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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精明女配 穿成年代文精明女配 第55节

沈夏来又问他:“对了bbzl,这个中秋,你不回家了吗?”

“不回了,我二哥写信回来,说他今年过年会回来,我过年再请探亲假的话,还能见见我二哥。”

今年中秋在阳历的九月十一,并不是周末,沈夏来应该是不放假的。

她和陆江南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或者让寿来过来陪你。当然,你和知青们一起过中秋也挺好的。”

既说好了,陆江南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来沈夏来家里,送她去县里。

沈夏来要去念大学,王翠翠不放心,可叮嘱吧,又不知道该叮嘱些什么,只能翻来覆去的说:“二妮,别省钱,该吃吃该喝喝,钱不够和家里说。”

“娘,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说紧张吧,沈夏来也不紧张,反倒是陆江南,操心个不停。

“陆江南,你别这样,我只是去上学,还在宁安,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沈夏来没说的是,最糟糕的情况是学不到什么东西,可起码能有个借口,让她擅长英语这件事名正言顺了,也是好事啊。

不然,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英语的人,突然会英语了,多么离奇。

来了县里,到公交车站了,沈夏来该坐车去市里了,陆江南又问:“我能送你去学校吗?”

“这么不放心我啊?”

“万一你去了学校有什么要人帮忙,我也能搭把手。”

陆江南皱着眉,是真的不放心沈夏来一人去市里。

沈夏来本来不怎么紧张,结果被陆江南影响,反而有些紧张了。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不过如果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介绍你啊?”

陆江南也能感觉出沈夏来对他似有似无的试探,可他又怕自己多想。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陆江南也知道沈夏来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她这个人做事太干脆太果断。

他虽没有明确的表明心意,但以沈夏来的聪明,应该也看出来一些。而她没有拒绝,那她对自己应该也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陆江南也想过向沈夏来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又觉得这是一件很需要慎重的事情。

最起码,不应该随随便便的说出口,而是有个恰当的时间,非常郑重的,正式把自己的感情告诉她。

而不是随随便便的,脱口而出。

即使被拒绝也没关系,他并不会因为一时的拒绝而退缩,除非,沈夏来明确的表示不喜欢他的追求。

但现在沈夏来又一次的提起了这个问题,陆江南开始犹豫自己该怎么回答。

如果现在直接问沈夏来,自己可不可以和她处对象,沈夏来是会答应呢,还是会把他扔在这里,一个人去市里。

见陆江南不答话,沈夏来干脆说:“那我说你是我老乡,来帮忙的,可以吗?”

陆江南还没做出决定,沈夏来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点点头:“好,那就说我是你老乡吧。”

第55章

沈夏来和陆江南到了宁州bbzl大学时,已经快中午了。

拿着入学通知书,团组织关系,粮油关系,沈夏来办理好了住宿,领了生活用品,就该吃午饭了。

正好沈夏来领了票,两人在学校食堂吃了饭,又在校园里逛了逛。

刚才已经见了沈夏来的五个室友,一个宿舍六个人,除了沈夏来是农民被推荐来的,剩下五人四个是工人,还有一个是建设兵团的女知青。

沈夏来只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彼此并不算了解,不过看上去都挺和气的。

沈夏来还打听了一下,她的舍友们有数学系的,有工程系的,甚至有哲学系的,但像她这外语系的,也只有一个。

据说,学校里整个外语系的学生也很少。

沈夏来和陆江南走在校园里,宁州大学很大,校园里到处都挂着“欢迎工农兵新学员”的横幅。

见陆江南有些沉默,沈夏来问他:“怎么?心情不太好?”

“不,我就是有些羡慕,羡慕你可以读大学,而我,只是个穷知青。”

他一直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向沈夏来表明感情,除了觉得表白这事儿需得正式,郑重,还有一些隐秘的自卑。

他并不觉得情侣之间,男方必须比女方强,可是,他也不想差夏来太多。

如今,夏来已经是大学生了,而他只是个知青,每天种地,挣点工分,也不知前途在哪里,实在是让人沮丧。

沈夏来开玩笑说:“你是知青不假,但你可不穷。”

陆江南有些较劲儿的说:“如果没有家里人贴补我,只说我自己,我挣的工分也只勉强可以养活自己。”

“能养活自己很了不起了,你能吃下这份苦,能自食其力,已经足够好了。”

“可我的前途又在哪儿呢?”他看着这美丽的大学校园,神情迷茫。

沈夏来拉着他坐在了长椅上:“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没机会上大学呢?”

陆江南摇摇头:“下一次大队里再有上大学的名额,还不知在什么时候。大队里的知青这么多,我能吃苦,别人也能。如果我种一辈子地呢,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沈夏来其实挺理解他的苦闷的,当初她刚来的时候,也愁得很。但是,她是知道未来走向的,所以能坚持着,坚定的坚持着。

陆江南来他不像陈悦韩佳佳,陈悦韩佳佳心里是有最后退路的,那就是接父母的班。

陆江南呢,他先是知青,不管是回城,招工还是上大学,他必须先干几年知青。而这之后呢,又该干什么呢?

之前有陈悦韩佳佳的询问,沈夏来也知道了陆江南父母的工作,他们已经是领导干部,要对很多人负责。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退休,让儿子接班的。

想来以陆江南的性格,也不愿意让父母退休,好换取自己接班回城的机会。

他甚至可能已经有些悲观的,决定了一直留下大队里,当一辈子知青了。

沈夏来拍拍陆江南的肩膀:“我bbzl也不想说什么空话大话来劝解你,但是我觉得吧,做好恢复高考的准备,好好学习,这一定不是一件坏事。另外呢,你也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就像你文章写的很好,据我所知,这段时间又有报纸刊登了你写的散文。”

“可是,我只把写作当成一种爱好,它也只能是一种爱好,而不是维持生活的工作。”

“我知道,现在报纸投稿也没有稿费,反而要你自己出邮费,但那又怎样呢?你文章写得好,你自己也喜欢写这些,而且,等你的名头渐渐大了起来,人们都知道咱们大队有个很会写作的男知青,那说不准一些工作的机会就到你头上了。”

沈夏来很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一些传统观念的影响,觉得成家立业,自己得有了事业,才能去谈论其他的事情。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绝对的,我相信你只是没有遇到机会,而不是没有能力。再说了,谁说写作不是一种事业呢?”

陆江南看着沈夏来,心里感动于她的善解人意,又羞愧于自己的自卑。

“夏来,谢谢你,关于将来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江南,别发愁,你看,你今天不也才十八岁么,我们的未来很长,慢慢来,不着急。”

陆江南临走的时候,又拿出一把票证递给沈夏来:“夏来,这些你拿着,万一有什么需要买的呢。”

沈夏来接过:“好,你先回吧,我会给你写信的。”

陆江南眼睛立刻亮了:“好,我等着。”

沈夏来的大学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她所在的外语专业,不仅没有细分,甚至连学生都只有七八个。

老师呢,反倒是比学生多了,西语东语都有,俄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日语,朝鲜语等等。

沈夏来的同学里,有个名叫张朝军的男青年,之前是机床厂的工人。

才刚开学,就不停的抱怨怎么把他分配来学外语,他虽然会一些俄语,但是他想学和工作有关的,而不是念三年大学,结果毕业后回了工厂,却一点儿都用不上。

不过大部分同学高中学过一些俄语英语知识,所以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但若说有什么基础,也算不上,甚至沈夏来觉得,自己这跟着陆江南突击来的俄语都比一些同学要好不少了。

沈夏来也了解到,之前他们学校外语系是停了的,倒是有外语课,也是学生们选择,可上可不上。

而且在六六年后,国家也不再向国外派遣留学生了。

不过在去年十二月份,国家又开始向英法派出了留学生。学校又开了这个外语系。

上了几天学,沈夏来发现她的几个老师,都是那种勤勤恳恳,很负责任的老师。

学生们基础都不好,甚至可以说,像沈夏来这种俄语真入门,英语假装入门的,都是佼佼者。

大部分同学,真的是需要老师从头教起,不像以后bbzl,像学外语,高考先考了,有一定基础了才能学这个专业。

这才刚开学,老师们教的也浅,但是很多是全新的,以前完全没学过的知识,所以沈夏来也需要花不少时间认真掌握。

当然,这一切都是很值得的。

其实,在学校里,沈夏来这个专业是挺被人瞧不起的,不过既然能上工农兵大学,但凡来这里上大学的,那自然是根正苗红,也没人会找沈夏来麻烦。

沈夏来长得好看,性格也开朗,才开学没多久,已经相处到了不少朋友。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劝沈夏来,别学去学那些外语,没什么用处,不如换个专业。

刚开学,还在适应,沈夏来第一个周末也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新华书店,咬牙买了好几本外语字典。

很快,中秋到了,沈夏来的舍友们有两个是宁安市本地人,之前就在市里的工厂上班,家也在宁安,自然是可以回去和家人一起过中秋的。

见刘敏李丽两人背着包离开,沈夏来和剩下三人都有些羡慕。

除了本地的两个人,沈夏来她们宿舍里余下四人,有三个是同省不同市的,还有一个是建设兵团的女知青,家里更是远在南方。她们想回一趟家,甚至比沈夏来还难。

许培拿出买来的月饼,递给沈夏来她们一人一块,说:“虽然咱们回不了家,没法和家人一起过中秋。但是咱们是一个宿舍的,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一起吃月饼赏月也是一件幸事。”

王学娟也说:“是,今儿中秋,食堂的饭菜肯定更好,咱们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外面走一走,赏赏月,多好。”

沈夏来从来都不是浪漫的人,不过舍友们决定一起去赏月,她也随大流答应了下来。

现在才下午六点,天还没黑呢,沈夏来啃着许培送的月饼,打算先看一会儿书再去食堂吃饭。

这时却突然听到了抽泣声,她抬头一看,见舍友孙静边吃着月饼边流泪:“我好想我儿子女儿,想我爸妈,想我丈夫,也不知道我不在,他们好不好。”

很多工农兵学员都是已经参加了工作,工作了一段时间,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这才被推荐上大学。

这也造成了,有的工农兵学员年龄比较大,有对象甚至结婚成家的不在少数。

像沈夏来她们宿舍,也只有她和女知青许培是单身,刘敏王学娟孙静都结婚了,李丽是准备结婚,婚期定在了今年年底。

其中,王学娟和孙静孩子也有了。

孙静一哭,王学娟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我也想我闺女,她才两岁,也不知道会不会哭着找妈妈。”

许培拿着月饼,眼泪落下:“你们还好,和家里人分开也才十多天,而且回家也不算远。不像我,到了建设兵团五年了,回家探亲也只有两次。我爸我妈都老了,身体不好,可女儿不孝,在近前孝敬他们二老都做不到。”

宿舍里几人哭做了bbzl一团,沈夏来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