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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宋武大帝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博尔忽入伏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博尔忽入伏

一个少年藏民站在山岗上,挥动手里的鞭子,抽打在一头顽皮的牦牛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和着轻风拂过草原发出的清越响声,是那样的和谐。

少年一边抽打着不听话的牦牛,一边轻声哼唱着牧歌“青青草原,美丽山岗……”,人虽少年,歌声却不赖,悦耳动听,自有一股草原风韵。

蓝天白云,牛羊秋草,清风山岗,少年牧歌,一幅草原放牧图是那样的优美,让人神往,要是有高士的话,见了此情此景会悠然生出出尘之想。

一个年老藏民坐在山岗上,抽着旱烟,笑咪咪地看着少年放牧。

一只小羊脱离羊群,跑向左边,少年急了,手里的鞭子甩得呜呜作响,一个劲地吼叫,要小羊回来。也不只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只小羊根本就不听不说,原本还聚在一起的羊群突然一下子惊诧起来,四下里散开,奔跑逃蹿,好象遇到什么危险似的。

这一来,不仅少年急了,就是那个悠闲的老牧民也是急了,一下站起来,跟着吼起来。才吼得几声,突然变得惊诧起来,对少年喊道:“卓玛,快回来。”

“爷爷,小羊跑了。”卓玛很是着急地道。

他的话音一落,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非常急促,好象骑马的人有什么急事似的。蹄声还不少,有上百之多。

少年也听见了,惊讶地停下脚步,寻声望去,只见远处冲来上百骑在飞驰,正冲他们冲来,瞧他们那模样,仿佛卓玛他们是猎物似的。

老牧民凭着数十年生活经验感到一丝危险气息,焦急地道:“卓玛,快跑。”他已经看清楚,这些骑士人人身材高大,佩着弯刀,一身的杀气,很明显,他们不是良善之辈。

卓玛哪里知道这些,傻傻地看着老牧民,问道:“爷爷,为什么要跑?”

草原上不安宁,多有杀人越祸的马贼,老牧民以为这些人是马贼,道:“他们是马贼,再不跑就没命了。”

马贼横行,牧民们很是害怕,用来吓唬小孩,卓玛从小就听惯了,一下子紧张起来,叫声妈呀,撒腿就跑。老牧民也跟着跑,刚才的悠闲一下子全没了。

老牧民见机甚快,只可惜已经晚了。这些骑士突然发出嗥叫,拔出弯刀,从后面追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骑射之技娴熟之极,卓玛他们又哪里逃得掉,还没跑多远就给追上来了。一道刀光闪过,老牧民一下仆在地上,一颗头颅飞出老远,鲜血象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喷得老高,在日光照射下,说不出的戚惨。

老藏民的头颅在草地上滚动,嘴巴还在张合,眼睛还在咕咕地转动,眼里还有一丝惊诧。

卓玛哪里见过血光之事,一下子惊呆了,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骑士弯己搭箭,对准他的后脑勺就是一箭射了过去。卟的一声,一箭正中后脑勺,卓玛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仆在地上,气绝而逝。

原本宁静和谐,具有诗情画意,充满田园气息的草原风光,一下子因为多了两具尸体把和谐破坏无遗。

搞破坏仿佛是这些骑士天生的本事,也许杀过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把杀两个人当一回事,看都不看一眼,风驰电掣一般又向前面冲去。因为他们看见那里有二十来座帐篷,有帐篷就有人,猎物是猎人最期待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牧民就是他们这些猎人的猎物。

果然,一阵惨叫声再次打破了草原的宁静,使得美丽的草原充满了恐怖。等他们飞驰而去后,已经没有活着的东西了,要是真的有活着的东西的话,可能只有正在衰败的秋草。

这些人是博尔忽派出的探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斥候,目的是进行拉网,把大军推进路线上的人全部杀死,以保证军事机密。

博尔忽这次的行动对于蒙古人来说极其重要,关系到整个西南究竟属蒙古还是属南宋,要是他的行动成功的话,蒙古人不仅仅可以巩固原先的势力,还可以趁机把川东地区控制住,要是失败的话,蒙古在西南诸省的军队将会全军覆灭。因而,他的行动对于蒙古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博尔忽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军事机密,派出大量的斥候进行拉网,清除有可能泄露他行动的人。

他对这些斥候的指示是“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可靠,用你们手中的弯刀尽可能多地制造保证秘密的机会。”他的话等于是说“格杀勿论”,这无异于一道催命符,不计其数的老百姓将因他这一道命令而送命。

蒙古人本来就嗜血好杀,杀些老百姓自然是不在话下,有了博尔忽的命令,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一路杀下来,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冤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博尔忽是个精于计算的人,每一步都有具体的计划,他知道松藩一带马贼多,叫斥候扮成马贼模样拉网。如此一来,即使有人发现了,最多把他们当作马贼,不会想到是蒙古军队干的。

他的打算非常不错,有了斥候的拉网,把大军经过道路上的老百姓全数杀死,真的是保证了大军的秘密推进,一路行进风平浪静,一点骚扰也没有遇到。相反,木札礼那边却是不断遭到骚扰,其中还有少量宋军,不用说肯定是南宋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出此下策,发动山民来对付木札礼。

另一个证明南宋在发动山民的迹象是,木札礼也曾派出斥候去屠杀那些让他头疼的山民,可惜的是他一点收获也没有不说,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进攻。山民早就藏起来了,他们顶多是干点烧房子之类的坏事,要杀人,门儿都没有。

这也说明了木札礼成功地吸引进了南宋的注意力,为他的推进争取到了有利的条件,博尔忽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排着整齐队形推进的大军,憧憬着南宋大军在他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全面崩溃的美妙场面,一抹笑容出现在嘴角,是那样的自信。自信中,还带着冷酷,道:“赵祺,我给你带来了两件礼物,让你尝尝我大元朝新式武器的厉害。”

自我美了一会儿,博尔忽传下将令:“传我号令,全速推进。在马上吃,在马上睡,在马上拉。”

在战争中,为了赶时间,将士们处理内急的时间不多,每隔一定时间才会给一忽儿时间解决一次。他倒好,连这种时间都不给,太不近人情了。

号令传下去,蒙古大军象洪流一样,在松藩草原上滚滚向东开进。

“赵祺,我来了。”博尔忽向剑阁方向望了一眼,控缰纵马,飞驰而去。

松藩去剑门关不远,只需要几天时间就可以赶到,想想数几天之后,只要自己一赶到剑门关,得到汪德臣和木札札礼的配合,一鼓作气歼灭掉在剑门关附近的宋军,再挥师向南,直扑成都平原,得到术速忽里的配合,一举把在成都平原上的宋军消灭,不世奇功就到手了,完全可以洗刷淮西之败的耻辱。

那样的话,那是何等的美事,要不是在行军中,博尔忽肯定是跳起了蒙古人的民族舞蹈。

只可惜,他不知道四川现在的局势,术速忽里已经授首,成都已经给南宋光复了。

正在推进的大军突然停了下来,博尔忽脸一板,一拉马缰问道:“怎么停下来了?谁叫停下来的?”

他身边的人和他一个模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回答得出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言不发。

博尔忽正要派亲兵去看看,一个千夫长飞马赶来,远远喊道:“报。”

“说,什么事?”博尔忽很是不高兴地喝道。

千夫长喘口气,汇报道:“大帅,前面发现南朝大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博尔忽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就不相信,要千夫长重复一遍。

蒙哥当年推行大迂回战略在六盘山誓师后分兵伐宋,走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到达利州大本营,其中一路走的是到阿坝这条路线。郭侃的计策就是要博尔忽走这条道路,从松藩出来,再来一个左转弯,直扑剑门关。

宋军打算在剑门关围歼来援的蒙古军队,不用说在剑门关附近必然有一支大军,要是博尔忽突然出现在这里,得到汪德臣和木札礼的配合,将会轻松消灭剑门关附近的宋军。可以想象得到,宋军这支部队的数量不在少数,要是这支宋军吃了败仗,会大大减弱南宋在四川的实力。博尔忽趁此良机,挥师成都平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荡平在成都附近的宋军,蒙古不仅可以恢复以前的势力,还可以趁机控制打了二十年都没有控制住的川东地区。

郭侃这条计策不失为一条良策。关键就要看博尔忽能不能顺利走出崇山峻岭,出现在松藩草原上。博尔忽这员良将哪会不明白其中厉害的道理,一路小心行事,想方设法保守机密。为了保住秘密,不惜屠杀老百姓。要他乍听之下就相信千夫长的话,还真是很有困难。

不要说博尔忽,换做任何人可能都会和他一个反应,难以置信。

“回大帅,前面发现南朝大军。”千夫长几乎是吼出来的。

蒙古军令极严,这等军机大事谅他也没有胆子谎报,博尔忽不得不信是真的,问道:“有多少人?是不是一支小部队?”

博尔忽虽然相信了前面有宋军这一事实,以他想来他如此秘密行军,行踪泄露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很有可能是意外遇到一支小规模的宋军,那样的话,只不过是一场遭遇战,以他手中的军队,完全可以全歼宋军,没什么可怕的。

按照常理,如此推测完全正确,可是千夫长的回答再次让他吃了一惊,千夫长说的是:“回大帅,南朝军队很多,估计不下十万之多。”

“十万?”博尔忽惊奇得不得了。十万之众的宋军出现在这里,不用说不是意外相遇,宋军是有备而来,专门在这里等他的,要他不惊奇都不行。

博尔忽虎目圆瞪,把他身边的人的打量一番,右手按在刀柄上,眼光犀利如刀,好象一把利剑,要剜心似的,让人受不了。他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有人泄密,要不然南宋军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是准备找出这个内奸,当场正法。

“大帅,发现南朝皇帝的黄罗伞盖,南朝的皇帝也在这里。”千夫长接着汇报。

正在找内奸的博尔忽乍听此言,高兴莫铭,大喜过望道:“什么?赵祺在这里?太好了,我正要找他。”一拉马缰,飞驰而去。

为了把蒙古军队在成都平原上的打击力发挥到最大,忽必烈除了特旨拨给博尔忽新式武器外,还给了他不少骑兵。松藩草原是骑兵的天堂,要是在这里和宋军大战的话,骑兵的威力将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再加上新式武器相助,要打败宋军不是十拿十稳的事情,也是十拿九稳,要博尔忽不兴奋都不行。

博尔忽赶到阵前一看,可不是嘛,不计其数的宋军就在前面,阵势整齐,稳固厚重,他和宋军打过不少交道,就是没有见过如此严密的宋军阵势,在心里叫了一个好。

不计其数的旗帜在空中舒展如画,猎猎作响,发出悦耳的声响。旗帜太多,日光都透不下来,只见地上一片阴影。

黄罗伞盖下一个中年男子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气度非凡,神态淡雅,瞧他的神态,好象他不是来打仗,而是来观光。要不是他身边有不计其数杀气腾腾的军队,肯定会认为他是给松藩草原的美丽风光吸引来的游客。

此人正是李隽。

李隽现在可是大名鼎鼎,一提到南朝,蒙古人就会想起那个创造奇迹,力挽狂澜的南宋皇帝。这个皇帝让他们难忘的不仅仅是他能够创造出一连串的辉煌,让蒙古人蒙羞,更神奇的是他以前是个只知道玩乐的昏君,没想到昏睡数月后醒来已成天人,有神鬼莫测之机。

博尔忽打量着李隽这个近乎神话中的人物,点头赞道:“果然是气度不凡,一代人杰。”策马而出,一抱拳道:“赵先生请了。”

李隽策微一颔首,道:“博尔忽,你也是一代豪杰,为何要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两国交兵,老百姓有什么罪?你如此屠戮成性,真是禽兽不如。”

博尔忽是一代名将之才,就是忽必烈和郭侃这些人都对他客客气气,以他想来以他的名气,李隽应该会对他至少有三分客气,没想到才一搭话,李隽就开始问罪了,愣了一下,道:“赵先生误也。皇上仁德,以百姓之心为心,行仁义,布德泽,大元军纪严明,博尔忽绝不做这种事。”

“亏你还是个人物,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李隽脸一沉,继续数落他的罪过,道:“你一路南来,派出斥候残杀了多少老百姓?你说。两国交兵,保住机密,这无可厚非,你完全可以把他们抓获,等到打完仗之后再给他们补偿,用得着一定要置老百姓于死地吗?”

字字千钧,掷地有声,正义之气自在其中。

博尔忽为之气慑,想了想,道:“这些刁民,朝廷对他们不薄,他们却一心想着南朝,杀之正该。”

“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你们如此残暴,动轭杀戮老百姓,老百姓不心向大宋朝,还会向着残暴不仁的伪元朝?”李隽言词犀利,咄咄紧逼,道:“这个孩子叫卓,刚满十三岁,一生没有离开过松藩草原,他又有何罪?你派斥候杀了他。”李隽指着士卒抱到阵前的卓玛大声质问博尔忽。

博尔忽气再短,愣了愣,狡辩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不能怨我,只能怨他命不好,生在乱世之中。”

“好你个不体恤百姓的匪人,朕今天就让你知道残暴不仁者的下场。”李隽虎目含威盯着博尔忽,道:“来人。把他们正法。”

一队宋军士卒推出一队博尔忽派出的斥候。这些斥候个个遍体是伤,一身血污,显然宋军对他们是很不客气,吃了不少苦头,完全没有了屠杀老百姓时的凶悍,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伪元士卒听着:敢为害百姓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李隽冲蒙古军队喝道,大手一挥,宋军士卒手起刀落,血光闪现,这些蒙古斥候身首异处。

李隽这手具有夺人声气之威,蒙古军卒为之胆寒。

博尔忽万万没有想到李隽以此法在两军之前立威,知道打嘴仗他完全不是对手,心想还是真刀真枪来说话,略一抱拳,道:“赵先生,多说无益,还是用鲜血来证明谁对谁错。”一拉马头,回到本阵,来到火炮前,吼道:“看见了没有,那就是南朝皇帝,对准了,给我狠狠地打。打死南朝皇帝,重重有赏。”

蒙古炮手调整火炮位置,炮口对准了骑在马上的李隽,一尊尊火炮好象贪婪的死神,随时会把李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