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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第56节

只不过,她往年不常出宫,不知道罢了。

一碗元宵吃下肚,楚宁的鼻尖都热得泛起了细小的汗珠。

她脱了斗篷放在凳子上,元宵摊摆在沿河的长廊底下,往下看就是护城河。

凭栏直望,年关将至,护城河边卖灯笼的极多。

隔远了看,星星点点的,像万千星尘在人间飘散。

楚宁一时看入了神,轻风拂过,她脸侧垂下的青丝轻轻扬起,灯火映在她清亮的眸中,熠熠生辉。

摊主正收拾别张桌子上的碗筷,一回头瞥见了,“嘿”了一声,又感叹道:“这小公子生得真是好看,跟个姑娘家似的。”

楚宁方还眉眼弯弯的脸当即阴沉下来,无比怨念地回过头来看他。

这摊主不会讲话就不讲不行吗?

到底是心虚,她又别过脸去看沈时寒。

他起身走了过来,清隽的眼里染着微微笑意,看着她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是生得很好看。”

楚宁:“………”

被他夸一点自豪感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他又伸手揉了揉她怔忪的小脑袋,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嗯,还是我家的小姑娘。”

第113章 忍不住的礼尚往来

楚宁听了这话,心间一顿,愕然抬头去看他。

风很凉,夜很深,只他眸中,如盛着一段柔软的月色,清凉又温柔。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只暗暗垂下眸去避开他的目光。

他喜欢的分明是男子,可自己却是女子。

这其中的天差地别,是她怎么跨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楚宁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一个荒谬又不可企及的想法。

如果自己是男子,该有多好………

抑或是,他喜欢的是女子,也很好。

两人吃完元宵,顺着长廊一路往外走,两侧都是摆着灯笼的小摊。

古人手巧,一个小小的灯笼也能扎出各种不同的花式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

但凡有个模样,个个精致,栩栩如生。

楚宁却不看灯,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摊贩瞧。

这般都快走到长廊尽头,沈时寒终究耐不住性子,问她,“你不看灯老看人干什么?”

何况,这些人又生得没他半分好看。怎么从不见她这么眼巴巴地瞧自己。

当然,傲娇的沈大人是说不出这么别扭的话的,他只是用实际行动挡在楚宁面前,叫她再也看不见别人分毫。

面前突然罩下一片阴影,视线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楚宁一愣,抬头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张大人今日有没有出来摆摊?”

“没有。”

沈时寒冷冷道,而后牵着她的手又往回走。

楚宁挣不开,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还要按耐不住好奇问他,“你怎么知道张大人今日没来?”

沈时寒蓦然停住脚,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一群小孩提着灯笼吵吵闹闹地从楚宁身后跑过去。

四周喧嚣,唯有他胸膛,安静地仿佛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

楚宁脸一红,就听见他别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想必现在正在府中补觉。”

楚宁:欸?

她诧异抬头,在一片明暗交织的光影里,她看见沈时寒暗如幽海的深眸。

他静静地看着她,忽而低声道:“别这样看着我。”

楚宁闻言一愣,“什么?”

他抬起的手轻轻罩住了她明亮的眸,看不见的黑暗中,他低哑深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

“你这样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楚宁蓦然怔住,下一刻,本就微红的脸庞红了个彻彻底底。

直到后来买灯笼的时候楚宁的脸都还红着,卖灯笼的摊贩瞧见了,不由打趣道:“公子是想买给心上人的吧?”

楚宁连连摇头,目光无意瞥过后头墙上悬挂着的几盏灯笼,愣了愣,指着其中的一盏对摊贩道:“我要这个。”

那是一盏狐狸样式的灯笼,傲娇的尾巴高高扬起,衬着那双狡黠灵动的眼,活脱脱一个翻版沈时寒。

她将灯笼塞进沈时寒手中,笑道:“沈大人今日带我吃了元宵,礼尚往来,我送沈大人一盏灯笼。”

结合摊贩之前说的那句话,沈时寒眉眼微微一弯,欣然收下。

第114章 失宠的猫与上位的狐狸

吃完了元宵,买好了灯笼,亥时已过半了,也该回宫了。

马车在青石板上辘辘行着,沈时寒却背靠着车壁静静睡着了。

一贯严谨清冷的人便是睡了背脊也是挺得直直的,只眼帘微微敛着,若是不知情的只以为他是在低头思虑什么。

楚宁抿了抿唇,悄悄探了个脑袋过去看他,那只狐狸灯笼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晦暗不明的微弱烛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出几分疲惫来。

他今日想必批了一整日的奏章,她睡前案桌上堆积的如小山一般,醒来却少了大半。

楚宁看着他,说不出心下现在是什么滋味。

她此前说错了,若是他生在皇位上,必是一个励精图治,勤政为民的明君。

马车戛然而止,眼前的人蓦然睁开了双眼。

偷看郎君的小姑娘被抓了个正正着。

她一愣,立马就要坐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沈时寒低低笑了笑,长手一捞,便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

车帘外十三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大人,宫城已经到了。”

回答他的是里面楚宁蓦然惊慌失措的惊呼声,很快,那声音便沉了下去,一片寂静。

十三:“………”

他看着平平静静的车帘,半晌后,自觉得闭了嘴,转过头去。

*

那盏狐狸灯笼一直被沈时寒提在手里,最后,搁在卧房里的桌案上。

雪枪看见了,扑过来就要咬它,却被沈时寒提溜着后颈提了起来。

它四脚悬在空中,委屈得喵喵直叫。

沈时寒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问它,“你想不想你主子?”

雪枪不答,眼巴巴地瞅着他。

沈时寒又道:“想必是不想的。和你主子一样,惯没良心的。”

雪枪:“………”

它似是听懂了,冲着他用力地“喵”了一声,以示抗议。

沈时寒一笑,又摸了摸它脑袋,道:“嗯,这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模样也是像极了她。”

雪枪:“………”

它放弃挣扎了,你说啥就是啥吧,反正三句不离她。

雪枪惯是顽皮,照看它的小厮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就没瞧见它。

这样的事一天下来少说也得七八趟,小厮现下也不慌了,只照常寻来了沈时寒房中。

果然在这儿,只是可怜得紧,被揪着脖颈不得动弹。

沈时寒将雪枪递给他,吩咐道:“以后不许它再进这房里。”

小厮闻言有点讶异,府中人都知道丞相宠这猫,丞相府里就没有它到不了的地儿,没想到现下说失了宠就失了宠。

他心下一叹,低低道了声“是”,躬身退了下去。

走远了,才看着怀里委屈巴巴的雪枪叹道:“雪枪啊!丞相大人心里肯定有别的猫了,再不要你了。”

雪枪:“………”

你才有别的猫!他分明是有别的狐狸了!

*

楚宁入宫之后没去未央宫,而是绕道去了趟皇后所宿的甘泉宫。

江晚月哭了一整日,已经睡下了。饶是在梦中,她眼角亦是垂着一滴泪。

楚宁想为她拭去,手刚刚触上她脸庞,江晚月就醒了。

殿内没燃烛,唯有一丝清冷的月光从窗台透进来。

她面色凄楚地看着楚宁,喃喃开口,“陛下,我可以恨你吗?”

楚宁微微点了下头,将她的眼泪擦去,又轻声道:“可以。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些,那就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