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陆言派出去的士兵也都陆续赶到沛县之中,陆言所安排的事情几乎全部办妥,并无任何麻烦。
“所有的古籍全都收拾好了吗?”陆言看着焚书的灰烬说道,旁边的县令想要躬身回答,当即被陆言抬手制止。
“已经全部解决了。”县令不再行礼,很是低声的说道,以防别人发现,难免其中没有李斯的情报员。
陆言听后,稍微舒了一口气,也不在多问,便向着新府走去,而此刻集市之上,章邯与几名士兵正在徘徊。
临走时陆言只说来到沛县,却没有说明具体位置,说来也巧,章邯所站的地方正是樊哙的肉摊前。
旁边的樊哙看着章邯眼神犀利,想上前说教一番,但心中又有些恐惧,章邯察觉到樊哙异样,有些快速的瞥了一眼。
“看什么看,站在那里挡到我的生意了,还不许人说了是不是。”樊哙有些憋不住的说道,根本不给章邯面子。
“无知小民,不自量力。”章邯扭头说道,似乎不想和樊哙搭讪,这下当真是惹到樊哙了,侯爷他都敢说两句,这小子一身军服当真是有些活的不耐烦了。
“你给我再说一遍!”樊哙握着拳头说道。
章邯随即转身,手中的青铜剑当即提起,“难道你想惹是生非?”言语中透漏着一股煞气。
陆言和章邯不一样,章邯从小就是兵家子弟,所以对待百姓不像陆言这般能忍则忍,亦或是兄弟相称,在他眼中人就是有三六九等的,而帝皇就是不可动摇的九五至尊。
樊哙见到章邯拔剑,心里也是一点也不虚,当即握着旁边的木棍,专门用来打狗的,这次恐怕是要打官了。
“章校尉且慢!”此刻陆言也是从城外赶了回来,见到眼前一幕慌忙向前阻止,章邯见到陆言立即收起青铜剑,快步走上前去。
“参见侯爷,章邯已经完成所有任务,不知道侯爷何时启程?”章邯当即半跪着说道。
陆言立即扶起章邯,“不急,再过两天,我就住在巷口之中,你且随我来。”后面的樊哙见到是陆言的护卫,也就不跟他计较,只是脸色仍旧不善。
“这集市之中都是些贱民,侯爷为何偏居于此,实在是有些不妥。”章邯有些无奈的说道。
“只是几天而已,后面的士兵也安排进来吧。”陆言缓缓的说道,见到陆言如此,章邯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王陵参与焚书之后,回到自己家的府邸眼神都傻了,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家中竟然站了八九个士兵。
“狗屠,我新府之中怎么回事?”王陵没有进府中,而是退到樊哙的摊子前问道,眼神很是惊讶。
“侯爷的护卫回来了,全部让侯爷带回府中去了,其中一人很是凶神恶煞,你还是小心为妙。”樊哙切着狗肉说道。
王陵听后眉头微皱,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到自己的府上,万万没想到竟然被陆言的士兵拦到了外面。
经过陆言出面,事情才算解决,王陵心中依旧有些不安,当即将自己的卧室搬到了陆言的隔壁,心中才稍微有些安全感。
而吕府中,如今已经张灯结彩,刘邦家中亦是如此,其中嫁妆所需钱财,全部都是吕公一人承担。
陆言本来想早日回到咸阳,奈何吕公愣是要陆言留下来喝了喜酒再走也不迟,陆言勉强应承了下来。
厢房之中,吕雉头戴鎏金凤凰冠,身穿金丝鸳鸯衣,端坐在铜镜前,脸上尽量挤出稍有的笑容。
“姐姐莫要忧心,若是在刘季家中没有衣物,便和妹妹说,我会派人送过去的。”吕媭拿着胭脂说道。
“古语有云,嫁夫随夫,我此去恐怕便不能再回吕府了,没想到父亲这么狠心,竟然将我嫁于刘季这个匹夫。”吕雉有些不甘的说道。
但是事情已经成定局,刘邦的家中,一帮好友都在其中,吕公出钱在刘邦院外搭了几个帐篷,供客人使用。
午间时刻,刘邦稍微打扮便骑着高头大马前去迎亲,樊哙尤其激动,因为他竟然有幸和陆言同席,其次还有卢绾、审食其等人也在位列之中。
至于章邯根本不屑于和他们答话,只在陆言旁边守着侯爷,几人还没有吃饭,吕公便派人来请陆言。
虽然结婚应在男方家中,但是吕公盛情邀约,陆言也不得不去,旁边的樊哙便是起身撺掇起来。
“我们也去吕公家中,这帐篷里面热死了!”樊哙首先说道。
“没错,反正都是亲家,想必吕公也不会说什么。”旁边的卢绾也是高声说道。
审食其和卢绾平时也没有什么功劳,但是都是刘邦的好友,所以日后也得高官厚禄,不过两人的结局略显凄惨。
经过众人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在管什么礼节,当即把厨子也拉到了吕公家中,陆言刚来,后面陆陆续续跟着十几个人进到吕府之中。
吕公本来就好客,见到有人前来,也不驱赶,当即命令仆人多设几处坐席便是,刘邦身为主角竟然也留在了吕公府上。
酒过三巡,刘邦才将吕雉接走,而陆言等人依旧留在府上,樊哙等人在客厅末位,这次的首位变成了陆言和章邯。
章邯全程都是冷漠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参加了刘邦的婚礼,还和这群他自认为是莽夫的人在一起喝酒吃饭。
“吕公,事情都办妥了,陆言也要辞别了。”陆言稍微吃了一点饭菜说道。
萧何等人不免有些惊讶,“子玉,才来此半个多月就要离开了,要不在住几天吧。”王陵首先开口道。
“你以为侯爷和你们一样每天无所事事吗?”章邯满饮手中清酒说道,周围几人也不敢答话,只是低头吃菜。
吕公有些缓慢的起身为陆言斟满一杯清酒,“不知道侯爷这一别,以后多久能够见面呢?”言语间更多的是好奇。
陆言当即掐指算了起来,“不多不少,整整十年,若是庙堂不行,便弃暗投明,吕公安心等待就行。”
“如此也好。”吕公坦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