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也有些不解可也没说什么。
只是,虽然庄容什么都没有说,可时若多多少少也猜了出来。
那东方柠昨日夜里看着自己的目光还都是不屑与傲慢,不至于才睡了一晚上就换了个神色,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站在边上还傻愣愣的庄容。
一想到那东方柠对庄容起了不该有的念想,他只觉得心尖又酸了起来,恨不得将人同白童子一样变成人偶丢进储物袋去。
白童子!
这猛地就想到了白童子,他慌忙取过了云鹤布包,在里头一顿翻找。
庄容看着时若一下不悦一下慌乱的,此时又见他一个劲的翻找着什么,只以为是出了事,疑惑地道:丢了什么吗?
没有。时若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从布包中摸到了白童子幻化的人偶。
正想取出来,可也不知是怎么得就被白童子咬了一口,慌忙将手给抽了出来,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指尖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牙印。
虽然不重,可仍然是能瞧清楚。
时若知道这人是生气了,无奈的笑了笑,只想着一会儿去镇上买些东西给他,不然自己可真是连东西都拿不了。
早知就不把白童子丢进储物袋了,这回可好,九宫珠用不了连储物袋都用不了,还真是来克自己的。
唉
他又叹了一声气,很是无奈。
正当他的一番无奈之下,额间落下了一抹凉意,他慌忙抬起了头就见庄容不知何时探着手落在自己的额间,疑惑不已。
昨夜着凉了吗?庄容低声说着,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担忧。
若说方才时若还有些不解这人怎么了,在听到他的话后哪里还会不懂,可不就是方才找白童子给闹出来的动静嘛。
他笑着摇了摇头,才道:弟子无事,只是想着师兄也该吃药了,可这也没个地方可以煎药,所以才愁着。
药?庄容一听是同药有关瞬间就皱了眉头,顿时恹了。
时若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张了口正想继续调侃说闹,可耳边却又传来了石松两人的声音。
只见石松走到了面前,低身行了一番礼,才道:这位朋友,在下同师弟正要去前头的唐水镇,是否需要载你们一程?
第九十二章
唐水镇?
时若听着石松的话轻皱了眉,这地方离他们所在之地也算有些距离,就是不知他们二人大老远跑去那儿做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事,他也没有那个闲心思去理会。
于是他摇了摇头,才道:多谢好友,只不过我们怕是不同路,所以就此别过吧。说着侧眸看向了庄容,准备领着离开。
可他想走,那东方柠却是一点也不想让他们走,直接拦在了跟前。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们都说要带你们一程,你知道我是谁吗?多少人求着我带,我还不带呢!
傲慢的话音传来,时若原本还在疑惑这人要做什么,结果转头就听到这人又开始傲慢无礼了。
虽然他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可心里头却对此很是不屑。
真不知道该说这人傲慢呢还是该说这人蠢,先不说这人是不是东方家的人,就算是也不该在不清楚对方实力之下而口出狂言。
若是换作自己以前那具身子,他现在就能让这东方家的人入黄泉,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他现在占用着林小的身子,实力也不过才练气期,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
这般想着,他也懒得同这人计较,抬眸就去看庄容,道:师兄我们走吧。
好。庄容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两人的无视惹得东方柠越发不高兴了,恼着声又道:你们什么意思!说着便要上前。
时若一见沉下了眸,只觉得这人还真是吵,早知昨日夜里就该将他们赶走,也不至于这会儿如此吵。
只是他才生出这么个念头,站在身侧的庄容却是低眸笑了起来,明眸皓齿,俊美非常。
听着耳边的笑声,时若有些疑惑地侧过了头,才道:师兄你笑什么?
没什么。庄容轻摇了摇头,可嘴角的笑意非但未散反而还越发盛了。
直到时若真真是完全不解了,他才堪堪止住了笑意,道:师弟莫要同他计较了。
他说着又去看站在一侧的石松,见这人满脸的为难苦恼,俯身行了礼,才道:多谢朋友的一番好意,只是路不相同怕是走不到一块儿,还请二位见谅。话音落下指尖却是轻敲了敲拂尘,便闻天际传来了一声鹤鸣。
几人听到鹤鸣声纷纷抬起了头,就见一只白羽云鹤飞舞而来,缓缓落在了地面激起了阵阵清风。
庄容看着云鹤落地,这才侧眸看向了时若,笑着道:师弟我们走吧。说着伸手揽住了时若的腰,在石松两人诧异的目光之下落在了云鹤之上,离开了。
至于方才拦路的东方柠原本还因为庄容那一声浅笑而脸红不已,可这会儿见到人家连话都不曾对自己说,顿时面色难看了起来。
云鹤入空,有清风快速拂来吹散了两人的发丝,同时也将他们二人的衣裳吹得飞舞。
时若瞧着东方柠脸上的难堪,轻哼了一声,只觉得心里头的郁气也散了一些,并且决定以后看到这东方家的人定是要远些。
本以为这人就是傲慢无知了一些,却没想到还唠唠叨叨的没完,吵得很。
正当他打算同东方家远些时,坐在边上的庄容又出了声,道:他们是谁?
恩?时若听到问话抬起了头,见庄容瞧着自己,这才道:好似是东方家的人,就是不知他们怎么就跑来江南了。他说着轻皱了眉,眼里头也染上了一抹疑惑。
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有些奇怪了,位于中原的东方家怎么会跑来江南,是来寻什么东西吗?
难道是什么至宝出现在江南,东方家的人知晓了,所以便派了人前来吗?
但若真是有什么至宝云中门不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才是,这两人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意识到这儿,他越发觉得偷跑出来的几率要大一些,依着那东方柠这般傲慢的模样,真正可能是偷跑出来的。
不过,他才懒得去理会这两人,若当真是偷跑出来的,必定会有东方家的人前来,还是莫要同他们扯上关系才是。
至于坐在边上的庄容虽然也有些好奇,可他什么都没说反而是侧眸一直瞧着时若。
见时若皱眉思虑着,知晓他定是在想事情,没有出声打搅而是低了身靠在了他的肩头,眉宇间染满了笑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随着云鹤又行了约莫一二百里才到了一处小镇前头。
这会儿的天色有些昏暗,想来再过一会儿应该是要下雨了。
时若见状侧眸瞧了瞧倚在怀中的人,见这人还睡着,伸手推了推,才道:师兄快下雨了,我们去镇子里头住一夜吧。说着才看向了前头不远的小镇。
这时他才发现这儿竟然是之前石松所说的唐水镇,下意识愣了一会儿。
还真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到了唐水镇,本以为只是有那么一些距离罢了,却没成想竟然如此远,行了一日才到了这儿。
这般想着,他又看向了四周,见并没有遇到那两个烦心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有些睡迷糊了的庄容也在这时醒了过来,他起了身瞧了瞧时若又瞧了瞧四下,这才哑着声道:我们到了吗?说着还低低地打了个哈切。
时若见状心尖又化了一些,指尖动了动可真是想将人抱在怀中玩闹。
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轻摇了头,才道:没有,看天色怕是要下雨了,我们今日在这儿住上一夜,明日再走吧。
好。庄容轻应着点了点头。
很快,他们二人才下了云鹤朝着唐水镇行去。
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街道上也没什么人,偶尔有见到几个,但这些人也都是用着奇奇怪怪的目光瞧着,这使得时若有那么一些不解。
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这小镇没什么外人来,他们才觉得奇怪。
这般想着,他牵着庄容的手准备寻一处客栈住下来。
走了片刻后,在路过一处小院时听到里头传来了浅浅地哭声以及说话声。
一开始那声音还不明显,可随着他们二人的靠近声音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就听里头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哭喊声,道:道长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只求道长你能寻着我女儿,求求道长了。
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里头又传来了一道男声,听着有些暗沉:诶,夫人你这又是何意呢,本道长必定是会为你寻着,快起来快起来。
浅浅地谈话声从紧闭的院门里头泄了出来,时若听着这一幕停下了步子,接着又看向了身侧的庄容,见这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才低下了头。
寻女儿?
寻女儿为何不找官府怎么还找道士?
这地方还真是奇怪。
他在心中嘟囔了几句,这才又去看前头的院门。
也在这时,方才还紧闭的院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就见里头出来了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生的还算忠厚老实,可却没有半分仙风道骨所言。
又见这道士手里头攥着几张银票,面上也是笑呵呵的,一副拿了钱银消灾的模样。
许是时若的目光太过直白,那道士也注意到了。
他抬起了头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时若二人,疑惑地皱了眉,低声道:你们也要寻人?可带了钱银?说着还挥了挥手里头的几张银票。
恩?时若听着道士的话愣了一会儿,随后又瞧见院子里头摆着的桌子以及那撒了一地的符纸,一下就看出了门道,摇了摇头:没有。
那道士本以为又要开张了,结果一听没有,看着时若的目光很是嫌弃,道:没钱寻什么人,滚滚滚滚!他边说边侧过了身去了旁边的小巷子,期间还有浅浅地笑声传来,大约也是在笑着手里头的钱银。
看着道士离去的身影,时若侧眸看向了庄容,低声道:可能是个假道士。
行道之人皆是以修行修炼为主,他们之间流通的货币大多是灵石而非凡人所用的钱银,可这道士却对钱银如此热衷,想来是假道士无疑了。
想到这儿,他才侧眸看向了院子里头,见里边的几人一个个哭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是死了人呢。
可依着方才的几番话,应该是想这道士寻他们家女儿。
他又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这才牵着庄容的手离开了。
两人在附近寻了一处客栈便住了下来,原本是想要两间客房,可想着这地方如此古怪最后也只得要了一间客房。
不过,一间客房就说明只有一张床,一张床要怎么两个人睡。
时若到是无所谓,反正他连人都吃过了根本就不在乎睡在一块儿。
可庄容毕竟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两个峰头的师兄弟罢了。
这般想着,他侧眸看了过去,见庄容皱着眉头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他笑了笑,道:师兄你睡床上吧,弟子睡地上便好。
可......庄容听着便看了过去,见时若浅笑着,好半天后才点了头,低声道:那就委屈师弟了。
时若听闻摇了摇头,显得很不以为意,反正等庄容睡着后他也会爬到床上去同这人一块儿睡。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若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回眸看向了屋门,接着走了过去将门推开了。
见外头站着一人,疑惑地出了声:有事吗?
第九十三章
这位客官,可要准备热水?站在门外的是客栈的伙计,这会儿正笑眯眯的询问着。
热水?
时若听闻下意识看向了站在床榻边上的庄容,见这人正用着疑惑地目光瞧着自己,这才又看向了伙计,道:多谢了。
客官客气了。伙计笑着又说了一句,接着才一溜烟的下了楼,匆匆忙忙的。
瞧着这人离去,时若侧身回了屋中,对着庄容道:是伙计来送热水,师兄行了一日也累了,沐浴后就歇息吧。
好。庄容轻应了一声,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指尖轻轻地攥紧了衣摆,好半天后才回过了身。
两人相对无言,屋中陷入了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传来了,时若知道应该是伙计回来了。
也就没有多想推开了门让伙计进来,来来回回一共提了好几回这才消停了下来。
待最后一桶热水倒入里头后,伙计才提着桶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抹了抹额角的汗渍,笑着道:客官好了,若是还有什么其他事可随时吩咐。他说着这才出了门。
时若见状应了一声,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了出去,见伙计已经走出了几步之远外,轻唤出声:等等。
恩?正要下楼的伙计听到声音疑惑地回过了身,见时若快步行来,才道:客官还有事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们二人初入贵地,有些事不大清楚,所以想问问。时若轻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从怀中取了几两碎银递到了伙计的手中,又道:是这样的,我们方才路过前头的小院时听到里头有哭声,所以有些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并没有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事一股脑说出来,而是挑挑拣拣了一段话说着。
这地方如此诡异,不仅仅是那院中之人的话更多还有镇子上那些行人们的目光。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这唐水镇平时不大有什么外人来,所以他们也只是对外人有好奇,新鲜罢了。
可在听到院子里头的话后,他大约也猜出定是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同丢人有什么关系。
这般想着,他又笑了笑,显得很是温和。
也正是他的这抹笑打消了伙计的顾虑,只见伙计往四处张望了一番,见什么人都没有他才凑到了时若的跟前,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唐水镇出了件怪事。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暗沉,神神道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