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苍离开,陆言丝毫没有寂寥的感觉,倒是显得有些高兴,“老先生,这下你相信我说的了吧,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不是。”
“你小子确实厉害,但是老朽思前想后根本就想不出你能立下什么天大的功劳,竟然可以封为侯爷。”程邈当即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当然是我带兵平定了百越之地,似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再说了,我这个侯爷只是待在咸阳挂个名号而已。”陆言有些无奈的说道。
若是回到自己封地倒也不错,只是就算自己有心,王上也不会让陆言回到齐国临淄去,毕竟陆言身上还有许多可以开发的资源。
程邈略作点头,“只是你要拿我的这些书法如何做,莫非成为你上位的垫脚石?”言语间颇有些不舍。
“老先生此言差矣,而是你得官职,我回到原来的位置,哪里有垫脚石这一说,显然是老先生多虑了。”陆言当即解释道。
纵使陆言说的天花乱坠,两人相识并没有多少时日,自然有些怀疑,也是说的过去,“好,我就信你这一次,你说如何做吧。”
“我看这书法齐整化一,说来也是容易,只要献于王上定然能够讨得王上欢心,到时候你我便可出狱。”陆言缓缓的说道。
程邈略显同意地点了点头,之所以等两天的时间,陆言只是想将这些东西稍微整理一下,用衣服上的线将他们串起来。
也许这就是机缘巧合吧,陆言本来还想着别人来救自己,见到程邈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
而张苍回到府中,根本不知道陆言心中所想,只是让他两天之后过去,张苍素来都比较相信陆言,多等两天也是无妨。
时间很快,而陆言的身后竹简不断的堆起,陆言还将自己的外衣拆开,做成麻线,把竹简全部整理排序,至于程邈则是将最后的字全部写好。
掐着时间,张苍也是如约而至,见到陆言的气色比前两天要好了许多,不过丝毫没有发现站在牢狱外的张御史。
“子玉,你在忙活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认真?”张苍很是不解的问道。
陆言这才慌忙抬头,看到自己的师傅正在外面看着自己,陆言只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没什么,师傅,子玉有事相求。”陆言当即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最近我将与扶苏公子联名保你无罪。”张苍有些信心的说道。
陆言也是稍微起身,虽然被打二十军棍,扶着墙壁还是可以站起来的,“师傅不必如此麻烦,我有办法的。”
张苍有些茫然的看着陆言,满身狼狈,身后堆满了竹简,能有什么办法,“你说的办法不会是和旁边的那个老头谋划的吧?”张苍声音很低的说道。
“确实如此,师傅出去之后,禀告王上就说陆言在狱中发现至宝,其他的不必多说。”陆言淡然的说道。
张苍只是在牢狱外来回踱步,“果真这么办?子玉你可想清楚了?”
“就这么办,师傅你只要见到王上如此说就行,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解决,而且联名的事情就免了吧。”陆言淡然的说道。
见到陆言如此笃定,张苍也就不再多说,当即从廷尉司出来,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向着咸阳宫殿走了过去。
嬴政此刻对于陆言的事情倒是没有多问,剩下焚书的事情也全部交给了章邯去办,如今嬴政最关心的便是咸阳学宫的建造。
自从李斯提出建议以来,咸阳学宫便选址在东门附近,当属于练武营的地方全部重新划分,用来建造咸阳学宫。
这时旁边的赵高也是从殿外走来,“启禀王上,张苍求见。”
“让他进来吧,想必又是为陆言求情。”嬴政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
张苍为人拘谨,垂首而进,“臣下参见王上。”
“赵高,赐座。”嬴政摆手说道,脸色有些变幻不定,张苍心中更是惶恐,这还没有说话,怎么就赐座了,万一来个先礼后兵就完了。
“张爱卿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陆言的事情,你是他师傅,整个咸阳都知道,若是为他求情就免了吧。”嬴政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苍有些焦灼的坐下,眼珠直转悠,“王上,莫非你真的想让子玉的一身才华限制在牢狱之中。”
“他固有才华,但是也有罪责,让他在狱中反省难道是朕的错吗?”嬴政眉头微皱的说道。
见到嬴政脸色不对劲,张苍略显惊讶,前些时候还是对陆言恩赏有加,如今变脸比翻书还快。
“臣下今日前来并不是为陆言求情的,只是探望陆言的时候,他言有宝物要献于王上,所以臣下才来禀告王上。”张苍当即转移话题道。
“陆爱卿有宝物?”嬴政有些好奇的说道,当即改口称为爱卿。
张苍观嬴政有些兴趣,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确实如此,若是王上不信的话,可以将子玉请到殿上来。”
“那要是没有宝物又作如何解释?”嬴政紧接着问道。
“臣下愿意和陆言并罪。”张苍咬咬牙说道。
看着张苍并不像作假,嬴政心中信了几分,“赵高,你去廷尉司将陆言带过来,记得梳洗一番,。莫要玷污了朝堂。”
“遵旨。”赵高回过话之后便向着廷尉司赶了过去。
陆言此刻在狱中也是整理好所有的竹简,有些疲倦的伸了伸懒腰,只要能见到王上,什么事情都好办。
“小子,你说王上会喜欢这类字体吗?”程邈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王上若是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陆言侧卧在草垫之上说道。
这时赵高也从宫中赶来,见到陆言这般模样,脸上眉头微皱,“贤弟可还好?”赵高对着狱中的陆言喊道。
躺着的陆言听得出是赵高的声音,有些麻烦的从草垫上起来,“兄长,你终于来了。”言语之间感到很是宽慰。
“贤弟在牢狱中被人打了?”赵高面色更是疑惑。
“没错,而是大棍,不过已经稍微能走路了。”陆言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