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宝恶狠狠地看着江珠,他趁江珠没在意,一口咬在了她的腿上。
江珠小腿猛地一痛,然后一脚踢开了张大宝,她转身从张大宝家的窗台上拿过一把剪刀,笑眯眯地看着张大宝。
“你很重视它,很想要它,可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这张大宝就是个啥都不怕的无赖,让人对他没办法,不过,让她发现了这东西,真是难为他了,竟然还有他重视的东西。
而江珠就是要摧毁,他最重要的东西。
张大宝看着江珠用剪子要剪他的福袋,他顿时眼圈红了起来,像一头小狼崽似的,冲江珠扑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江珠一脚把他踩在了地上,张大宝想挣扎,可背上的那只脚仿佛一座大山似的,压的他动弹不得。
江珠姿态悠闲地,把福袋放在了剪刀上。
“不要,我求你,不要,剪它……”
张大宝见江珠要剪那福袋了,他眼睛睁的很大,眼睛通红,终于是忍不住求了江珠。
只听“咔”的一声。
福袋的一角被江珠剪了下来。
“你剪了它,你竟然敢剪它,你赔我……”
张大宝的脸贴着地,没法动弹,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了下来,滴到了地上。
江珠慢悠悠地继续剪着福袋,她把福袋剪得很碎,很碎……
那些碎片落在张大宝的脸上,身上。
“你砸了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对别人而言,被你砸伤的那人是她们最宝贵的东西,就好比这个福袋对你而言的意义。
人活着必须要敬畏某些东西,这句话你现在听不懂没有关系,因为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江珠直到把那个福袋仅剩的一角,给剪的碎碎的,这才住手,看着脚下的张大宝,脸上一片冷色。
“你应该庆幸,沈知青没有被你砸瞎一只眼,要是那石头把他的眼睛砸瞎了一只,今天,就不会只是剪了你的福袋这么简单。”
她收了脚,一步一步朝张大花走去。
张大花见对方把她染血的两颗大门牙踩在脚下,忍不住一个劲地往后缩。
“你想干嘛?”
被石头砸掉两颗大门牙的张大花此时说话漏风。
江珠来到了张大花面前,然后蹲下,看着被石头砸的鼻青脸肿,嘴上染血,眼睛乌青的张大花,然后眼睛低垂,看着地。
“你不是说要去公社告我的状吗?我好害怕啊。”
张大花听到江珠果然怕她去告状,顿时得意了起来。
“今天你欺负了我,还打了我孙子,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再赔给我家十五袋粮食,我就不去公社告你的状,否则,你就给我等着吧。”
“给你磕三个头,赔你十五袋粮食,你就不去告状了?”
“我说话算话。”
张大花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等这江珠真给她粮食后,她再去公社告状,她一定要把这个江珠给整进牢子里去。
“你真好啊。”
江珠抬起了眼,看着满脸算计的张大花,她一把拿起张大花因为被折断,所以垂着的手腕,在张大花满脸恐惧,紧张的说不上来话的时候。
只听咔咔两下子,张大花痛叫声还没有从嗓子眼出来,整个人就已经疼的直接晕倒了。
江珠站了起来,拍了怕手,扭头看了一眼在地上捡福袋碎片的张大宝,然后离开了张家。
张大宝见手中的碎片,怎么也拼不回去了,他紧紧地抓着那些被剪碎的福袋,抬起头,望着江珠的背影,脸上满是恨意。
*
“你腿怎么了?”
江珠一进门,沈秋风便看到了她小腿处的裤子被血染红了。
“没事,被那张大宝给咬的。”
江珠把给沈秋风带的饭,放到桌子上。
沈秋风听她这样说,就猜到了她一定去找那张大宝和那张大花算账去了,他连忙从炕上下来,拉着江珠的胳膊,把人给拉到了炕上。
然后蹲了下来,卷起她的裤腿,只见纤细的小腿上,血迹斑驳,那一圈血淋淋的牙印,昭示了当初咬人的人是有多可恶。
“我没事。”
江珠想放下裤腿,沈知青要是不说,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被咬的事。
沈秋风见她这样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有些生气,猛地打掉了对方想放下裤管的手。
“在这等着。”
说完话,他就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带回来一瓶烧刀子。
“你这必须要消毒。”
江珠看着他手中的白酒,吓得忍不住头皮发麻,忍不住扭头想往炕上爬。
沈秋风见状,一把抓住了她的脚。
江珠死死地抓着手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一个劲地往角落里躲。
她力气大,沈秋风只好把右手拿着的烧刀子先放在地上,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江珠的脚踝。
等把人给拖过来的时候,沈秋风已经累得满脸通红,气喘不已了,他顾不得擦头上累出来的汗。
他左手死死地扣住了江珠受伤的那条腿的脚踝,然后单膝跪地,右手拿过一旁的烧刀子,然后把烧刀子放在嘴边,用嘴直接给撬开了瓶盖。
“沈知青,你要冷静,我真的没事,不用消毒……”
江珠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着沈秋风的肩膀。
“江珠同志,没事的,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抱住我吧。”
沈秋风抬起头,看了一眼江珠,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而江珠此时刚好低头,她的唇刚好擦过沈秋风的鼻子,然后来到对方的唇上。
啊?!
江珠的脸色还没有来得及红,沈秋风脖子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他的手微微地发着颤。
手中的白酒就那样泼在了江珠的伤口上。
“沈秋风!”
江珠脸色顿时变了,她脸上刚漫上来的羞红还没有来得及散下去,就睁大了眼睛,手直接把沈秋风身上的衣服给抓破了。
“啊?”
沈知青被抓的,手又一抖,那白酒又再次泼在了江珠伤口上。
腿就像是被人给折断了似的,剧痛直接冲向大脑,她脸色惨白,直接一口咬在了沈秋风的肩膀上,她疼的没法子,身子从炕上掉了下来,落在沈秋风怀里。
沈秋风赶快扔掉了手中的白酒,抱住了砸下来的江珠。
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江珠同志,麻烦你……轻点,我怕疼……”
沈秋风不说还好,一说,江珠越发地用力了。
他疼的想要推开江珠,可江珠同志像一条蛇似的,缠的他都喘不上来气,他没法子,只能躺平,手放在两边,紧紧地攒成了拳头,忍受着江珠同志趴在他身上,乱扭,乱咬。
过了好一会儿,江珠才好受了点,可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依旧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松开了沈秋风的肩膀,头抬了起来。
被痛出来的生理泪水,使得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那又长又翘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水珠,扑闪扑闪的,似掉未掉的样子。
躺在地上的沈秋风衣服被撕成了碎片,挂在身上,肩膀处有血迹溢出来,再加上他一脸的可怜巴巴,就像是被人给蹂/躏过的一样。
他抬起眼,刚好江珠睫毛上的那滴水落在了他的眼帘上。
“江珠同志……好像下雨了……”
沈秋风摸了一把眼帘上的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江珠正想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喘,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压在对方身上哪,她连忙抱着伤腿,从他身上撑着下来了。
沈秋风猛地松了一口气,捂着刺痛的肩膀坐了起来。
江珠见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的惨不忍睹地挂在他身上,并且有些地方,衣不蔽体,她咳嗽了一声,连忙移开了目光,有些心虚地迎合着他的话。
“好像真的下雨了……”
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只见上面有房顶,这是在屋内。
沈秋风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很显眼也发现了这是屋子内,并且上面有屋顶。
“你这屋顶肯定是漏了……”
江珠指着那盖得严严实实,光都进不来的屋顶,干巴巴地说道。
“江珠同志,你刚刚咬的我好疼。”
沈秋风捂着肩膀,一脸委屈地瞅着江珠。
江珠脸色顿时涨红,她看着对方的肩膀,凑了上去。
“你肩膀啥样了?我看看。刚刚其实都怪你,你也不打个招呼,就把那白酒往我腿上倒。”
沈秋风松开了捂着肩膀的手,听到了江珠埋怨的话,他有点心虚,那是他手抖了一下,酒就泼了上去。
可他没有想到,会那么疼。
江珠揭开他肩膀上的衣裳,只见一排沁着血牙印,整整齐齐地刻在了他肩膀上。
“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愧疚。
“没事,没事,养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