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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人间绝色 太子妃人间绝色 第7节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她来到东院的廊庑下,看见自己相公提着灯绕着梧桐树到处唤:“玄武儿?玄武儿?”

“别找了,玄武儿在这呢。”郑国公夫人走到郑国公身后,箭递出去。

郑国公被突然冒出的冷箭吓了一跳,马上看清那箭上串着他的“玄武儿”,顿时眼冒金星,脚要将地上跺出一个坑来:“谁干的?”

郑国公夫人接着把鞭子递过去:“还能有谁?人在祠堂跪着,鞭子在这,相公还是悠着点打。”

郑国公吹着胡子,怒气冲冲地接过鞭子往祠堂去了。

郑国公夫人唤来管家:“去祠堂看着点,提醒老爷避开要害打,他下手要是太重了你就从旁拉一把,别将永宁打残了。”

现场她是不忍观摩先回房用膳去了。

幼子淘气,是该好好教训一顿。这回射死了鹦鹉不给他些颜色看看,指不定下回死的就是下人。

照魏檀玉的吩咐,绿云时刻留意着郑国公夫人和魏永宁的动静,先是看见魏永宁被送去祠堂罚跪,后来又见从外面归来的郑国公怒气冲冲去了祠堂。

没过多久,祠堂里就传出了郑国公的怒斥、鞭子的呼啸以及二公子的哭声,中间夹杂着王管家和大公子的劝阻。

绿云匆匆返回院子。

“不好了。”

“嘘——”红蓼站在门外用食指压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接着小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回来了,拿着鞭子在打二公子,许是打得不轻,大公子和王管家在劝阻,我在附近听着二公子那嚎叫声都听不下去了。”

“小姐已经睡着了,她自落水后醒来便睡得不好,既然有大公子和王管家在,咱们就不进去叫醒小姐了。”红蓼说。

绿云点头。

郑国公夫人沐浴完毕,躺在床上看着兰瑟送的册子,心里想着祠堂里的相公和儿子,始终是不大安心,直到兰瑟再次进屋。

“夫人,您不用担心了,鞭子已经打完了,大公子将二公子抱回院子里上药去了。老爷有些后悔,这会站在二公子的院子外面犹豫着,大概是想进去哄二公子又不好意思……”

“哄什么哄?”手里的册子合上,郑国公夫人道:“你赶紧去叫他回来,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兰瑟点头出去。

很快,郑国公悻悻回来了,没心思沐浴,直接宽了衣裳躺在床上,伸手抱住妻子:“夫人有事要与为夫商量?”

郑国公夫人拿开他不安分的手:“打完了?一身臭汗也不去洗洗。”

“为夫这不是听夫人说有要事要与为夫商量吗?怠慢谁也不敢怠慢了夫人,什么事情?”

“我只怕说出来你今晚睡不着觉了,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郑国公惊坐起身:“ 小兔崽子莫不是把西院的‘朱雀儿’也给射死了?”

“合着相公眼里就只有鹦鹉。”

“养不教,父之过,都是为夫的错。都怪为夫,应该少花点心思养鹦鹉多关心关心儿子的。都是为夫的错,夫人消消气,小兔崽子又闯了什么祸?”

“是你的大儿子!”郑国公夫人把手里的册子丢他身上。“自己看吧。”

郑国公打开来,见都是下人祖籍家眷之类的记录。“夫人给为夫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王看上了咱们玉儿,你的好儿子不顾妹妹的名声为那秦王牵线搭桥,昨儿在靶场,秦王和咱们玉儿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

……

魏檀玉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阵琵琶声从窗外传来,弹的是敦煌的曲子。

她睁开眼睛。原来自己正双手交叠着趴在碧色的玉枕上,裸着的胳膊同那玉枕一般光滑,十根纤细的指头在那玉枕的碧色映衬下更如葱白般水嫩修长,指甲上的蔻丹雕工精细,乃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国花牡丹。

风从外面吹入,床前四周遮挡的层层帷幔飘起来,露出窗子里漫天的红色霞光。她同时感到身子和床之间的空隙里一阵凉意,低头看去,竟不着片缕。

有一双手从下面慢慢爬上来,浑身突然沉重的透不过气。

她忍不住嗯嗯地嘤咛了几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紧紧压制着,牵动着,直接带去了天外的云霞之中。

她咬住自己的胳膊努力不发出声音,香汗无声流落玉枕。

碧色的玉枕仿佛长了腿一般,渐渐移动着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响声。

他结实的胳膊紧紧贴着她的手臂,宽大的手掌覆住她的手背,按在玉枕“失足”的地方。

“陛下,陛下,饿不饿?”她嗓音娇软。

男人顿下来,嘴唇含住她红嫩的耳珠,嗓音也带了些喘意:“饿,还没吃饱。”

她偏过脑袋避开他的亲吻,低声媚笑:“臣妾也饿,想吃东西了。”

男人跟着凑过去,在她耳边狠狠咬了一口:“那让朕来喂你。”

第9章 昨日下了早朝,秦王笑眯眯地同……

“不要……”

“来人,传膳。”男人起身。

她翻了个身子起来,抬起发颤的玉腿,准备下床。

腿抬起,一阵湿热的感觉传来。

魏檀玉睁开眼睛,抬手擦了擦流到胸前的汗,她感到今日胸口两团是疼得愈发厉害了,掀开衾被,原来是癸水来了。

想不到昨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睡着了,这一睡还睡到了天亮。

竟然又做梦了,最不想去回忆的事情偏偏每晚都能梦到。魏檀玉心想,自己经历了一场离奇的重生,要驱逐这关于前世不堪入目场景的梦,怕也只能去求神问佛了,就看母亲何时去寺庙里祈福吧,她随她一起。

她仔细检查了下,身下的竹簟和身上穿的亵衣都被癸水污了,怪不得这几日胸前总是隐隐作痛。上个月亦是在癸水来临之前,两边的胸第一次有胀疼的感觉。

红蓼、绿云、惊枝一起进来了。两个去换竹簟整理床铺,一个过来伺候魏檀玉沐浴清洗身子。

穿衣裳的时候,魏檀玉更是感到胸前连着腋下都痛,尤其抬起胳膊的时候,而癸水来临第一日,小腹也胀痛无比。

红蓼见她脸色有些泛白,询道:“要不将上月夫人请的大夫再请来给小姐把一把脉?”

魏檀玉摇头。

红蓼皱眉:“奴婢明明按照夫人和大夫的叮嘱算好了日子,提前几日将熬好的药汤加在了流食中端给小姐吃了的,怎的不见成效?是不是奴婢熬的方法不对?”

“你也别自责了。”魏檀玉道,“左右不过每月疼这几天,我忍一忍,娘请的大夫是这长安城里医术最好的,调理的药汤我按时吃,日子久了,过个一年半载,指不定就好了。”

红蓼点头,伸手去抬她的手臂帮她穿,没防备她转了下身子,红蓼的手一下子撞在她胸前。眼看着她疼得眼泪落下来,红蓼自责不已。

魏檀玉伸手自己轻轻按了按,一闭眼,竟满脑子都是那白花花的东西擦着他晃动的情形,对红蓼道:“要不,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法子……”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

红蓼听得双颊泛红,不好么?摇头劝道:“小姐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这世上应没有这样的法子。”

“罢了。”魏檀玉用双手按了按自己滚烫的脸颊,原本有些泛白的脸此时布满红晕。

今日是大越休沐之日,郑国公不用去上早朝,全家人休沐日坐在一起吃早膳成了郑国公府不约而成的规矩。

郑国公夫妇素来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府里没有妾室,夫妇膝下三个孩子。

魏檀玉昨夜歇得早,不知道永宁后来怎么样了。见着爹娘和兄长都入座了,却独独不见弟弟的身影。

“永宁呢?”她问。

郑国公道:“小兔崽子昨夜挨了我的打,院儿里养着呢。”

魏檀玉哦了一声,埋头吃饭,吃着吃着一抬头,发现爹娘还有兄长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自己。

难道是脸上有脏东西?魏檀玉拿起帕子往两边脸上都擦了擦,擦完却见爹娘和兄长还在盯着自己,一个个的,各怀心事。

“怎么了?爹娘和阿兄为何都看着玉儿?”

“没事。”兄长魏永安笑着往她碗里盛东西,“玉儿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无骨鲜鱼鲙。”

魏檀玉觉得她这位大哥今日格外地殷勤,依她对他的了解,准是做了什么亏待她的事情,遂故意试探:“阿兄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住玉儿的亏心事吧?”

“怎会?”魏永安语调拉得老长,情真意切地扪着胸脯为自己打抱不平,“玉儿啊玉儿,为兄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你这么怀疑为兄,可真是要叫为兄伤心了啊。”

郑国公看着儿子这浮夸的举动,嫌他进展缓慢,自己着急得慌,直接来了一句:“玉儿觉得,秦王此人如何?”

一块无骨无刺的鱼片瞬间噎在魏檀玉喉咙里。

魏永安急忙伸手过来拍背:“玉儿慢点吃,慢点吃。”

掩着帕子咳了半天,又喝了两大口水,才终于将那无骨无刺的鱼肉吞下去了,魏檀玉被噎得血气上头,满脸通红,不解地看着父亲郑国公:“女儿和秦王素不相识,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无从了解,爹……爹何出此言啊?”话落就瞟了一眼身旁的大哥。

魏永安低头端着碗,手掐着筷子往嘴里扒了几口吃食,扒筷子的速度比永宁那天射了玄武儿蹿跑的速度还快。

郑国公还要说话,被夫人从桌子下面扯了下衣袖。他支吾了下,继而慈祥地笑道:“昨日下了早朝,秦王笑眯眯地同爹打了声招呼,让爹有些,意外……这额……”又看了看身旁的夫人,接着道,“啊……爹觉得啊,这秦王,挺有意思的啊,啊,是吧哈哈……”

“是是是……”只有大哥笑着跟在爹后面附和。

一种不祥的预感闯入魏檀玉的意识里。她又把面前这三位亲人依次打量了一遍,怎的越打量爹和大哥的目光还越躲闪了,只有娘还算是正常。魏檀玉站起身道:“爹娘和阿兄慢慢吃,玉儿吃饱了,想去看看永宁顺便给他送些吃的。”

魏檀玉一走,郑国公夫人又扯了下郑国公的衣袖:“相公怎得就沉不住气呀。”

郑国公道:“女儿聪明得很,为夫提一嘴,她心里就什么都晓得了,夫人看看她刚刚的样子,像是情愿的么?”

郑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确实看着像不情愿,女儿的心恐怕真的是早牵在东宫那位身上了。”

提起东宫太子,郑国公和魏永安一点也不惊讶,因昨日深夜,郑国公夫妇和长子都已将与她终身大事相关的种种合计过了。

“爹娘莫怪儿子私做主张,不顾妹妹名声为那秦王牵线搭桥,”魏永安愁道:“那韩王跟孙二小姐的事,长安子弟的圈子里都传遍了,妹妹万万不能去跳这个火坑。而秦王英明神勇,顶天立地,是个能成事的大丈夫,恰好又中意妹妹,可谓是妹妹夫婿的不二人选,妹妹若真的是喜欢太子,这太子妃恐怕不好当啊。”

郑国公道:“这女儿家的心事不好说啊,咱们这些长辈们看着好的,女儿又不一定喜欢。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不逼玉儿。”

……

魏檀玉让红蓼端了些吃食,来了永宁的院里。

永宁趴着睡了一夜,因为哭泣和疼得睡不着,两只眼睛肿得跟小鹿似的,见了魏檀玉,眸子里更是水汪汪的一片。

魏檀玉吩咐伺候永宁的丫鬟紫苏和蓝因:“把永宁的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他的背。”

两个丫鬟犹豫了一下,不敢违抗小姐命令,上前动手。

虽然是亲姐弟,但男女有别,魏檀玉马上要及笄,而永宁今年也有十一二岁了,姐姐看弟弟身子也是不大合礼仪的。可魏檀玉哪里顾及这么多,自己是长姐,亦如母亲一般,再顽劣也是自己嫡亲的弟弟,多少都会心疼。

衣裳解开,永宁的背露出来,道道被鞭打的血痕清晰可见,就快皮开肉绽了。

“爹怎么下手这么重?”魏檀玉接过紫苏递过来的药,亲自往永宁背上轻轻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