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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72)

不过师叔并没有声张,反倒是走了过去,假装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若无其事地说:“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何翠然心里咯噔一沉,这么说,对方是跟公主认识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对方,也没有看过对方的任何资料以及信息呀,这该怎么办!

师叔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慌张,更是对她的身份存疑了,可这人要真的不是真正的公主,那么浮生知道吗?他们之间成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打算立即揭穿,而是想得到更多的信息,所以他主动帮助对方解围,“我跟公主没有见过几次面,公主忘记我也是正常,恕我消息不灵通,刚刚才知道你跟浮生成亲的消息,那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的师叔,公主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何翠然心里一松,好似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可是师叔......何翠然看了他一眼,她未曾听说过孟浮生还有师叔啊,不过这人光明正大在流云山庄出现,想必要不是师叔,身份也相差无几了,而且这样一听,对方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让何翠然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将她出卖了,这令师叔完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肯定不是公主,那浮生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呢?

何翠然被他盯得浑身发凉,而且看他怀疑甚至是警惕的眼神,也能够确定对方肯定从中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然后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心里开始着急,甚至责怪自己太不懂的伪装了,让对方这么轻易就发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要是继续跟眼前这自称为师叔的人相处,露出的马脚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她赶紧说:“师叔......我突然感觉身体不舒服,想要进去休息一些,里面简陋,也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就不邀请您进去了,师叔再见。”

话音刚落,她都没等师叔回复,转身就钻进了房间,然后把门重重关上了,那背影,怎么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这就让师叔完全确定了,此公主非彼公主。

师叔看着紧闭的门,想了想,决定去找孟浮生。

而隔着一扇门的何翠然正慌慌张张地思考着,不过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越紧张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孟浮生他们到底想不想让师叔知道假成亲的事情?要是想的话为什么不说?孟浮生知道她在师叔面前暴露了会不会生气?

虽然他她已经开始习惯在流云山庄的生活,周婉仪也让她感受到了类似于姐姐的温暖,但这里到底不属于她,所以一点风吹草动也会让她十分敏感和苦恼。

在她想这些的时候,师叔已经到了孟浮生的院子,他敲了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看书。

孟浮生见着师叔,赶忙起来了,“师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不是。”孟浮生挠了挠头,说,“你很少来我院子的,都是让我去你院子找你。”

这倒是,从小到大,只要师叔一回来,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需要找乐子的,都会把他们这些师侄叫过去,特别是孟浮生小时候,天真懵懂,还常被师叔逗得哭出来,所以在自己的院子见到他,孟浮生才觉得这般诧异。

师叔想必也是想起来自己当年的恶劣行径,咳嗽了几声,没有开门见山,反倒是很委婉地提了起来,“你怎么样告诉我你成亲的消息?”

突然提到这个,孟浮生有些迷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哦,他后知后觉,因为一开始就是假成亲,所以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就一直没有跟师叔说,不过看师叔这个样子,似乎不只是好奇这个啊。

“师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在花园逛的时候偶然听到了,然后就去看了看我的师侄媳妇。”他还特意加重了师侄媳妇四个字,然后说,“看了才知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吧,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孟浮生还以为师叔总共没有见过妍儿几面会看不出来呢,不过听师叔这语气,是话里有话啊。

他没有想瞒着师叔,但突然想起小时候被逗哭的经历,就像让师叔急一会,孟浮生:“哦,有什么不对劲的?”

师叔看不出来,还以为他的真的不知道,还在心里暗暗唾弃,这个师侄怎么越长大越蠢了,以前小小个的时候多机灵啊,他干脆把话暗戳戳撩开了一些,“你不觉得公主跟以前似乎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孟浮生都快憋不住笑了,点点头,说:“有啊,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正常啊。”

“你怎么这么蠢呢!”师叔忍不住了,抱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说,“我跟公主拢共没见过几面都察觉出来了,你跟她那么熟悉,怎么就分辨不出来了?我的意思是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孟浮生这下是彻底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师叔,当然不是一个人啊,我跟何姑娘是假成亲,所以当时才没告诉你。”

一层原因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有一层是害怕师叔骂他。

“什么?”师叔彻底懵逼了,看孟浮生一副幸灾乐祸和得意的模样,恍然大悟,“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不仅我知道,生云师兄也知道,大家都知道。”

“你个臭小子。”师叔咬牙切齿的,“刚骗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他抽了一根棍子,就开始往孟浮生身上招呼,后者当然躲开啊,于是两个加起来七十多岁的人在院子里跑了跑去的,扬起了满地的灰尘。

跑累了师叔才停下来,孟浮生这个时候身上已经挨了几招了,胳膊发青,正捂着龇牙咧嘴呢。

师叔抽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大爷似地说:“快如实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师兄弟在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