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主事的军官?”进攻西门的正是三团二营营长王安民。
许尔显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趋迎上前。
“在下许尔显,乃是城中汉军副总兵。在下曾在东江镇效力,自前些年无奈降清后,饱受满兵欺压,心中苦楚复何言说。我部军兵,盼王师北来,实有如婴儿之盼父母也!现在王师已至,在下阵前反正,正当其时也。望将军怜我等一片效诚之心,准我等复投大明啊。”
许尔显一脸卑微地向王安民急急地述说道,双眼之中,满是期待之色。
听了许尔显面不改色的谎话,王安民“哦”了一声,脸上满现讽刺的笑意,他上下打量了许尔显一番,之后冷冷地喝道:“许总兵,你虽身投鞑虏,但能幡然悔过,也许我家司令会对你从轻处置。现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肃清城内残敌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吧。务必不得让一名鞑子从旅顺城中走脱。若能再立新功,本人自会向司令,为你请功!”
城内的清军已经被重创,成建制地被消灭,剩下的散兵游勇一旦躲起来,也不易清理,正好交给这些熟悉地形的汉军旗,还省了天策军的事。
听完王安民的话语,许尔显双眼放光,原本惴惴不安的他,顿时精神大振,他立刻大声向王安民喊道:“请将军放心,在下现在就去杀了这些鞑虏,向王大人交纳投名状!”
随即,许尔显刷地抽刀在手,纵声大喝道:“兄弟们,咱们现在又是明军啦!请各位跟本官一道返身杀敌,不要让那些狗鞑子跑了!”
一众汉奸兵马齐声应诺,一千五百多名幸存的汉奸们,高声呐喊着,纷纷抽刀拔剑,尽展骁勇,向城中已经变成零星状态的满州兵马,冲杀而去。
王安民已经用对讲机向团长李子轩通报了情况,随即李子轩命令各处天策军暂停攻击,守住重要路口,放这些汉军旗过去,清剿城内清军残敌。
满洲清军在与天策军的一轮对攻中,已经损失惨重,伤亡大半,兵力已经不足五百人,而且大多都带了伤。汉奸们及时投降,损失不大,还有一千五百多兵力,对阵残存的满洲清军算是生力军了。
“布颜图大人,四门已经全部失守,到处都是天策军,我军已经伤亡大半,狗日的许尔显不但叛变,还向我军杀来了,我军何去何从,请大人尽快定夺!”
一名满州军官,满脸惊惧至极的表情,询问着刚刚缓过来点的布颜图道。他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自己的人马死伤的太快了,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争。
“杀呀!”“噗噗噗!”刀剑入肉声从后方传来,众汉奸们表现的非常英勇,挥舞着刀剑从远处杀来。天策军反而成了旁观者,冷眼观看着汉奸们的表演,在新主子们的注视下,汉奸们拿出了吃奶的劲,争着要做今天的主角。
“咳咳咳!”咳嗽了几声,布颜图艰难地看了看从后面杀过来的汉军旗,再看看城内高处和前方天策军观战的身影,愤恨地道:“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些狗奴才手里,给我杀!”
战至此时,败局已定,布颜图不想死的太窝囊。
面前的这名满洲军官含泪点点头,转身大声咆哮道:“和这些狗奴才拼了!”
残存的几百满洲清军挥舞者刀枪与人数众多的汉军旗战在一处,刀剑相砍声,呐喊惨叫声,砍断骨头的咔嚓声,刀剑刺入人体的噗噗声,立刻响起一片,令人闻之心悸。
本来都是旅顺的两部守军上演起了自相残杀的大戏,冷兵器对决,更加血腥。有的人被捅破了肚子,肠子直流,有的人被砍断了手脚,倒地哀嚎,有的干脆被砍掉头颅,骨碌碌滚地到一旁,脖子断裂处,鲜血如喷泉涌出,死尸栽倒。
天策军虽然杀人无数,这样恶心的场面,依然感觉到很不适应。
“降了,降了,别杀啦!”“降了,饶了奴才吧!”
首先不敌的是满洲清军,剩余的一百多名清军跪地求饶,大喊饶命。他们确实是受不了了,片刻工夫的互砍,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与汉军旗的兵力对比却急剧下跌,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内心的恐惧也越来越大。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往日里作威作福,牛逼哄哄的满人竟然做起了孙子,许尔显笑的扬眉吐气。
“哈哈哈!”以伤亡一半的代价,击败了近五百清军,剩下的七八百汉奸们也跟着笑了起来,毕竟谁也不愿意做奴才不是。
“咔嚓!”一声,许尔显一刀砍掉一个跪在地上曾经欺压过他的满洲军官的脑袋。
他的举动吓的那些跪地投降的满洲清军不断求饶道:“饶命呀,奴才们已经降了!”人一旦怂了,就很难再提起勇气。
“你们放心,我自会向天策军老爷们为你们求情。”许尔显转首吩咐手下的军兵们道:“把他们都拿下,尤其是那个布颜图,千万别让他死了,这可是我等的投名状。”
“嗻!”这帮汉奸依附满清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习惯一时还改不过来。
至此,战斗顺利结束,这座辽南重镇旅顺城在一个多小时内,被天策军一举攻克,守城的清军全军覆没。
此战共剿灭满洲清军一千八百多人,俘虏一百多人,剿灭汉军旗一千二百多人,降七百六十二人,天策军零阵亡,伤六人。
清军主将布颜图被汉奸们连踢带打地带到王越面前,此时布颜图紧闭双眼垂头丧气,一脸血污与尘垢,铠甲脏得几乎不辨颜色。
许尔显一脸的献媚与讨好,向王越施礼道:“启禀王大人,这个就是鞑子的主帅布颜图。”
李子轩已经向王越介绍过许尔显,所以王越只是向他点点头,便问布颜图道:“布颜图,你可愿意投降?如果你愿意投降,本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