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我可不是胡说逗你玩的,说的的的确确是真的,沿海三十里之内,确实没有人。 ≥ 不过,就算咱们自己雇船前往,估计还没有受到海盗倭寇之类的攻击,估计还没到地方,反而会被官府或者水师抓起来。”
“少爷,为什么会这样啊?”杨逍疑惑的问道。
“恩...说来就话长了。我记得,康熙雍正的时候,像咱们浙江,还有江苏、福建、广东,都是对外通商的口岸,沿海更是允许人员居住,打捞捕鱼。”
“那后来呢,少爷?为什么现在沿海附近三十里,变得荒芜人烟,没有人居住呢?”杨逍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问道,更多是好奇心作祟。
“后来啊,不知道什么原因,乾隆帝突然关闭了江苏、浙江和福建的沿海口岸,更是一纸圣谕命令沿海居民后撤三十里,不得下海捕捞和通商,唯留广东的广州还保持着开放,对外交往,与外国进行经商往来。”
杨逍听得兴致勃勃,津津有味,见少爷停了下来,催促道:“继续啊~少爷,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是变成现在这样了,沿海附近三十里内荒无人烟,除了一些水师之外,就是一些专门负责漕运的官船行于沿海,基本没有民用船只的影子。”
“喔,就这些啊,我还以为沿海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有什么扣人心弦的诡异事件,使得朝廷不得不颁布禁海法令呢。”
说完这些,杨麟心里叹息,如果不是乾隆帝的自大,说什么此乃****上国,地大物博,富有四海,不用与外国蛮夷通商,互通有无。十八世纪的中国,怎么会沦落为列强欺辱的对象?怎么会任人宰割?
熟不知,乾隆帝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中国的经济总量和人数位列世界第一,茶叶、丝绸和瓷器依然受着西方各国追捧、喜爱,但整个科学文明已经走下坡路,几乎止步不前。
杨麟还在回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是过了一会儿,杨逍又开始躁动起来,变得不老实,要么摸摸脑袋,要么掏掏耳朵,或者左顾右盼,一副憋闷的样子。
对于杨逍来说,自小就在金华府的他,外面的世界处处透着新奇,充满着未知,哪里都想去查看一番,弄个明白。于是又问道:“少爷,咱们现在这是往哪里走啊?”
一路之上,杨麟也是无聊的头顶,见这个不爱读书的杨逍比平时爱问的多,就像一个好奇宝宝。打无聊时间的同时,又向杨逍普及一下地理知识,说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广州,所以咱们是一路向南。”
“途经福建省,然后就会进入广东省,再往南走就到广州府了。”
“少爷,你怎么懂得那么多?不仅咱们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风土人情,就是咱们要走那些地方也都是一清二楚,少爷,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啊?”
杨逍问这些话的时候,杨麟随手抄了一本书,深为痛斥的样子,说道:“是书告诉我的,平时让你多读读书,偏不听,看看,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现在一出门,两眼一抹黑了吧”
随着一本书映入眼帘,杨逍默读起来“大清博物志~!”
杨逍正要将书本接过来,看看其中的内容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进车厢内,声音中充满哀求和有气无力感,让人很是同情,想要一看究竟。
“大爷,求求你善心,赏口饭吃吧~,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进过一粒米了~”
“好心人,救救我的孩子,他都快饿死了,他只有七岁,求求你们,给口吃的,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吧~!”
“老爷,行行好,救救我吧,只要施舍给我一点吃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
无助而哀求的声音敲打着杨麟的心脏,使得他的头皮紧紧的,心里涩涩非常,更有一种憋闷感悠然而生,充斥在杨麟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听到这些话的刹那,杨麟和杨逍同时探出头,看向车外,看看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使得出声音的众人,蕴含着那么浓郁的凄惨而痛苦的气韵,使得闻者揪其心,听者流其泪的感觉。
此时,只见马车外站满了一个个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的灾民,围着杨麟一行人,频频弯腰行乞,煞是可怜。而且,还有一些躺人在路边无力的呻吟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
如果不是杨麟一行人看着很精壮,散着彪悍的气息。从这些人饿的绿幽幽的眼光里,也许他们早就扑上来,进行哄抢了吧?
杨麟一行人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同情的看着这些人。
虽然马车上的杨麟二人看不清每个人的面色,但从他们骨瘦嶙峋的身体来看,无法想象这些人历经了多少磨难,受了多少苦,有多少个日子没有吃饱过饭?有的人嘴角还挂着腐草枯叶。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杨麟愣住了,杨逍也呆住了,两人深深的被震撼了。作为身在水米之乡,生在富贵人家的他们而言,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更加不会经历过!
尤其是杨麟,此时内心的反应非常的强烈。生于二十一世纪,身为八零后的他,二十六年的所见所闻,从未有过如此凄惨场景。唯一知道的还是别人口口相传,声声议论的六零年。
就在杨麟和杨逍两人愣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响起,回荡在空气里,充满痛苦、哀伤、无助与不舍。
“妈,你怎么啦?快醒醒,不要抛下孩儿~!母亲,你快起来,孩儿再也不饿了~!”
“母亲,你快睁开眼睛,孩儿去给你找吃的~!”
“快醒醒,孩儿以后会更加听你的话,挣很多很多的银子,让你再也不挨饿,不受冻了~”
.......
那不是喊叫,那是在声嘶力竭的呐喊,那是在痛彻心扉的嚎啕,那是万念之下的不舍,那是千般的呼唤。
只见人群之中,灾民之间,路道之旁,一个一身邋遢、肮脏的孩子不停地哀嚎着,满是泪水的呼唤着母亲。可是,怀中的那个妇人已经了无生息,一动不动的耷拉着脑袋仰躺在孩子的怀中,脸色蜡白而干瘦。
还在呼喊行乞的灾民无动于衷,更像一种麻木,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向杨麟这队人马哀喊,求救着。
杨逍再也忍不住了,身体开始耸动起来,无声的啜泣,对着杨麟说道:“少爷,救救那孩子,救救这些可怜的灾民吧~!他们实在太可怜了~!”
虽然没有流露出动情的神态和举止,但杨麟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若是有人认真看他的双眸,可以现眼里闪烁着若有若无的泪花。
杨麟的内心很沉重,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胸中有一种无比强烈的责任感,更加认为自己雄伟目标不得不行。
听到杨逍那带有哭腔的请求,杨麟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绪,语重心长道:“那就将马车上面的一些粮食取下来,分给这些人。”
同时,杨麟从舒适的马车上一跃而下,杨逍紧随其后,缓缓走向那个还在痛苦哀嚎的孩童。
一步步靠近那个孩子,杨麟的身躯愈加笔直,头颅更加高昂,一脸的坚毅之色,阔步快前行。
杨麟的这一系列变化,生的那么自然,行云流水,与天地相契合,而走在后面的杨逍恍若神经非常大条,没有察觉到自己家少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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