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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遁后渣攻他疯了[快穿] 分卷(86)

你为什么总要想这些?逸晓他跟我们之间并没有关系,宋情,你既然当过志愿者,现在有人需要你救,你为什么不能把它当成一件好事来看待?

宋情站起身,突然的动作让椅子划拉地板,发出刺耳响声。郁经哲,你就当我不是个好人!

说罢,他像一刻也不想再见到男人,转身就离开食厅。

右手边那碗百合莲子汤已然失去温度,郁经哲那股闷气无处发泄,最后手一挥,哗啦一声,骨瓷碗在地上化为碎片。

原本温馨宁静的夜,就这么被碎成满地残渣

那晚不欢而散后,宋情像躲着郁经哲般,只要男人在家,他就自己呆在房内。郁经哲每天下班回家,等着他的,就只有一桌饭菜,而往日与他共同进餐的那个人,却宁愿把自己锁在卧室内。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终于,郁经哲趁着情人收衣服回房时,将人截住。

房门被男人以蛮力挡回去,宋情怀里还抱着衣服,转眼间就被按在墙上,困在了郁经哲怀里。

你闹够了吗?

宋情脸上又露出难过的表情,在你心里,我这样算是无理取闹?

郁经哲不明白,为什么向来懂事温顺的情人,最近变得如此蛮不讲理。宋情,我们冷静点来谈谈。

绞紧怀里衣服,宋情瞪着他的目光透出几分怨对,谈?没什么好谈的。你的条件我不接受!

宋情,郁经哲握紧他双肩,逸晓他没办法拖太久,你乖,我真的只是想帮他而已。

两人僵持许久,宋情最后咬了咬牙,反问他:好呀,那我问你,如果我答应帮他,你愿意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跟他见面吗?

郁经哲没料到情人竟然会提这个,他霎时愣了愣。

可这片刻的迟疑,却让宋情嗤笑,看,你根本就对他余情未了。

记忆中那张青涩年轻的脸,与眼前这含怨的面孔重叠一起,郁经哲神情晦涩,一时间,他沉默了。

这反应被怀里的人纳入眼底。

很多事实,不必说,说出来只会更加残忍。

宋情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水雾让他看不清郁经哲。可他垮下肩膀,仿佛卸下连日来所有武装。

接下来,郁经哲只听到他淡淡地说:行了,我答应你。

郁经哲眼底闪过惊喜,宋情,你真的答应捐骨髓给逸晓?

宋情勾起自嘲的笑,像在嘲讽他,又像在嘲讽自己,当然,我有什么立场说不呢?

泪,划过他双颊。

我不过就是他的替身,你用钱买来的,现在正主有难,我这替身自然得舍生忘死,救回你心爱的逸晓,不是吗?

宋情郁经哲喃喃叫着他,将这脆弱的人搂进怀里,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不是这样的

语言苍白得可怜,宋情却是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任由眼泪不断滑落。他知道,现在这颗心,再也不是为他跳动了。

不,或许说,这颗心从来都不会为他而跳动。

*

自从宋情答应捐赠骨髓给杨逸晓,郁经哲马上联系国外专家来龙城。专家替两名当事者详细检查完身体后,立刻定下日子。

移植手术时间是在一个月后。

期间,杨逸晓上门向他道谢。宋情眼见他坐在郁经哲身边,他俩就像对壁人,而他仿佛一个外来者,除了全盘接收正主的谢意,他这个替身不能发生任何不和谐的音调。

为了手术效果,郁经哲特地请了营养师到家里,每天都给宋情补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宋情终于等来了抽取骨髓的日子。诚然如郁经哲所讲,整个过程并不痛苦。

最起码,对宋情来说,身体上的伤害并不算什么。

可在杨逸晓进行移植手术当天,宋情坐在手术室外,看着眉眼清冷的男人露出焦急的神情,他心还是微微刺痛着。

这一场手术,无论是躺在手术台上的,还是手术室外的两人,时间都像被无限拉长。

幸运的是,手术最后成功了。

杨逸晓活了下来。病房内,他手上挂着点滴,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这一天一夜,郁经哲哪儿也不去,就在医院守着。

他守着杨逸晓,而宋情守着郁经哲。

等到第三天破晓时分,漂亮的两扇睫毛动了动,杨逸晓终于醒了过来。苏醒后,知道自己手术已经成功,杨逸晓忍不住抱住眼前的男人,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

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宛若爱情电影里最后团圆大结局。而独自站在旁边的他,是一个意外闯入现场的观众。

宋情愣愣地这幕印入眼帘,随即转身离去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日,天很蓝,风很轻。郁经哲的世界因为杨逸晓手术成功而充满夏日的灿烂,发现宋情不在身边的第一时间,他以为这人又闹别扭了。

等到夜幕降临,他回到家,才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般简单。

衣柜里属于宋情的衣服全部不见,只余空荡荡的衣架挂在那里,孤零零的。

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郁经哲马上拨打宋情的手机,耳边却传来全国人民都熟悉的那道甜美嗓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一起这一年来,第一次,郁经哲拨不通宋情的手机。

他会去哪?

郁经哲坐在客厅沙发,头脑一片空白。茫然无绪地呆坐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他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来电人是他高中班上的同学,郁经哲当年坐在他后面,算有点前后桌交情。

这位同学如今是龙城中心街道派出所的民警。电话里,他问:郁总,王少生日那晚跟你一起出席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姓宋,单名一个情字?

郁经哲一颗心提了起来,是,怎么了?

电话里那把声音犹豫数秒,才道:今晚七点三十五分,龙城大道东衔接机场三号路的高架桥发现严重车祸,三车连撞,其中一辆车冲破桥栏掉进海底了。我们同事在现场打捞起车子,在里面找到了宋先生的证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催,火葬场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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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临近午夜, 龙城这座国际大都市依旧灯红酒绿。从高空俯视,川流不息的车灯像一条条彩带般璀璨夺目。

黑色迈巴赫在主干道上不断从左侧超车,被前方汽车堵住时, 它发出阵阵愤怒的鸣笛声。

从城郊别墅到城区通往机场三号路的高架桥通常要一个半小时车程,可郁经哲硬生生用了四十五分钟, 就到达现场。

车子停下时, 因车祸造成的一片狼藉早已被整理干净。现场恢复正常通车,只有几名交警围着三辆明显变形的汽车, 正在做着记录。

旁边那辆刚从高架桥下方海底捞上来的车体湿淋淋的, 触目惊心。郁经哲。下车瞬间, 几乎是靠扶着车门才勉强让自己能够站稳。

见到他来,一名浓眉大眼的民警走了过来,他就是打电话通知郁经哲的那名高中同学:李子群。

虽然以前没什么交情,但是在同学圈里, 郁经哲一直是众人谈论的焦点。那天王庆学生日party上, 李子群被老同学拉着参加, 也对郁经哲带着宋情的一幕印象深刻。

毕竟这两个男人都长得太好看了。

眼下发生这种事,李子群也只能将他们从车里找到的东西递给郁经哲。

这是宋先生的护照, 里面还有一张机票,不过被水泡过,字迹看不太清楚。我们同事查过,宋先生定了中华航空公司今晚十一点零五分从龙城飞往英国伦敦的机票。

夜风微凉, 李子群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隔着一层膜嗡嗡作响, 郁经哲听得清楚,又觉得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他甚至觉得对方手里那本护照根本不是宋情的。

这一定是个玩笑。

司机的尸体我们已经打捞上来了,至于宋先生的, 目前搜救队还在搜寻,不过

李子群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实话:郁总,你要有心理准备。

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还没搜寻到的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郁经哲恍惚间回过神,他看着李子群,向来沉稳有神的双眼却透着几分茫然。不可能,他没说要去英国。

对,他从来就没听情人说过,他要去英国。

要买机票、要办护照这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郁经哲脑子精准地抽双丝剥茧,突然间燃起希望。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他从来没跟我说要出门,而且他去英国干嘛?

是,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本护照不是他的,一定是哪个跟他同名的人。你们查查,再查清楚点!

郁总,遇难者家属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李子群显然也是见怪不怪。

护照上的身份号码我们对过了,的确是宋先生的没错。至于你说他为什么要去英国?刚才我们从人口信息系统查询到的资料,宋先生有过三年的英国留学经历。

这话由他一个外人说出口,就显得极为讽刺。他相信郁经哲肯定也知道,只是不愿面对现实。

视线落在那被撞塌了的桥梁上,郁经哲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水上搜救队正在工作,因为夜间视线受阻,所以搜寻的难度会进一步加大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男人却突然握住他双肩,整张脸蒙上一层阴鸷。他恶狠狠地道:什么搜寻难度大?!你告诉他们,现在立刻救人!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李子群面露难色: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晚上的水上作业本来难度就大。

别跟我说什么难度大,你要钱我给钱,你要人我给人,反正无论如何你让他们一定要把宋情救回来!

李子群刚想劝他冷静点,眼下情况并不容他们抱有太大希望,可触及到那双充满恐慌的眼,到嘴边的话,不知不觉又咽了下去。

从高中以来,郁经哲在他们这群同学眼中,就是高高上,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郁家少爷,注定跟他们这种平民小孩不一样。可没想到,此刻眼前这高贵不可攀的郁总,竟然也变得如此卑微。

李子群恍恍惚惚间觉得,如果现在自己硬要说实话,戳破他一厢情愿的希望,恐怕这男人当场就会崩溃

罢了,不撞南墙不回头,总归还是要给受害者的家属缓冲时间,来接受现实。

李子群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好,我会让他们尽全力搜救的,你放心。

得了他这句话,郁经哲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黑色迈巴赫旁边,倚靠自己的车门,手颤巍巍摸出一包烟。

黑色皮鞋边,烟蒂一个接一个。天色微白时,已经回家洗完澡,与同事换了个班的李子群回来,见老同学还是倚在车边,顿时愣了愣。

他离开前,郁经哲站在那儿抽烟,现在一整夜过去了,这人好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只有脸上那掩不住的憔悴,暴露了他所有焦躁与不安。

一见到他,郁经哲露出溺水者获救的眼神。怎么样?有消息了没?

往日清冷低沉的嗓音,如今如沙石磨过般粗哑,李子群把手里的矿泉水塞到他怀里。先喝点水吧,昨晚你没休息,又没吃东西。

他那两只下眼皮透着明显的黑色痕迹。

可郁经哲直接按着他手,你先跟我说,情况到底怎么样?他们找到宋情了吗?

李子群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没,待会儿天亮了,估计搜寻工作会更加顺利,

他用的是搜寻而不是搜救。

但此刻将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的郁经哲,自然没发现这细微区别。

李子群劝他回去休息,可郁经哲执意要在这里等着。他如此执着,李子群也不好再说什么。

顶着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郁经哲又回到车边。全身都被莫名的恐慌支配着,他想再抽根烟缓解下这紧绷的情绪,结果手一伸,发现烟盒里早已空了。

这时,另一边兜里的电话却响起来。

郁经哲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温润清亮的嗓音。阿哲,你在哪?今天过来吗?

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郁经哲只是哑着声音道:我我有事,不过去了。

电话那头长叹一声,医生说我今天可以到楼下花园透透气,我看天气挺好的。你要是能过来,我们可以在楼下逛一逛,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逃课,躲到天台那里望着蓝天白云

对不起,逸晓。郁经哲勉强维持平日的冷静,我今天是真的有事,迟些再联系吧。

说吧,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电话里传来阵阵盲音,坐在病床上的人微微出神,凝视着手里已经自动上锁的屏幕。

光滑的显示屏倒映出他眉头轻蹙的样子。

自从回国以来,这是第一次,郁经哲竟然挂断他电话

六月的龙城,整座城市宛如被架在火上炙烤。午后两点,正是连空气都冒着烟的时刻。

负责昨夜那起车祸的民警们已经换了两拨人,他们早在上午就取完证,处理好现场。就连那辆直接撞破桥栏冲进海里的车子,也已经被警方安排拖走。

整个现场,唯有一名高大劲瘦的男人守着黑色迈巴赫,就这么见证了一个月亮下山,太阳爬到头顶的昼夜。

这天气,就算站在烈日下一动不动都满头是汗。已经回了趟所里的李子群在烈日下微眯起眼,打量眼前这老同学一副随时快倒下去的样子。

这人都快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却一直眼巴巴等着水上搜救队的消息。

心里斟酌片刻,本着人民警察的职责,李子群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把这个噩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