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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 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 第40节

姚曼卿是个性情中人, 又一身的傲骨。平时看着冷冰冰的,实则外冷内热,一旦认可了你,就会对你掏心掏肺。在和平年代,这一身的傲骨会让人尊重和欣赏。

可身处乱世, 一个美丽的女人, 在自己没有足够能力自保的情况下,又无人庇护或者庇护自己的人不够强大, 这一身的傲骨或许会为她带来灾难。

“刚才,姚小姐是在怪你和我在一起吧。”饭菜还没上来, 傅靖之主动和白辛夷闲聊起来。

白辛夷自嘲地抿了抿唇:“曼卿姐一向看不起汉奸,她是对我恨铁不成钢呢。”

“看起来,姚小姐对你还不错。”同为上海滩的风云人物,即便傅靖之不是个好色之徒,也知道姚曼卿这个人。

“嗯, 曼卿姐这人挺不错的,外冷内热, 她帮我的邻居沈小姐和程太太的表妹找了一份不错的护士工作,我弟弟出事她还主动拿钱给我, 还帮我爸妈找了个糊火柴盒的活。”

“你家里需要我帮忙吗?”傅靖之忽然问道。

“谢谢傅处长, 不用,我爸妈要是不做点事, 心里不踏实。”白辛夷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

去年暑假, 正是家里的冰粉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能赚好几块大洋。如今没有小杜爷的庇护,生意做不成了。姚曼卿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便给父母介绍了个糊火柴盒的活。

白良杰拉大胶皮,杨爱娣和三个儿子负责糊火柴盒。有的“打条”,有的“圈盒”,有的“封底”。虽然糊一千个火柴盒才一块五毛钱法币,可总比坐吃山空强。

“白小姐,如果你父亲想找个固定的工作,尽管开口。”傅靖之心想,不是只有杜宇轩可以帮她的,他也可以。

“还是算了吧,我爸妈都是老实人,要是知道我和你交往过密,一定会伤心难过的。”白辛夷调侃道。

傅靖之:“………”能接受杜宇轩一个青帮头子的帮助,他的帮助怎么就不可以?

白辛夷不知道傅靖之心里所想,见饭菜上来了,忙笑道:“我刚刚已经吃过了,就陪着傅处长稍微用点,您随意。”

傅靖之先盛了一碗山药排骨汤,推到白辛夷面前,“白小姐,陪我喝碗汤吧。”

接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知道白辛夷吃过饭,他只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一碗米饭。

白辛夷慢慢地喝起汤来,姿态优雅,动作非常好看,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她以前做刑警时,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穿过来以后,她发现原身的吃饭礼仪很好,举手投足皆是教养,就跟大家闺秀似的。慢慢地,她就被原身同化了。

傅靖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白辛夷,心中非常讶异。他出席过很多宴会,也见识过很多名媛千金,白辛夷的礼仪一点也不比她们差,甚至更胜一筹。

白辛夷也在打量傅靖之,他看起来很饿,吃的很快,顷刻间,半碗饭就下肚了。或许是人长得好看,他虽然吃的很快,吃相却不难看。

“是傅某吃相不雅吗?”傅靖之被那道似有若无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白辛夷放下碗,拿起干净的餐巾擦了擦嘴,这才说道:“没有不雅,只是你吃饭好快,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上军校时,因为吃饭慢时常挨饿,为了不挨饿,我学会了和同学抢饭吃。后来上了战场,吃饭都是见缝插针,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白辛夷有些惊讶,她还是头一次听傅靖之说起自己以前的事。要知道,第一次见面时,他可是对自己很不善的,还派人跟踪了她。后来的几次见面,也不怎么愉快。

谁能想到,他们现在竟成了朋友。

等待傅靖之吃完饭,白辛夷站起身,试探着问:“傅处长,要不要我请你听歌?”

“好!”傅靖之欣然同意,做了个请的动作,“白小姐,请。”

看左右没人,白辛夷冲他眨了眨眼睛,调笑道:“傅处长,咱们这是提前进入状态了吗?”

傅靖之勾了勾嘴角没说话,迈步走在前面。在餐厅侍者和几个食客震惊的目光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回到二楼,傅靖之去了洗手间,白辛夷回了自己的化妆室整理仪容。

看到白辛夷进来,黄玫瑰一脸的八卦,“牡丹,你和傅处长聊得怎么样?看你们走在一起郎情妾意的样子,好般配哦。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能见长辈了。”

文心兰也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白辛夷的回答。

白辛夷装作害羞地说:“哎呀玫瑰,哪有这么快见长辈啊,他只是邀请我去他家里。”

“邀请你去他家里了?”黄玫瑰比白辛夷还激动,“我听金翠她们几个说,傅处长在贾尔业爱路的寓所,从不让年轻女人进,唐欣好几次想要进去,都被傅处长关在了大门外。他能邀请你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喜欢牡丹。”文心兰即便心里看不上白辛夷,也为她高兴。

原来傅靖之好这一口啊,看来,她们在傅靖之身边安插眼线的行动,很快就要成功了。

“我就说嘛,牡丹这么好,傅处长一定会喜欢她的。”黄玫瑰是发自内心的为白辛夷高兴。牡丹得罪了唐欣,根本没办法在上海立足。以前还有个小杜爷,现在只有傅处长能护住她了。

有人说傅处长是汉奸,可谁见过他坑害自己同胞了?如果在政府部门做事就是汉奸,那整个特别市政府里的人都是汉奸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开始陆续上台。

文心兰唱歌算不上出彩,加上是新人,点她歌的人不多,她唱了一首歌就去候场区和几个舞女聊天去了,那个叫夏兰的舞女也在。

白辛夷唱了几首歌下来,去了傅靖之的台子。既然两人达成了默契,尽快“成事”,那就把这台戏演下去。

“傅处长,让您久等了。”白辛夷袅袅婷婷地走到傅靖之的旁边坐下来,笑的明媚动人。

傅靖之嘴角噙着笑:“能听白小姐一展歌喉,就算是等的再久,傅某也甘之如饴。”

白辛夷:“………”得,这人还挺入戏的。

“我敬傅处长!”白辛夷拿起桌上一瓶刚开口的汽水,和傅靖之碰了一下。

傅靖之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微不可见地牵了牵嘴角,“咱们都是朋友了,辛夷张口傅处长,闭口傅处长,是不是太见外了?”

白辛夷:“………”大哥,你入戏太深了。

“那我怎么称呼傅处长?傅先生?靖之?还是靖之哥哥?”白辛夷突然打了个冷战,被自己恶心到了。

也不知道唐欣这么大一个人了,是怎么嗲着声音喊“靖之哥哥”的,她反正是喊不出口。

傅靖之好似也有些不适应,很快恢复了淡然的神情:“辛夷可以称呼我为靖之。”

“靖之,我知道了。”白辛夷冲他挤了挤眼睛,他都叫自己辛夷了,自己称呼他靖之也没什么的。

两个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挨得近的几张桌子,有客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这还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傅三公子吗?没有牵手世家千金,也没有理会名媛交际花,却偏偏拜倒在一个小歌女的裙下。是说他独树一帜呢?还是任意妄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靖之的存在感太强,接下来的快一个小时,再没有人点白辛夷的歌,白辛夷就这样和傅靖之一直聊到了十点下班。

等白辛夷换好衣服,傅靖之已经在二楼的出口等着她了。

两人在一道道或好奇或震惊的目光中下了楼,到一楼大堂时,马上有侍应生过来招呼他们:“傅处长,您的车停在第二排。”

傅靖之微微颔首,从公文包里掏出十块钱法币出来递给侍应生:“谢谢!”

侍应生的态度更恭敬了,“傅处长您慢走,牡丹姐慢走!”

两个人出了舞厅大门,白辛夷立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和傅靖之相视一笑:“希望能把咱们拍的好看些。”

傅靖之差点扶额,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位白小姐竟是这么一个风趣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记者会不会把她拍的好看?

两人一起朝傅靖之的车走去,很快就找到了他那辆显眼的黑色越野车。

傅靖之打开副驾一侧的车门,非常绅士地用手遮挡着车门上方,“白小姐,请。”

“谢谢傅先生!”白辛夷忍住笑,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腰,“差不多了吧,应该拍好了。”

傅靖之忍俊不禁,将人送进了车,关上了车门,又绕到驾驶室的位置,启动了车子离开。

“白小姐应该会开车吧?”傅靖之见白辛夷一上车就观察车的方向盘、离合、表盘等内部构造,似乎对车感兴趣。

“会,不过没开过这种车。”白辛夷回答,她在现代别说是小轿车,连大货车和拖拉机都开过,这种落后的车型倒是没摸过。

“有时间,我把车借给你练练。”

“那就多谢傅处长了。”

“不是说好了不要叫傅处长了吗?”

白辛夷愕然,“不是演戏给人看的吗?”

傅靖之:“………”

车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静的甚至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傅靖之凝视着前方,默默地开着车,窗外的景物迅速移动着。

第49章 头条

傅靖之将白辛夷送到家门口, 看着她打开后门进去,这才开车离开。

白辛夷回到家,洗漱好上床睡觉。第二天一觉醒来, 天光大亮。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这一觉睡了整整八个小时。

脱下睡觉时穿的睡裙,换上了a字宽松短袖棉布旗袍,打开门往马桶间走去。

洗漱好出来, 见一家人都聚在客堂间糊火柴盒, 就连最小的彦彦都在像模像样的封底。

杨爱娣抬头间,见女儿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便好笑地说:“辛夷,你傻站着干什么, 早饭在锅里,快去吃饭啊。”

“妈,你去给我端饭吧,我来弄。”白辛夷想让杨爱娣站起来走走,便走到几个人跟前坐下来, 接替了杨爱娣的活,非常麻利地圈盒。

圈盒的工序是除了拉大胶皮之外最重要的工序, 几个小的做不好,一直都是杨爱娣在做。

杨爱娣很快将饭菜端了过来放在餐桌上, “辛夷, 别忙了,先吃饭。”

“嗯。”白辛夷站起身, 去灶披间洗了手回来, 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看父母和三个弟弟坐在小板凳上, 埋着头各司其职,白辛夷想了想说道:“爸、妈,要不咱别干了,我涨薪水了,你们用不着这么辛苦。整天这样坐着不动,低着头,时间长了,腰和颈椎都不好。”

她已经很多次看见父亲和母亲捶腰扭脖子了,再这么一天天的做下去,就怕钱没挣到多少,腰和颈椎都得落下毛病。

“那怎么行?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等明年你合约到期,说什么都不去舞厅上班了。再说,你以后要嫁人的,总不能还要你养着一家人。”杨爱娣一听就急了。

白辛夷咽下了口中的饭,笑道:“那就不嫁人,咱们一家六口过,我有这么好的爸妈和弟弟,还嫁什么人啊!”

“说什么傻话呢?怎么能不嫁人呢!”杨爱娣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姐姐才不要嫁人呢,我长大了养姐姐。”彦彦连忙说。

白俊祺和白俊庭也跟着表态:“还有我!”“还有我!”

“妈,看见没有,我有三个弟弟护着我呢,嫁什么人啊,还不够麻烦的呢。”

“越说越不像话了,怎么能不成家呢,到老了怎么办?他们三个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家,到时候哪能顾得上你。”白良杰鲜有的严肃起来。

“辛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白良杰能想到的就是,女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在大好年华对男人失望,不愿意嫁人。

“哎呀爸,您想哪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觉得嫁人怪麻烦的。我本来在家里过得好好的,嫁到别人家还得伺候公婆,照顾丈夫,没有一点自己的生活了。”白辛夷真心觉得结婚麻烦。

杨爱娣不认同地睨了女儿一眼,“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能是麻烦呢?你光看到女人伺候公婆、照顾丈夫,没看到丈夫对妻子知冷知热,爱护她?”

“小祺,你现在头还晕吗?腿还痒吗?”眼见着父母又要对自己进行“教育”,白辛夷连忙岔开话题,问正在打条的白俊祺。

白俊祺上次磕破了脑袋,右腿骨折。虽然过去了两个月,腿上的石膏也拆了,但偶尔还会头晕,受伤的腿也会痒。好在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不会影响以后的智商,腿痒是因为骨头在恢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