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剑并不关心纪寒从何而来,要去何处,他只关心方才那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
他可以确定纪寒并非如他一般怀有神力,可是他为何在力量上被此人压制了呢?
既无法想通,拓跋剑亦是抬眸直视纪寒问道:“你力量不如我,为何方才能将我的重剑压下。”
听得拓跋剑所问,纪寒亦是自巴尔那海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这位西贞剑客。
“不过是借力的小把戏而已,不值一提。”向拓跋剑说完此话,纪寒又接着向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将那群南武林的鼠辈们给打的落花流水的西贞剑客吧。”
“你怎么知道?”听得纪寒所说,拓跋剑亦是向他寒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本教路过嶒州城,那群鼠辈邀本教助拳,你说本教是如何知道的?”
在纪寒回拓跋剑话时,田慈已经落至纪寒身旁。
月色稀薄,那些自广陵郡一路追将出来的刁民们已经追上了纪寒。
纪寒明明就在他们前方,可是这些刁民们在这一刻却齐齐止住了脚步。
他们不怕纪寒,因为纪寒曾发誓不打女人和百姓。
可是站在纪寒对面这一群奇装异服者,让他们感觉有些害怕。
这些人一看便不是他们太武人,在结合最近有传言说一帮自西贞国而来的高手正在挑战他们南方的武林人士,这两相一结合,这些刁民们亦立时猜出了这群奇装异服者的身份。
听说西贞国和他们太武年年都在打仗,这群西贞人可不会像纪寒那般好惹。
周人正在向着纪寒快步走来,黄狗亦是一路小跑着跟在周人身后。
当这被怀疑成是南武林中人的百姓们出现在萧后等人视线后,萧后亦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位被百姓追赶至此的纪寒。
拓跋剑抬眸扫了那些刁民一眼,而后亦是伸手指着这些刁民向纪寒问道:“他们这是在追你?”
听得所问,纪寒亦回身看向这些刁民说道:“不然呢?若不是老子曾发誓不打女人,不欺负百姓,老子能被这些刁民追着跑?”
“哦?你做了什么,他们为何要追你?”
这可能是拓跋剑自跟随萧后出西贞以来,说过最多的一次话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吃了一顿霸王餐,打了广陵郡的郡丞一顿,调戏了一下他们郡里的一个良家少女而已。”
纪寒此话刻意抬高了声贝让那些刁民听到,而且在说此话时,纪寒说的可谓是云淡风轻,这种口吻与姿态便仿佛他所做的这些恶行根本就无错一般。
广陵郡的百姓们听的咬牙切齿,但却不敢发作,躲在百姓最后面的广陵郡郡丞亦是将牙齿咬的咯嘣响。
自这些百姓们的身上收回目光,纪寒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看向萧后所站的方向。
但见纪寒看向萧后,拓跋剑亦是横移一步挡于他面前。
而在拓跋剑挡住纪寒视线的刹那,纪寒亦是忽然自其眸中消失,待到拓跋剑回身之时,纪寒已是越过于他。
紧盯此人背影,拓跋剑面若寒霜。
方才一番比斗,他能感觉到此人并未动用全力。
而他在当时却已经动用了七成的真学。
两相比较之下,此人武功之高,当应在他之上。
但见纪寒正在一步步的向着萧后逼近,站于萧后身前的巴图乌力、阿秋东陆二人已是向前迈出一步。
月色倾洒,夜风习习!
见得阿秋东陆二人于他戒备,纪寒亦是忽而停下脚步。
“怎么?该不会是你们怕了本教吧?”
向阿秋东陆说完此话,纪寒亦是再次迈步。
于迈步中,接着说道:“放心,本教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是凑巧遇到了你们,既是凑巧遇到,又怎能不亲眼瞻仰一下萧后的绝代风姿。”
纪寒此话说的油腔滑调,令得阿秋东陆二人脸色亦是一片阴沉。
“本教?你一口一个本教,不知你这个本教,是哪里的本教?报上你的名来,让本后也瞻仰瞻仰你的大名。”
声如百灵鸟般清脆,萧后一步迈出,自阿秋东陆二人中间款款行出。
在萧瓶儿出现在纪寒眼眸中的那一刻,纪寒的一双眼睛都开始发光发亮了。
这发光发亮不是因为萧瓶儿的美色,而是因为她的发型。
她这个发型纪寒太过熟悉了,熟悉的刘海,熟悉的辫子,这萧后所梳的发式不正是前世里的那些淑女们都爱扎的马尾辫吗?
一身碧色衣裙,双眸如星辰般皎洁,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让人看的神清气爽。
但见纪寒看她时眸中含光,萧后亦未动怒,只是落落大方的让他来看。
纪寒看着这一款熟悉的发式,心中亦是发出一声唏嘘。
于唏嘘中,纪寒亦是开口说道:“本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外海天魁教教主,纪寒是也。”
“纪寒?”听得所报大名,萧瓶儿亦是微微一怔。
“你说你是纪寒?可是那个宁家赘婿的纪寒。”
听得萧瓶儿所问,纪寒亦是向他傲然说道:“当然!怎么,我纪寒的大名竟如此如雷贯耳了吗?连远在西贞的萧后殿下都听过我纪寒的大名。”
噗嗤!见得纪寒确认,萧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不仅是萧后,连站在她身后的巴图乌力与阿秋东陆也乐了。
“宁家赘婿纪寒?原来那个在太武朝堂上说自己不行的就是你?”
萧瓶儿感觉自己快要笑出眼泪了。
当纪寒在太武朝堂公然褪裤,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当着太武圣上之面宣称自己天生不举的惊世壮举传至西贞时,萧后犹记得,那一日,他们西贞国的所有朝臣们都笑出了猪叫声。
一代战神亲自招进门来的赘婿竟然“把”不管用,也不知这位战神当时得知此事后气成了什么样?
但见萧瓶儿笑的花枝招展,纪寒亦是义正言辞的向她说道:“我说萧后殿下,您笑个没完了是不?本教得的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再说了,本教这病早就治好了,不然也不会在广陵郡喝醉了,一时没忍住去调戏良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