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作为元阳顶级权贵之一,此刻也迎来了关和泰的拜访。
吴家正堂之外,此刻正有两名侍卫戍守,关和泰则坐在正堂内喝茶。
放下茶杯,关和泰忍不住赞许道:“好茶,果然好茶……已经多年没喝过了!”
“关大人,若是喜欢这茶,等会儿带走一些就是!”吴允升笑呵呵道。
点了点头,关和泰笑着说道:“吴员外,你可真是上道……啊,哈哈哈!”
吴允升皮笑肉不笑,如今形势比人强,没办法他只能向王府低头。
“你们住北城这几十家,就张明德一个人不识时务,非要和王府对着干!”
“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你说他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北城戒严后吴允升就断了消息来源,听了关和泰这话,吴允升才知道张家出事了。
“家破人亡?张明德死了?”吴允升不敢置信。
“非要和殿下作对,只能落此下场了!”关和泰轻飘飘道。
张兄你也太实在了,如今雍王府势大,你又何必头铁与之硬碰?
元阳权贵几十家,个个都说联合起来对抗雍王府,咋偏偏你就当了真!
心中暗自为张明德感到惋惜,吴允升非常庆幸自己赌对了,没有去当那个出头鸟。
“你准备一下,一会儿去王府,殿下要见你们!”关和泰提醒道。
可没等吴允升回答,大厅外却闯进来了一人,却是一个衣着散乱的青年。
被门口侍卫拦住,青年指着吴允升便骂道:“吴允升,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元阳城的百姓都被你害死了!”
吴允升本就憋着怒火,此刻被一小儿指着骂,当即拍桌子吼道:“刘景辉,你放肆!”
之前权贵们骗百姓出城,刘景辉一人现身阻拦,可最终没有起到作用。
当他返回城内,想要串联一帮同窗好友,一起去雍王府求助时,却先被元阳权贵给察觉了。
然后,刘景辉几人就被绑票,关押在了吴府柴房内。
今日王府侍卫接管吴府,发现刘景辉几人后,才将他们放了出来。
所以此刻,刘景辉才会破口大骂,他对吴允升是恨之入骨。
“我放肆?你都已经不是人了,凭什么说我放肆?”
“怂恿百姓出城送,你说……你这干的是人事?”
听到这话,关和泰不由皱眉起来,随即问道:“吴员外,这是怎么回事?”
吴允升连忙答道:“关大人,此人品性不端,调戏我府上婢女,才被我押在府内,他的话岂能信?”
“再说了,放百姓出城,乃是巡抚衙门与都司衙门合谋,在下哪有弄权的本事!”
“你狡辩!”刘景辉怒极,一时间却没法有力反驳。
吴允升却不看他,而是转向关和泰道:“关大人,这等狂悖无耻之徒,直接打出去了就是,何必与他计较,咱们可还有要事!”
这话倒提醒了关和泰,于是他挥了挥手,外面的侍卫就将刘景辉带了出去。
关和泰不是傻子,他知道怂恿百姓出城这件事,少不了元阳权贵推波助澜。
但在这件事情上,赵延洵态度暧昧,便让关和泰不愿掺和此事。
…………
雍王府,谨身殿内,赵延洵坐在正堂上首。
在他面前,林全正勾着腰杆,小心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除张家谢家抵抗,已经被夷灭全族,元阳城内诸大户……皆愿归顺王爷!”
“奴婢派人粗略计算,各家共遣散青壮……”
林全虽还在禀告,但赵延洵却已经走神。
收服都司,掌控元阳城,这两件大事都被他办成了。
如今这座陇右郡城,已经成了赵延洵掌中物。
此刻回想,打压陇右官府和元阳权贵,一方面是因为收服都司后力量增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谋事隐秘,这才是得以兵不血刃的关键(单方面屠杀不算)。
待林全汇报完毕后,赵延洵才点头让他退下,此刻他在等待系统提示。
如今元阳城被他掌控,手下实际控制的人口多了,系统可升级的士兵人数也要增加才对。
可惜从早上到现在,系统连个屁都没放,这让赵延洵很失望。
“王爷,元阳各家主都已到齐,正在王府外面候着!”
大殿外传来霍安的声音,把赵延洵从思索中引出。
“让他们到永安殿外候着!”
王府大门台阶下,一大群人站在此处,个个都神色肃穆不发一言。
这些都是元阳城的权贵,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官员,他们都是来觐见雍王的。
而此刻王府外的两侧,各摆放着几十颗人头,正是张谢二家的族人。
此时此刻,把人头摆在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在众人足足占了半个时辰,已经腰酸腿软之际,只见一名小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爷有令,尔等永安殿外觐见!”
众人这才站好班列,排做两队徐徐向王府大门走去,官员在前各家家主在后。
进了王府大门,迎面出现的则是永安门,此刻左右两侧都有侍卫把守。
踏上永安门的台阶,透过前方的门框,众人远远就瞧见了,数十米外高大台基上,巍峨矗立着永安殿。
在两侧侍卫们冰冷目光注视下,众人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虽然还未见到赵延洵本人,但他们精神上已经感受到沉重的威压,内心同时也变得忐忑起来。
站在人群中,吴允升虽低着头,但却小心打量着周遭环境。
但他的目光,正好与旁边一侍卫对上,然后吴允升就被瞪得收回了目光。
众人勾着腰等待着,他们都在担心自己未来命运。
甚至有胆小的还以为,两边已经备好了刀斧手,只需一声令下就可将他们杀个干净。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大殿台基上响起了号角声,随即便有鼓声和着节拍响起。
“殿下驾到!”
霍安的高呼声,将众人从担忧惊恐中拉出。
大殿西侧,一架辇轿徐徐抬出,上面坐着的正是赵延洵。
辇轿在大殿一侧停下,便见赵延洵走了下来。
在几名官员的陪同下,赵延洵徐徐走上台阶,来到了大殿外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