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飞起似地跑了,不一会儿,她就揪着那山寨的大夫过来了。
李真真看着大夫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看看他,他这到底是得了什么毛病?”
老头看了黑衣公子一眼,欲言又止:“他这是吃了药的后遗症。”
李真真挑眉:“吃了什么药,还有能把人吃傻了的药呀?”
那老头支支吾吾地不说,李真真恼了:“什么药,如实说,如果不老实,直接把你送给那弛县县令,他估计很想知道他那妹子去哪了?”
那老头一听,立马开口:“这位公子是吃了一种迷失心智的药丸。”
李真真明显不信:“迷失心智?不是吧,他怎么看起来像傻了似的,现在看我的眼神可怪了,恶心巴拉的。”
那老头接着说:“夫人,鄙人姓伍,您叫我伍老头就行。那药丸名叫痴心丹,是那山匪寨主寻人找来的方子制成的药,我听说,听说……”
李真真见他支支吾吾,怕他不说实话,语气重了些:“听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说”。
伍老头越说声音越小:“我听说如果有男子吃了那药丸,再喂他一点女子的血,那么他这个月都会对那女子情意绵绵。”
李真真皱眉:“谁给他喂得那药?”
伍老头:“是那大小姐,估计她喂了药,还没来得及给他喂血人就没了。”
这时,李真真突然想起这人撞了她鼻子的事,一时之间,她脸色莫辩,心里忍不住背出三字经,这叫什么倒霉事嘛。
算了,先喝口水缓缓吧,她拿出水囊开始喝水。
这时,那伍老头开始安慰她:“没事的,他最多失智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好了。
李真真听到这话,一口水没包住,给喷了出来:“你说啥?他要这样恶心我一个月”。
伍老头此时恨不得顶个锅盖逃跑,但他不敢走,只敢如实回答:“是的,过一个月就好了,如果不想他清醒,再喂一次血,又可以管一个月。”
李真真无语:“这倒霉药丸到底谁制成的?”
伍老头搓了搓手指,呐呐回答:“这药丸是我照着方子做的”。
李真真盯了他一眼,压住内心的火气,尽量平心静气地问:“有解药不?”
伍老头正经回答:“没有解药,这个药我制了好久都不成功,每次都制糊,这还是第一次炼制成功,就成功了这一颗。”
李真真无语:“制糊?你炒菜了。”
伍老头认真回答专业问题:“不是,里面有一味主药,那个药不能高温,温度高了就失效,温度低了,不能融化……”
李真真抬手打断了他的那一堆啰嗦:“我对你怎么制出这药不敢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这药能不能制出解药来。”
伍老头理直气壮地看向她:“制解药没方子呀,我怎么可能制得出来。”
李真真开始耍赖:“药你都能制出来,解药有什么制不出来的,你快去想办法制,制不出来就开始挨饿。”
伍老头听了都结巴了:“可,可,我不会呀。”
李真真无理回道:“不会就挨饿,你试着三天制一颗药出来喂给他吃,什么时候能解了他的药,你就可以吃饱,从现在开始,一天只给你一个馒头吃。”
伍老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李真真这边有了拖油瓶,秦燃那边也有了一个,带他们去山匪山洞里拿物资那女子,她说自己无家可归,赖上了秦燃,愿意到秦家为奴为婢。
李真真被这黑衣男子的事烦得不行,压根没空关注这些,而且就算她看到了,她也不会管,男二又不是她的人,管这么多干嘛,让原女主自己去操心去。
她坐到篝火边,打算烤会火,顺便吃点零嘴,没多久,王美丽来找她:“姐妹,你看见秦燃身边那白莲花没?”
李真真正在专注地烤板栗,黑衣男子坐在她边上,自觉地用小棍把她烤好的板栗一颗颗夹出来,用纸给包好。
看那黑衣男子那小心翼翼专注的表情,王美丽瘪了瘪嘴:“看来我白替你操心了,你这小日子过得挺好。”
李真真看到她,招呼她一起过来剥板栗吃,顺便和她唠嗑:“这人傻了,得过段时间才好,他现在就一普通小厮”。
王美丽哟哟两声:“李四,你可以哈!傻子都能迷上你。”
李真真反怼她一句:“你也不错,这都成第一美人了”。
王美丽佯装恼怒地捶了李真真一拳,还没说话,就见对面那黑衣男子抬起脸,一脸杀气地盯着她,要说其他人不知道,王美丽可是亲眼见这黑衣男子一剑解决了几个匪首的实力,被那男子一盯,她吓得赶紧躲李真真身后。
李真真抬眼,那黑衣男子立马变脸,肃杀之气荡然无存,又开始用那情意绵绵的眼神盯着李真真,李真真无语,只得找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黑衣男子似是在回忆:“我叫烈束白,家里好远,我忘了……”
这时,一个黑衣小厮走过来,这小厮是烈束白的小厮,之前和他一起被困山洞,被救出来后,他倒是适应良好,听说少爷吃了怪药,要跟着他们走一个月才行,他二话不说就接受了,并开始忙里忙外的。
李真真看着那小厮说:“他傻了,不记得家在哪?你总知道,你带他回家吧,别跟着我们了。”
烈束白抗议:“不,我哪都不去,我只跟着你。”
那小厮只得讨好李真真:“姑娘,你看,我们少爷现在有些神智不清醒,我这也带不走他,你让我们跟着你们走一个月,等少爷清醒了我立马带他走。”
李真真无法,秉着自己不好过也让别人不好过的原理,她对着小厮说:“你再去把伍老头叫过来一趟。”
伍老头很快就来了,李真真:“你说,你到底要什么基础药材才可以制出解药?我都给你寻来”。
伍老头一脸苦逼:“尊贵的夫人呀,我是真制不出来解药,我最多会制个迷药。”
李真真瞬间清醒:“你会制迷药?”
伍老头呐呐道:“会,会一点。”
李真真指着烈束白对伍老头说:“那你制些迷药,要制那种能把他迷倒的迷药”。
一说完,烈束白身上的肃杀之气再次升起,伍老头五感还挺敏锐,嗖的一下就跑了,没想到他年纪那么大,动作还挺麻溜的嘛。
***
第二日,要经过弛县县城,众人商议了一下:这弛县县城里有人官匪勾结,还是不进的好,而且他们也没什么需要补给的。
于是,大家选择直接前行,不进弛县县城。
当晚,众人露宿于靠河的野外。这天晚上,大地震动,胖猪开始嚎叫,骡子开始嘶鸣,连骏马都开始嘶吼,山上接连滚落下石块,幸亏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离山很远,不然会被砸到。
一阵地动山摇后,大家明确的知道,这是地动了,还是大级别的地动。
作者有话要说:
1、古代就有地震与云有关的记载:“忽见黑云如缕,宛如长蛇,横亘空际,久而不散,势必地震。”而且,在多次大地震发生之前,也曾有地震云出现的记录。说它与地震无关的人质疑说,地震是地下的自然现象,云是空中的自然现象,两者并没有关联。 再者,一些大地震之前,也没有什么“地震云”出现过。所谓地震云出现在大地震之前,不过是巧合而已。地震云和地震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是一个值得进一步观测和研究的自然之谜。——来自百度
第59章 ·
地震来得时候, 李真真带着大英俊和小英俊睡在马车车厢里,随着一阵剧烈的左右晃动,她一个激灵弹起来, 嚓, 地动了,前几天不是动了吗, 怎么还来。
有武功几人快速反应过来, 樊城和宝石离得近,他俩最先扑过来,前后稳住马车, 同时,秦燃、烈束白两人也飞奔过来, 四人牢牢稳住李真真的车厢。
车厢带了两个轱辘, 平日垫了石头就可以阻止它左右晃动, 今日突然地动,那石子不知道滚哪去了。
李真真在车厢里左右手各抱住两个孩子, 三人在马车里颠簸了好几下才停下来,等这阵剧烈的晃动停止,李真真的头被撞了一个小包,万幸的是两个孩子没有受伤,她左右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三人赶紧爬出马车。
因电视上曾经报导过地震,李真真知道点基本常识, 在随时都可能有余震的情况下, 待在空地是最安全的。
众人刚刚经历了地动都有些惶恐不安, 毕竟谁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包括李真真也是, 虽看过电视上的报导,但亲身经历和看报导是两回事。
李真真从马车出来后,大家都看向她,仿佛都认定她读过的书中应该有地动知识。
看着大家那一张张期盼的脸,李真真只好清了清嗓子给大家普及下基础知识:“地动的时候空旷的平地是最安全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随时可能会有余震,所以我们暂且在这里先不忙去其他地方。现在唯一可做的是,把油棚都重新支起来,把木桶里的水全部蓄满,地震之后水是很容易携带病菌,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喝任何生水,还有,把家里厚衣服拿出来,地动之后估计会下雨,雨后会降温”。
她刚说完,翡翠就去翻找行李拿厚衣服去了,各家也按李真真要求的进行准备。
翡翠先翻出李真真和大英俊、小英俊三人的衣服,帮两小孩穿戴好后,又去找出厚衣服给自己和宝石穿上。
此时已是四月初,虽白天的温度已经很温暖,但早晚温差大,夜间还是挺冷的。
大家穿好厚衣服,现在也睡不着了,干脆点起几堆篝火,围坐在篝火边,因为地动,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也不知其他人有没有如他们一样的幸运。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两次小余震,这下,几个胆大的跑油棚里睡觉的人都不敢睡了,都纷纷跑出来围在篝火边。
樊城和蒋勇又一次带人去加固了油棚,还拿出油布把所有的车厢全给遮住。
***
李真真坐在篝火边,大英俊躺在她怀里,今晚的小英俊硬要躺在秦燃怀里,宝石和翡翠怎么哄他他也不听,估计只有在父母的怀里才能缓解恐慌吧。
秦燃轻轻地哄着小英俊,李真真抬头望去,这才发现秦燃的手出血了,应该是慌忙之中赶过来,扶马车时受伤的,她让翡翠拿了金创药过来,帮秦燃上了药,用布给他包扎好。
这时,小白莲来到秦燃身边:“公子,奴帮你抱小公子吧。”
秦燃摇头拒绝,那小白莲又来到了李真真身边:“姐姐,我帮你抱小公子吧。”
本来李真真不想搭理小白莲的,但她这个人吧,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但这上赶着招惹她的孩子她可不能忍,李真真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上个叫我姐姐的人怎么样了?”
小白莲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是公子的奴婢,叫你姐姐也不行吗?”
李真真笑了一下:“姐姐可不能乱叫,上一个叫我姐姐的人,她已经后悔叫我姐姐了,因为我把她的头发给扯了,如果你想你头发完好的话,别来招惹我。”
那小白莲躲秦燃身旁:“公子,姐姐这样好凶。”
秦燃:“真娘,她没有恶意的……”
李真真冷笑:“什么叫她没有恶意?这恶意都写满她全脸了,你眼睛瞎了看不见吗?既然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瞎的,总认为其他女子没有恶意,只有我恶意满满。那么,我这恶意满满的人和你和离好了,我们到了海城就去官衙办和离手续。”
秦燃诧异的盯着李真真:“和离?真娘……”
秦燃想不通,他们俩在那么难的情况下都没有和离,怎么现在要和离了?
李真真冷声道:“这些年我也累了,既然你一直没有反思过自己,一直这样善恶不分,那我也不能奉陪,我们各自安好吧”。
秦燃:“真娘,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其他人”。
李真真:“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你的行为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看来你永远明白不了”。
秦燃:“真娘,我……”。
李真真看了他一眼,看他还是不解,于是她指着烈束白:“他在我身边你有什么感受?”
秦燃:“难受”。
李真真:“你都难受了,为什么要我不停接受你身边有女子出现,我们好聚好散吧,去了海市就去官衙办理手续”。
篝火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都没有想到县主那么死心塌地的一个人,今日会说出和离几个字,可见她是真的伤心了。
说完,李真真就去了另一个篝火堆坐好,决定不再理秦燃,这让本就安静的环境更加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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