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筠:
笑话,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的事情,薛从筠受不了这污蔑,他不忍了,怒气冲冲地吼顾浦望:我敢,我怎么不敢!
那就一起去与他说,谁临阵脱逃谁是狗!
蒋轻凉:???
这简直是天降横祸,蒋轻凉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摘出来,结果又惊闻三人同去的噩耗,他震惊不已道:怎么了就三个人了啊?关我什么事啊?你敢我不敢啊?
话说再多也无益,说了三个人就是三个人一同前去,少一个都不行,蒋轻凉一脸菜色地被拖走,只好无能狂怒,顾浦望,你真他娘的诡计多端!
托了薛从筠的福,江倦在帐篷,且离王去见弘兴帝了,都被打听得清清楚楚,三人很快就摸到了江倦所在的帐篷外,并开始狗狗祟祟地朝里张望。
也不完全只有江倦一个人。
汪总管侍立在他跟前,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摇着一把扇子,笑呵呵地与江倦讲一些宫里宫外的趣事,免得他一人待得无趣。
打探完敌情,薛从筠说:赶紧的,速战速决,趁我五哥不在,问完就跑,不然他回来了我们都得遭殃。
蒋轻凉不愿再泡水,他赞同道:你说得对,你打头阵,我们随后。
薛从筠:???
他不可思议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蒋轻凉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微笑,你终于长大了啊。
薛从筠:
他差点跟薛从筠打一架,还是顾浦望及时拦了下来,他淡淡地说:不必再争这些,既然我们是三人同来,便再三人一同进去。问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薛从筠不确定地说: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蒋轻凉犹豫道:不行吧?他有心疾,狠狠地教训一顿,发病了怎么办?
薛从筠也觉得不妥,从善如流地改口:轻轻地教训他一顿?
蒋轻凉重复了一遍,轻轻地教训?
薛从筠问他:太轻了吗?
蒋轻凉回答:不是,他不是有心疾吗,我在想管他教训的轻重,只要是教训,他都不一定承受得了。
薛从筠想了一下,那就谴责他?狠狠地谴责他吗?
蒋轻凉道:轻一点吧。就算不动手,把话说得太狠,也说不定会刺激到他。
薛从筠一听,立马松了口气,那就这样吧,轻轻地谴责一下,不然我也怕他受不了。
他们两个人商量完,得出了轻轻地谴责一下的结果,顾浦望却说:等一下。
他皱了皱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薛从筠和蒋轻凉有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被叫停还挺心虚的,不过蒋轻凉还是挣扎道:不是在商量怎么为念哥出气吗?你上次不也见到他了吗,弱不禁风的,真给气晕了,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顾浦望淡定地说:我只是在想,你们知道他有心疾,不是教训就是谴责,就不怕他被你们气出个好歹?
谴责也重了,与他好好聊聊这件事,再问问他对念哥是什么想法即可。
薛从筠:没问题。
蒋轻凉:可以。
三人达成一致,顾浦望道:我数三声,我们一同进去。
薛从筠插话道:说好的三人共同进退,谁临阵脱逃谁是狗啊。
蒋轻凉收起了嬉笑,没问题。
顾浦望也点了点头,嗯。
三、二、一。
话音落下,帐子被撩开。
正在喝水的江倦一怔,看见了闯进来的薛从筠。
来了。
主角团来找他麻烦了。
他就知道。
江倦内心紧张不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薛从筠。
薛从筠:念哥昨晚他才吐出几个字,就发现了不对劲,薛从筠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咬牙切齿道:蒋轻凉、顾浦望,你们两个是人吗!
说好的共同进退,结果当了真的只有薛从筠一个人,蒋轻凉与顾浦望这两个牲口,根本没进帐篷。
而他的话音落下,帐外传来两道声音。
顾浦望:汪。
蒋轻凉:汪汪汪。
薛从筠:???
这一刻,他是真的起了鲨心。
薛从筠陷入了沉默,江倦只好主动问他: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薛从筠:
不慌,镇定一点,刚才是怎么说的来着?
倦哥体弱,不能给他教训,也不能谴责他,要好好与倦哥聊一聊昨晚的事情,问问他对念哥是什么想法。
薛从筠稳了稳心神,中气十足地开口:倦哥,你知道四耳猫吗?天下猫两耳,惟四川简州猫盖,轮廓重叠,两大两小,合成四耳也1。
前几天父皇得了只四耳猫,还挺可爱的,待会儿有一场马术比赛,赢了就能把这猫抱回去养,你想不想养啊,待会儿我赢来给你玩。
蒋轻凉:
顾浦望:
他们两个人无语凝噎,江倦也很是意外。
江倦:???
怎么回事?
以六皇子与主角受的关系,不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吗?
怎么还要给他送猫啊?
江倦很是迷茫。
这个六皇子其实是个二五仔吧?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简州志》
第60章 想做咸鱼第60天
薛从筠:要不要啊?
会有人不喜欢毛茸茸吗?
反正江倦喜欢。
四只耳朵的猫,江倦还挺好奇的,我想看看。
薛从筠嘿嘿一笑,没问题,待会儿我给你弄过来。
帐篷外,蒋轻凉不解地说:这家伙怎么回事啊?该带上脑子的时候就是个傻东西,该做傻子了反倒又聪明起来。
让他来是问正事的,结果他倒好,张口就是送猫。
蒋轻凉评价道:丢人,真是丢人!
说完,蒋轻凉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顾浦望说:我先走了。
顾浦望慢悠悠地问:去哪?
蒋轻凉:随便走走。
蒋轻凉没走几步,顾浦望又幽幽地开口:你走错了,赛马场在另一边。
蒋轻凉脚步一顿,身体诚实地改了道,嘴上却还在嘟囔:我真的就是随便走走。
顾浦望也评价道:丢人,真是丢人。
蒋轻凉:
他被噎了一下,义正言辞道:就薛六那骑术,我怕他夸下了海口最后却抱不回来猫,更丢人。
顾浦望瞥他一眼,懒得搭话,走了与蒋轻凉相反的方向,蒋轻凉好奇地问他:你去哪儿啊?
钓鱼。
薛放离与弘兴帝说完话,宫人领着他去帐篷的时候,薛从筠还在与江倦讲那四耳猫。
这猫可是皇室贡品,薛从筠说,稀奇着呢,当地把它视为神猫。
江倦哦了一声,下一秒,帐子被掀开,男人优雅地走入,江倦喊了他一声,王爷,你回来了。
停顿一小会儿,江倦又问他:王爷,我可以养猫吗?
养猫?
薛放离望他一眼,少年眼神亮晶晶的,好似期待不已,往日被他以这种眼神注视,薛放离都会遂了他的意,但这一次,他却是淡淡地说:不行。
江倦一听,失望地问:为什么啊?
薛放离似笑非笑道:离王府上,进食要人喂,出入要人抱,整日赖在床上的祖宗,只能供一个。
江倦:???
江倦:
可恶,他有被影射到。
江倦挣扎道:王爷,不用你管它。我给它喂食,抱也有我来抱,它只能赖在我的床上,这样可以吗?
薛放离语气遗憾,还是不可以。
猫太缠人了。
这种小东西,惯会撒娇卖痴,好似一刻也离不得人,痴缠不停。
他可不想少年时时与猫凑在一块儿,遑论整日把猫抱在怀中,分走他的心神。
见王爷始终没松口,江倦只好放弃,毕竟养宠物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江倦就对薛从筠说:王爷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谁管他五哥喜不喜欢,薛从筠小声地对他说:没关系,放我那儿养也是一样的,五哥不在我就抱来给你玩。
还有这种好事?
江倦又快乐了起来,薛放离见状,凉凉地扫了薛从筠一眼,老六,本王怎么不知道,你竟这么热心肠?
薛从筠被他看上一眼,整个人都差点弹起来,他硬着头皮说:五哥,我一直都这么热心肠啊。
是吗?
薛放离望着薛从筠,懒洋洋地说:既然如此,也帮本王办件事情吧。
薛从筠直觉不好,什、什么事?
薛放离掀了掀唇,若无意外,今晚我们要留宿在御马场。本王向来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五弟你既然如此热心肠,就替本王把这张毡毯上的绒毛拔干净吧。
话音落下,他甩来一张毡毯。
薛从筠:???
薛放离:记得用手拔,剪刀绞不干净。
薛从筠惊呆了。
早知道他五哥会折磨人,谁知道竟连拔绒毛的法子都想得出来,薛从筠欲哭无泪地问道:五哥,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啊?
薛放离慢悠悠地说:六弟怎会这样想呢。若非是你,本王险些忘了自己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薛从筠:
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拿起毡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五哥,没问题,交给我了。
薛放离颔首,有劳六弟。
薛从筠心有戚戚然地瞄了江倦一眼,他不常见他五哥,但每回一碰面,必定会挨收拾,也不知道江倦日夜与他五哥相处,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薛从筠的目光越发同情,也努力在用眼神向江倦传达讯息。
猫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五哥,我先走了啊。
嗯。
不敢再久留,怕会变得更加不幸,薛从筠抱着毡毯一溜烟地跑掉,江倦则好奇地问薛放离:王爷,为什么你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啊?
你不觉得抱起来很舒服吗?
薛放离慢条斯理道:有你抱起来舒服?
江倦被问住了,下意识说:我哪知道我抱起来是什么感觉。
很软,也很甜。
薛放离望着江倦,嗓音悠悠然,否则本王怎么会爱不释手呢?
又甜又软。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啊?
江倦睫毛一动,莫名又有点慌,你在乱说什么啊。
薛放离眉梢轻抬,过来。
江倦看看他,怎么了?
薛放离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江倦想了一下,还是朝他走了过来,薛放离伸手一捞,把江倦按进了怀里,他缓缓地说:让本王抱一下。
薛放离低下头,嗅着江倦身上的味道,笑得颇是愉悦,当真是又软又甜。
温热的气息落下来,耳朵都好似笼在一片潮湿之中,江倦觉得好痒,他伸手捂住耳朵,慢吞吞地问:不软也不甜,一点也不。
王爷,你抱过猫吗?猫抱起来才软,软到可以变成一滩猫和一条猫。
薛放离应得漫不经心,是吗。
可本王还是更喜欢夫人的手感啊。
话音落下,薛放离的手穿过江倦的膝窝,把他抱了起来,带你去骑马。
毫无预兆的悬空,江倦吓了一跳,慌忙揽住薛放离,他的额头贴入怀中,不自觉地蹭了薛放离好几下,薛放离忽而轻笑一声,本王倒也像是养了一只猫。
江倦茫然,啊?
薛放离垂下眼皮,生得娇贵,脾气也大得很,稍有不顺心,就伸爪挠本王,可他乖起来的时候又真的很乖,可以伏在本王的怀里,待上一整天。
江倦听懂了,他郑重地澄清道:我没有挠过你。
薛放离问他:昨晚是谁在与本王发脾气?
江倦装傻,是谁啊王爷?
薛放离瞥去一眼,江倦不肯承认,他便嗓音又轻又缓地开了口。
大概是本王养的猫吧。
骑马从挑马开始。
薛放离把江倦带到了马厩,挑一匹你喜欢的马。
江倦又不懂马,让他来挑,只能选一选颜色,江倦让薛放离把自己放下来,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指向一匹通体乌黑的马。
王爷,我喜欢这一匹马。
薛放离嗯了一声,御马场的苑令立刻把这一匹马牵了出来。
简单地熟悉一番过后,薛放离翻身上马,向江倦伸来一只手,上来。
江倦啊了一声,失望地问:王爷,你带我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