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发聩的大喊声于石亭中炸响开来。
还没等纪寒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霍燕燕便冲进了冠坊。
霍燕燕乃武侯之女自然也懂武,而且就她方才所施展出的身手来看,这霍燕燕的武功修为应该还不低。
大打出手了!
冠坊台上,霍燕燕突然便与骄阳打了起来。
在场之人无人不识霍燕燕的身份,见得霍燕燕向骄阳突然发难,这些本是爱慕骄阳的公子哥们却无一人出手相帮,来他个英雄救美。
一身劲装的霍燕燕使得是拳法与掌法还有腿法,一身墨绿色霓裳的骄阳使得便是剑法。
一个近身相搏,一个仿似如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
这二女的打斗相当的赏心悦目。
犹是骄阳所穿的那一身墨绿色霓裳,在腾挪躲避间,裙阙飞扬,水袖翩翩,煞是好看。
纪寒看不出这二女孰强孰弱,只看出霍燕燕拳法凌厉,掌法如风,腿法如骤。
而反观骄阳,她虽只是躲避,但其步法却未曾出现过一丝的凌乱,不但未有一丝凌乱,还给纪寒一种她在翩翩起舞的感觉。
待得骄阳躲过霍燕燕一记扫堂腿,霍燕燕竟是手撑地面,使出了一记一鹤冲天。
这是一记变招,变的相当连贯,本是已经跃上半空的骄阳不得不再次在半空中改变身形来躲避霍燕燕的这一记上弦弹腿。
“我说郡主,奴家不就是夺了郡主的初吻,看光了郡主的身子,郡主至于对奴家如此不依不饶吗,大家都是女子,便是奴家看了,郡主也不会少了什么不是?”
落至地面,骄阳忽而向霍燕燕开口说道。
“你还说!”听得骄阳此话,霍燕燕亦是再次冲向骄阳。
骄阳本就没有刻意压低声贝,所以她方才所向霍燕燕说的这一句,身在冠坊的人自然也都听到了。
“什么?郡主被骄阳妹妹夺了初吻?不但夺了初吻还被骄阳妹妹看光了身子?”
此话有些旖旎,说此话之人脸上亦尽是旖旎之色。
霍燕燕应该是真的怒了,她向骄阳所挥出的每一拳,打出的每一掌都比之前更加凌厉。
霍燕燕被激起了怒火,骄阳自然也不如方才那般闲庭信步。
霍燕燕的拳势,掌势愈来愈快,施展到最鼎盛时便如疾风骤雨一般。
置身在疾风骤雨下的骄阳已经开始还击,到了这一刻,二女才真正动了真格。
台上,千条丝带受了无妄之灾,纷纷自木架上翩然落下。
而霍燕燕与骄阳已是斗到了那一座座高耸的木架之上,二人于木架各自不依不饶。
台下之人无不尖叫喝彩。
“大人快看!”便在纪寒凝眉注视着二女之时,魏冉与左宁异口同声的于纪寒身旁沉声说道。
已经无需魏冉与左宁的提醒,他方才已经看到了。
虽是惊鸿一瞥,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骄阳变招时的一个动作。
这个动作在纪寒的紧盯下自始至终只出现过一次,然后骄阳便再未使过这个动作。
此动作是何?是东启国标准的握刀动作。
纪寒相信自己绝没有看错,这骄阳方才于变招中,双手下意识的持住了剑柄,而后又立刻松开,改为单手握剑。
“大人,此女会不会是东启国人?”左宁于纪寒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还不好说。”纪寒给了左宁一个极为不确定的回答。
“大人,郡主曾怀疑这女子与天阳教有关,若是此女真乃东启国人,那么这天阳教便不是一个宗派这么简单了。”
魏冉这番话,纪寒深表赞同。
东启国,他与东启国乱波打交道的次数还少吗?
冠坊台上已经分出胜负,纪寒感觉这骄阳是故意与霍燕燕打了个平手的。
二人彼此皆有负伤,霍燕燕一掌打掉骄阳手中秀剑,骄阳伸掌打在霍燕燕左肩之上。
二人各自向后退出数步才纷纷止住后退之势。
万芳阁的老鸨感觉一阵牙疼,若没有这霍郡主的捣乱,此刻的她应该是在捡竹筐里的银票才是,可是这会呢?这些看客们仿佛都一致的忘了这冠坊台向来的规矩。
站在台上的霍燕燕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准备再次向骄阳动手。
纪寒上台了,在万众瞩目之下,纪寒径直向着霍燕燕走来。
走至霍燕燕身旁,将她已架好的架势压下,纪寒这才看向那亭亭而立的骄阳。
两人四眸相对!于四眸相对中,纪寒突而向骄阳迈出一步。
此步之快令得骄阳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便被纪寒欺身。
“姑娘,别动。”
被陌生男子突而欺身,本就令得骄阳心升厌烦,如今在听得此话,骄阳眸中已是生厌。
纪寒伸手了,在万众瞩目、群起激昂之下,纪寒竟是伸手探向骄阳的发髻。
寂静,满场寂静!
此人是谁,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调戏骄阳?
纪寒的动作很快,便在骄阳已要伸手推开这欺身之人之时,纪寒那一只探向她发髻的手已是出现在她的双眸中。
“姑娘,你发髻上落了快丝布,在下已经帮姑娘取下。”
纪寒的声音很是轻柔,轻柔到便如那几乎没有重量的柳絮一般。
“多谢公子!”见得纪寒手中的丝布,骄阳后撤一步向纪寒盈盈一拜。
霍燕燕不知道这纪寒突然跑上台来要做什么,直到纪寒取下落在人家头发上的丝布,霍燕燕才知道这家伙跑上台来是做什么来了。
感情是上来向着狐媚子献殷勤来了,她还以为这纪寒与其他男子不同呢,原来这家伙与其他男子都是一路货色。
纪寒站在骄阳身前迟迟不走,本已令得台下的所有公子哥们心升不爽,便在这些公子哥们打算出言声讨纪寒之时,一道如洪雷般的怒喝声突然自他们身后炸响开来。
“让哥几个瞧瞧,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台上碍了骄阳姑娘的脸。”
听得此洪雷之声,冠坊里的所有人皆转眸看向了这喊话之人。
喊话之人一共有十,这十人皆一身清一色的黑红色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