是不会问一些机密的事。
白寒跟在后边,一个字也没说。
他到了这里之后是有些震惊的。
这个药厂不管是规模还是设备都远远不及他们家的药厂,可在这个药厂里,他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几天之后他离开的时候知道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是蓬勃的生机。
是的,这种蓬勃生机是他们家的药厂所没有的,或者说是他们整个白氏家族都没有的。
这里的人都有一种幸福感,对工作的热情对生活的满足对未来的期盼。
这里还有那么多的残疾人,可他们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悲伤难过。
而他们白家的企业,经营数十年,充斥着欲望和傲慢。
或许,等爷爷好转,他可以跟爷爷商量下,该做出一些选择了,砍掉那些长歪了的枝枝叉叉,留下健康的枝干,给予最好的养分,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青云药厂的药他曾买回去一些给家族的老医师们检验。
得到的结果是,白家,不及。
或许可以跟云朵谈谈合作?不过,一切都得等爷爷那里有了定论,不管爷爷是生,还是......
食堂里,得到了消息的岳家兴正掂着锅准备他的拿手好菜。
“岳二哥,厂长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不会嫌弃我们吗?”一个少了两个手指头的小伙子不确定的问。
“你想啥呢?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我们厂长是顶顶好的人,当初收到那边询问厂里能在你们这批人里收几个的消息,厂长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决定全留下,那个药酒作坊就是因为你们要来专门扩展的。”
“我这不是从来没见过厂长,有点忐忑吗?我听说咱们厂长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
“咋滴?你小子还敢有什么想法?”
“那我哪敢啊?就是好奇,听说她建厂的时候才17、8岁?感觉很不可思议。”
第二百七十七章 哎妈,送个见面礼都费劲
“确实挺不可思议的,我们也是跟着厂长从建厂开始一步步走过来的,当初来之前,好些个等分配的老兄弟都瞧不上这里,说是厂都还没建起来,谁知道会怎样?
我当时是想着,领导既然这么安排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就算药厂不行,我好歹也是回了老家,大不了回家种田呗,不过,我现在很庆幸。”
现在的食堂归岳家兴负责了,菊嫂子主动要求调到了后勤。
不得不说菊嫂子是个能耐人,在后勤也干的风生水起,赵大春觉得把她放在后勤都埋没了,打算把她调到工会,以后接七爷爷的班,兼管人事。
她在调解矛盾,处理员工的人际关系上特别有一套。
大家到了食堂,七爷爷他们也陪着一块儿坐了下来。
“大队长呢?咋没看见他?”云朵好奇的问,正常情况下,这会儿大队长早该来了。
“他去公社开会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
“哦,好吧,七爷爷,师父,大春哥,喝两杯?我这回可是从京市带了好酒来。”
“啥酒?拿来给咱们瞧瞧。”张大夫伸出手。
云朵在包里掏了掏,拿出一瓶老杜康。
“贡酒啊?好东西,来来,七叔,席同志、白同志满上,大春你要喝点不?”
“叔,我就不喝了,怕熏着我媳妇。”打从知道李燕怀孕后,大春一家子就都不喝酒了,四樱说,烟酒对孩子都有影响,具体怎么个影响法四樱也说不明白,不碰就对了。
“啧啧,燕姐,大春哥很疼你呀,对了,金桥他们都给你和你肚里的孩子带了礼物,在我行李里了,一会儿回去拿给你。”
“带啥礼物啊?都还在上学了,真是。”李燕口不对心,这几个朋友都还记得自己,李燕很高兴。
男人跟女人对待朋友的方式是有些许不同的,女人惦记人会随时想起,打个电话,写封信,哪怕只是一个问候;男人惦记人的时候会默默的做点什么,或者许久都不会联系,但在见面时能毫无生疏感的喝酒畅谈。
也会有特例,不过总的来说,女人普遍都比男人细心。
“慧慧姐也怀孕了,大概比你小两个月吧,对了柔柔了?”
“柔柔跟着允文跑出去找药,这两天就该回来了,慧慧不是还在上学吗?怀孕了,不影响吗?”
“没事,她身体好着了,朱浩特意调到跟她一个班级,随时照顾着,晚上回家住,她这种情况也不是个例,好些大学生都是拖家带口的。”
“有朱浩在就挺好,朱浩还是很细心的,他俩倒了个个,朱浩特贤惠,慧慧,昂~好爽吧?”
“哈哈哈,我知道你想说她粗犷来着。”
“瞎说。”
“朵儿,朵儿?你师父叫你了。”夏奶奶碰碰云朵的胳膊。
“啊?师父咋啦?我正跟燕姐打听柔柔的事了,师父,要不您给我说说?”
“咳咳,这事你问你师兄,我有别的事问你。”
“啥事?”
“这个席同志说想进山转转,你咋说?”
“进山啊?可以啊,不过席叔,你能爬山吗?山上可是有野兽的,跑的动不?”云朵扫射了下他圆润的身子。
“臭丫头,看啥了?我是胖了点,但我是个灵活的胖子。”
“行,去,七爷爷,现在能打猎不?要不,咱们叫几个人一起吧?”
云朵是随时能上山的,她自己单独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山里跑了多少回了,不过既然来了嘛就一起热闹热闹。
“行是行,不过这个季节,山上的动物幼崽多,要护着。”
“七爷爷您放心,我有数,弄几只给大家添个菜就行。”
“那就让云开给你安排几个狩猎队的跟你们一起上山。”
“好嘞,席叔,明天一早就去咋样?”
“好,我要准备啥不?”
“你要不要进深山?”
“都说深山药材多,那我肯定要去。”
“云同学,能带上我吗?”
除了礼貌的打招呼以外,基本没怎么开过口的白寒此刻的眼神里也露出渴望和热切。
“行啊,一起,七爷爷,我带他们进深山的话,就他们的脚程,一天来回肯定是不能够的,还得去寻药,估计要在小屋那住上一两天,要带些啥您跟我说说。”
“不用,我待会就叫人先去把小屋打扫一下,你还是一样,狩猎全套带着就行。”
“好嘞。”
吃完了午饭,云朵把席鑫跟白寒都安排进了厂宿舍,夏奶奶自由行动,被七奶奶她们那些老姐妹叫走了。
云朵让大家都回去工作,自己叫岳家庆把那二十六个人叫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桌上摆着二十六个布袋子,众人不知道里面装了啥,也没人去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