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羿丹王都为孟浮生说话了,很多大臣心里虽然嘀咕着羿丹王是为了公主才会如此,可到底将自己鄙夷的态度放在明面上的人少了。
过段时间便是徒兰察娜的生辰了,按理说一个公主的生辰不会很盛大,可是徒兰察娜身份不一般,是唯一的嫡公主,且极为受宠,所以便不得不重视起来,宫里也早早张罗准备起来。
徒兰察娜对生辰什么的不是很重视,以前也只是听着父皇母后的安排,可是今年的不一样,她听父皇隐约有在她生辰上为她和孟浮生赐婚的意思,很早就开始期待起来,甚至破天荒地跟身边手最巧的宫女学习起制作口脂、眉笔等,说是要在那天用自己亲手制作的化妆品打扮,连当天穿的衣服也是她亲眼看着绣娘们一点点绣出来的,满心都是期待,期待那天孟浮生看到她时惊艳的眼神,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从前被她所不喜爱的娘们兮兮的东西也可亲可爱了起来。
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大臣闻风而动,一扫往日嘲笑轻视,跟孟浮生套起近乎,开玩笑,徒兰察娜是谁?以后孟浮生在她的照拂下腾云直上还不是轻而易举?与其在他飞黄腾达后才锦上添花,不如在这时候给他留下印象,以后上门求情办事也容易开口些。
孟浮生却对此烦不胜烦,干脆闭门见客,不是必要的事情绝对不出门,让那些大臣想见人也找不到,毕竟总不能硬闯进来吧?就算不能就好,也不能结仇啊。
但是还是有些人他是不得不见的,譬如羿丹王。
在徒兰察娜生辰的前几天,羿丹王让人将孟浮生叫了过来,乐呵呵地跟他提了他和徒兰察娜的亲事,一脸慈祥,忽略两人的身份和孟浮生的无动于衷,倒真像是普通人家上门提亲的男方和未来岳父。
羿丹王温柔地说:“浮生,娜儿可是朕和他母后的心头肉,从小就在朕的羽翼下长大,没受过什么苦,平安顺遂的长大,朕相信成亲后你会好好待娜儿的,是吗?”
他慈眉善目,嘴角笑意柔和,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当他正为了疼爱的女儿在和未来姑爷沟通,不过孟浮生可不会傻到当真以为是这样,羿丹王后面的那句话可以说是威胁了。
但是孟浮生并没有什么表现,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就冷淡地点点头,可见羿丹王并不满意他这幅表现,但是也没有怪罪他,他知道这都是自家女儿一厢情愿,但是毕竟是女儿想要的,且两人成亲对他也有好事,这样的话何乐而不为?而孟浮生的心意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羿丹王秉承着打一棒给一口糖的原则,接着说:“生辰过后你就是朕的家人了,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孟浮生敛眸,接着沉默,羿丹王也不想将人逼急了硬是要给个回答,就这么让他离开了。
几天后,不少国家派过来参加生辰的使臣陆陆续续来了,孟浮生被羿丹王派去接待,孟浮生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是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挑不出一点错处,赢得了不少在赞扬。
最后一个到来的使臣是渡罗国的,来了不少人,孟浮生一听到渡罗国就想到了那个孩子,但是他没想过会是他亲自来的,所以看到人是眼里闪过难以抑制的惊喜。
当年还不到他腰的小孩子就跟雨后的春笋似的,身条一下子就抽长了,现在已经到他下巴处了,脸也渐渐张开了,眉目如画,精致极了,笑起来也讨喜得很,可见这些年是被宠着长大的。
他还保持着以前的称呼,声音透着少年的清亮,“生白哥哥!”
孟浮生心里一震,喉咙有些干涩,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好像腰爬出来了,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说:“怿儿,你怎么在这?”
姝怿从穿着铠甲的侍卫身边跑开,笑意盈盈地跑了过来,眼里是满满的孺慕,不见一点陌生,好像两人这两年没有分开过,“因为我很想你啊,本来想回流云山庄看看你的,父皇也同意了,可是后来听说你去羿丹了,正好羿丹公主生日,我就求着父皇让我跟着徐叔叔过来了,见到你我好高兴啊。”
说到徐叔叔时,他笑着看向一脸不苟言笑,比孟浮生整整高出一个头,让人充满压力的高大武将,看姝怿看过来,脸上的冷色微微消融,冲着孟浮生点点头。
孟浮生看人一向很准,知道他对姝怿是真心疼爱,微微放下心来。
他将姝怿等人带到他们居住的地方,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姝怿拉着不要他走。
“生白哥哥你不要走这么快吗?我们刚见面又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
看着他满是怀念的眼睛,孟浮生也无法狠下心来离开,只好答应他留一会。
姝怿笑得很开心,就像偷了腥的狐狸,眼睛弯弯的,闪着亮盈盈的光,十分惹人疼爱。
到底还是亲自带大的孩子,孟浮生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也冷不下来了,“你以后唤我浮生哥哥吧,你这两年过得可好?”
姝怿乖巧点头,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生、浮生哥哥,为什么你要改名字啊?难道以前的名字你觉得不好听?可是姝怿觉得生白也很好听呀。”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纯真的,没那些弯弯道道,孟浮生不想用让自己的仇恨影响他,笑而不答。
姝怿有些失望,可听话地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回答:“姝怿很好,父皇和母后都很疼爱怿儿,大哥对怿儿也很好,什么都教怿儿,其他皇兄也不敢欺负怿儿。”
孟浮生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过得好他就放心了,也算对得起那位朋友了。
然后孟浮生又问了他关于学习的问题,虽然姝怿对自己来羿丹玩都要思考关于学习的事情很不满意,但还是很老实的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孟浮生对他现在掌握的知识得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