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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 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 第105节

张云连忙舀了一碗绿豆汤给沈秋风。

“婶子,我自己来,你别忙活了,我没事。”

沈秋风接过碗喝了一口,整个人顿时都精神了,又冰又甜又沙,喝一口,简直沁人心脾,仿佛驱走了浑身的暑气。

“好喝吧!”

张云见沈秋风喜欢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高兴,当即又给他添了一碗,还不忘给江三爷,江珠他们也舀了一碗。

“今个这绿豆水熬的确实好!”

江三爷也忍不住夸。

啃得满嘴都是油,腻的不行的江有贵见大家都有绿豆水喝,只有他没有。而旁边的沈秋风更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叔没得喝。

想让沈秋风也给他去舀一碗,可他给对方使眼色,使的眼睛都抽了,也不见对方往这边看。

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之前鸡腿积攒的那点好感也消失不见了。

“咳……秋风啊,你婶子熬的这绿豆水好喝吧!”

江有贵笑眯眯的看着沈秋风。

“好喝好喝……”

沈秋风话还没有说完,张云就把剩下的绿豆水全都舀给了他。

江有贵没有喝上绿豆水,脸都快要气歪了,但顾忌到媳妇闺女都在,他不敢对沈秋风使脸子,只能瞅媳妇看不见的地方瞪了他一眼,嘴上却笑呵呵的。

“好喝你就多喝点。”

被瞪的沈秋风一脸的无辜,他不知道有贵叔为啥又瞪他。

等吃完饭,一轮明月已经挂了天边,皎洁的月光洒在了院子里,把院子照的恍若明昼,院子里那棵枣树的枝丫在地上投下了影子。

沈秋风要帮张云刷锅洗碗,被赶了出来,他瞅着有贵叔上厕所的机会,连忙把江珠拉到门外说话。

江珠垂着头,盯着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他的手心很干燥,上面是一层茧子,磨的江珠的手背发痒。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而她没有甩开,而是乖乖的让他牵着,江珠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此刻有些害羞,心跳的很快,仿佛能听到咚咚声。

耳边传来几声狗叫和张云用丝瓜瓤擦铁锅的声音,还有远处村民训孩子的声音……

明明应该觉得很喧哗才是,可江珠偏偏觉得,很安静,安静的掉一根针就能听见,安静的她怕自己的心跳声会被对方听到,安静到她能听到对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安静到她能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那有些烫人的眼神,安静到她能感受到,握着她手的那只大手正在逐渐用力握紧她,而他的温度通过那只手,传到了她的手上,胳膊上,身上……安静到,她能敏感的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肥皂味。

他们俩仿佛进入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里,只有彼此,外面仿佛与他们毫无关系,而他们俩人之间的东西在这里被无限放大,视觉,触觉,嗅觉,听觉……就连一个呼吸,都能让人脸红心跳。

此时是不需要任何语言的,只需要这么静静的待着,任由什么东西在他们周围的空气中发酵。

江珠知道他在看她,而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她可能是怕看到对方那双炙热的眼睛,或者是不想让对方看到她绯红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麦秸味,在他们右手边十步远就有一座新堆的麦秸堆。

江珠知道自己不对劲,她不对劲已经很久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等她发现后,她却已经和沈秋风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面对沈秋风的目光时,不再坦荡荡,而是无意识的避开。

并且,俩人独处时,自己脸红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对这种变化是陌生的,是不敢深究的。

直到后面,俩人在一起学车后,她和他之间,甚至连空气都有了不该有的温度。

其实他们俩人之间就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们之间一些对各自默认的态度,早已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变得不再寻常。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道江有贵标志性的咳嗽声,意味着他从厕所出来啦。

江珠听到耳边有脚步声,顿时变得紧张了,想把手从沈秋风手里抽出来,可她不抽还好,一抽,沈秋风握的更紧了,江珠急的不行。

“我爸来了,你快松开……”

“明天下午,我在南山大石头那里等你,你一定要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秋风一脸郑重,江珠反而有了逆反心理。

“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被你爸看到,左右不过是被揍一顿。”

沈秋风耍无赖,江珠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接认输。

“好,我去我去,快松开我的手。”

她压低声音,语气很不好。

沈秋风放开了她的手,江珠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可沈秋风却突然朝她走近了一些,在江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今晚的月色很美……”

……

趴在门口偷听的江有贵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来的晚,只听见了最后一句,他原本还以为沈秋风这狗东西会说些甜言蜜语的哄骗他闺女,可说的是和情话完全不搭边的什么月亮很美。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不由得点了点头,今个这月亮确实挺大的,挺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蔚蓝海的星星”小仙女投的雷!

明天加更!

第92章

“爸, 你在这蹲着干啥?”

江珠被蹲在门口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被闺女抓包的江有贵,心虚的不敢看闺女的眼睛,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打着哈哈。

“赏月哪,今个这月色真美!”

说完, 就站起来背着手, 自顾自的回屋了, 留下了僵在原地的江珠。

她爸肯定是偷听了,江珠气的直跺脚,回想起这句话的含义, 江珠又羞又恼。

到了半夜,江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她脑海里满是沈秋风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是一句情话,她爸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可沈秋风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如果不知道,是碰巧说的,那只能说是她想多了,如果他知道的话,还对她说了……

江珠一下子心乱如麻, 脸色发烫,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沈秋风他是知道的,可她又不确定。

在她心里, 她是希望他知道那句话的含义的……

……

第二天起床,江有贵忍不住和媳妇张云吐槽了起来。

“我看那个沈秋风就是缺心眼子, 昨晚和咱闺女说话,说什么今晚月色真美……你说咱闺女咋就看上了这么个货,连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真是笨的要命。

想当初我追你的时候,那不要钱的情话说了一大堆,连情诗都写了好几十首,这个沈秋风比不上当年的我啊……”

江有贵提起沈秋风就一脸的嫌弃之色,之前人家沈秋风背着他和江珠好上的时候,他天天骂人家奸猾,不安好心,花言巧语,现在人家不会说甜言蜜语,他又嫌人家缺心眼子。

可人家沈秋风是真的不会说?没有说吗?

张云不想搭理他,这刚起床,就听见耳边仿佛有几十只苍蝇一直在那嗡嗡的叫个不停,烦死个人。

吃完早饭后,江有贵的嘴巴还在巴巴个不停,直到江珠从屋子里出来后,他立马闭上了嘴巴,闭的像河蚌一样紧。

江珠早上没有起来吃饭,因为昨晚到大半夜都没睡着,所以清早的时候就告诉她妈,她不吃饭了,张云怕她醒来后饿肚子,一直把饭给她在锅里温着哪。

“起来啦,快去刷牙洗脸。”

张云看着睡眼惺忪,眼角还有两坨眼屎的闺女,忍不住催促道,随后把锅里给闺女留的饭端到了桌子上。

两个拳头大的馒头,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碗切得碎碎的,滴了香油,撒了葱花的辣白菜,还有两个冒油的青皮咸鸭蛋,以及一碗金灿灿的红薯小米粥。

“妈,你做的饭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刷完牙的江珠仿佛饿死鬼投胎似的,说话间,半盘菜,一个馒头下了肚。

张云拍打了一下闺女去拿另一个馒头的手,把手边的粥往她那里推了推。

“剩下的那个待会再吃,也没人和你抢,就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哪有这样的。吃这么急,容易伤着胃,快喝口粥冲一冲。

你说你,你这样的吃相,叫人秋风看到了,还不知道咋嫌弃你哪。”

“妈,只有我俩的时候,他那吃相你没看见,他还不如我哪,他就在你们面前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江珠大口大口的喝着红薯小米粥,这个年代的红薯是正正经经从沙地里一天一天长成的正经红薯。

没有催熟,没有打农药,吃着特别的甜,入口就化了,还很沙,尤其是和小米一起熬煮,熬的米油都出来了,小块的红薯更是直接都给熬化了,喝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提多可口了,早上醒来喝一碗这样的粥,整个人别提多舒坦了。

“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看人秋风老实就欺负人家。”

张云警告闺女。

“我哪敢欺负他啊,他不欺负我就算好的了。”江珠撇了撇嘴,对她妈维护沈秋风而不满。

“人秋风多老实一人啊,咋会欺负你,我看你整天嘴里尽瞎话。”

张云用手戳了一下闺女的脑门,顺手又在闺女眼角扒拉下一块眼屎,恨铁不成钢道。

“看,这是啥!”

“洗脸也洗不干净,你都多大了?成天一点都不讲究,也不打扮,你还是个姑娘家家的哪。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我们那个筒子楼是数一数二的,筒子楼的女孩都比不上我,我每天出门都会把自己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用一只红色的卡子卡住,像这样的卡子我有五只,是我爸过年的时候专门托人从上海捎来的。

那时候我有一头好头发,又黑又亮像缎子似的,比你现在的头发还要好,和你一样留着刘海。

然后脸上抹着雪花膏,那时候的雪花膏在小城市压根就买不到,只有上海北京那种大城市才有的卖,不像现在就连咱这县城都有卖这雪花膏的。

然后换上一条布拉吉的裙子,脚上再瞪着一双带跟的小皮鞋,那时候整个筒子楼的女孩都特羡慕我。”

“妈,你那时候都能抹上雪花膏,穿上布拉吉,蹬上小皮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