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查清十年前于家小儿一案后,紧接着便有人送来一张字条。
当然,这张字条若是李祖望不拿给纪寒来看的话,那么纪寒自然也不会知道藏山书院竟然藏着一位前靖的王爷。
如今,虽然是查清了于家小儿的案子,但是却并仍不知道凶手是谁。
而这时,前靖昌平王出现了!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若非纪寒一早便认定其父母、舒乾一家,还有这位死在马背上的青年与十年前小淮王修路有关的话,或许纪寒便当真会将这位昌平王列为怀疑的对象。
看来,这是有人在故意引导于他啊!
想到此处,纪寒亦是忽而自地上起身。
“拿下!”
一声令下,田慈亦是忽而闪至李梓身后。
藏书阁的门开了,当许墨看到李梓如囚犯一般被两名女子看押着走出时,他亦是动情喊道:“先生……”
“好生护好书院!”
在许墨动情的呼唤下,李梓向他留下此话便当先迈下楼阶。
抱着木盒的李祖望一脸得意,满面春风,走起路来也是昂首挺胸,他的这番姿态,彷如是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加官进爵的画面一般。
来时四人,回时五人。
当李祖望还憧憬着自己加官进爵的画面时,纪寒亦是很是时宜的在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李大人,这人与盒子先交于我可好?”
“啊?”但听纪寒所问,李祖望亦是收起憧憬,满脸疑惑的看着纪寒。
“李大人放心,你的功劳我一定禀名圣上。”
向李祖望丢下此话,纪寒亦是自他怀中取过木盒。
望着纪寒四人的背影,站在大街上的李祖望大张着嘴巴,满面懊悔之色。
若知抓这前靖王爷竟如此简单的话,他何至告诉纪寒?
如今,纪寒连人带物都给带走了,他李祖望这半日岂不是白忙了?
回到纪府,当青青看到纪寒带回一儒雅老者后,亦是目露诧异之色。
在青青的诧异下,纪寒已是将李梓请入客堂。
客堂内,纪寒坐于主位,李梓坐于下右首,田慈、青青等人坐于左下首。
落座之后的李梓虽猜不出纪寒为何将他带入纪府,但却能猜到纪寒并未打算立刻将他押解回京。
但见纪寒于落座后迟迟不语,李梓亦是向他问道:“不知纪公子何时押送老朽入京。”
“这个不急。”但听所问,纪寒亦是抬眸向李梓回道。
“若公子不急,可否让老朽与妹妹写上一封书信。”
“书信?”
“是,老朽是个闲散王爷,平生爱好便是收集古往今来的各种孤本典籍,那藏书阁内所藏之书籍,在外人眼中不过废纸,但在老夫眼中,它们却是无价之宝,若纪公子不应老朽所请,那么还请纪公子将他们一并带回皇都吧,所谓物有所用,这些孤本典籍便权当老朽送予天下殷殷学子的赠礼吧。”
李梓话落,纪寒亦是忽而自椅上起身。
看着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纪寒,李梓亦是再次向纪寒问道:“纪公子是不愿答应老夫的请求吗?”
“不是!”
走至李梓身前,而后随手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至李梓对面。
在李梓正疑惑纪寒此举何为时,纪寒却是忽而向他问道:“老先生,晚辈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老朽?纪公子此话何意?”迎着纪寒那一双黑若点漆的眸子,李梓亦是向他疑惑问道。
“晚辈这个人很怪,怪到什么程度呢?怪到只相信晚辈自己的这双眼睛,所以,这世上基本无人能左右晚辈的想法。”
“纪公子,你这是自负而不是怪。”
“自负?也许吧?晚辈若不自负,恐怕老先生此刻所待的地方应该不是大牢便是地府。”
“哦?这么说来,倒是纪公子的自负救了老朽一命?”
“当然!因为晚辈相信自己的判断。”向李梓说完此话,纪寒又接着向他说道:“下来,烦请老先生回答晚辈几个问题可好?”
“纪公子请问。”
“好,第一个问题,老先生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家妹与妹夫!”
“哦?老先生将如此重要的两样东西就放在藏书阁最显眼的地方,老先生就不怕有人会背着您打开那个木盒吗?若是有人背着您打开了木盒,老先生的身份不是便也暴露了?”
“那木盒是于封院后老朽亲自放进藏书阁的。没了学子,这藏书阁自然不会打开,再说,平日里有涂山看着,没人能进得了书阁。”
但听李梓所回,纪寒亦是忽而皱眉。
“涂山?涂山是谁?”
“是老朽的朋友。”
“晚辈去时怎么没见?”
“在纪公子踏入书院时,涂山便告诉老朽了,是老朽没让他拦着。”
在李梓说出涂山二字时,纪寒并未看到田慈、陆倩倩、裴虎三人的神色。
此刻,三人神色,一片惊容。
于惊容中,田慈亦是忽而向李梓问道:“先生口中的涂山前辈可是……”
“是他,世人皆以为涂山于二十四年前死于荒傲寒掌下,却殊不知荒傲寒念其天资卓绝,饶他一命。自那一战后,涂山便归隐老朽藏山书院,与老朽潜心拓书。”
“那涂山前辈他现在是否?”
“十五年前,涂山拓书悟境,迈入武极,这也算是不负当年荒傲寒于他的惜才之恩吧。”
迈入武极便是踏入大宗师境!
但听李梓所说,便是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陆倩倩亦是目露后怕之色。
倘若,在他们踏入藏山书院时,那位涂山前辈便向他们出手,那么他们怕是早已命丧藏山书院了。
江湖之大,浩如江海,没想到在太武竟然还隐藏着一位大宗师境的绝世高手。
非但陆倩倩一阵后怕,便是连纪寒也有些不淡定了。
虽不淡定,但是有一位大宗师护着藏山书院的话,那么这位前靖国的王爷还真不用担心他放在藏书阁的东西会被外人看去。
既然有大宗师守山,那么这张字条呢?
这写这张字条的人又是如何在藏书阁内看到王服金印的,方才李梓可是说了,他是在封院后才将这二物放入藏书阁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