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单于虽然变得谨慎了,但汉军却变得骄傲了,在刘邦看来,匈奴士兵表面上骁勇善战,其实还不如平常的士卒,分明都是虚的。
由于汉军节节胜利,汉军士气大振,简直就不再把那群匈奴人放在眼里,只当是放马的,刘邦到达晋阳后,当即驻兵,不再前行,然后派人侦查匈奴冒顿单于的虚实,听说匈奴驻兵于代谷,刘邦一时间也琢磨不地是否出兵。
但此时的冒顿单于亦是得知刘邦军队即将到来,而他们也未轻举妄动,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完全可以以逸待劳。
代谷军营中,冒顿单于、右贤王、韩王信皆在帐内,不过面色很是难堪,众将沉吟良久,冒顿单于这才缓缓说道:“现下汉军就在晋阳,兵多将广,诸位可有良策?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击败汉军,族长定会重赏吾等,否则我夸下海口,不好交差。”
韩王信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虽然我投靠于匈奴,但并未立功,不若今日献上良策,日后回到鲜卑诚,想必慕容族长定会以礼相待。
韩王信心中计定,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首领,今汉军连战连捷,士气虽胜,不免有骄傲之态,因此我军可诱敌深入,进而歼敌精锐。”
“此法听之甚妙,不知该如何行事,还请细细说来。”冒顿单于觉得有戏,便很是认真的问道。
“将我军精兵隐藏,露出老弱病残,如此汉军来追,定然以为我军因为败仗,所以军中凌乱,无可战之兵,如此汉军必追,若追,则必中计!”韩王信很是认真的说道。
冒顿单于听罢,当下便向帐内的右贤王看去,“老兄,你觉得如何?可以试试否?”
“首领自然可以一试,就算那汉军不上当,我军也没有任何损失,若是汉军上当,必是有来无回。”右贤王颇为支持的说道。
于是乎,冒顿将其精锐士兵、肥壮牛马等隐藏起来,只显露出年老弱小的士兵和瘦弱的牲畜留在后方,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汉军注意。
而汉营之中,刘邦所率领的汉军,虽然骄傲,依旧行事谨慎,最主要的是派出去了十多名汉军,前往打探匈奴消息。
但所有派去的探兵,将近十余批回来都说匈奴可以攻击,原因为何,很简单,就是看到匈奴营中都是老弱病残,连牲畜都是瘦弱的。
刘邦对此,依旧不是很放心,就派娄敬再去匈奴探寻,就是上次要求刘邦迁都的那个人,他稍微聪明许多。
出去十多天,方才从匈奴营中回来,刘邦带领诸将亲自迎接,汉军帐内,君臣叙礼完毕,刘邦这才问道:“今匈奴情况是否如前几个探兵所说的那样?”
娄敬略作思考,很认真的回答道:“确实如此,但依臣愚见,两国交兵,并非这般怯弱,反而该显示自己的长处,但现在我去那里,只看到瘦弱的牲畜和残弱的士兵,这一定是故意显露自己的短处,而埋伏奇兵来争取胜利。”
“因此臣愚见,匈奴目前是不能攻打的,不若再行观测,想必匈奴见我军不动,自会撤军,何必急于一时。”
然娄敬回来的时候,汉朝军队已经越过了句注山,二十万大军已经出征。刘邦听了娄敬的话非常恼怒,不顾众人脸面,当即对着娄敬骂道:“你这个齐国的下贱人士!凭着两片嘴捞得官做,现在竟敢胡言乱语阻碍我的大军,是何居心,前些时日,派出诸多探兵,都说可以攻打,唯独你张口闭口不能出战,当真该死。!”
然而念在他是功臣,再说大军出发,杀人影响士气,于是就用镣铐把娄敬拘禁起来押在广武县,准备凯旋后进行处罚。
因此,刘邦觉得前几人说的有道理,便亲自率骑兵先到达平城,然而汉军分为骑兵和步兵,虽然骑兵已经赶到,但汉军步兵还未完全赶到,全部滞留在后方,冒顿单于见汉兵蜂拥赶来。只有骑兵,心中大喜,便在白登山设下埋伏。
刘邦等人以为匈奴只有老弱病残,也就未等待步兵,首先带领兵马进入白登山入口,而匈奴士兵发现刘邦进入白登山之后,冒顿单于马上指挥数万匈奴大军,先截住汉军步兵,将刘邦的兵马围困在白登山。
使得汉军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不能相救,刘邦发现被包围后,心中惶恐,当即组织防守,召集诸将议事,虽然汉军步兵在外,但是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老大在山中,群龙无首,匈奴右贤王当下便带兵,竟将汉军冲散,多数逃回中原,从而使得刘邦心中万念俱灰,犹如当年雎水被围一般。
帐内的刘邦心中略有悔意,没有听从娄敬之言,使得汉军被围,“今汉军如此,诸将有何办法?且天寒地冻,若不赶紧出去,恐怕士卒十不存一。”
夏侯婴见状,首先出列道:“启禀陛下,臣愿意带领士兵突出重围,开出一条逃生之路,还望陛下恩准。”
然而此刻的刘邦并无他法,只得依言而行,便给了夏侯惇五千骑兵,说来当时情况也算恶劣,匈奴境地飘起大雪,夏侯惇虽然有几次冲出白登山,但四周皆是白雪,难以寻找出路,饶了一圈,只能又回到白登山,而且这几次下来,损失汉军骑兵数千人。
刘邦见夏侯婴能够冲出突围,心中大喜,遂自己带兵欲要冲出匈奴包围,可是经过几次激烈战斗,也没有突围出去。
原因很简单,当初夏侯婴穿的是将军服侍,匈奴首领冒顿单于并不是很重视,由他左冲右撞便是,反正只要刘邦在山中,你身为臣子,出去又能如何,而且夏侯婴出去之后,没有半点用处,让冒顿单于也没有想到,他这小子来回几次,又回到山中去了。
之后几次,冒顿单于也曾率领骑兵从四面进行围攻,大致阵型就是,四面匈奴骑兵,西为清一色白马,东为清一色青马,北为清一色黑马,南为清一色红马,企图将汉军冲散。结果,双方损失很大,于是乎,冒顿便只围不攻,与汉军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