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坞登陆舰、补给舰、海警战舰上都有类似的气象装置,天策军在气象方面还没有专门的人员能够完全搞懂这些设备,到现在为止也只能知道个大概。
“连夜出发,向吕宋岛靠近,尽量减少因台风而带来的损失。”王越命令道。
每年七、八、九、十月是台风的多发季节,现在是十月末,正是台风季节的尾巴。
船坞登陆舰和补给舰的抗台风等级在十二级以上,海监战舰等现代船只的抗风浪等级在十级以上,王越最担心的是机动货船,可别上这些小鬼子们出身未捷身先死,否则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近岸的风浪会小很多,天策军海军舰队连夜向吕宋岛西北部驶去。
半途中狂风骤雨和倾盆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就像泼水般倾泻了下来,海军舰队在海浪的怒涛中蹒跚前行。
虽然登陆舰接近两万吨的排水量,但在台风和海浪中依然颠簸难行,更何况装载日本雇佣兵的机动货船了。
汪洋大海中,小山一样的海浪将机动货船推上峰顶再骤然下降,直至峰底被海浪挡住看不见其身影,随着海浪的起伏,机动货船再次被抛上峰顶。三十艘机动货船此起彼伏,犹如在海面上跳舞。
“神风保佑我们吧。”这是松浦一郎的士兵们在祈祷。
“天主保佑您的子民吧。”这是木村拓哉的义军在祈祷。
日本雇佣军在颠簸的海浪中头晕目眩,不少日本人都晕吐了。
补给舰块头大,抗风浪能力高,而海监战舰才一千五百吨到一千八百吨,所以也同样在海面上起伏不定。
巨浪带着轰鸣拍打着登陆舰的船身,并冲上直升机平台和前甲板。“轰…噼啪…!”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空而过,撕裂了漆黑的苍穹,照亮了附近的海面。
“啊!”一个女人的惊叫在王越耳旁响起。
正在从钢化玻璃舷窗,向外观看舰队其他船只情况的王越无奈地道:“我说小宛姑娘,有那么害怕吗?”
自从海风带着暴雨越来越大,董小宛就紧跟着王越,也许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董小宛像鹌鹑似得,似乎有些发抖地道:“奴家,奴家是有些害怕。”
王越笑了,江南的雨是轻柔的,缠绵的,就犹如江南的女人,生长在江南水乡的董小宛当然没有见识过大海的威力。
“走,我们去播音室。”王越突然想起一首歌,挺适合现在的情景的。
舰身不稳,行走时不得不扶着两侧的墙壁,王越回头见董小宛行走困难,伸出手道:“来,我扶着你。”
董小宛带着娇羞和惊喜伸出自己的手臂,任由王越搀扶着自己,此刻的她反而一点也不害怕了,似乎希望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才好。
二人跌跌撞撞地来到播音室,王越打开播音设备,调出一首音乐伴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响起了音乐声。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这首歌王越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并伴随着音乐大声地唱了起来,虽然海面上狂风呼嚎,歌声却随着扩音设备传出了很远。
“听,这好像是司令在唱歌!”
“是司令的声音。”
海风伴随着王越的歌声,使天策军官兵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和勇气。
这首歌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很快不少官兵就在反复不断的重复中学会了这首曲子,也扯着嗓子嘶吼起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半夜时分,风雨的强度降了下来,王越也进入了梦乡。
风雨过后大海也安静了,天光已经大亮,光线从舷窗的窗帘缝里渗透进舱室。
“咣咣咣!”的敲门声如同敲击在心口。
王越从迷迷糊糊里醒来,不禁琢磨这是谁这么大声的敲门?挺没素质的啊。
他坐起来睁眼一看,这舱室很小,不是自己的那个套间,再看身边还睡着一个女人,不是董小宛又是谁?
董小宛其实早醒了,一直在偷看王越,发现王越醒了,赶紧又闭上双眼。
其实王越已经发现她醒了,不由得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睡在这儿?”
董小宛也装不下去了,起身后面目含羞地道:“这是我的舱室呀,昨晚你跟着我来的,我们聊着天,后来你就睡着了。”
王越想起来了,昨天唱歌也唱累了,就在董小宛的舱室里聊天,后来就睡着了。
在他的观念里还没有女子的闺房不能轻入那一说,董小宛见他睡在自己的舱室,那肯定是对自己心有所属了,于是欣喜地同被而眠。
女人的房间有股淡淡的清香,所以有催眠的作用,王越如是想。他看看自己只是脱了外套而已,看来昨晚没做什么呀,真是有点遗憾。
“咣咣咣!”敲门声坚定而有力,打断了的王越的思绪。
王越跳下床,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问道:“这是谁呀?敲这么大声的门。”
董小宛道:“可能是如是姐吧,不过她从来不会这么用力敲门。”
王越脸皮厚,夜宿董小宛的舱室,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穿好外套,打开舱门,结果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李雪珠。
李雪珠“啪”地敬礼,肃然道:“报告司令,我舰队已经靠岸,因为附近没有合适的港口,所以只能停在海边,李参谋长和韦司令员他们正在等候您的进一步指示。”
“哦,参谋长和小亮他们在哪里?”王越点点头道。
李雪珠道:“他们正在餐厅用早餐。”
董小宛这时也穿好外衣,闻言后立刻道:“奴家这就去为司令准备早餐。”说着从李雪珠的身边挤过,匆匆而去,王越的一日三餐现在都是她在负责。
李雪珠狠狠地瞪了董小宛的背影一眼,心中暗狠,千日防贼,还是没防住啊。
早起的柳如是看见董小宛时,眉开眼笑地给了董小宛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其意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