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叶宇竟然豪言半年之期就可以做到,这听在众人的耳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众人都觉得叶宇说的话极其荒谬,尤其是曾迪觉得叶宇是狂言乱语,当即出列弹劾道:“叶宇,休要狂言”
“即便是狂言,也胜过尔等苦无良策。既然尔等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就给我闭嘴”
“你……”
“我怎么了?叶某身为尚书令官居二品,你有何资格质疑本官”
这一刻曾迪才想起叶宇还有一个尚书令衔,随即便脸色一变退了下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种高于宰辅的尚书令职衔,也只有当朝太尉有权利与叶宇对峙。
在叶宇连番抛炸弹之后,赵有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虽然听了这些豪言十分的欣喜,但是同样有着严重质疑。
“卿家,这行军打仗可并非儿戏,切不可意气用事……”
“陛下,微臣既然说了,就不会妄夸海口,三日之内微臣就可破了赵琢的三路叛军”
嘶
叶宇言辞恳恳,让孝宗赵有突然觉得信心倍增。
而此时的张说,却泼了一盆冷水道:“叶大人,这战争对敌,可不是耍嘴皮子的饶舌之利,就能够应对千军万马的也不是懂得几笔文墨,就能够惊退三军的”
“哦?那张太尉也是行伍出身,为何在这京城里做了缩头乌龟?”
“叶宇,你不要太过分”
“叶某过分怎么了?今天叶某就明确告诉你,少在本官面前倚老卖老,若是没有退敌之策,就缩进你那龟壳里,别闲的没事就口吐人言”
今日叶宇一改之前的平和待人,反而多了几分杀厉狂傲之气
“好你个黄口小儿,老夫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丨你”
由于京城的守卫十分紧张,所以这几日上朝,张说与蒋芾都是顶盔掼甲,只要城门一旦有了战事,也便于直接前往指挥战斗。
张说今日算彻底被叶宇激怒了,他也是练过武艺之人,自有一番手段,说着就要伸手擒拿叶宇。
可叶宇站在大殿之上岿然不动,只是侧脸冷哼一声,随即一个侧翻踢,闪电般地直接将欲要扑来的张说踢飞了出去。
砰
张说这把老骨头,连带着一身铁甲直接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跌落在地上的张说,想要说些什么,可就是觉得胸口发闷说不出话来。
想要就地爬起来,可是厚重的铠甲加上叶宇这一脚的力道,使得他三次欲要爬起终究不能如愿。
最后还是一旁好心的内侍以及群臣搀扶,才将喘着粗气的张说扶了起来。
叶宇这一脚,让整个垂拱殿都陷入了短暂的凝滞氛围中。
群臣何曾想到,一向温文弱弱的叶宇,不仅武艺了得,而且下手还是这么的狠辣
而孝宗赵有虽然居于远处,但是这番景象也是他之前敢都不敢想的。他方才还急着要命令张说停手,因为他知道张说年轻的时候在军中为将,这武功底子自然是不弱。
赵有原本担心张说盛怒之下会伤了叶宇,可不曾想这个结果竟然是反了过来。
不仅如此,方才那一脚快得出奇,只知道眨眼之间就已经看到张说飞撞在了柱子上。
“大胆叶宇,你……”
“滚”叶宇双目微眯,冲着欲要指责他的群臣,生冷的呵斥道。
“四弟,你太过分了,张大人身居太尉已然年迈,你怎能下如此重的手”一向文静的庆王赵恺,此刻也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叶宇在朝堂上无论如何嚣张,这些他都能够忍受,但是当众将张说踢成重伤,这不仅仅是一种过分的嚣张,而是赤·裸裸的打他赵恺的脸。
张说是什么人,那可是他庆王的人
叶宇面对赵恺的叱问,却是耸了耸肩无辜道:“殿下此言差矣,第一,下官没有用手,何来下重手之说?第二,您也看到了,是张大人动手在先,下官徒手自卫难道也错了?”
“这”
可恶,又是专门挑字眼找缝子,赵恺被叶宇这番辩解说的是无奈至极
“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终于喘过气来的张说,当即就跪了下来恳请赵有做主。
“够了”
孝宗赵有是越听越烦,这城外就是大兵压境,此刻还争吵着恩怨琐事,实在是过于恬燥。
“叶卿家,至于什么抵御金兵之事尚且不论,你就如实告诉朕,这福王的叛军你当真可以击退?”
一说到了这等大事,所有人都噤声了。
“回禀陛下,当真且只需三日”
得到叶宇的肯定回应,赵有心中也有了一丝底气,随即问道:“好,那卿家需要什么?”
“信任”
“信任?难道卿家觉得朕对你不够信任?”赵婶听了这两个字,顿时露出了复杂之色。
叶宇郑重回应道:“微臣不敢,但微臣此次需要的是绝对信任。将来无论微臣做了什么,陛下都能准许微臣通行之权”
“通行之权?”
孝宗赵有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随即力排众议道:“好如今虞卿家已然殉国,这枢密使一职便由卿家接替……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陛下,枢密使一职关乎重大,还请陛下三思”
“那诸位卿家给朕出个主意,何人能够退了城外的叛军?”孝宗赵有见张说、曾迪等人又要上前进谏劝阻,就直接抛出了这么个话题。
“这”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刻,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自己行。
这虽然是个机遇,但同时也是要人命的万丈深渊。
所以久经官场的他们,讲究的还是儒家的中庸之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见叶宇迟迟不予接旨谢恩,赵有以为叶宇仍旧是不满足。
但或许是对群臣阻挠生了反感之心,孝宗赵有随即又问道:“卿家还有何种要求尽管提出,朕一并答应了你”
“请陛下许诺,此后军中将官调度皆由微臣决断”
“准奏”
“谢陛下”
见叶宇终于谢了恩,孝宗赵有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