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一进起点城,就两眼发直,眼珠子都红了。他那贪财的心,不禁怦怦直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作为当朝国丈,费尽心机到处钻营,拼命搂钱,结果连人家王越的脚趾头都比不上!简直没天理啊!
尤其是城中心的这栋高楼和大厅的装潢,看的周奎两眼放光。
展览会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不过王越还没走。毕竟起点城的生产能力将会越来越强大,那么商品的外销就成为了关键。没有销路的话,生产再多的商品也无济于事。生产的越多,积压就会越多。
光靠京城一地的消费能力,是消化不完起点城的产能的。而王越在各地的影响力还没建立起来,所以只能依靠这些世家大族。
王越对这次合作的商品与达成合作意向的商家都很关注,正在大厅吧台那里看统计表呢,就听说周奎来了。
周奎看上去不到六十岁,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保养的还不错。
周结介绍完之后,王越笑着对周奎道:“你就是周奎?”
“大胆,怎能直呼国丈之名?”周结怒道。
周奎也气的胡子直抖,他没想到这个王越这么不给面子!
王越做好奇状对周结道:“本官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起点城不欢迎周奎府上的,请你离开。”
周结道:“你,你!”
周奎瞪着王越道:“你这是藐视本国丈,也是藐视皇上和皇后!你可知何罪吗?”
这周奎还挺能扣帽子的。
王越岂能被他吓倒,做疑惑状对周奎道:“莫非周国丈能代表皇上和皇后随意给人定罪吗?这江山难道是您的?”
“我们往日有仇?”周奎问。
王越摇头道:“没有!”
“近日有怨?”周奎继续问道。
王越继续摇头道:“也没有!”
“这是为何?”如果不是王越真的很有钱,周奎早就拂袖而去了,所以他还想再问问。
王越笑着道:“听说周国丈在未发迹之前,是为人算命的先生,你自己可以算嘛。”
周奎见王越连他的老底子都揭起来了,这是根本不留余地呀!
”王越,你今日如此侮辱本国丈,我定不和你善罢甘休!”周奎气的直哆嗦,对周结道:“我们走!“
王越在后面道:“走好,不送!”
周奎被他这句话气的狠狠地一跺脚,出了大厅的门。
李茂昌过来问道:“大人为何要与那周国丈结仇?”
他也搞不明白王越无缘无故的折腾那个周国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要理他,各家的需求数量,商铺数量都统计出来了吗?没有跟我们玩赊账的吧?”王越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我都按大人的要求跟他们说清楚了,盖不赊账,这是统计表。”见王越转移话题,李茂昌也不多问。
周奎也没心思观看起点城了,今天这气受大发了。
自从女儿立了皇后,那是人人挣着抢着巴结啊!恭维还来不及,谁敢得罪他?谁不怕他一受了委屈就到皇后那里哭诉,皇后的枕边风一吹,八成就有人要倒霉。所以别看朝中那些文官自持读书人,和他保持距离,也同样不曾有人敢得罪了他。
今天这一出,简直就是当头棒喝,被王越打了一闷棍。我周奎招你惹你了?不就是求财吗,这么多人去求财,就我一家被赶走,还对我恶言相向!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我不弄死你,怎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他也不傻,就凭今天王越对他的冒犯。告到女儿那里,还不能致王越于死地,毕竟那家伙刚刚立了功的,而且是泼天的大功。最理想的结果不过是罢官削职而已,这也太轻了,这个人必须要弄死,要不然我的脸往哪儿搁?
所以他一回到府上,就发出了一大堆邀请。都是些平日里刻意巴结于他的大小官员,级别最高的是吏部侍郎袁佑。
这些官员一接到周奎的邀请,立刻就往嘉定伯府赶。
今天嘉定伯府大摆宴席,等人到齐之后,周奎对众人作了个团揖。
然后义愤填膺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向众人一说,咬着牙道:“我与那王越不共戴天呀,诸位帮我仔细想想,如何才能找到有利的证据,将此人置于死地!”
这些人听周奎说完,也都为他鸣不平。人家周国丈没招你没惹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呢?莫非你自持立有大功,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你连国丈都看不起,还能看的起我们?此人必须整呀。
于是纷纷揭发王越的罪证:
王越不但自己剃发,而且还让所有的兵丁剃发,这是不孝。我朝以孝治天下,怎可如此胡作非为!我朝十大罪之一就是不孝。
王越在任宛平县团练时就私造火铳火炮,触犯了大明律。
王越在起点城楼高逾制。
王越财产来源不明,不报,这是欺君之罪!
王越私自筑城,聚民十几万,他这是图谋不轨,意图谋反!
王越的起点城已经成为国中之国,化外之地。
如此等等事实,还有些人不了解起点城的,也刻意编造,王越很快就被他们描绘为十恶不赦之徒,不诛九族都难以赎其罪。
周奎只听得眉飞色舞,没想到这王越犯下这么多罪证,这么多把柄。
他哈哈笑道:“多谢诸位仗义执言,你们再回去查一查,问一问,到底这王越犯下多少罪。我不要求别的,只要将其一击致命即可。”
王越还不知道周奎要怎么对付他,他只是不齿其为人而已,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他现在正在看监控录像,除了在城墙上布置的防御监控摄像头外,在城内重要位置也安装了高清摄像头。录像上,范永斗的堂弟范永文假装参观起点城,却在仔细观察天策军士兵装备和设施的情形一目了然。
“司令,我们是不是将其捉拿?”
谷秀全自从接到王越盯着范永文的命令后,他便派人严密监视。却没想到王越还有这些设备,也能够观察到范永文的行止。
“盯着就行了,他不是买了我们很多商品吗?让他可着劲的买。如果他做的不过分,就别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