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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第57节

所以对于萧合提议的婚事,丁怀柔打心里拒绝。

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未来的丈夫,是那个见过她最难堪,最失态一面的那个人。

而她也不能接受,身为妻子的她,在丈夫的心里却并不是温婉端庄的,而是如一只树袋鼠似的扒在他身上……

说白了,丁怀柔的面子里子在萧合那都丢尽了,碎了一地,捡都捡不回来的那种。

“婉婉”丁怀柔问,“如果是你,你会嫁吗?”

不嫁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话到嘴边,婉婉又莫名的咽了回去。

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恍惚浮现在眼前,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她也曾遇到过同样问题,但她的答案很坚定,是嫁的。

婉婉想不起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因此更加理性的看待这件事。

“柔姐姐该与小公爷谈谈,也许在小公爷心里对柔姐姐的印象从未因这件事而改变过,只是柔姐姐自己不知而已呢。”

作者有话说:

萧合:容小姐,跪了,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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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丁怀柔觉得婉婉说得对, 既萧合主动提亲,那么她该借此机会与他好好聊聊,不让自己后悔。

如此丁怀柔借着归还账目的由头去了东街, 就连婉婉都知道,那东街铺子便是与萧国公府铺面一墙之隔, 他们起初相识的地方。

所以柔姐姐去那,很明显, 是有意想要碰见萧合的。

而柔姐姐走后,婉婉径自沉思了会。

刚刚她脱口而出劝柔姐姐的那番话,对她来说竟是那么的熟悉。

似乎,曾有一个人说过要娶她,她也愿意嫁给他, 只是这事最后不知道为什么, 变得无疾而终。

而她也怎么都想不起, 那个说要娶她的人到底是谁。

虽想不通,但既柔姐姐喜欢萧小公爷那么久, 若两人能因此而解开心结, 她未尝不是做了一桩好事。

结果二人却是——谈蹦了。

临近傍晚,丁怀柔顶着一双红彤彤得眼睛, 在见到婉婉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原来萧小公爷娶她,全因那日他将她送回来, 考虑到丁怀柔的名声,所以出于声誉考虑, 站出来要对她负责。--------------/依一y?华/

“谁要他负责!”

丁怀柔气得扔了帕子, “他以为他是谁, 张口闭口就是对别人负责, 这样显得他很大仁大义, 顶天立地是吗?”

她鲜少说这样的气话,可是这次是真的被萧合给气到了。

方才两人谈话,丁怀柔最不想提及,希望两个人忘掉的事,却在萧合口中频频说出,三句话不离,时时刻刻提起,这让丁怀柔羞愧难当。

而当萧合信誓旦旦要对她负责,叫她可放心托付终身时,更是让丁怀柔恍然,萧合并不喜欢她,娶她只原于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她是什么,沉甸甸的负担吗?

“全上京城的人都说我母亲卧薪尝胆,在侯府里隐忍蛰伏数十年,是个厉害的正室,许多人还因此来寻她取经。”

丁怀柔止了眼泪正色道:“可婉婉你知道的,母亲这数十年过的并不好,我过得也不好。”

她是亲眼看着母亲如何一步步煎熬出来的,纵然她们母女二人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这一切在她眼中,并没有苦尽甘来,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觉得不值。

深深的不值。

“我从不认为母亲是个胜利者。”

从母亲嫁给父亲,父亲漠视她,不爱不爱她的那时起,她的母亲就输了。

她深知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的妻子,可以做到多么冷血无情。

而那对于一个将自己后半生都交托给丈夫的妻子来说,迎接她的将是无尽的煎熬。

她决不会让自己也陷入那种深渊之中,重蹈母亲覆辙。

所以,丁怀柔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萧合“勇于担当”的壮举。

她不是个累赘,不是负担,她也不需要任何人为她的人生负责。

那怕她一辈子不嫁,也不要像母亲那样,在娘家时跟娘家庶姐庶妹争,在婆家跟丈夫的妾室斗。

而作为争斗根源的男子,永远都能将自己干脆利落的抽离,置身事外,只冷眼旁观着这些女人为了他丑态百出,死去活来,而他只管视若无睹的享受。

她想不通,女子的一辈子,悲欢喜乐,地位荣辱,为什么要尽数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自己有手有脚,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陷自己于绝境?

她甚至觉得,若她是母亲,大抵在父亲冷漠之初,她就会一封和离书,二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何故惹来一世蹉跎,风华岁月,最好的年纪,尽都消磨在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丈夫身上。

丁怀柔忽然就萌生出一个想法,且很坚定:“婉婉,要不我自立女户吧。”

萧国公府的提亲,对长宁侯府来说简直受宠若惊,求之不得的亲事,此次她单方面拒绝了萧合的求亲,回去之后还不知如何与父亲交代。

若她自立女户,婚事由她自己做主,那一切担忧便都迎刃而解。

婉婉觉得柔姐姐自立女户没什么不好,且金国对立女户这事儿也并没有明确禁止。

只据她所知,大多能独自立户的女子,要么父母双亡,要么是与夫家和离,反正像柔姐姐这种无事发生,突然要自立女户且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无论是在户籍问题上,还是在家族宗室里,恐都会有很大压力。

丁怀柔说她不急于这一时,既有了这样的想法,便向这方向努力。

她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把手上的铺子经营好,如婉婉的母亲一样,先让自己变得强大,一切也都迎刃而解了。

婉婉觉得柔姐姐这话说得没错,女子无论在什么时候,有自给自足的能力,腰包鼓鼓才最安心。

她忽就想起自己见了底儿的小金库很是泄气,没有信息撑腰,腰杆感觉都不直了。

“柔姐姐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挣更多更多的银子!”

婉婉立誓,要把她的小金库重新添满,并且擦亮眼睛,什么鬼呀神的,谁忽悠她花银子都不好使,她要紧紧捂住她的小金库。

丁怀柔也暗下决心,要靠自己,改变被人安排的命运。

衣妈妈留柔小姐在府上用晚饭,于是姐妹二人吹着晚风,在月下畅饮。

丁怀柔顶着红扑扑脸颊,拉着婉婉的手道:“婉婉,我现在是深深的体会到银子的重要性。”

她以前不掌家,每月只拿着有限的月银算计着过日子,可如今她才懂得何为生财有道。

“我跟你说,夫君可以不要,但银子却不能没有。”

“对!”婉婉对柔姐姐的话也深表赞同,她半阖着眼,醉意明显,“谁说女子就只能嫁人,嫁人不该是女子生命的全部,挣钱才是咱们的全部。”

丁怀柔道:“只有不依附于人,才有能为自己做主。”

婉婉赞同附和,“只有自己做主,才能自己选夫君。”

丁怀柔显然也醉了:“到时候找个上门夫婿。”

婉婉听了柔姐姐的话,起初有些蒙,怔了怔忽得无比赞同的笑了。

她摇晃着小酒杯,“上门夫婿好,我也定要给父亲娶一个上门夫君回来孝顺他老人家。”

她笑得合不拢嘴。

丁怀柔举杯,“为了自由!”

婉婉:“为了上门夫婿!”

“为了我们的共同的目标,干杯!”

-

此时翊王府。

高湛正在书房处理军务,祁沨立在一旁,日常汇报着容小姐这一日的情况。

“长宁侯府小姐来找容小姐,好似是为了萧小公爷的事。”

萧合向长宁侯府提亲,迎娶丁家嫡女这事,高湛知道,便叫继续说。

祁沨道:“不过丁小姐好像并不想同意这门亲事,甚至还因此和容小姐哭了一场。”

两人曾经闹过别扭,前缘没那么好续,这事高湛也知道。

他并不感兴趣别人的事,但也没拦,只让他再继续往下说。

祁沨便接着继续:“容小姐为了安抚丁小姐,安排了酒菜,两人在院子里喝酒谈心。”

因为暗卫就隐在一旁树上,于是听了个清楚明白,便都一并汇报了。

“她们说……”祁沨欲言又止,其实是打算不说了。

“说什么?”

高湛不过随口一问,他并没有窃听别人私事的爱好,且两个姑娘凑一起,无非是日常小女儿家的事,能说什么。

不过想着这里面有婉婉,便想要多听听,与她有关。

见殿下追问,祁沨道,“两位小姐在商讨自立女户的事,谈及婚嫁,认为嫁人不重要,挣钱立户才最重要。”

祁沨说完,偷瞧了眼殿下神色,似乎无甚异常,才大起胆子继续道:“两位小姐说要找上门女婿。”

“容小姐还说……”

“说什么?”高湛追问。

祁沨虽低头回话,看不见殿下神色,却已经感受到了寒意森森。

祁沨顶着压力,“容小姐说,她要娶个上门夫君,孝顺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