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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 六七八 袭嘉河

(自我感觉这段写的还行吧。怎么成绩就上不去呢?哇啊啊啊啊……求月票,求订阅……各位可怜这个……)

当初哈不出和刚毅率领蒙古和女真联军围攻镇远府的时候,连子宁奇袭海西女真腹地之后,曾经亲率大军在此驻扎隐蔽,试图伏击北归的海西女真大军,却没想到阿敏拉着大部队直接去了嘉河卫,以那里为根据地徐图再起。当初连子宁有所顾忌,未能乘胜追击,因此给了阿敏两年的喘息之机,现在却也是成了心腹之患。不过当初连子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由此西征福余卫,袭破福余卫老营,好生出了一番之前的恶气。

而这一次,武毅军的大旗再一次在巴虎璐的上空飘扬。

一顶顶雪白的帐篷盛开在绿色的广袤大地上,就像是一朵朵硕大的白花。

这里是一片规模巨大的大营,南北狭长达三里,东西就要窄一些,不过是一里半而已。四周围了一丈多高的栅栏,都是用碗口粗细的大木钉制而成的,中间还以宽大的木板相连,在大营外面,还挖了一条壕沟,壕沟不深,大约只有你五尺左右,但是足有两丈的宽度。这里乃是两河交汇之处,水草丰美,地下水资源丰富,因此壕沟里面已经是不浅的水。

虽然只是临时的营地,甚至可能都在这里呆不了几天,但是扎营上还是很用心,一丝不苟,严格按照武毅军的规章制度来执行。也正是因为这无数个小节堆积起来,才有了武毅军战无不胜的成果。

这会儿正是清晨,旭日初升,天地同泰。

阳光洒照下来,能听的清楚,大营中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这是武毅军的士卒在早期操练。

大营中一面面武毅军的大旗随风飘扬,中轴线上有两座大帐,一南一北,相聚大约一里,各自旁边儿都戳着一干巨大的帅旗。北边儿那帅旗上写着一个硕大的‘努’字,旁边还有几个古拙扭曲的文字,正是女真文。而南边儿那大旗上则是写了一个硕大的‘陈’字,不消说,这自然是第二军参将陈大康和骑兵第二军参将努尔哈赤的驻地。

陈大康掀开帘帐,大步走进努尔哈赤的营帐,大咧咧问道:“老伊,你找我?”

努尔哈赤姓伊尔根觉罗,按照汉族人的称呼习惯,和他同级的参将多称呼他一声老伊,或者是伊大人。

努尔哈赤正自在大案后面坐着,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笑道:“陈大人坐。”

两人让了座,努尔哈赤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陈大康:“大人来信了。”

“大人来信了?”陈大康微微一愣,心中便是有些不悦,心道我毕竟这般老的资格,却为何这封信不送到我这里,反倒是直接给了你?难不成现在就要以你为主么?

他忽然想起军中某些风传,顿时是心里一震,赶紧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他其实也清楚,现在努尔哈赤在大人面前要脸面有脸面,要根基有根基,而且人家跟大人那乃是家里人的关系,实在是比自己这些外臣要亲近的多。再者说抛开这个一切不说,努尔哈赤年纪轻轻却是骁勇善战,也堪称足智多谋,未来必定是前途无量,也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放平了心态,陈大康细致的把那封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闭上眼,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叹了口气:“大人当真是,多智几近妖啊!这等连环计都能想得出来,丝丝入扣,毫无破绽,那阿敏只能被一步步牵着鼻子走,真是,真是……”

他吧嗒了两下嘴,却是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只好是又叹了口气。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大人说的没错儿,只是,按照大人心中吩咐的,既要强攻死打,让城中之人感觉似是天崩地裂,再也无法支撑,不得不求援。但是却又不能真个把城给攻下,这中间儿可就是有点儿学问了。”

“嗯。”陈大康点点头:“这事儿,咱们俩得好生合计合计。”

两人早在连子宁出兵松花江以西许久之前便是受命率领大军前来巴虎璐驻扎,而他们一直在此驻扎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几乎是闲的身上都要长虱子了,都以为大人把自己给忘了。却是没想到,这会儿终于是接到了命令,而连子宁为了加强他们的执行力度,更是将计划透露了一部分。就这一部分,就已经是让陈大康努尔哈赤两人震惊不已,没想到大人心机如此之深沉,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是布局落子,只待今日。像是努尔哈赤这等善于学习,不断完善自己之人,更是受益匪浅。

两人商议许久,终于定下计划,下午时分,武毅军将大营拆除,第二军之第二卫,骑兵第二军,一共三个卫,步骑军一万九千人,向着嘉河卫的方向直扑而去。

人数并不多,加之行军计划早就是制定好了的,已经是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准备非常之充足,因此行军速度极快,等二十七日晚间,已经是到了嘉河卫外围。

尹三靠在城墙垛子上,抬眼望着星空,面色忧郁,目光伤悲,在璀璨星空的照映下,看上去颇有几分哲学家或是诗人的姿态。

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那破烂的青色单衣和已经露出了半拉屁股蛋儿,长度只到膝盖的破烂裤子,却是将这种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

“啪!”一声脆响,尹三的右手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右脸上,然后缓缓挪开。他眼睛扫向手心儿中,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只蚊子正自躺在血泊中,尹三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满脸的豪气干云:“敢咬老子?老子打蚊子整个嘉河卫数得着!”

说罢,潇洒的伸手把血和蚊子抹在了自己的裤腿儿上。

下面忽然响起一声破锣嗓子一般的叫骂:“尹三儿,上头哈事儿?”

尹三脖子一缩,赶紧道,“没哈事儿,拍蚊子呢!”

“入你母亲的,没事儿整出这动静儿来,再来一声儿老子扇死你。”下面那声音骂骂咧咧道。

“是,是,小的知道了。”尹三显然对那凶恶声音的主人很是恐惧,非但不不敢还嘴儿,还连连应是,唯唯诺诺的。

下面那声音又骂了几句方才消失了。

尹三给骂了一顿,跟霜打的茄子也似,完全就蔫儿了,也不仰望天空了,靠在城墙垛子边儿老老实实的戳着。耳中听着下面是不是传来的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叫骂声,还有掷骰子的清脆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不忿。

他是奴兵。

汉人奴兵。

奴兵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从来不鲜见,大致指的便是入侵者为了有效的统治这片本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在当地人中遴选精壮,组成军队,以稳固其在当地的统治。严格说来,满清入关之后的绿林军和英国统治印度期间的印度土军包括后来抗战时期的伪军,都是属于奴兵的范畴。但是奴兵也有高下之分,比如说绿林军虽说待遇差一些,但是地位却是不至于跟奴婢那样卑贱,也是堂堂的军汉。

但是嘉河卫这些奴兵,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奴’了。

他们的家产被抢光,家人要么被杀,要么沦为奴隶,妻女则是成为了女真人发泄的玩物,而他们本身。被掳入军中,没有自由,平时吃的极差,仅仅能填饱肚子而已,时不时的还要被女真军官随意打骂羞辱。打仗的时候冲锋在前,当做炮灰儿,危险性极大。

本来按理说这样的一支军队早就应该崩溃了,但是就像连子宁和夏子开能够通过重重手段把那十万女真奴兵治的服服帖帖,拼死效力一样,阿敏这等人杰,自也有一套手段把他们给整治的老实。经过了这一年多的收拾治理,这些汉人奴兵已经是对女真主子们忠心耿耿,一点儿反抗的意识都没有。甚至于,他们欺负起汉人来,比女真人更狠,更厉害。

当然,人和人还不一样,汉人奴兵中也有地位高的,也有地位低下的。通常来说,投靠女真主子越早,下手越狠,对自己人越是没有良心,干事儿肆无忌惮的,升官儿就越快。比如说方才训斥尹三的那汉人奴兵总旗。而那些不会钻营,又心中存着善念的,比如说像尹三这样的,就是受苦受罪整日被打骂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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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了,天空犹如泼满了墨一般,四野茫茫,到处都是大片的森林和草原,河流纵横,海子遍布。大明朝人口密集,官方统计始终不超过六千万,实际上早就已经是超过了一亿这条线,单从这一点上,可说是远迈汉唐,直逼华宋。若是在关内中原,这样一片肥美丰茂的土地,怕是早就被开垦成了熟田熟地,但是在东北,却是荒无人烟,野兽居所。

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今夜星月无光,天地间一片黑暗,乌云堆积在空中,似乎要沉沉的压下来,一阵阵吹来的风中格外的清凉,还带着浓浓的潮气。

眼看着一场大雨便要呼啸而来。

东北的夏季,本就是雨水充足,如此倒也是不足为奇。

在这等天气下行军,很不容易被发觉,只有离得极近了,才能看见长长的队伍无声无息的行进在这苍茫的天地间。

虽然队伍的数量接近两万,但是武毅军严格的军纪使得他们安静异常,只是闷着头走路,极强的纪律性更是造就了士兵们坚强隐忍的性格。

从今夜早晨到现在,除了中午时分停下来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略作休息之外,一直都在赶路,整整走了有超过五个时辰了。

这等强度,若是一般的军队,早就累的不成样子,怕是溃散了都有可能。

不过武毅军这些士兵,每天大鱼大肉的补充营养,每天接受的都是野外长途拉练这种甚至艰苦到了残酷的训练方式,站军姿一站就是一天。一边是大量的消耗,一边是更大的补充,武毅军士卒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锤炼,不说是钢筋铁骨,至少也是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其他成年人。而这个年代的人,艰苦的生活环境本就让他们体魄更强壮,精神更坚韧。

士卒们小腿上都打着厚厚的绑腿,这也算是武毅军的特色之一了,打了绑腿后开始有不习惯的腿肚子涨,几天后就会感到很舒服。这玩意儿也是好处多多,登山时感到小腿不酸累,可以极大的减轻疲累感。若是山地行军,则可以防止山虫蚂蝗随时顺着裤管爬进去咬吸,且有效防止荆棘树枝刺扎与牵扯;若是负伤骨折,解下绑腿布还能起到固定骨头的作用;至于捆绑敌人什么的,这玩意儿也是好用的紧。

他们隐蔽在距离嘉河卫东北不过是四里外的密林灌木之中,这里还没开发过,长草密林,藏住大量人马很是轻易。

陈大康手从风里捞了一把:“快要下雨了。”

“是啊!”努尔哈赤久居山林之中,而且身为伊尔根觉罗部的族长,除了统领族人之外,还身兼祭祀,雨师之类神奇的职业。像是他们这等人,几乎可算是半个天气学家了。他轻轻嗅了嗅,道:“差不多后半夜大雨就要下来了,照这架势,怕是大雨怎么着也要下个一两日之久。”

陈大康皱了皱眉:“这么说,得抓紧时间打了。若是雨一下,咱们的火枪见不得水,那实力可就大减。”

“嗯。”努尔哈赤点点头,忽的一笑:“其实这也好,若是咱们今日一攻之后便即偃旗息鼓,不免引得城中怀疑。大雨瓢泼一下,则一切都说得通了,大雨之中,攻城不变,自然是只能围城。”

两人对视一眼,努尔哈赤拱拱手笑道:“陈大人,这次便劳烦老哥您了。”

“这话说得。”陈大康豪气干云的一挥手:“没问题,军中常说我第二卫善守,今日到要让大伙儿瞧瞧,我第二卫进攻照样也是数得着的!”

努尔哈赤含笑点头。

努尔哈赤所部都是骑兵,骑兵攻城,自然是不如步卒,而且说句诛心的话,在这个时代的军中,骑兵的命,可是要比步军值钱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是以第二卫攻城,理所当然。

当然了,若是连子宁下达的是必须当几日之内把嘉河卫给打下来的死命令,那么陈大康是绝对不会以这点儿兵力来死攻嘉河卫的——六千八百步军进攻有数万人镇守的嘉河卫,那是找死,在没有军情六处的内应接应的情况下,就算是死光了怕也是打不下来。

而阿敏早就知道武毅军间谍厉害,对于闲杂人等监视的极为的严厉凶狠,军情六处根本无法渗透。

但是大人下达的既然只是那么个命令,一切就都好说了。

所以陈大康和努尔哈赤商定的计策也是非常的简单——硬打。

目的就是造出动静儿来,动静儿越大越好,最好把里面的女真人给打的心惊胆战。

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尹三在值夜,本来早就应该换别人了,只不过他好欺负,于是这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差事。

站的时间久了,人难免有些发困,尹三正靠在墙上打盹儿。

忽然,他似乎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尹三猛地警觉起来,一抬头往外看去,便是瞧见了在黑夜的掩护下,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儿正自向着这边高速逼近。

“敌袭了!”尹三猛地回过神儿来,嘶声喊道。

下一刻,他的声音便是被震天动地的清脆枪声给掩盖了。

枪声,响彻嘉河卫。

女真人根据地被袭击。

嘉河卫将军府邸。

相对于指挥使来说,女真人对于将军这个称号显然更为青睐,比如说至今还挂着征南大将军头衔儿的叶赫那拉部族长,海西女真领袖刚毅,再比如说现在在大金国汗廷之中执掌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征北大将军完颜野萍。

阿敏占据了嘉河卫之后,给自己封了一个名号——辅国将军,辅通复字,其心中所想不问可知。

之后大封诸将,比如说俺巴孩就封了先锋将军,而各地也是封了镇守将军——比如说嘉河卫镇守将军拉克申。

拉克申没什么大本事,非但如此,而且脾气狂躁暴戾,时常狂语,很是惹人生厌。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原因大概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一点乃是因为——他是额勒和泽的弟弟。

额勒和泽和阿敏情同手足,对拉克申,阿敏是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的,素日里就很是照拂。额勒和泽战死于镇远府城下,被上百支硬箭活生生的射成了鸡毛毯子,可说是凄惨无比,阿敏每每想起,也是心中绞痛,睹物思人,对拉克申就更是照顾。

镇远府下海西三杰三去其二,阿敏也失去了自己最为得力的左右手,因此也是着重开始培养一些新的血液,真正听命于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那些在来到嘉河卫之前就身居高位,心中对自己并不是很服气的那些军官。

要知道,这些人,忠诚的对象更多的乃是征南大将军刚毅,而不是他,万户阿敏。

清洗是慢慢完成的。

在这个过程中,拉克申逐渐被扶植起来。

若是说出了和额勒和泽的关系之外他还有什么优势的话,那便是——忠诚,可靠。

当初拉克申在军中时常惹事儿,每每都是阿敏出面替他摆平,说来也是奇怪,拉克申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阿敏,在阿敏面前唯唯诺诺的,跟个听话的小孩儿也似,从来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他对阿敏,既有尊敬,亲近,又有一种对待兄长一般的濡慕崇拜。

可以说在女真的高级军官中,他对阿敏的忠诚度是数一数二的。

嘉河卫隐隐然已经是海西女真新的首府,首府就像是都城一样,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和边城不同,由于几乎不会经历什么大的战事,是以守备首府之将领,不需要多么好的军事素养,因其特殊性,他们最需要的一个特质便是——忠诚。

只要忠诚,什么都好说。

尤其是对于阿敏来说,能找到一个忠于自己,却不一定终于刚毅的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嘉河卫镇守将军府邸,大厅之中,无数盏灯烛把这里照的亮如白昼,一阵阵女子的惨叫呻吟声正从其中传来。

大厅中正开着一场无遮大会,一片yin乱荒靡,十余个女子一丝不挂,露出一身白致致的光肉,正围着大厅不停的乱转奔跑。

若是仔细看去,她们长相都是颇为的秀丽,姿色不俗,只是现在,脸上都是挂着泪痕,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的淤血。

在她们中间,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身材接近两米,横宽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儿,整个上身近乎于一个粗壮威猛到了极点。皮肤黝黑黝黑的,满脸的络腮胡子,头发都编成了一个个小辫儿的样式,看面相的话,和桑托有几分相似。他也是浑身赤luo,胯下一干昂物正硬扎扎的挺着,充血之后变成的紫黑色,显得分外的狰狞。

他左手提着一坛酒,喝一口酒,狂笑几声,便是拔腿猛追。追上一个身材修长削瘦的女子,她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还很是稚嫩,那大汉追上之后便是把她摁倒在地,狠狠的顶刺进去。若是单单这样也还罢了,他一边操干一边还不断的在那女子身上又打又拍,还不断的用大手揉捏着。那可不是情人之间的爱抚,而就是粗暴的拍打,那女子便是有些许的快感也被这粗暴的殴打给打的零散了,更何况,被这般屈辱的**又如何能有快感?

那女子大声惨叫着,一边惨叫眼泪一边扑簌扑簌的落下来,凄惨无比。

这大汉操干了一会儿,便是抽射而起一脚把她重重的踹翻在地,然后又是去追其它的女子,那女子抱着小腹在原地痛苦的呻吟着。

惨叫声、狂笑声、哭泣声混成一片。

大厅的们紧紧关着,饶是如此,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