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星眼珠子一转,不敢沉默太久,回道:“许是这些事情就是他们干的,想着干脆全部将罪责推到我们身上来。”
“拿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杜维桢娓娓道,“别的不说,维桢他们根本没有扰乱皇城秩序的必要和动机,除非他大权在握,想要图谋昆国,可是他并没有,他身上没有任何职位,更是没有多少人手,难道他傻到觉得凭借十几个人便能在皇城搅弄风云不成?”
这个本来就是萧文星在生死之际逼出来的办法,被杜维桢一点一点说出来后,他立马失了主意,干脆直接哭上,“文星也不知道啊,这都是孟浮生他们逼我这么说的,说要是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要杀了我,皇上你一定要救我啊,要是我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孟浮生身边的那个人还说他不是昆国人,要是杀了我大不了浪迹江湖,可见他们一直对我是心存杀意的。”
“朕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杜维桢收敛了表情,冷冷道,“总归要有证据才能判罪不是,来人,将萧文星暂时关在大牢。”
他提高了音量,外面立马就有人进来了,将萧文星跟拖尸体一样拖出去了。
同时他口中还在大喊着冤枉,也没有人施舍他一个眼神,黎清更是眼神都不给他,生怕忍不住给他一剑,那这下就是有礼也变无礼了。
接着杜维桢又当着两人的面命人尽快将苍国的使臣团抓回来控制住,免得他们通风报信。
处理完这一切后,他才看向孟浮生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要是你继续掺和进来,就算查到了证据萧文星也肯定一口咬定是你为了报复他捏造的,还不知道导师和做出什么事情呢。”
孟浮生深吸了一口气,心情颇为沉重,“好。”他知道杜维桢是为了让他避险,也是因为不再全然地相信他了,他心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可是每次听到了,都不免心寒惆怅。
两人出皇宫时天已经快亮了,街上也慢慢热闹了起来,孟浮生想着就算回去了估计也睡不着,所以干脆拉着孟浮生去喝酒,也想着反正杜维桢不需要他了,干脆暂时离开皇城,去散散心。
孟浮生本来想一个人的,可是黎清有些不放心他,所以最后成了两个人的队伍。
流云山庄。
杜月妍突然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上面提到的人却是他非常熟悉的。
上面写到皇城事情频发,疑点纷纷指向孟浮生,加之皇上对他已经逐渐失去了信任,孟浮生遭受无端的猜疑,现在随时有可能发生危险。
信中用的是极为熟捻的口气,就像是写信的人是一个极为熟悉他的好朋友,再加上信上提到的事情,更是让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因为她也知道,不仅是皇兄,甚至是她,都不再是完全相信孟浮生的了,当年的事情好像是过去了,但其实在经历过的人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是一道避不开的坎,所以他立马相信了信件的真实性,猜测是苏明或者黎清写来的,就是为了让她去跟皇兄求情。
所以他当即就去找了穆生云,她没有提信在的事情,只是表示山庄住太久了,颇为思念皇城,打算今天便回去。
穆生云自然不会阻拦,他也没有立场阻拦,况且带着这位公主殿下过来的人现在就在皇城,他有什么好拦着的,就答应了
不过要是让她一个人上路,他可如何都不放心。
杜月妍不会功夫且身份尊贵,要是出了任何差错,还不等皇上对付他,连他的亲师弟也要撕破脸皮了。
自然是亲自护送最为安全,可是近期实在是商铺的事情太多了,他总不能搁置这些两三天,想到下面那群不靠谱的师弟们,在思念孟浮生的同时,也不免打消了亲自护送的念头。
最后他亲自挑选了一队护卫,让他们务必将杜维桢毫发无损地送回皇城。
在送别之际,穆生云想到了什么,低声对他说:“公主,我希望你能在途中想清楚,是否还愿意和浮生在一起。我这师弟是个死心眼的性子,他要是认定你了头破血流也不会改变。我不想让他做无用功,所以你要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了,那就跟他坦白,然后保持距离吧。”
杜月妍心有触动,说自己会认真考虑的。
杜月妍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确实也在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她知道生云师兄的话是有道理的,她这样不清不楚下去,最后肯定会伤到两个人。
可是一想到真的要同孟浮生疏远,他的一颗心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忽冷忽热,难受的紧,让她迟迟下不了决心。
皇城没有人知道她在回来的路上。
杜维桢当天收到了来自苍国的一封信,说是使臣团久久未归,他们苍国上下都放心不下,苍国皇上要让苍国太子姬景胜亲自过来看看情况。
而他却一直没能从萧文星嘴里撬出他们来昆国真正的目的,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两国现在还是签了和平协议的关系,他更没有立场对萧文星用刑了,只能从其他方面给予一点折磨。
譬如整天在他耳边制造噪音,让他整日整日无法入睡;或是将他关禁闭,让他身处极为寂静,没有一点声音的小黑屋里,等等,可是如此这般,几天过去了,萧文星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喊着冤枉。
杜维桢总算是看出来了,这萧文星是怕死没错,可是一颗心脏比年轻人都要来的坚韧,生冷不忌。
他拿这种人没有办法了,又不甘心将他放走,继续关在牢里,想等姬景胜过来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杜维桢还不忘通知孟浮生和黎清两人,毕竟萧文星是他们两人抓回来,要是萧文星或是姬景胜想报复,他怕两人会遇到危险。
所以就把情况都跟他们说了,还再三嘱咐他们要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