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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 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 第78节

顾景看着边上的羊脂白玉扇想了一宿,还是不明白为何俊书会和相识不久的成亲,明明他才是从小陪在俊书身边的人啊。

他拿起玉扇,看这做工精致,手感滑润,是难得的上品璞玉才能制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粗心落在草堆里了,这下了大半晚的雨,若不是被他看到,还不知道会和雨水混到何处去。

昨晚他是从舟宅走回京兆府的,在府边的小道上,眸光被亮光一闪,就在一片杂草里看到了这把玉扇。

顾景想到了昨夜的那个牵着俊书柔指的男人。

明明衣衫褴褛破损,但却挡不住的锋芒倜傥,唇红似血,眼尾斜曳,说不出的风流。

俊书这么傻愣愣的,他担心被那人的花言巧语所骗。

顾景拂了拂玉扇的草屑,修指一顿,草?那人身上的草屑和伤痕?京兆府附近?

他本就聪慧,马上理清了思绪。

那人自称冯某,因担心俊书独自来京兆府,便藏身于府边的小道草丛附近,离开时,将这把玉扇落下了。

也就是说,手中的这把扇就是那个冯公子的!

此等佳品,非皇亲国戚不可能拥有,顾景不由地好奇,这人到底有什么来头。

思索间,就看到他父亲顾宣跨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早间的寒气,喝道:“顾景,昨夜的那女子是谁?”

他一进京兆府就听门口的侍役说,昨夜有个姑娘来寻大公子,还送了晚膳来,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顾宣却听着直皱眉,他的儿他了解,这傻小子除了对靖安侯府的白鹭动过心之外,何曾还和其他女子走至一路过?

还让女子来送晚膳?绝对是幌子。

且实在太巧了。

昨夜有莫名女子来过京兆府,今日清晨白束就被大理寺缉拿,说是收到裴大人上交的供词,证据确凿。

可这裴文箫回来多日,早不拿出来,偏偏是他不在京兆府的一晚,就拿出了供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顾宣怀疑,裴文箫是昨晚才拿到的供词,而这供词定是从京兆府中拿走的。

这周围的死士算是白布置了。

“你这逆子!”顾宣直指顾景,暴跳如雷道,“老实交代,昨晚那女子是不是裴文箫男扮女装进府的?!”

作者有话说:

顾景:爹,我确定了,我这智商绝对不是随你。

第80章 、玉扇

顾景满脸惊愕。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父亲一晚上未睡, 脑子还能如此百转千回,竟然能想出裴文箫男扮女装这等无稽之谈……

他悄悄地将玉扇收进衣袖内,缓步走至顾宣面前:“父亲多虑, 裴大人并未来过京兆府,而且父亲想一想, 裴大人的身形体长岂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这倒是, 寻常姑娘哪有身长八尺的, 顾宣叹了口气, “也是我急糊涂了,那你说说昨晚的那女子是哪家姑娘?”

“八字还没一撇呢, ”顾景苦笑道,他知道俊书还不愿暴露行踪, 便将话锋一转,“父亲这一晚都在侯爷那里?可是发生了何事?”

顾宣现在也没心情多想自己儿子的儿女情长,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解决, 便对他八字还没一撇的□□没再继续追究。

一夜未睡,他毕竟上了年纪,双眸塌陷, 眼下泛青:“昨晚,裴文箫去大理寺参了侯府一本,证据确凿。今早寅时刚过, 白束就被抬进大理寺了,恐怕凶多吉少。”

顾景自然知道这证据就是俊书从地牢寻到的供词。

他淡说道:“如果白束没作恶,那裴大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告到他身上。”

顾宣摇摇头:“你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 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 裴文箫和侯爷制衡已久, 必有一仗, 且听白束的意思,裴文箫手上还有一个大把柄……若是靖安侯府倒台,下一个就轮到我们顾家了。”

靖安侯府倒台?

顾景以前从不屑参与顾宣与靖安侯府的阴谋,但现在俊书回来了,若是靖安侯府真的倒台,她又哪天被揪出来,定也脱不了干系。

便问道:“孩儿不懂,靖安侯爷位高权重,又深得新帝信任,怎会这么容易瓦解土崩?”

顾宣呷了口茶,心中诧异,以往每回他提到靖安侯府,顾景都是回避,但这次竟主动了解,他眉头皱了皱。

不过转念一想,顾景是顾家长子,现大难临头,覆巢之下无完卵,恐怕他也感知到危机了,他缓缓说道:“听白束说,宁王府的小王爷回来了。”

顾景眸色微动,“是十八年前被一把大火倾覆的宁王府?”

“正是。”

顾景不解:“可这与我们顾家有什么关联?”

顾宣是靖安侯爷的心腹,自是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就将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一一拆解在顾景面前,从宁王府走水到俊书远赴齐国寻找小王爷下落都尽数告知。

“……裴文箫手中的大把柄便是小王爷。若真是小王爷回来了,他定会为宁王府平反,那把火和靖安侯爷脱不了干系,侯府哪还会有好日子过?而我这些年一直在为侯爷办事,恐怕也难办了。”

“就是不知道白鹭在齐国的近况如何,听侯爷说,已经许久没收到俊书的来信了,她恐怕还不知道小王爷已经来晋阳了。”

顾宣擦着额间的汗,眉头紧锁。

俊书为何要刻意瞒报自己的行踪?顾景不得其解,继续问道:“这小王爷十八年未出现,何人知他是什么模样?白束怎知小王爷在裴文箫手上?”

顾宣说道:“魏国有两块宝玉,分别做了两把御赐之扇,一把在镇国公府,名为玉骨扇,乃是兵符,另一把就在宁王府,名为羊脂白玉扇,白束说玉扇现在舟府上,玉扇现,小王爷必在。”

顾景面色苍白,袖中的玉扇磕得他手腕生疼,难怪看那人气度不凡,竟是小王爷!

以他对俊书的了解,她隐报行踪,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小王爷!

俊书和小王爷成了亲?!

这不可能!

她定是得知了侯爷要谋反,所以即便回到了晋阳,也没回靖安侯府,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黑白分明,心中沾不得一点不干净。

这傻姑娘,常伴小王爷身侧,定是为了替靖安侯府赎罪!没准还想扶正小王爷呢,若真由她出头指认自己父亲这么些年的谋反大计,那靖安侯府确实要彻底崩摧了。

可这傻姑娘,真站出来的话,也会和靖安侯府一同灭亡啊!

他不能让她为小王爷平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所谓的大义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顾景指节发白,喉间发紧问道:“父亲,这么说来,谁拥有了玉扇,谁就可以说自己是小王爷?”

顾宣愣了愣,说道:“年岁上不要差得太离谱自然可以说过去,十八年,谁还认得小王爷啊,只认得那把玉扇了。侯爷当初收养白束,就是看他年纪和小王爷相仿,这么多年的栽培,竟在这一程倒下了。”

顾景手握扇柄,沉吟片刻,道:“父亲,我有法子保住靖安侯府。”

顾宣一惊:“你不会要去舟宅劫玉扇吧?”

但心头却是一暖,这儿子总算开了窍,会想着为侯爷,为顾家办点事了。

可一想到探来的情报,他摇了摇头,道:“舟府四周布满精锐,如同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进不去,你不可能拿得出玉扇。”

顾景刚要开口,便听府门的侍役急冲冲地跑来:“大公子,府门口有个姑娘求见。”

他心头一紧,神情紧张地看了眼边上的顾宣。

顾宣瞅了他一眼,将茶碗放下:“一起去看看。”

待走至大门,顾景看到来人,才长吁口气,不是俊书。

顾宣忙上前作揖:“不知姜公主来京兆府是有何事?”

暗探早已来报,昨日白天白涟和裴老夫人在舟宅门口发生的事,他们自然知道了舟府上住着的并非寻常姑娘,而是大齐五公主——姜如倾。

看裴文箫对她的爱护,他自然不敢惹,也不得不对这异国公主有几分敬意。

姜如倾看了眼顾宣,指着顾景:“我找他。”

他们这一路都未捡到玉扇,极有可能被京兆府周边的侍卫寻到,他们不得不来找顾景帮忙,探探玉扇口风,顾宣知道表姐长什么样,所以俊书不方便再出面,自是只有她来交涉。

她看向顾景,说道:“顾侍郎,我有事和你商议。”

顾宣剔了眼顾景,一副恨铁不成钢状,虽然这公主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想不到自家向来不近女色的儿竟然如此肤浅,也能被美色蛊惑,他难道不知,白束正是因为眼前的女子,才被裴文箫打成如此伤重的么!

这女子是裴文箫的软肋,有她在挡在顾景身前,道:“姜公主,昨晚来京兆府的姑娘也是你吧?”

姜如倾不语,知他是误会了。

顾宣继续说道:“昨晚京兆府少了东西,凡是来过府上的人都有嫌疑,不管你背后有哪座大山,都得服从魏国律法。”他面色一沉,“来人!将姜公主押进审讯室,细细盘查!”

说着就有人上前作势要动她。

姜如倾摆了摆手,喝道:“慢着!我竟不知,魏国律法规定京兆府可以不问王法抓人么?”

她面色威严,明明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却不怒自威。

姜如倾看向顾宣:“且不问京兆府昨夜少了何物,但顾大人在抓我之前,也应该调查清楚,昨夜我去了何处吧?魏王可以作证,昨晚我从申时便在宫中,直到戌时方出宫,不信您可以去问问皇上。”

顾宣自然是没胆问魏王,看她如此信誓旦旦不像有假,且想到侍役说,昨晚的那姑娘是酉时三刻来的京兆府,看来昨晚的姑娘真不是她。

那会是谁?他心中闪过讶然。

顾景转向姜如倾,神色淡漠:“公主找在下有何事?”

姜如倾欠身道:“顾侍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景看了看顾宣,后者点头。

两人便来到京兆府内的小亭,姜如倾见侍卫皆在五丈之外,低声开口道:“顾侍郎,不知京兆府今日可有人在周围捡到什么?”

顾景握着袖内的扇柄,明知故问道:“何物?公主不妨说得明白些。”

“一把玉扇。”

姜如倾看着他的面色淡淡,无波无澜,想来是没有听闻。

便言辞恳切地拜托道:“还望顾侍郎多多留意此把玉扇,这对我们极其重要,若是顾侍郎有玉扇动向,还望及时来告知,我定当万金酬谢。”

既然顾景不知,她也就没有久留的必要,就要告辞之际,只听他淡声轻哼:“万金?万金有俊书的命值钱么?”

姜如倾回头:“你说什么?”

顾景眸色暗沉:“冯公子是小王爷吧。”

这句不是试探,而是肯定,姜如倾往前挪的脚步缩了回来,看他继续说。

顾景双手负背,眸心中隐忍怒意,“你们明知道若是小王爷站出来,靖安侯府就会倒台,俊书也会受牵连,可你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俊书往火坑里跳,居心何在?”

姜如倾稍一思索,厉声问道:“玉扇在你手上?”

顾景弯了弯唇,轻嗤道:“姜公主脑子转得倒快,玉扇的确在我手上。可我也不会交到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逼着俊书站出来列举侯爷罪证,搞垮靖安侯府,裴文箫一家独大,再辅佐正统的小王爷上位轻而易举,到时候满朝百官只听裴文箫的一家之言,可真当是权倾朝野,万人之上,那小王爷恐怕也只是他的傀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