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订阅)与此同时,来兴儿对随同他一道返回军营的一干军士的告密行为却一无所知。????? ?? ? ?.ranen`由于赶回自己营中时已过了三更天,不便唤人来为小白龙诊治伤情,来兴儿便将它系在自己帐外,嘱咐值夜的军士多喂它些上好的草料,尔后,将坚持非要在帐外值守,为他守夜的江中石一把推入帐中,强令他与自己一起睡下。
江中石初到官军军营,举手投足还颇有些拘束,他在松台村对来兴儿一见倾心,暗自下定决心追随他左右,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事,遂在来兴儿面前以仆从自居,不肯与他同榻而眠。来兴儿哪儿会猜到江中石的这种心思,见他呆立在帐中,一副手足无措的紧张样子,只以为他乍然到了陌生的军营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遂将他推到床上躺下,笑着安抚他道:“这一天,你也累了,今夜就宿在我帐中,明天我再给你安排个妥当地去处。”
江中石挣着要从床上站起,被来兴儿死死按住,强令他躺下睡觉,他不敢违抗来兴儿的命令,只得合衣躺下,闭上了双眼.......须臾之间,帐中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两个人响亮的鼾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来兴儿就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吵闹,间或仿佛还有打斗之声。他这一整天可说是心力交瘁,此时刚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人吵醒,自然不免心情烦躁,随口骂道:“谁这么不识相,搅了小爷的好睡,还不快滚出去。”说着,勉强睁开眼睛看去。
这一看之下,来兴儿不由得浑身激凌凌打了个冷战,睡意消散了大半,顺势翻身坐了起来。
只见江中石正气哼哼地立于帐中,在他脚下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六七名大总管府亲兵装束的军士。这些军士,有的胳膊脱了臼,有的闪了腰,还有的满脸带血,都躺在地上不住地发出阵阵呻吟。
“你们是大总管府的亲兵?半夜三更地,跑到我帐中作甚?”来兴儿一挺身站在了江中石身边,向被打倒在地的军士们问道。
“将军,他们不是好人。趁着咱们刚刚睡着,悄悄摸进帐来,上来就捆,幸亏他们力气不足,绑的不牢,被我醒来后及时挣脱,否则咱俩都要着了他们的暗算。”江中石将手里已经挣断的一截绳索亮给来兴儿。
“来校尉,你别误会。”地上躺着的一名亲兵乍着胆子从身上掏出一面腰牌,向来兴儿解释道。“有人半夜求见大总管,把你告下了。小的们是奉了傅大总管的将令,前来拿你去睦王面前受审的......”
来兴儿接过腰牌,令江中石在帐中点起灯火,见那腰牌上果然镌着“河北、河东两道行军总管府”的字样,不禁诧异地向那亲兵问道:“是什么人把我告了?告我什么?带我去见大总管。”
那亲兵对来兴儿的问话避而不答,只支吾着应道:“校尉还是稍等两三日,待睦王殿下到了蒲州,留着话去向他说吧。大总管现在已率军出城追杀叛军去了。”
来兴儿俯下身,将被江中石打倒在地的总管府亲兵一一扶起,陪笑问道:“叛军不都在攻城时被击溃了吗?大总管半夜出城,不知追的是哪路叛军?”
众亲兵见来兴儿和颜悦色,并不以自己等来捉拿他恼怒,遂不似方才那样惊慌失措,其中一人当先回道:“我们知道的也不十分确切,只在临出府时听跟随大总管出城的亲兵说了一句,好像是要去追叛首颖王......”
“将军,我算是听明白了。”江中石怒目瞪视着那回话的亲兵,忿忿然地大声说道,“定是你手下那群贼兵对你在松台村杀了他们两名同伴怀恨在心,跑去告你的刁状,胡说什么王爷是被你放跑了......”
来兴儿先前听那亲兵说到傅奕率军连夜出城是为了去追叛首颖王,也已猜到了事情可能出在随同自己返回军营的那十几名军士身上,此时见憨厚、实诚的江中石都瞧出了个中缘由,生恐他只图一时痛快,把李舒藏身在王屋山中,并未离开的秘密顺口给说出来,忙冲他连连点头,开口拦道:“傅大哥既然相信了他们的话,连夜率军追出了城,又只叫你们前来拿我,而径待睦王殿下亲至后发落,可见傅大哥并不全然相信我会私放颖王。小石头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有这几位兄弟在此陪着,你我何妨就在这帐中好生歇息几天,静待睦王殿下来到之后,再面见他陈说详情就是。”
江中石望了望来兴儿,见来兴儿冲自己紧眨了几下眼皮,遂高声向那几名亲兵喝令道:“将军要在帐中歇息,你们几个还不滚到帐外等着。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送进来就是。待到那个什么王爷来了,再唤我们出帐。”
几名亲兵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心中俱想:这哪里是拿人拘押啊,分明是要我们侍候他们呀。但想到傅奕只吩咐下要将来兴儿拿下,并没明说拿下之后该当如何,只要在睦王来到之前,来兴儿肯老老实实地在帐中呆着,哥几个的差使便算办妥。于是,几个人没敢当面顶撞江中石,按照他说的,纷纷爬起身走出了营帐,替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作起了护卫。
来兴儿在王屋山天台上既肯答应芙蓉,饶下李舒一条活命,便已在心中做了回营之后领受责罚的准备,因此,对手下的军士跑至傅奕处告发自己并不十分在意,眼见派来捉拿自己的几名大总管府亲兵被江中石吆喝着退到了帐外,朝着江中石微微一笑,说道:“小石头,趁着你刚来,还没入军籍,明日天一亮就离开此处,回江陵老家去吧,免得受我牵累。”
江中石见那几名亲兵还算听话,放松了戒备,一屁股坐在来兴儿脚边,粗着嗓门应道:“将军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除非有一天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赶我走。”说罢,也不理睬来兴儿,一个人倒头便睡。
来兴儿本就是洒脱的人,看江中石表现得如此笃定,心下感动,也不再勉强要他离开,返身躺至床上,不一会儿,竟也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