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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葬岗挖坑的我是否做错了[穿书] 分卷(46)

颜如玉躺在床上望着床帐,力求心平气和地说道:莲容,你想干嘛?

公孙谌俊美苍白的脸上露出个充满阴鸷的笑容,你说,当我先下手为强品尝一番,事后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分明是与先前一般逗弄的意味,颜如玉却仿佛被当面泼了一桶冷水。

颜如玉:可能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公孙谌的笑容冻结在脸上,爬满了阴郁幽冷,是我待你太宽容了。

颜如玉:哦,那我可能没看出来。莲容,你是对十七哥有多怨念,就连做那档子事的时候都想着他?你要是真想这么跟他争风吃醋的话,我建议你可以直接对他表达你的情谊。

话罢,颜如玉试图从两臂间的距离钻出去。

从头到尾他的脸色都是平静无波,但他是真的生气了。

强硬的臂膀按下他的肩头,颜如玉整个人贯到床铺上,公孙谌欺身压住他,眼里满是阴翳,有什么值当你这般生气的?他要夺走我的东西,还不许我发火了不成?

颜如玉:可我以为我起码是个人,而不是你们两人争夺的玩具!人好歹还能挣扎一下自己的地位,玩具却是得认清自己的地位。

素白大佬说话确实一贯夹枪带棒不好听,可从未让颜如玉这般感到屈辱。他双手抱住公孙谌的脖颈,用力将他拉了下来,紧紧盯着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

莲容,你倒是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

愤怒,痛苦,难过的情绪在身下这具瘦削的身躯回荡,直至触碰这具鲜活的肉.体,公孙谌才重新平常到活着的气息。

他直起上半身,哪怕如玉的胳膊也只能无力垂下,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冰凉幽冷的手指在如玉脖颈处摩挲。

突突跳动的血脉涌动着愤怒的气息,正是奔腾贯穿的潮涌,千军万马奔向心脏。

指尖往下,戳在单薄的胸膛上。

正下是心。

扑通,扑通,扑通

正在剧烈的跳动。

公孙谌俯下身去,趴在颜如玉的脖颈嗅闻。

有恐惧的味道。

他舔了一下,也有性.欲的气息。

左手仍然牢牢压住如玉的肩膀,在心上徘徊不去的手指总算划下,在腰间摩挲不止。

细嫩,柔滑,皙白的皮肤。

在摩挲下紧绷起来。

惊恐的味道又浓郁了起来。

公孙谌稍稍挪开头,靠在如玉的肩膀上看着他望着上方的脸庞,那精致绝美的面容僵硬,就连呼吸都沉郁下来。

眼神有些空洞,却让人平添了几分快意。

方才吐露愤怒字句的唇.瓣紧紧抿着,抿住了愤怒的唇线。

柔弱,可怜,无力的雀鸟。

拢在掌心,轻易一掐就能捏死的脆弱。

咚,咚,咚

冰冷的唇贴上如玉的脖颈,隔着浅浅皮肉用力舔舐着鼓动的血脉。

高高低低的声音充满整具身体,如战鼓,如轻吟。

他独爱这种燃烧血液的跳动。

我要你。

紧贴脉搏的唇舌吐露出幽冷的毒液,他咬着那块皮肉研磨了两下,与外物无关。

认认真真确认了一番的公孙谌重新撑着身子,低头打量着被他扯破衣裳、在碎布中赤.裸着上身的如玉,怒意灼烧着他的眉眼,眼尾的嫣红如同擦染了胭脂水粉,让人忍不住想用指腹再细细擦上几遍。

颜如玉不想动。

他觉得素白大佬简直不是人。

他可能压根没搞懂颜如玉为什么生气,也一点都不关心,简单粗暴地用身体证明了他看上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为了与人争夺。

要说生气吧,如玉还是生气的。

可要说真的暴跳如雷,方才的怒意已经泄气了太多。

他道:莲容,你让我起来。

公孙谌不满地掐着他的脸,怎么说话的?

倒也是让他坐了起来。

颜如玉拢着凌乱的衣服有点出神,素白大佬待人处事一向直接,我行我素,恣意妄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如此

也算是正常。

莲容喜欢我的脸?

颜如玉索性将那些撕碎的布料扯下,零零落落在地上堆积起来。

公孙谌打量着他完全光滑赤.裸的上身,间或在几处隐秘的地方落着红痕,是方才肆虐留下的痕迹,他的心情很好,还算入眼。

颜如玉轻哼一声,他的脸要是只能算入眼,那世上就再无其他人能看得下去了。

可如果不是为了脸,颜如玉着实想不通。

他从储物空间取出件新的衣裳,动作间露出了胳膊上那只紧箍的漆黑镯子。

公孙谌盯着看了几眼,神色暗沉下来。

背对着他穿衣的颜如玉没看到,待他重新理顺,又变作人模人样的时候,他才轻声说道:可我还在生气。

公孙谌:

他不可思议地扯了扯颜如玉的头发,像是没想到颜如玉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颜如玉起身快走了几步,站在桌边看着公孙谌,莲容,我不喜欢被人强迫,也不乐意成为泄欲的工具。

他太清楚素白大佬的性格了。

公孙谌做惯了□□者,压根不会管顾旁人的意见。想要的东西便去掠夺,喜欢的东西便要霸占,强硬扭曲的姿态不容人退缩,却会让人窒息。

在素白大佬看来,方才已经算是告知,日后再发生相同的事情已是必然。

可颜如玉不愿如此。

且不说两个大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敌对,公孙谌的霸道独占必然会与他发生冲突。如果是对等的关系那还有牵制的可能,如若只是依附的娇花,那便只能彻底被其灌溉,日后如何生长修剪全然不遂人愿,他压根不想做那等委身于人的废物。

公孙谌:你想让我与那厮一起做你的裙下臣?他的嗓音低沉阴冷,听不清辨不明的情绪在缓缓流动。

颜如玉想踩他一脚,想想又不敢。

只能在心里过瘾。

你在想什么?在骂我?岂料公孙谌还挺敏锐。

颜如玉立刻摇头,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不愿意与人当炮.友,你想打.炮去约别人,我不约。

他看着公孙谌拧起来的眉,还好心解释了一下炮的意思。

公孙谌:你给我过来。声音里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颜如玉谨慎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公孙谌露出狰狞的笑容,抬手弓起,像是要硬生生将颜如玉给拖曳过来。

颜如玉一惊,下意识再往后退,原以为背后是一片空余,却一脑门撞上了坚硬的触感。

这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他抵着那东西往上瞧,只看到一片苍白。

冻结一切生机,冷得让人发颤。

如玉。

漆黑大佬握住他的肩膀,将踉跄的颜如玉扶稳。

倚靠在床榻上的公孙谌慵懒地瞥了一眼,晦气,还是给你进来了。

从此话中,颜如玉可以脑补出一万字的尔虞我诈。

但此时此刻颜如玉是万分感激漆黑大佬的出现,甚至想抱着他亲上两口。

要不他就真的得考虑是和素白大佬打起来还是躺下失.身算了他那些魔兽真的能抵得过白大佬十招吗?

黑白大佬森冷地对视许久,最终黑大佬将如玉抱起离开了。

黑大佬并没有带颜如玉回到屋里,而是将他引到院子坐下。然后抵着嘴闷闷咳嗽了几声,指缝有少许血丝,惊得颜如玉猛地站了起来,扶着他的胳膊惊怒,这是怎么回事?

无碍,他也讨不到好去。

大佬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你可有事?

颜如玉肉眼可见僵硬起来。

黑大佬叹了口气,他重新让如玉坐了下来,很谨慎地没有碰到他。

那疯子肆意妄为,让你受惊了,是我没有及时赶到。

各自入屋后,察觉到隔壁的不妥,他已经是最快速度赶去了,只是疯子特特布置了阵法,为了破解他颇费了一番功夫。

颜如玉:怎能怪你,我没事。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就算他在白大佬的面前那么镇定,甚至还开他的玩笑,实际上颜如玉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对莲容说的话乃是真心,倘若真的成了笼中雀,那可真是令人痛苦。

倏地,他听到十七哥轻声说道:我不会如此待你。

他低头撞上那双依旧苍白的眸色,此刻眼底载满了温柔。

第47章

这座仙城归属于宣明阁, 偶有出入的修士自然也与他们相关,偶尔往来间,还能看到寥寥几张熟悉的面孔, 仿若几十年前曾在牡华天宗见过。

颜如玉恹恹地在街上走着,肩膀上趴着一只小花精,鲛人则是化为鱼形玉佩正坠着腰封。

他的心情不太美好。

小院的气氛压抑逼仄, 让颜如玉无法久留。

昨日

他怔然望着路边一座酒肆, 耳边却回响着黑大佬温柔的话语。

尽管他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趁虚而入的柔化手段,可确实戳中了颜如玉的担忧。

白大佬肆意妄为惯了,不管昨日是因为什么而戳中他的兴奋点,当他意识到如玉是他欲.望的集合时,他不会让步,更不会像黑大佬那样留有余地。

虽然黑大佬也不可能善罢甘休就是了。

他是偷溜出来散心, 但瞧来瞧去, 这行色匆匆来来往往的人与他不同。他们各有牵挂, 在世上有让他们奋不顾身的人, 可能让颜如玉记挂住的却依旧只有那么寥寥几个,除此之外,他在此间当真是孑然一身。

小花精似乎是觉察到了颜如玉的心思, 飞到了他的前面, 用短短小小的胳膊摸了摸如玉的鼻子。

隔着一层面纱。

颜如玉失笑,伸手去捉小花精,将它握在手心,莫要担心我。

他迈步往前走。

实在是无趣, 不如去老地方散心罢了。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尾后, 身后那座酒肆三楼有人推开了窗户, 若有所思地说道:赵柳, 你跟上去瞧瞧。

一道暗影从屋内消失。

屋内有人说道:你让赵柳去作甚?好不容易得闲出来吃酒,不说要品尝这凡人酒水滋味吗?怎又去看别的?

先前说话那人嗤笑道:你们凑的局,我可甚都没说。只是看到个眼熟的人罢了。

当真奇怪,那人应当已经消失了几十年才是。

按他如今的岁数,已经是白发苍苍,行将朽木的时候了。

颜如玉轻车熟路地在包间坐下,同杂宝阁的侍从说道:不必留人伺候,我一个人看看就行了。

这是他第三次进杂宝阁,对一套流程熟悉得紧。

他取着的令牌让杂宝阁待他很是尊敬,闻言送完东西就一应退下。

杂宝阁每十日会有小会,每三十日会有大会。

平日会有杂流。

杂流说的是被鉴宝师觉得不入流但有趣的东西,偶尔也会有人在杂流里捡漏。今日不是小会,也不是大会,底下是敲定的几件都是杂流,价格并不高。

颜如玉听着闻着,也觉得很有意思。

毕竟能上小会大会的都是叫得出名号的贵重物品,可杂流就稀奇古怪了,有的甚为有趣,听得他津津有味,甚至还拍下了两件小玩意收起来。

在杂宝阁坐了一个时辰,钱花出去了,心情也好了一点。

他晃了晃茶杯里泡着的小鲛人,灵茶好喝吗?

鱼形玉佩化出的小鲛人腆着肚子,娇娇地说道:饱了。

今日为了小鲛人,颜如玉可是连着续了好几次灵茶,这小家伙居然喜欢上了杂宝阁的特质灵茶。他与苏眉儿想必很有共同语言。

颜如玉的手指沾了水在桌面上胡乱涂抹,他在思虑是否要联系颜家人。

特指几位手足。

已经六十年了。

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记得他?

颜如玉叹息一声,眉眼垂落,闷闷地看着桌上的水渍。旁人看来,便是这位娇客先露出笑靥,不过片刻又有清愁栖息眉间,让人生怜不已。

忍不住留神,忍不住细看,便忍不住泄了气息。

这一落痕迹,便让小鲛人察觉,尖叫道:如玉如玉,登徒子!!!

那后面三个字可谓是尖利,惊得里外都吓了一跳。

颜如玉蓦然起身,杂宝阁的侍从也猛地冲了进来。他们本就是修士,尤其有两个化精期修士,敏锐觉察到了屋内除了客人外还有几道气息,当即沉下脸色,何方宵小!

有三个身影逐渐显出来,面露尴尬。

毕竟他们这般行径确实是不妥。

尤其是袁成和徐若,若非尘缘生硬拉着他们,也做不得这种偷偷摸摸的举止。

一刻钟前,赵柳回去不知和尘缘生说了什么,他就仿佛得了癔症喃喃自语,说着些什么不可能啊,不应当这样的话,最终强拉着他们潜行入了杂宝阁。

今日只是杂流,没有小会与大会,珍贵的物品也不会开启。杂宝阁的守备虽然严谨,却也不至于像大会与小会那样滴水不露,居然真给他们悄然进来了。

只是

袁成和徐若看向那娇弱少年,杂宝阁的侍从正牢牢将他护了起来。

如果是为了那张脸,那种惊世的容颜,却也无怪乎尘缘生会这般莽撞冲动,栽在这美人坑里。

他们的眼神闪烁,游离不定。

毕竟就连他们,在看向那人时,也总控制不住心神的瞬间动摇。

着实蛊惑。

颜如玉。

尘缘生的声音艰涩,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把声音有点熟悉,就像是在很久前听到过。颜如玉循声望去,为首的年轻修士也正看着他,面上依稀有些许旧时痕迹,让他泛起记忆的涟漪。

原来是他。

尘缘生的尘姓如牡华天宗的蓝家一般,掌门往往出自一脉,在宣明阁中是大姓,修士众多。被白大佬恁死的尘客行与尘缘生应该有不远不近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