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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陆战狂花 第132章 他就是个演员

“嗳,醒醒,醒醒……”高岛峻蹲在地上用力地摇晃着军医的肩膀。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军医醒来,便把目光转向了医护兵。

医护兵赶紧道:“他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所以暂时性的昏迷了,应该很快能够醒过来。”

“咳咳咳……”咳嗽了几声之后,军医缓缓睁开了眼睛,见一个大尉正在呼唤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大佐军官,“你们是?”军医茫然地问道。

“哦,我们是第四独立警备队第三大队的,这是我们秋田大队长。”高岛峻回头指了指秋田茂。

“我这是在哪里?”军医虚弱地道。

“你不用担心,这是在断桥之上,你们遭到了支那人的伏击……”

“伏击,支那人!”军医突然神情激动起来,他的眼睛睁大,露出恐惧的眼神,“支那人,他们,爆炸,爆炸……”

“不要害怕,你现在安全了!”秋田茂俯下身子道,“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旅团长,旅团长呢?”军医大叫道。

“旅团长已经玉碎了!”秋田茂重重顿首,神情惨然。

“啊……旅团长阁下!”军医哀嚎了起来。

军医的凄厉哀嚎也带动了秋田茂的情绪,秋田茂长喟然叹一声,“旅团长已经玉碎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现在最要紧的是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依!请原谅卑职的失礼!”军医重重顿首。

秋田茂摆摆手:“说吧!”

“卑职是独立混成第2旅团的军医山下进三,负责旅团长阁下的身体健康问题,这次是跟着旅团长一起赴张桓上任的。可是车队行驶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爆炸,桥的两端都被炸断了,我们三辆轿车被困在了断桥上。”

秋田茂看了看高岛峻,高岛峻向他点点头,示意木桥确被炸断了,而且在北侧的断面处有轿车滑到河里的痕迹。

接着军医继续说:“后来支那人从山上开始向我们射击,卫队很快就被他们歼灭了,可惜旅团长阁下也……。”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被军医搞得心烦意乱,秋田茂怒道:“八嘎,好了,不要哭了,你看你哪里还有点帝国军人的样子?你还是赶紧说说支那人的兵力以及他们逃跑的方向吧。”

军医止住哭声,重重顿首:“哈依!”抹了一把眼泪,“这个卑职也不太清楚,卑职在车队被袭击之后没多久就昏了过去。后来迷迷糊糊地听说他们要去一个叫什么棺材的地方。”

“棺材山?”高岛峻道,“一定是棺材山,附近的地名只有棺材山才带棺材两个字。”高岛峻曾经认真地研究过怀来附近的地形。

“山下君,你辛苦了,请跟着我的士兵回怀来县城养伤吧。”说着挥挥手让两个士兵将军医抬走了。

这个军医自然就是常凌风假扮的,他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扰乱鬼子的视听,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为野小子和县大队的撤离赢得时间。

“呦西!”秋田茂点点头,“命令,你部第三小队留下打捞尸体,处理常冈将军的后事。其余两个小队跟我们迅速向棺材上方向追击。”

“哈依!”高岛峻重重顿首,转身去下命令去了。

片刻之后,在桥的北段也同样用梯子搭建了简易桥。因为桥已经被炸断了,汽车无法通过,因此两个小队的日军士兵只能是徒步过桥。由于梯子的承受重量有限,所以这些日军士兵全部通过逐一过桥,通行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等到最后一个士兵来到北桥的北侧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此时,太阳早已经沉到了西山之下,月亮从东山上缓缓地爬了上来。秋田茂带着一百多名日军士兵沿着小路向着棺材追去。在秋田茂看来,既然长冈宽治旅团长的玉碎已经成为事实,那么追上打伏击的支那人并将其全歼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弥补。

就在秋田茂他们走后十多分钟的时候,中村田宽带着人也到达了桥的北侧。

这时,桥的对面灯光闪烁,不时有日语喊出的号子声,好像在从河里打捞什么东西。

“大队长,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手冢三郎望着河对岸道。

“那边应该是我们的人,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哈依!”手冢三郎重重顿首,大步走到河边,大声喊道:“对面是哪个部分的,我们是第一大队的?”

听到喊声,被留下的那个小队长道:“我们是独立警备第四大队的,奉命秋田大队长阁下之命,在此处理常冈宽治将军的后事,阁下是?”

中村田宽和手冢三郎心头一颤,旅团长果然已经玉碎了。

“哦,我们是第一大队的,请你们稍等一下,我们这就过去,我们中村大队长有事情要问阁下。”手冢三郎道。

那个小队长赶紧道:“天黑,临时搭建的桥不好走,请大队长阁下小心通过。”

三分钟之后,秋田茂和手冢三郎从临时搭建的桥上过来了。看到秋田茂和手冢三郎的军衔之后,小队长赶紧敬礼。

秋田茂还了礼道:“这么说旅团长阁下已经玉碎了?”

“哈依!”鬼子小队长重重顿首,“是被子弹击中头部之后玉碎的。”

“带我去看看!”

“哈依!”鬼子小队长重重顿首,“大队长请!”

这时常冈宽治的尸体早已经被抬到了桥的北侧。

中村田宽掀开尸体头上盖着的一个士兵大衣,接着手电筒的光亮看到了常冈宽治那张早已经失去血色变得惨白的脸,头部的伤口血液早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的血痂,显得格外的狰狞。

中村田宽和手冢三郎并脚立正,对着常冈宽治的尸体重重顿首。此刻中村田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尽管他在战场上已经见惯了生死。但是看见像常冈宽治这样的将军在战场上阵亡还是头一次。

大日本皇军在中国死亡的将军并不多,到目前为止也就11人,其中骑兵第27联队长古贺传太郎陆军少将、第8联队长林大八陆军少将、关东军靖安游击队联队长森秀树陆军少将、第10师团63联队长饭冢朝吉陆军少将、第3师团第6联队长仓永辰治陆军少将、第101师团第101联队长加纳治雄陆军少将等6人都是在死后才被追封为少将的,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能算是将军。

而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白川义则陆军上将是1932年在上海遇刺身亡的,剩下还有3个在任上病死的,分别是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陆军大将(1933.7.27沈阳病死)、中国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陆军中将(1937.7.15天津病死)、天津特务机关长仪峨诚也陆军少将(1938.1.24天津病死)。

也就是说,真正战死的日军将军只有华北方面军淀泊场监浅野嘉一陆军少将一人(1937.11.14天津战死)。今天,常冈宽治很不幸成了第二位。

常冈宽治刚刚上任,准确地来说还没有上任,就死在了路上,这不能不让中村田宽感到深深惋惜。

过了一会儿,中村田宽抬起头来,问道:“秋田君去了哪里?”

“秋田大队长和高岛中队长带领第一、二小队和去了棺材山!”

“纳尼?为什么要去棺材山?难道伏击常冈宽治的支那人向棺材山逃走了?”中村田宽接连追问道。

“哈依!据常冈宽治将军的军医讲,支那人的确去了棺材山。”

“纳尼?还有人活着?他在哪里?快带我去!”中村田宽焦急道。

“就在后面的卡车里。卑职这就带大队长阁下去。”小队长做了个请的姿势。

山下进三军医被士兵安置在了最后一辆卡车的车厢里,有一个士兵负责照看他。

“渡边君,山下君呢?”小队长对着站在车厢边的一个士兵问道。

士兵一看是小队长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少佐和一个大尉,赶紧敬礼,“报告小队长,山下医生说他有点累了,想睡觉,所以就让卑职从车上下来了。”

“哦,马上把他叫醒,有重要的事情问他。”小队长吩咐道。

“哈依!”士兵将枪背在身上,扒住车厢板抬脚就往车厢上爬,“山下君,山下君!”

小队长听到士兵只喊了两声,身形就顿住了,不禁怒道:“你在磨蹭什么,赶紧叫醒山下医生!”

士兵愕然地扭过头,结结巴巴地道:“报……报告……小队长,山下……山下医生,他……不见了!”

“纳尼?”小队长、中村田宽、手冢三郎异口同声道。

那个小队长更是气急败坏地道:“八嘎牙路!”将士兵一把拽下车,亲自爬上去看,只见车厢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山下医生的人影。

“大队长,人没了。”小队长额头上青筋暴露,也顾不上这里还有中村田宽和手冢三郎在场,当下扭头又对刚才那个士兵咆哮道:“蠢猪,一个大活人竟然让你看丢了,赶紧去找,让其他的士兵也去找,快,快!”

士兵撒丫子就跑去传达命令了。

除了打捞的十几个士兵,其余的士兵全部被发动起来了,以汽车停放区域为中心,在半径100米以内的距离展开了搜索。在小队长看来,没准是山下军医内急之类的,暂时走开了。

可是都已经七八分钟过去了,仍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发现。小队长此时心里也慌了,低着头对中村田宽道:“卑职再加大搜索半径,一定把山下医生找到。”

中村田宽伸手拍了拍小队长的肩膀道:“不用再找了,你就是把搜索半径再扩大十倍也未必能够找到他。”

小队长瞪大了眼睛,不禁问道:“为什么?”

中村田宽冷冷地道:“因为他就是个演员!”

说得小队长和手冢三郎都是一头的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