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胸口,钟毓秀平复了一下心头的火气,“下次再这样,滚蛋,咱们无缘。”
“好好好。”心知她松了口气,严如山走上前,伸手想拉拉她的手;陡然想起他那手这会儿冷的跟冰坨子一样,刚露馅惹了她生气,他这会儿可不敢触霉头,“毓秀,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狗蛋不给我开门,我就进不了门.......”
一直这样,挺心酸的。
钟毓秀眸光一转,“想要我家的钥匙?你就为了这点事,故意冻成这样?”
“这不是小事。”严如山定定瞅着面前的姑娘,坚持又固执。
“你都这么大人了,不适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爱惜身体?”钟毓秀无语撇他两眼,起身上楼。
目送她上楼,挫败闭上眼,心头忐忑,七上八下的。
严如山挫败蹲下身,身上再冷也抵不过心慌。
第151章 大年三十
将计就计之策败北,还是被心上人识破的,就怕令她心生厌恶。
钟毓秀重新下楼,瞅着严如山满身颓丧,抿了抿唇;相识至今,还未曾见过他这般无助,满身沮丧。
严如山瞅着突然来到眼前的鞋,抬头去看,猛地起身。
“秀儿,抱歉,我做错了。”
“这下知道错了。”目光冰冷,瞅的人心底微寒。
严如山双眸一滞,愣愣点头,“是我不好,我该直接和你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即将一起过一生,不该有所隐瞒,还用上了手段......”
“行了。”白他一眼,钟毓秀终究心软,“我一直以为男女双方应该坦诚相待,隐瞒的多了,一开始或许能忍受,时间久了呢?咱们之间的感情能经得住常年累月的消磨吗?”
不能。
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也许不会,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呢?
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别说信任对方了,怕是最后还得反目成仇;从彼此相爱,到彼此猜忌,最终走向离婚,从此彼此再无交集,成了两条平行线。
“毓秀,以后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和你说;你有事也得和我说,不能藏在心里,我们要好好过。”互相坦诚,互相包容才能走的长远。
这一刻,脑子清明,思维活跃,严如山将以后可能发生的事都给考虑到了。
“现在你倒是想明白了。”皱鼻嫌弃。
“答应我,钟毓秀同志。”握住她的手,严如山下意识的紧了紧,眸光执着。
感受到他的紧张,钟毓秀点点头,“说到就要做到,以后你再算计我,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了。”
“不会了。”
钟毓秀脸上有了点笑意,严如山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松了松,“毓秀,秀儿,你真好。”
“不好你能看上?”
“你说的对,都对。”俊脸含笑,握住她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了。
钟毓秀往后缩了缩,“赶紧去打热水暖手暖脚去,这可是你自个儿自找罪受,别想着我会心疼。”
“好好好,我这就去。”严如山眼底的笑意晕开,松开她的柔荑转身快去了卫生间;拿上泡脚的盆子去厨房,打了热水出来,又用脸盆装了些热水过来,暖手暖脚一起了。
一边泡着,严如山还不忘抬头朝她笑,“毓秀,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好好暖着,你那手都不是手了,是冰坨子。”好歹给了他好脸色,严如山心满意足了。
狗蛋做好姜茶端来,直愣愣塞到严如山面前。
严如山下意识接下,“谢谢狗蛋,毓秀,也谢谢你。”
没有她发话,狗蛋铁定不会理会他;别说姜茶了,怕是一杯热水都没有。
“赶紧喝了,寒气入体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冷的天也敢赌,不知道怎么说他好;明明是个心性稳重的人,结果走了一步臭棋。
“好。”
严如山吹了吹,温度合适了仰头一口闷。
“咳咳咳.......”急促而又猛烈的咳嗽,还连带反胃的反应。
刚喝下去还好,一下肚,那股子咸味儿简直跟打翻盐罐似的;从口腔、舌头、喉咙到胃里,咸到一块儿去了。
“怎么了?”毓秀微微弯腰,不解的问。
眼睑下那双深邃的眸子明明灭灭,严如山摆摆手,“没事儿,喝的太急了。”
狗蛋存心收拾他呢,他就知道狗蛋不是个简单的机器人;瞧瞧这手段,整的他有苦说不出,他要是说了,不定以后被怎么整治,关键是他还不能还手,狗蛋是毓秀的机器人,还手又能怎么样?
严如山正是知道这些,才没有将事情说出来了。
狗蛋芯片运转之下,暗暗高兴,让他利用机器人,遭报应了吧。
“没事儿就好,姜茶味道确实冲了些。”既然他们不说,她也不问,反正是他们俩的事儿。
狗蛋接过碗回了厨房,片刻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出来。
“你慢慢泡着,我去吃早饭了;对了,你吃过早饭没?”八点来,在外头站那么久,要是没吃饭,那毅力是真的好。
“吃了过来的,我妈很早就起来做饭。”
钟毓秀点点头,去了饭厅;将面条吃完,汤也喝完,勉强八分饱。
这会儿严如山暖了手脚,脸色回暖,嘴唇不再青紫,有了血色;他倒了脸盆和脚盆里的水,清洗了放回卫生间,出来道。
“毓秀,我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钟毓秀起身,对狗蛋道:“辛苦狗蛋了,桌上和厨房收拾了吧,中午和晚上不用做饭了。”
“滴滴滴。”
狗蛋响应着上前将碗筷送去了厨房,钟毓秀则被严如山拉着出了家门;雪飞的小,都是些雪碎杂,不至于像严如山那样,但也足够冷。
冒着风雪到了严家,严老爷子笑哈哈的招呼人。
“毓秀来了呀,外头冷的很,怎么没打把伞呀?你们女孩子该注意身体;天气冷了,注意保暖,雪融化了也是水,会有湿气的,得注意包养。别跟我似的,年纪大了,一身毛病也出来了。”
严和军朝他们淡淡点头,“坐。”
严如山回身关上门,隔绝外头的风雪,牵着钟毓秀到沙发上落座。
“冷不冷?我去给你打水暖暖。”
“不冷,不用暖,刚吃了早饭,这会儿暖着呢。”钟毓秀摇摇头,看向严国峰父子,他们在下棋;不是围棋,是象棋,“严爷爷好,严伯伯好,打搅你们了。”
严国峰扭头笑了笑,满脸随和,“不打搅,我们不也要过年的,该准备的还是那些东西;你来了家里还能热闹些,不然他们两个小子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活泼过了头,整天就瞧着他耍蠢了。”
“爷爷,您又说我坏话。”严如海迈步走来,端着两个热腾腾的杯子,一看便知装的热水,“嫂子,哥,妈叫我送来的;嫂子,你刚过来,喝点儿热的暖暖身。”
“好,谢谢小海,也谢谢伯母。”钟毓秀接了。
严如山也接过来放在茶几上,并没有喝水的打算;侧身坐在毓秀身边,“要不要去厨房看看?”
“好。”刚接过来的水杯,又被她放到了茶几上。
第152章 观棋如观人
二人相携走进厨房,严家的厨房没安装油烟机,厨房里弥漫着油烟的味道。
“妈,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严如山出声询问。
“没了没了。”宋曼回头一看,瞪了严如山一眼,“你怎么带毓秀来厨房了,油烟气儿重着呢;你们男人就是不知道心疼人,毓秀,你和如山看老爷子他们下棋去,别进来了,最后两个菜,马上就好,不用你们帮忙。”
钟毓秀张了张口,却被严如山拉了一把,“那我们先出去了,辛苦妈了,吃完饭我来洗碗。”
“行,赶紧出去。”
“那伯母,我们先出去了,劳累您忙着了。”被拉走前,毓秀只来得及说一句场面话。
到了外头,严国峰和严和军看了他们一眼,严国峰问道:“大山,饭菜快好了吧?”
“快了。”严如山点点头,牵着毓秀到他们跟前看他们下棋。
严国峰点点头,目光落在未来孙媳妇身上,“毓秀,你会下象棋吗?”
“会一点皮毛。”钟毓秀含笑回答。
“太谦虚了啊!”严国峰轻笑,“来,咱们爷俩走一回;你伯伯是个臭棋篓子,下的还慢,跟他下棋没耐心的话能心急死。”
严和军脸上挂不住,“爸。”
“爸什么爸,赶紧走开,一边去。”严国峰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挥手跟挥苍蝇一样。
严如山瞅着毓秀,“会下吗?”
“下了试试。”眉目含笑,又娇又软,看的严如山心底发软,“不会下也没事儿,我帮你。”
“好。”钟毓秀点头应了,被严国峰连连招呼着,在严和军让开的位置坐下。
严和军踢了踢儿子,“搬两把椅子来。”
严如山看了钟毓秀一眼,搬了把椅子过来给了父亲,他则侧身坐到了毓秀身后;他们所坐的是沙发,对弈之人中间摆了一张小桌,方便的很。
严和军撇儿子一眼,收回视线,落在下桌上。
“可要重来?”严国峰出言询问。
“重来浪费时间,就这样下吧,严爷爷,您觉得呢?”棋盘上棋子相当,只她这一方处于劣势。
严国峰道:“你确定?棋盘上所有能运行自如的棋子都被辖制了。”
不重来就意味着,残局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无妨的,输赢不重要。”
“那好,该你了;炮将军。”
先观察了一下棋盘的格局,她是红方,黑炮挂在边境地区将军,黑车横跨两地,停留在两个炮旁边,辖制了她的两个车。一旦车走开,黑车必定吃掉红炮。
而对方悬挂的不进是一个炮,还是双重炮,稍有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