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亥期待的眼神,陆言一时间有些茫然,关键这种时候确实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可以在室内玩的,而且还可以直接制作。
“莫非陆詹事心中没有打算?”胡亥低声说道,眼中不免有些失落。
陆言连忙摆手,“在下心中早有打算,不过此次设计的乃是骨牌,是一种赌博所有之物,只是害怕公子嫌弃难度太高。”
“陆詹事尽管做出来,若是好玩,本公子重重有赏。”胡亥颇有些傲娇的说道,好像他什么东西都见过一样。
本来陆言并不想做这么高难度的游戏,但是胡亥公子毕竟已经十六岁了,若是搞一些简单的东西,只会被说成敷衍。
“那就依公子之言,只要几根竹竿和一支毛笔就行,有把小刀最好。”陆言缓缓的说道。
骨牌并不是人们所说的多米诺,而是牌九,乃是唐玄宗时代所出现的玩物,至今没有多大的改变,还好陆言在现代的时候玩过。
只是和亲朋好友玩玩,这种东西输赢很快,所以尽管是在现代,因为牌九倾家荡产的人不计其数。
赵高听到陆言所说,立即派人出去取来竿竹,陆言的府上有五名匠人,平时陆言和他们也学了不少东西,一般的雕刻都难不倒他。
半个时辰的时间,陆言便用竹竿做出三十二张竹牌,并用墨水上色,看着这些奇怪的黑点,胡亥不仅好奇。
“陆詹事,这就是你说的高难度游戏?”胡亥挠着头说道。
陆言只是笑笑,把三十二张竹牌摆在胡亥的面前,仔细为他讲解竹牌,也就是牌九的玩法,同时四张一摞,如何拼凑点数一类的。
至于那些天人,地人一些的话语陆言也不好解释,只告诉他天人一起为帝,地人一起为王,牌点相同的为对,没有任何一对有天人大。
反正为了胡亥方便易懂,陆言可是减少了许多程序和步奏,听了陆言的解释之后,胡亥随手拿起一张竹牌。
“原来天人一起便是帝,果然是有意思,有帝者最大,那么挟帝者是何人?”胡亥疑惑的问道。
陆言有些茫然,看了看一旁的赵高,此刻的赵高双目发呆,根本不看向陆言,这种东西他也一开始就不知道,简直就是新世界。
“挟帝者乃神也,所以竹牌之中,拿到这对竹牌的人便是无敌的人,公子难道不想玩玩吗?”陆言循循善诱的说道。
“好,我们三人先玩一把试试。”胡亥有些好奇的说道,整整半天的时间都在研究这种东西,听着陆言侃大山,现在才开始玩。
赵高在一旁额头上的汗水直流,原来陆言一直没有和他说这是几个人玩的,刚才的他可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听进去。
“要不陆詹事和公子玩吧,我在旁边端茶递水就行。”赵高无奈的说道。
“赵府令乃是老师,学生会的老师不会,岂不是老师不称职,过一时我便辞了你这个老师。”胡亥故作生气的说道。
“玩,三个一起玩!”赵高有些慌张的说道,立即把所有的拍摆好,胡亥确实聪明,稍微玩了几把便上手。
陆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一天果然没有白费,一般的纨绔子弟喜欢牌九果然是没有错的。
“我有天人,尔等都输了,快点拿钱来!”胡亥高兴的说道,原来陆言为了让赵高能看到希望,故意玩的是两张一起的,根本不用搭配就可以。
“公子厉害,吾等实在不能及。”赵高当即俯首拜道,陆言亦是取出袖中的钱财向着胡亥递了过去。
“陆詹事的钱我不要,我只要老师的钱。”胡亥大声的说道,赵高只得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小锦囊,把钱有些不情愿的送了过去。
三人玩到晚间方才结束,由于胡亥心中高兴,晚间也是吃了不少的饭菜,吩咐着赵高送走陆言,同时赐陆言金十斤,随即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赵高见到胡亥睡着,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一天过得,当真是有些艰难,虽然一直在望夷宫中,脑子却跟不上陆言二人的节奏。
陆言看着旁边思考的赵高,心中不禁发笑,今天确实难为他了。
“兄长,今天的事情是贤弟的不对,还请见谅。”陆言躬身行礼的说道。
赵高立即受礼,“贤弟为了公子也是尽心尽力,不过说实话,这牌九确实有些难了,不过公子本来聪明,所以才会很快领悟,兄长我年纪大了,所以学习起来比较慢。”赵高有些心累的说道。
“日后我为公子献玩物时,必先讲给兄长听,今天子玉考虑欠妥,使得兄长有些委屈,为拟补兄长,子玉把公子的赏赐送给兄长。”陆言说着就要取出金子。
赵高连忙捂住子玉的手臂,“这就不必了,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气,以后有什么事情子玉贤弟都可以找我,我定竭尽全力。”
陆言这一举动着实把赵高感动了,他素来在咸阳宫中,受到李斯等人排挤,毕竟是个宦官,很难有交心的朋友,而陆言却以礼相待。
“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只希望有朝一日飞黄腾达。”陆言感叹的说道。
“子玉贤弟所思亦是赵高所思,不过以贤弟之才飞黄腾达不过时间问题。”赵高看着星空缓缓的说道。
两人客气了几句,陆言便对着赵高辞别,向着自己的府上走去,没想到来到秦朝,竟然能够和赵高谈心,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细细想来,赵高为人还是不错的嘛,虽然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是现在这样挺好,最起码应该不会对陆言有什么威胁。
忙活了一天,陆言回到府上已经是深夜,而且明天还要上朝,当真是比上班族还要忙,心中想着逐渐进入梦乡,如今海内外稍显平静,生活还比较安稳,不需要为生命担心。
此刻的相国府却比以往热闹了许多,如今虽然已经是三更,府上依旧是灯火通明,不时有仆人来回收拾房屋,忙的有些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