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必。时若拂袖将他的动作止下,又道:前辈还是莫要说这些,我只是一个小弟子罢了,你想要主子随意一寻就能寻到许多,又何苦非得我。说着眉间都随之轻皱了起来。
对于白童子那句会死显然是并未放在心上,他想这定是白童子说出来诓骗自己的,毕竟这人骗自己的次数太多了。
若是以前兴许还有性子陪他玩玩,但现在他已不是百年前的自己,如今只想陪着庄容过这千年。
当初损失了多久他也只想一一补回来,至于其他的事他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了。
再者便是,这九宫珠害死了自己的师尊,他能不动手毁了便是对白童子最大的容忍。
可......白童子显然也是清楚他的想法,很是为难的又道:吾知道你因为你那道侣娃娃的事迁怒与吾,只是那件事吾知晓甚少,吾说了你怕也是不会信。
你又如何知晓我不会信。时若听着他的话冷笑了一声。
而这一声笑之后他却沉下了眸,因为白童子说的没有错,若是以前的自己别说是不信,就是信了怕也是不会太过在意。
原来,当初的自己竟是这般的绝情,就连一直待在九宫珠内的白童子也都看的清楚。
人前护着又有什么用,私下却是如此冷然。
想着这,他便越发不想离开庄容,也坚定了要同白童子断联关系的念想。
于是他抬眸再次看去,道:前辈还有事吗?若无事就说个法子,你也好早日离开云中。
你!白童子见他如此执意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金莲,微启了口想要反驳。
可这话还未出他便止下了,眸色微沉,思虑了一会儿才道:你当真想断了同这珠子的联系?说着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跟前。
时若瞧见了他暗沉的眸色,不知怎得心里边儿有些压抑,总觉得这人口中会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来。
这也使得他就这么冷眸看着眼前人,半天未出声。
白童子当然也看出了他的不悦,可这会儿他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如此。
于是他又飘到了时若的边上,瞧了一眼殿门后道:你可知你为何会回到本体?
你想说什么?时若听着他的话知晓这人是清楚情况,侧眸看了过去。
白童子并未立马回答而是缓缓坐在了台阶上,金莲轻轻一拂便见朵朵莲花漂浮而去,片刻后又见莲花化为了云雾里边儿还有一颗珠子。
珠子圆润光滑,九宫印记落与上头。
他将珠子取了过来递到了时若的跟前,你的魂魄本该是去轮回转世,可九宫珠受到了牵引所以你才能重回本体再获新生。
所以你是想我谢这珠子?时若瞧着眼前的珠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白童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侧眸再次看向了殿门,道:准确的说,这珠子不是受到了你的牵引,他是受到了你师兄的牵引,你可能不知道,你师兄十年前同你这具身子结了婚契,而你没有去转世正是因为这婚契,九宫珠只是媒介罢了。
什么意思,这同师兄有什么关系?时若听着白童子的话眉宇皱的越发厉害,竟是有些想不透怎得还同庄容有关系。
从回到身体的那日他就知道师兄同自己结了婚契,但为何又同九宫珠牵扯在一块儿,就算真有牵扯也是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滴血认了九宫珠的主。
滴血......
难不成是,可什么时候,不可能......
想着这,他眼底的冷意溢了出来,低声道:你是想同我说,庄容的血也滴在了上头,什么时候?
后山莲池,你中毒那一日。白童子并未再隐瞒,而是将事情一一摊了出来。
也正是这句话,时若眼中的冷意越发深邃,思绪也在瞬间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他从庄容的屋中逃离后一路去了后山,入池中也是为了躲避弟子们的追踪,也是那时一直没有动静的九宫珠有了反应。
那会儿他还在疑惑毫无动静的九宫珠怎么突然被开启了,若那时是自己原来那具身子也就很好解释,自己是它的主子,随意开启。
可当时是用着林小的身子,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任何关联,除了魂魄。
所以他便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魂受到了危险才开启,可听着白童子的话才知根本不是如此,而是因为九宫珠沾了庄容的血。
可为何庄容的血也可以.......
婚契。白童子看出了他的疑惑,又道:你同他定的是魂魄的婚契,可他同你定的是身体的婚契,所以你在太清幻境出事后九宫珠受到了婚契的影响将你的魂魄带回了本体,而你师兄如今也算是九宫珠半个主子。
他在说完后将九宫珠给藏了起来,又道:你想要斩断九宫珠的联系,除非你和你师兄都死了,不然永远不可能。
你威胁我!时若听着这番话哪里还不知其中的意思,这就同已经消失的聚魂铃一样,沾上了就别想逃出。
前头的那一番解释不过就是想引出这番话,这番威胁自己的话。
知道自己最在乎的就是庄容,就是疼都不舍得更何况是为了这个珠子送命了。
这也使得他在起身之际,银刃已经抵在了白童子的喉咙上,冷声道:前辈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吗?你死了这珠子自然也就没了效用。说着手中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迫使他抬起了头。
你不下手想来也是清楚,吾死了这珠子也断不了。白童子并未躲甚至面上连一丝害怕都没有,竟是与他这张孩童模样完全不同。
时若自然也是清楚,这珠子绝对没有想象中如此简单,可他真是不懂造出九宫珠的主人究竟是想做什么,还有为何将这白童子放入里头。
他看着白童子的目光也随着这些疑惑渐渐暗沉了下来,待片刻后才收了动作,道:前辈想做什么?
之前想过毁了珠子,但依着白童子此时的话,他觉得毁了珠子怕也是断不了,甚至还会牵扯出别的事来。
既然毁不了也断不了,也就只好问问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白童子却是摇了摇头,吾不知,吾就是在里边儿镇守的。说完后还笑了笑,配上他这张孩童的面容,当真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可时若却是一点儿也不信他,毕竟这个人骗过自己太多,让他如何信。
当然白童子也看出来了,不过他是一点儿也不在乎,还像个小孩子般扯了扯他的衣裳,道:诶,小弟子才几百岁就这么皱着眉头,小心长皱纹,到时候你那道侣娃娃就不喜欢你了,我不就是颗珠子嘛,你藏着反正也不占地方,没事的没事的。
到底是什么,前辈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时若看着他这幅模样伸手就扯出了自己的衣裳,接着才起了身,准备回屋去。
他知道白童子是在骗自己,也清楚定是同珠子后头的事情有关系,可白童子不肯说他现在就是胡乱猜想怕也是猜不出个什么来,也只能静观瞧瞧了。
只要这珠子不会伤着庄容,他倒是不介意陪着一块儿玩玩,正好也能打发时间。
想着这,他缓步到了殿门前,正想开门却听到里头传来了开门声,下一刻便见身着一袭里衣的庄容出现在了门边。
他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会儿,随后才笑着将其搂在了怀中,道:怎么起来了?
一个人睡不着。庄容依偎在他的怀中低低地念了一声,可抬眸时却又瞧见了飘在边上的白童子,低喃着又道:阿若你们在谈什么?说着又抬起了头。
也正是他的一声询问,边上的白童子当即便愣了,接着也一块儿去看时若。
师兄你......看得见?时若虽然也有些诧异,但也只一会儿就清醒了,自家师兄的境界都化神期了能瞧见也不为过。
这一瞬间他又想到了之前在唐水镇时,那时白童子就说了些话,看来那时就看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果然自家师兄真是什么都瞒着自己。
他忍不住伸手掐住了庄容白净的面容,听着他因为疼而低喃的声音,笑着道:师兄是不是一直都瞧得见?
恩。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眸里头也随之溢出了一抹笑。
时若见他这么快就应了倒也是有些被晃着,尤其是还这么一副乖巧的模样,低笑着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
不过他也只浅浅一落罢了,随后才侧眸看了一眼还傻站在边上的白童子,道:前辈不走?
啊?白童子这么一听稍稍缓了过来,轻咳着才自个儿飘走了。
边上没了人妨碍后,时若又低眸在他的眼尾处轻吻了吻,这才抱着人回了屋中。
随着殿门的关上,屋内再次陷入了昏暗,轻纱拂过两人缓缓落在了地面。
待片刻后两人才回了床榻上,时若抱着他藏在了被褥中,伸手又去脱他的衣裳。
庄容见状倒也没有一丝反抗,反而还迎合着倚在了他的怀里边儿,低喃着道:阿若还要吗?话音里头带着一抹倦意,想来是昨夜的事闹着了,这会儿都还未缓过来。
时若也是清楚,将他的衣裳脱了后就丢出了被褥,抱着人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乖,不闹你。说着才倚在他的发顶,轻声哄着。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眼底的倦意也渐渐溢了出来,好半天后才打了个哈切闭上了眼。
只是他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睁眼看向了时若,呢喃着道:阿若,那个白童子你要小心。
第二百六十八章
恩?时若听着他的话疑惑地应了一声,低眸看去,道:师兄的意思是?
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面上也随之带上了不解,我也不知,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说着低身倚在了他的颈窝处,眉眼间的忧色再次涌了出来,担心不已。
但他却是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可心里边儿却是空落落的。
没事。时若瞧出了他的担忧,搂着轻抚了抚他的背脊,笑着道:我会注意些,别担心。
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美眸半阖着往他的颈项边上轻抚了抚,道:那白童子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的毫无心机,我第一眼瞧时便看不透他,总觉得他体内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拒绝我的窥视,若是搜魂兴许能知晓。
搜魂吗?
时若听着这番话沉下了眸,若真搜魂是最好的,可一旦搜魂白童子怕是得死,就算是不死恐怕也会痴呆。
再者,他可不觉得这人会乖乖站在原地让他们二人搜魂。
那么藏在他体内的是什么,如今他又想干什么?
两个奇怪的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中,竟也是久久无法想出个结果来。
直到耳边传来浅浅地轻唤声他才堪堪清醒,侧眸看去见庄容满是担忧地瞧着自己,笑着将他的手攥到了唇边,吻着道:没事,只是想着些事罢了。
真的没事吗?庄容见他如此还是有些担忧。
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是担心也无用。
时若正是清楚这些,所以这会儿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搂着人吻上了他的耳畔,哑着声道:既然睡不着,我们做些别的事,如何?说着,方才还轻抚后背的动作停下了,片刻后落在了身前。
帮着男子做这种事,若是换作以前他真是得呕死,可如今非但不觉得呕反而还极其欢喜。
尤其是瞧见庄容乖顺的模样,他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轻吻了吻他染着醉意的凤眸,笑着低哄出声,乖,那些事总会浮出水面,再者有时间想这些,不如想想如何取悦我。话音里边儿染上了浅笑,看着他的目光也都是笑。
庄容听着这话多少有些无奈,可也架不住时若如此闹腾,也就乖乖的顺着了。
他伸手就去帮着时若脱衣裳,只是这衣裳才解开就被搂着躺在了床榻上,双足也随之半倚在他的腰际。
瞧着这一幕,他到也没说什么,搂着时若的颈项便迎上了浅吻,阿若,我好累,不做全好不好?
昨夜时若喝醉后可真是把他闹死了,无论他如何哭如何求饶都不肯,若不是天亮他都要以为自己得被闹着到夜里。
此时再来,他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撑住了。
而他如此疲倦的模样时若当然也是清楚,拉着他的手便替代了自己,亲吻着应道: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殿内很快便传来了低低地清音,声音不重可足够令人恍惚,令人魂牵梦绕。
庄容的一双手那是被闹得红了一片,上头还染着许多的痕迹。
此时他正委屈地瞧着眼前的人,伸着手便道:我都快没了,都是阿若的。话音里头染着一抹才缠绵过的娇柔,好听的厉害。
时若就很喜欢,捏着他的下颌轻吻了吻,这才取了锦帕开始擦拭。
待这双手被擦干净后他又拉着倚在了怀中,哄着道:睡吧,这几日你也没睡好,今夜就不闹你了。说着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恩。庄容确实累的难受,在听着这话后低低地打了个哈切,乖乖地倚在了他的颈窝处睡了过去。
虽说方才只闹着在自己的手中一回,可连同自己一块儿在手中,所以他也是累的不行,一度险些在中途睡过去。
以至于这会儿终于可以睡了,他这才闭上眼就睡了过去,浅浅地呼吸声缓缓而来。
也正是这一幕,低哄着的时若给愣着了,真真是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下意识低眸瞧了瞧,见庄容面上布满了疲倦心疼不已,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低笑着道:好好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这番话听着了,庄容轻轻地挪动了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后才低喃着应了一声,再次睡了过去。
屋中很快就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时若低低地轻哄声。
第二日正午时,玄天长老派了弟子前来唤他们二人过去用膳。
时若本是想推了,可想着是玄天长老若是推了多少有些不妥,最后也只得去唤庄容。
见庄容昏昏沉沉地倚在床榻上,白皙的背脊露在被褥外头,上边儿还染着点点痕迹,犹如雪地里的梅花一般漂亮。
瞧着这一幕,时若忍不住低低笑了笑,伸手就往被褥中探,将人整个儿抱了出来坐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