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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间美男馆 王妃有间美男馆 第56节

五皇子见侍卫将捆绑着野山猪的长杆递给自己,立刻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道:“我来....?”

“鲁恭王放心,铁笼上有一处机关,开启后可将野山猪放在铁窗口,白虎自会扑上去撕咬猎物,整个过程十分安全....不过,鲁恭王若是害怕,也不必勉强。”

裴明昭淡淡说道,只不过睥向五皇子的眼梢微挑,似是十分不屑。

“小王怎会害怕!”

五皇子瞧不得镇南王露出的轻蔑之色,当下拍拍胸脯,高声道:“不就是给白虎投个食,就交给小王了!”

他刚刚瞧见白虎出现时,穆公子投向镇南王的目光,含着万般崇拜,若是他能亲手给白虎投食,不知穆公子会不会也对自己另眼相看。

为博得佳人敬仰,五皇子挺起腰杆走至铁笼边,一脸大义凌然,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新兵接过□□,伸手接过长杆。

此时,白虎似是闻到了野山猪的气息,猛地朝铁笼上扑去,吓得五皇子差点没临阵脱逃,扔掉手中的长杆。

猛虎近在眼前,张牙舞爪,森白獠牙上仿佛还挂着血丝,振聋发聩的吼声让五皇子耳膜生疼,他咬咬牙,垫脚将长杆用力往上一顶,挑开了镇南王所说的机关。

铁笼顶打开一了约半丈长的方形铁窗,恰好能容一只野山猪进入。

暴躁的白虎突然安静下来,铜铃大的眸子紧紧盯着铁窗口落下的野猪,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硕大的鼻头。

忽然变得温顺的白虎让五皇子胆子逐渐大了起来,他摇动手中长杆,使得长杆下捆绑的野猪左右摇摆,想要趁机戏弄一下笼中的白虎。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虎先是弓起身子,再是猛地跳跃,打落捆绑野山猪的木杆,然后顺着木杆迅速攀爬至敞开的铁窗口,钻了出来。

第63章 ??放虎归山

五皇子只觉手臂一麻, 木杆脱手而出,再回过神来时,一只庞然大物的身影骤然从他眼前落下。

少了铁笼相隔,看着咫尺之间的白虎冲他龇起獠牙, 口中腥热气息喷了他一脸, 五皇子顿觉头皮炸裂, 脸皮下面的筋肉不断抽搐着,然后白眼一翻, 直接晕死了过去。

还好镇南王及时放出一箭,落在白虎脚边, 惊得白虎猛地一跃, 冲出了众人的包围,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裴明昭翻身上马,在离去前交待吴影守护好穆清灵和五皇子的安全,说完, 便率领亲卫朝白虎逃走的方向策马追去。

而那位耿御史胆子颇大,居然也策马跟了上去。

梁宁康一脸狐疑, 狭长吊眼冷冷盯着镇南王方才射出的那一箭, 沉思片刻, 招呼身后侍卫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

穆清灵看到躺在地上, 正被郎中大力捏掐人中的五皇子, 感叹镇南王的心眼儿还没针尖儿大。

五皇子在苏醒后,似是还没从刚刚与白虎面对面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紧紧拉扯穆清灵的袖摆,哭喊着要赶紧下山。

“这里的确是要不安全了, 不过小人还需去躺伐木场给短工们清算工钱, 鲁恭王不妨先回兰亭香院休息。”

可是五皇子将头摇得果决, 说什么也要跟她在一起。

无奈之下,穆清灵只好带着五皇子前往伐木场。

穆公子在矿山附近经营着一间伐木场,此事五皇子一直都知晓,不过今日亲临现场,他才发现穆公子这间伐木场的规模...好像过于壮大了!

木场四周不仅有数尺高的土墙相隔,土墙上还涂抹一层糯米汁加固,仔细瞧去,墙面还钉有荆棘铁刺,若是有人想要攀爬进来,怕是身穿甲胄也要被勾烂。

等他走进伐木场,发现里面劳作的伐木工个个都高大威猛,眉眼凌厉,走起路来整齐有序。

再定睛一瞧,这些伐木工正在墙外挖深沟,搭高垒。沟内居然还驾着一排威力巨大的神臂弓。

这排神臂弓正对的青山后便是荆州茗县。

有一瞬间,五皇子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陪父皇视察京郊军营。

“穆公子,你和镇南王这是在...”

五皇子就算再不开窍,此刻也有些明白此间伐木场的作用。

穆清灵对其中一名“伐木工”道明镇南王已经放虎归山,让他们尽快做好准备迎敌,然后转过身对五皇子微微一笑。

“鲁恭王有所不知,近五年来,荣亲王擅自开采铁矿,锻造兵器,私下屯兵,意图谋反。王爷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是为了麻痹梁世子等人。不过,王爷几日前救出被扣押采矿人,想来此事已然惊动了梁世子和荣亲王...”

原来,裴明昭这段时日在山林间搜寻白虎是假,观察山对面的荆州茗县才是真,他收到线报,得知有一批兵器正藏匿在茗县茶庄之内。

在此期间,他还找到被关押在深坑中的采矿人。

方才在投喂白虎时,裴明昭便是借五皇子之手,故意放白虎逃走,

这样,他便能以追捕白虎为理由,堂而皇之领着耿御史踏入荆州茗县,将还未来得及从茶庄转移的兵器缴获。

人赃俱获,耿御史手捋戟髯,皱起眉头严肃道:

“平日里用来存放茶叶的仓库怎会藏有兵器,这些兵器会不会同山鸣城私矿一案有所关联,本官需将此事上报朝廷,由陛下定夺。”

梁宁康见事情败露,并为多言,只冷冷一笑,对耿御史和镇南王道了句珍重,然后带领手下匆匆离去。

得知实情经过的五皇子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是该气利用他放走白虎的镇南王,还是同镇南王一直将他蒙在鼓里的穆公子。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梁世子对本王的到来表现十分热情,五叔还准备在入夏后前往京城,为父皇祝寿...”

面对突如而来的消息,五皇子不可置信。

在他印象中,荣亲王一直是小时候他记忆里那位心宽体胖,笑容和蔼的五叔。

父皇当年排行老二,乃是先皇后所出,荣亲王排行老五,是熹贵妃所出。二人关系一直不错,父皇当年继位时,还将大梁最富饶的荆州划给五叔为封底,赐予亲王之位。

虽然在朝堂上,偶有御史参奏荣亲王这几年越来越嚣张跋扈,勾结地方官员贪污盐税,中饱私囊。

但父皇好似从来没有疑心或是重责过五叔。

要说谋反这种胆大包天之事,反倒更像是抗旨不遵,拥兵自重,数度拳打几位皇子的镇南王才能做出来....

五皇子当下不禁怀疑,要谋反的人会不会是镇南王。而他已经自投罗网,被王爷挟持了?

得知五皇子的异想天开后,穆清灵哭笑不得,笑道:

“鲁恭王若是不信,且看看今晚荣亲王会不会动手,若是私矿一案同他毫无牵扯,荣亲王定然不会阻拦咱们离开泉州。”

入夜后,裴明昭和耿御史二人回到伐木场。

“镇南王,你今日有两次差点害死小王!”

听到五皇子急赤白脸朝他发问,裴明昭神色淡淡,不以为然道:

“鲁恭王多虑了,那头白虎关进铁笼后,被人接连投喂了三日的野山猪,早就撑得肚皮溜圆。就算你站在它嘴边,它也没胃口吃你。”

“你你....”五皇子被镇南王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得眼冒金星,还想跳脚再骂上几句,却见他转身朝穆公子走去。

见“少年”正安然自得坐在玫瑰圈椅上品茶,裴明昭剑眉微蹙,冷冷道:“你怎么还没走?”

二人在多日前达成协议,等他拿到荣亲王屯兵谋反的证据,穆清灵便会在吴影的护送下,返回扬州城。

穆清灵放下茶盏,眨巴着闪亮的大眼,认真道:“穆家世代诚信经营,既然小人答应王爷‘货物’今夜会运到,定要等王爷收下货,才能安心离去。”

裴明昭没有接话,目不转睛盯着唇角含笑的“少年”,此刻,她澄澈的眸子满满映着他的身影。

只他一人的身影。

可心里呢?

穆清灵任由男子打量,此刻王爷的表情不太好看,浓密剑眉紧紧拧起,可是在责怪她临时变卦?

只不过,她对加急拓宽的河道不太自信,用轻木打造的船体虽然轻,但也不知一下子载上这么多“货物”,能不能顺利抵达此地。若不亲眼所见,她怎能放心离去。

“真的想清楚了?你若是不走,日后就算有机会,本王也不会放手!”裴明昭眸色晦暗不明,意有所指地问道。

穆清灵微微一怔,刚想问王爷此言何意?突然被五皇子出声打断。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管什么交货!荆州兵营距离此地不足百里,五叔...荣亲王倘若真的要谋反,不出三日便能调遣荆州军攻到泉州,咱们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回兰香庭院,收拾行囊离开此地。”

五皇子说完,又一拍脑袋:“不行,现在就走,行囊不要也罢!”

他原本对荣亲王谋反一事心存怀疑,不过刚刚耿御史对他说,按照他们如今掌握的证据,每条都能证明荣亲王已在荆州屯兵多年,怕是再过上一两年,荣亲王就会按捺不住,主动出击。

耿御史身为督察院的副都御史,自然不会说谎,后知后觉的五皇子这才害怕起来,身为大梁皇子,他若是被荣亲王擒获了,岂不正好能用来威胁父王退兵。

他又不是三哥,父王对自己感情不深,和万古江山相比,五皇子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性命原是这般不值钱...

“鲁恭王...咱们现在出不了城。”

穆清灵郑重其事道:

“您可否还记得,在上一次酒宴中,梁世子提到泉州南山关险些失手,后来是荣亲王派去的荆州军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西南夷攻城。后来,那些荆州军并未撤离,以守城为由留在了泉州,而南山关距离山鸣城不足二十里。”

她顿了顿,继续道:“刚刚镇南王与梁世子撕破脸皮后,驻守在南山关的荆州军尽数出动,算算时辰,此刻应将整个山鸣城都包围了。”

耿御史适时道:“在进入山鸣城前,我曾前往南山关找到负责督军的巡使,从他口中得知,杨少将玩忽职守导致城门被破是一方面,但西南夷攻城的武器威力巨大,手中的刀戟更是焕然一新,所以在攻破城门后,势如破竹,险些攻入泉州城。”

耿御史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又道:“由此推断,荣亲王早就准备将兵力渗透至泉州,西南夷手中的武器,只怕也是荣亲王一手提供,好让他有理由调遣荆州兵马进入泉州。”

听过耿御史和穆公子的解释,五皇子额头冒出涔涔冷汗,后退两步跌坐在圈椅上,哭丧着脸道:“如此一说,咱们岂不是瓮中之鳖,任凭荣亲王处置。”

“那倒不一定,这瓮底已经被我悄悄凿出个窟窿,就看流淌进来的活水,能不能给咱们送来救兵。”

五皇子看向出言的穆公子,见少年站在窗轩一侧,腰背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正望向远方波光粼粼的河面。

第64章 ??螳螂捕蝉

再说说梁宁康这边, 正如穆清灵他们猜想的一般,在被镇南王发现茶庄隐藏的军械后,他立刻放出狼烟,通知守在南山关的荆州军全数出动。

这夜, 乌云遮月, 月光不明, 倒显得星光异常璀璨。

山上密林中,影影绰绰的树影落在蛰伏于灌木丛内的兵卒身上, 他们在昏暗的夜色中悄然前行,渐渐将伐木场的包围圈收紧, 再收紧。

“启禀世子爷, 除了一个时辰前驶进伐木场的十艘货船,并无其他异动,镇南王他们在大厅用过晚膳后,都各自回房内休息了。”

站在灌木丛旁的梁宁康手放下手中千里望, 冷冷一笑:

“裴明昭,我本打算放你一马, 奈何你不知死活, 非要凑上来送死!既然如此, 我便成全你, 让你同穆家小白脸在阴曹地府做一对鬼鸳鸯!”

同样手持千里望的葛老先生神情严肃, 眼皮褶子下的瞳仁冒出精光,紧紧盯着山脚下寂静的伐木场, 语气中含有一丝狐疑:

“亥时已过,为何会突然驶进这么多艘货船,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你刚刚可有观察到船身上的吃水线深不深?”

负责勘查的侍卫一时语噎:

“伐木场四周被高高的土墙阻隔, 河道又被密林遮挡,末将只远远瞧见几艘货船驶进木场。至于其他的,属下在黑夜下瞧不清楚。”

“葛老多虑了,我曾派人潜入穆清的货船上查探,里面装的全是轻木,听扬州返回的探子说,穆清池最近刚从船王杨家手中抢来不少造船单子。商贾最是重利,想来今夜这批船是赶来拉木材,我刚刚已派人堵死住河道,省得他们趁乱登上货船逃走。”

说完,他急不可耐地挥挥手,命人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